为了训练一支军官队伍,孙复还为每位连级以上军官都配了两名副手,保证以后扩军时拥有足够的合格军官。
“张定国”
“到”
随着一声报到,张定国正步出列,迈着有力jīng准的步子来到旗台下。
孙复取出对肩章,亲手为张定国戴在肩上,一颗金sè虎头标志,“张定国在训练期间表现优异,现任命为第一营营长”
肩章是红底的硬质肩章,虎头栩栩如生,孙复为了以后军队扩充起了方便,直接利用军衔制,只是为了避免太过引人注意,就把营长的肩章定为金sè虎头,副营长为银sè虎头,连长为金sè豹头,副连长为银sè豹头,排长是金sè狼头,班长则是和士兵相同。
返身回到桌案,拿起一柄军刀,军刀仿唐刀式样,刀柄长28厘米,刀身长76厘米,紫光檀制作的刀柄和刀鞘,滑润光亮。刀柄缠绕金丝,刀鞘打磨的和镜子一样,华丽庄重。刀身是直接在基地制造的,合金材质,可以斩金断玉。
孙复提着军刀,抽出刀身,一缕蓝光闪过,任谁只要看了一眼就会喜欢上了这柄刀,刀身直长,不过两指宽,幽蓝的刀刃没人会怀疑它的锋利。
托着刀身递给早已眼馋不已的张定国,“军刀代表着军官的威严,不容轻视。”
怀着喜悦之情,张定国绷住笑脸,敬了一个最有诚意的礼,“是,少帅”
自从昨rì孙复宣布了山子营成军,就直接确定了孙虎为山子营的直接长官,是山子营的统帅,孙复本人是山子营的副统帅。于是乎孙虎在山子营就成了老帅,孙复成了少帅,对此孙复并没有反对,认下了这个称呼。
孙复回了一礼,“归队”
“孙固第二营营长”
“张德瑞第六营营长”
山子营六营正式组建,一营长张定国,二营长孙固,三营长陈贵,四营长郑子康,五营长刘辉,六营长张德瑞。值得一提的是孙复的跟班,被他起名武元的那个少年,也因为训练和作战时表现优秀成了一营的副营长之一。
六个营,每个营三个步兵连,一个炮兵连,和一个医护排,加上营部,共计四百三十二人,只是因为兵员不足,六营尚缺三十多人不满编。
这种强大的实力,就算是在全国也是能排上号了,北洋一镇才只有12512人,而且其中杂兵占据了近六分之一的名额,而孙复的六个营,除了医护兵外,没有其他的后勤兵种,纯粹的战兵,勉强可以算作一个加强标的水平了。没有战兵倒不是孙复忽视后勤,只是没有合格的军官,单单依靠凤凰卫士只能练出合格的指挥官,对于后勤就有些无能为力了。
由于孙复的重视,山子营中,每个营都有一个近二十人的医护排,占据全营的近二十分之一,这个比例就算是列强的军队里也远远不如,堪称庞大。当然,这不排除孙复有意训练技术兵种的原因。
如果说孙复制定的编制多么合理科学那也未必,但是孙复却让这支军队在保持一定战斗力的情况下,装备最多的武器,训练足够合格的炮兵和机枪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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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八章 前往琼州
所谓列强,就是靠着大炮巨舰横行世界的国家,他们不用在意道德的约束,不必在意法律的束缚,只要实力够强,他们可以藐视一切。
巨大的战舰可以肆无忌惮的在近海航行,无论哪里是不是你的国土,无论哪里有没有你的海疆。
肆无忌惮的军舰可以撞翻木制的渔船,撞碎渔民的头颅,他们根本无需担心会有人干涉,有人追究。
只要是他们的军舰可以到达的地方,只要是大炮可以到达的地方,他们就可以毫无顾忌的杀戮、肆虐,这不是夸张,这是十九和二十世纪列强的真实写照。
想要成为列强,就要有巨舰和大炮,然而无论是军舰还是火炮都离不开一样东西---钢铁,这个近代工业的脊梁。
没有钢铁,巨炮战舰就是空中花园,不能长久;没有钢铁,当然也就没有所谓的列强了,所有无论是哪一家列强都无比重视钢铁的产量和质量,那是他们的根本。
数以十万吨记的钢铁产量就是列强的胆量,无论愿不愿意承认,列强在近代工业上都走在了大清的前面。
靠着基地,孙复可以毫无顾忌的生产武器,生产各种机器,但是这些并不是一个国家的国力。基地满足不了拥有四万万人口的大国的需求,而且基地还有许多的局限xìng。国家的强大还是要靠脚踏实地的发展,而钢铁就是最基础的。
石碌铁矿,位于琼州昌化县石碌镇南六里的金牛岭山麓,是全国最优质的的铁矿产地,也是孙复计划中的钢铁基地。
昨rì,孙复收到消息,通过德昌洋行订购的一套钢铁厂的设备已经过了马六甲海峡,只要十天左右就能到达琼州感恩县,按照孙复指定的目的地,设备将会被送到感恩县的八所港,在那里停靠。八所港,此时虽然还只是一座破败的小港湾,不过它的地理优势明显,多数地域的水深在六米以上,有些地方水深达到十米,用来停靠万吨以下的船只没有任何问题。
这套德国最先进的炼钢设备,建成之后,年产量虽然只能达到三万吨,却也让孙复很是满足了,要知道就算是张之洞耗尽两湖财力建成的汉阳铁厂,也不过是年产铁8万吨,产钢四万吨。当然这不排除汉阳铁厂配套工厂多,设备有些落伍之类的原因,而且大冶铁矿的矿石明明是酸xìng,不懂行的张之洞却进了一套碱xìng炼钢设备,只能咬牙再改,造成许多不必要的花费。
茂名城外
一支约有千人的部队正在徐徐前进,井然有序的队伍,让人一看就明白这是训练有素的军队。能在高州境内出现的千人以上的部队,只有山子营了,更别说还如此jīng锐。
第一次骑马,虽然是一匹温顺的滇马,也把张定国乐的不行。双腿轻轻一加,滇马迈开步子,追上孙复,张定国说,“少帅,我们这次去琼州用的着带这么多东西嘛?”说着扫了一眼身后的大炮和机枪。
孙复瞄了张定国一眼,解释了一句,“这次去就不会再来了,那里需要有人驻扎,上百万银子的钢铁厂没有人看着是不行的。”
张定国脸sè顿时变了,这次就去了两个营,留下肯定也是这两个营之一,自己有一半的概率被留在哪里,看守着冰冷的钢铁机器,苦熬rì子,想着想着张定国就不禁哆嗦了一下。
挤出一张谄媚的笑脸,往后看了一眼,发现另一位营长张德瑞还在后面,才对着这孙复哀求道,“少帅,你可千万不要把我留在哪里看机器啊,我才十五岁,还年轻,还有大好的未来,不能把自己的青chūn年华耗在琼州啊。”琼州自古以来就是蛮荒之地,就算是清末有所改变,在很多人心里也不是一处好去处。
“哼”了一声,孙复连看张定国脸的兴趣都没有,对这家伙有些恶心,自从担任了第一营的营长,俨然把自己当做了排行第一的狗腿子,时常像哈巴狗一样,谄媚、讨好。如果不是能力不错,孙复连换了他的心都有了。
看着张定国还像是要再加把劲,继续恶心自己,孙复朝着身后喊了一声“阿福”,声音刚落,就见一只身高仅比孙复坐下的滇马矮上一尺的大犬跑了过来。
那速度不比曹cāo慢上多少,眨眼间就跑了出来,根本没有等孙复吩咐,就朝着张定国张开血盆大嘴,低吼一声。可是还没等张定国有什么反应,孙复身下的滇马就被吓了一跳,撒腿就想要逃跑,离开这个危险的动物,却被孙复紧紧的勒住缰绳,强自压制住。看到马的嘴角都勒出血迹了,孙复狠狠的瞪了阿福一眼,阿福委屈的低吟一声,给受了多大委屈似的。孙复并没有被它的样子打动,这货和张定国一个德行,不知是谁学得谁。见孙复没有理自己,阿福就转移目标,再次对着张定国低吼一声,不过这次声音就小了很多,也没了刚刚的威势。
这下把张定国吓得当即就想跑掉,想起自己跑不过这只神犬,急忙转动脑筋,各种言辞从嘴里蹦了出来,
“阿福啊,别对着我龇牙,你不记得我们关系多好了嘛?”
“阿福,别吓我,我可是有枪的。”
“阿福,”
见自己的唾沫横飞没有效果,只能使用最后一招,也是最好的一个办法,那就是向孙复求饶。脸皮不知多厚的张定国看到阿福有前进的趋势,再没有犹豫,立马求饶,“少帅啊,你不能让阿福欺负我,我愿意看守铁厂还不行嘛。”
孙复回头有些戏谑望着张定国,问到,“真的?”
望了望阿福裂开的大嘴,怕是可以塞下人头了,看着就渗人,就算是知道阿福不会真的咬自己,但是心里的恐惧却无法克服,哪还敢犹豫,以小鸡吃米的频率快速的点着头。
看着跟小鸡似的张定国,孙复脸上的戏谑更甚,再次追问道,“你确定?”
张定国看着逐渐逼近的阿福,只能豁出去了,再次肯定道,“确定”
“瑞哥,这次你该感谢定国了,可是他愿意替你看守铁厂。”
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跟上来,一直没有发声的张德瑞呵呵一笑,“谢谢定国了,本来少帅是准备让我去守铁厂的,没想到被你抢了先,只能恭喜你了,呵呵”
没有想到自己自作聪明的把自己陷进去了,张定国的脸黑的吓人,如果是他的部下或者不认识他的人肯定会被吓到,可惜他身边不是顶头上司就是同级军官,根本没人鸟他,反而笑了起来,而且越来越大声。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收起嘴牙的阿福看了他一眼,只是眼神中充满鄙视和嘲笑,气的张定国只能心中暗骂,嘴里还不住的嘀咕着,“小的时候没少给你留吃的,一长大就忘了,真是没情没义。”
笑了好一会,才勉强收住脸上的笑意,孙复说,“别笑了,马上就要到港口了,今天我们是要坐船去感恩县八所港,夜里就要在海上度过了。”
看着张定国还是很沮丧的样子,孙复就安慰道,“别担心,呆不了多久,三个月会让你们轮值一次,再说看守铁厂没你想象的那么惨,琼州我是要大发展的,清剿里面的土匪,就是这次的任务之一,别装出一副伤心yù绝的样子,看着恶心。”
变脸的本事张定国学的不错,刚刚还一副伤心沮丧的面容,现在又恢复了嘻嘻哈哈的样子,“少帅,你想多了,我只是练习一下脸上的功夫,根本没伤心。再说,我可是一营之长,要为营中表率的。”说着还举了一下手里的军刀。
“少帅,我们是不是到那就剿匪啊?”对欺负没什么武器的土匪上了瘾,张定国做梦都想着剿匪。
可惜,这次孙复没有理会他,轻加了胯下的马,离他远远的。得了个没趣,张定国又去sāo扰张德瑞。
电白县并没有建成的港口,想要卸货,需要借助小船来回运送,极为麻烦。
这次的运兵船,是孙家平时运货的轮船,排水量近万吨,就是孙复上次运送金银时用的那艘轮船。现在经常在广州和电白之间来往,只是每一次装船都要许多的劳力帮忙,孙复已经准备在电白这里建造一个合格的港口,免得以后每次运货都要浪费大笔的时间,只是找的工程师还没到,需要等一段时间。
山子营近千兵士虽然家里距离海边都不远,但是真正见过海的并没有几个,多是没有出过家乡三十里的地方,现在仅仅是看到电白的这个水东湾就惊讶的不行,上船的过程全是他们的惊叹声。
不知为什么,孙复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好像这次会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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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九章 崖州
崖州直隶州,州治感恩县
自从郑轨到任以后,头上顶着崖州知州和琼州知府的头衔,却是既不奔赴琼州述琼州知府的职,也不干涉崖州上下的政事,整rì里闲来与一些落魄书生之辈吟诗作对,好不自在。
这样的知府谁都喜欢,当然这是指那些有势力的人,唯一让本地豪绅们不满的就是这位知州手下的几个护卫,老带着大批的食盐等物品穿梭于大山老林之中,和黎人部落换取各种山中珍物。这让一直垄断黎人需求的地方豪绅的收益有所减弱,不过豪绅们为了安抚这位知州大人,倒也没去干涉,毕竟千里为官只为财,若是一点利益也不给知州分享,怕是要出事的。
〃啪〃
已经不记得这是第几次听到知州大人在书房里摔东西了,李乐却能够感受到郑轨的悲愤和无力。作为一个有理想有追求的清官,只能眼睁睁看着自己治下的百姓过着狗一般的生活,任人欺凌,而自己无力干涉,甚至有时还要强装出一种毫不知情的样子,心情好的了就怪了。
走到门前,伸手想要敲门,却又收回了手指,犹豫再三,还是横着心敲了几下。
〃咚咚咚〃
摔了东西,心情好了一些,郑轨坐在椅子上,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说〃进来〃
李乐推门进去的时候,眼神有些闪躲,不敢直视郑规,似乎有什么话想要说,却又不好说。
看到是李乐,郑轨并不奇怪,整个崖州府衙只有李乐才会在自己生气的时候进来。只是今天的李乐有些不对劲,jīng明异常的郑轨知道肯定是又有什么事情发生了,而且看着李乐闪躲的眼神,肯定不是好事情。
揉了揉太阳穴,想要缓解一下自己疲倦的脑子。
〃说吧,又是那家欺压黎民了?〃
李乐摇了摇头,不愿意说出了,而且脸sè不是很好看。
闭上眼睛,躺在椅子上,手指用力的挤压太阳穴。郑轨最近的心情极差,自从担任崖州直隶州知州不过两个月的时间,见识到了人世间的各种惨剧。在这个王法难及的地方,地方的豪绅行事毫无顾忌,就算是朝廷任命的官吏,也不可能让他们有太多的忌惮。越是感受到地方势力的强大,郑规就越佩服孙复之前的叮嘱,如果当初自己按照自己的xìng子来,现在怕是早已因公离世了。
〃到底是什么事,说吧,我也知道他们最近是越来越嚣张了,心里已经有了准备。〃
看着郑规疲倦的面孔,李乐暗叹一声,安慰道,〃大人,他们确实是越来越过分了,不过少爷已经来信了,说这几rì他就要到了,你再忍耐几rì,等少爷来了好好收拾他们。〃
郑轨苦笑一声;说〃我一直都在忍耐,应该说是只能忍耐。只是我可以忍耐,可是老百姓不行啊,每天都有人倾家荡产,妻离子散。〃
似是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向李乐倾诉,〃以前我还不明白黎人为何造反,只当是当地的汉人与他们交易时,待他们不公平,有欺压之嫌。可是来的这里才发现,黎人到底在忍受着怎样的欺压,如果换作是我来承受这些,也只能造反了。平叛时,香帅杀了一批过分的豪绅,却没有想到这才过去几年,豪绅就又这么嚣张了,当初就该把他们都杀掉。〃
李乐不知该不该回答郑规的话,如果这些事是道听途说的,自己肯定不会相信,可这是眼前发生的,自己亲眼所见的事情,无法也不能无视,静静的听完郑规的话,李乐还是没有开口。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他们的亲眼所见,让他们对黎人的同情心极强。只是他们没有力量改变这些,能做的只是为那些冤死的黎人,默哀了。
许是过了一盏茶的时间,也可能有一袋烟的功夫,郑轨最先醒悟过来,自嘲道,〃我给你说这些干嘛,还是说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不愿说出来?〃
李乐眼露不忍,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