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末少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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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末少帅- 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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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德国佬对这支军队的关注并不比英国人少,毕竟这是一支装备了德国武器的军队,虽然德国人依然搞不明白他们那里来的这么多的的德国武器,但是不妨碍他们的兴趣。刚刚德国领事不过是习惯性的嘲讽,而且德国人并不认为一直两三万人的军队会对德国的利益构成影响。
  “哦”德国领事不以为然的说“那么,我们应该怎么应对清国人的内乱呢,要知道前几天,武汉三镇刚刚被自称革命军的起义者占领了,现在的广州到底是不是武昌起义的延续,我们还有待观察,现在就做出决断,怕是不好吧。”
  英国领事杰弥逊眼中直冒怒火,德国领事的目的根本不是讲什么道理,纯粹是不想让自己成功的拉起各国领事向起义者施压。心里有些后悔的杰弥逊知道,对于德国人来说,广州的事情对他们的影响不是很大,如果广东乱了,那么受损最大是就是英法两国了,更遑论香港还在广州附近了。
  “既然我们不能达成共同的意见,我看不如这次就算了,先看看局势发展再说吧!”美国领事波贺劳现在对广州的事情还没有摸透,自然不愿意太早的做出决断,拖延时间是最好的办法。
  “慢”日本领事起身阻止了美国领事的建议,说“广州自开战以来,军警到处抓捕善民,枪杀无辜百姓,其中包括两名日本国民,现在广州城里还充斥着一股血腥气。既然广州被一群暴徒占领,我们作为文明世界的领导者,不应该袖手旁观,我觉得我们可以组建联军,驱逐这些暴徒。”
  英法美德四国领事鄙夷的看了日本领事一眼,对他很是不屑。先不说现在各**备竞争日益激烈,根本不可能在合力出兵,单是找的理由都无法说得过去。占领者有权对被占领地的所有情况作出处置,这是各国都默认的事情,更别提广州本就是清国人的,他们这只是内部暴乱,只要没有威胁到各国的利益,没有谁愿意出力不讨好。
  至于日本人,各国之中没有哪一国喜欢他们,一群四处乱窜的间谍,那两个所谓死于暴乱的日本人八成就是欲图不轨的间谍,漫说是日本人,在战乱中,英国人死了也是一样,大不了配几个钱而已,这根本算不上理由。至于枪杀无辜,更是胡说八道,在作战时,乱窜的人在哪国都说不成是无辜人。
  被四国冷落了,日本领事很是愤怒,胸口一阵剧烈的起伏,若不是顾忌各国的强大国力,估计以日本人的性子,肯定是要开骂,或是拔刀了。如果不是知道这支军队对日本不是很友好,日本领事也不愿意出这么荒唐的主意。前不久,他派往高州的人被孙复侮辱性的赶了出来,这次孙复又出兵广州,还占领了这座富庶的城池,眼看着孙复的势力越来越大,日本领事有些不安,才会提议出兵的。
  五国领事的商议只落了一个无果而终,日本领事带着愤怒离开了,美德英法也是各怀心思,都不打算太早的表态。
  就在五国领事商议如何面对广州的新主人的时候,张鸣岐也得到了他的新职位,广州开始真正的脱离满清政府。
  “任命张鸣岐为广东省民政长,负责广东全省民政事务;陈景华仍为广州市警察局长”得到了正式的任命,张鸣岐悬着的心总算放下来了。这两天见识到了蔡锷手下四个旅的厉害,张鸣岐彻底明白过来一件事,广东已经不是朝廷的了。两万大军在南国可以横扫无忌,就算是北洋六镇调到这里来,胜负也未可知。
  “民政长,这次少帅几乎没有改变广州的任何官位,但是毕竟我们是革命了,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有些规矩还是要守的。”蔡锷想起少帅的嘱咐,不由多说了一句。
  张鸣岐神色不变,似乎刚刚说的和他没什么关系一样。张鸣岐虽然有些贪权,但是不能算是个坏官,他执政期间,广州的局势还算稳定,只有对待革命党人的事情上有些狠辣。而且他对金钱也没有那么在意,这几年的积蓄,不少都送到了京城里,用来保住他的总督之位了。
  军政分家,这是孙复一直都很关注的,郑规执掌高琼崖三州事务,但是却无权干涉军事,张德瑞控制着数万武警,也是管不了民政上的事情,两者可以配合,却是不能乱权。蔡锷能够提醒张鸣岐两句已经是本着同僚的原则多说的了,既然张鸣岐不当回事,蔡锷也不再多说。
  既然有了自己的政权结构,广州的封锁也是该结束的时候了。当天,张鸣岐就在孙复的命令下向全国发电,宣布广东独立,并且自认民政长,和武昌的军事意味极浓鄂军都督截然不同,引起了不少人的疑惑。
  民政权尽交予张鸣岐,孙复也是像那些地方官员们表示自己的胸怀,降低他们的抵抗意识。在张鸣岐在自己的总督府换城省政府牌匾的时候,蔡锷也开始按照孙复的命令处理新军事务。抽调一旅的副旅长陈得平,利用新军裁撤部分老弱组建为第七旅,并且担任旅长。以新军的素质自然没有多少老弱,所有裁撤下来的人就直接编入武警部队。
  在蔡锷的担保下,孙复还任命蒋尊簋为广东省警备司令,从巡防营中抽调精壮正直的人,在从高州抽调一批新兵,编练守备部队,负责广东的地方守备。而张德瑞直接成了正儿八经的武警司令,兼任广东省武警总队的总队长。经过孙复这样一分,新军就直接散开了,等到第七旅编好以后,在调离广东,广东新军的历史也就结束了。巡防营中的士兵大多数都已经不堪使用了,孙复还把他们编入守备部队,不过是权宜之计,等到以后肯定会裁剪的。
  军政权力一分,广州的仕宦绅民心思大定,再加上蔡锷带着孙复的诚意把丘逢甲拉出来做教育厅长,孙复算是在广州站住了脚。


 五十六章 一封电报

  一封电报破云开。
  武昌起义以来,中国的天空总是笼罩着一股雾霭。心向革命的人,担心武昌起义和以往的起义一样,落得个人死事败的结局;而那些排斥革命的人,则是为了满清的未来担忧,也有事对中国的前途充满了忧虑。
  “号外,号外!”
  “号外,继武汉之后,广州宣布独立!”赤着脚丫子的报童抱着一叠紧急印刷的报纸大喊道。
  正值下午时分,街道上的人数并不多,稀稀疏疏的,一点也没有早晨和中午的热闹,只有几个潦倒人士四处逛游。就是这样的景象,广州独立的消息一传开,顿时都像疯了一样跑了过来,瞬间就把报童围了起来。
  “给我一份!”
  “我也要一份。”
  “快点,我先来的!”
  这个一句,那个一句,把矮小的报童闹的一阵眼晕,不过看着在眼前晃动的铜板,心里没有丝毫的烦恼,喜不自禁的说“不要急,都有的。”
  “武汉之事刚成,又闻广州之独立,引得吾国上下震动。若说武昌之事为晴天霹雳,那广州之独立,好似地龙咆哮前日革命之局势,似不可料,今日广州突立,则共和之望将成”
  《申报》的评论从昨日对武昌起义的冷眼旁观,瞬间就变成了中立,甚至稍微偏向革命。武昌起义如果说是一场意外,那么广州的独立虽然出于所有人的预料,但是可以看得出是蓄谋已久。这种情况下,傻子都看得出来大清已是四处漏风,各地的心怀叵测之辈定然会顺势而起,革命大势已然将成。
  只要武昌的革命军不被快速平息,广州的局势肯定会蔓延,没有人可以跨过武昌来干涉广州局势。可以说,武汉三镇的革命军像是在长江上筑起了一道坚墙,那么广州就是墙后的一条猛虎,可以肆意在墙后动作。
  不过数分钟时间,报童手里的百十份加急印出来的号外就已经被抢售一空,提着手里沉甸甸的的铜板,兴奋不已的报童拔腿就向印刷厂跑去。出身贫苦的孩子早慧,对于他来说,广州起义对他最大的影响就是可以让他多挣几个铜板,可以过几天饱饱的日子,也许还可以买一双靴子。
  闻讯而来,没有抢到报纸的人,四处的找有报纸的来凑一眼。武昌起义很多人都看不到希望,特别是满清朝廷调集了海陆大军来围剿的时候,不少人已经准备着大哭一场,抒发自己的悲痛了。可是广州突然独立,这一切变得都不一样了,海陆大军被牵制在武昌,南中国靠谱的军队没有几支,且多为一镇,甚至一协、一标的兵力,还要兼顾本地的局势,一旦抽调就会出现四处漏风的局面。
  从某种程度上说,只要武昌不失败,满清拿广州没有一点办法。海军那点兵力没有什么威慑力,陆军只有北洋六镇是机动兵力,偏偏被打压的每个镇只剩下数千人,连一个协都不如,如果袁世凯不出来,那么北洋六镇的战斗力甚至不如新编练的新军。
  老袁同志得到广州独立的消息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把“士官三杰”全部拉走的高州孙家,尤其是看到领兵的将军是蔡锷的时候,袁世凯更加确认了孙家是蓄谋已久,心里甚至有些后悔前几日推辞了湖广总督的职位。
  “你怎么看这件事?”袁世凯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电报,问向身边的长子袁克定。
  “啊”袁克定没有想到竟然会问到自己,有些惊讶,旋即就恢复过来,整理了一下情绪说“蔡锷真是一员良将,不愧是父亲盛赞的的人物。广州能够一战而下,确实有些稀奇,按说广州也有一镇新军,不应该这么快就被打下来,这或许是张鸣岐太过无能了吧。”
  “你啊!”指着袁克定,老袁失望的叹了口气,“如果只是蔡锷的问题,我根本不用担心,良将虽好,可是处理起来并没有太大的难度。可是他打下广州动用了四个旅的兵力,相当于四个混成协,这根本不是广东一地可以养得起的。这支军队八成是靠着洋人的支持练起来,你应该往更深处考虑。两万军可不是两万汉子这么简单,武器、被褥、军服等等,这些都不是容易处理的,当初新军初练时,不过五千人,就已经把我愁得头发白了一半,最后还是靠着朝廷的全力支持才把北洋六镇拉起来,这其中的苦和困难根本不是你能想象的。就算是有着朝廷的支持,我要只是建起了六个镇,也已经力有不逮了,可是这个高州孙家却在不知不觉中建起了四个混成协,可见他们所图甚大啊!”
  脸皮臊红的袁克定点了点头,心理却是有些不服,只是碍于袁世凯的威严,不敢反驳。老袁看到袁克定眼中有些闪烁,就知道他是口服心不服,只是忧心于武昌和广州局势的他,根本无心理会,刚刚不过是看看自己的长子有多少深浅。
  同盟会中最先知道广州之战的就是香港的胡汉民,自从上次派喻培伦联络龙济光,反而被龙济光抓起来交给张鸣岐之后,胡汉民就开始策划刺杀龙济光和张鸣岐的事情。结果龙济光领兵撤离广州,再无消息,张鸣岐有深入检出,一直没有得到机会,就拖延至今。正当胡汉民准备再次策划刺杀张鸣岐,鼓动广州新军起义的时候,广州突然宣布独立了,胡汉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广州虽然宣布独立,但是张鸣岐这老贼仍然担任民政长,全粤的政事均归他处理,和以前并没有什么区别。这根本不是革命,而且蔡锷也不能算是我们同盟会的人,诸君觉得我们该怎么处理这件事?”召集了香港的同盟会会员,胡汉民就是希望能够把广州的权力夺过来。
  “我觉得广州就是革命,我们不应该以是不是同盟会会员领导的起义,来分辨革命的性质。广州独立了,满清政府就对广州失去了控制力,这不是革命是什么,而且我听说广州正在准备继续发兵荡平全粤,这难道不是革命嘛?”朱执信知道这次的事情肯定和孙复脱不了干系,虽然不满他的作为,但是也不愿意胡汉民这般说孙复。一直以来,朱执信都是在联络广东各地的会党和地方势力,最是不赞同以身份断人,而且和地方帮派交往的多了,难免多了些江湖豪气。
  “张鸣岐作为屠戮过革命党人的满清官吏,还被任命为民政长,统摄粤地政务,这还是什么革命,如果这就是革命的话,那鞑子皇帝不是换一个身份就可以继续统治全国了嘛,那我们同盟会还做什么?”胡汉民在香港和广东的同盟会会员中的地位不低,一阵激情洋溢的反驳,顿时引起了不少同盟会会员的赞同。
  朱执信有些觉得胡汉民有些受到胡毅声的影响了,对广州的革命举措有些错误的观点,“张鸣岐就任民政长虽然有些不合适,但是却可以让地方尽快的平静下来,让那些心向革命却又有顾虑的旧官吏快速反戈。”
  
  胡汉民和朱执信在同盟会会员中各有一批支持者,双方的观点根本缘由是权力的问题。胡汉民希望自己能够领导广东革命,却是没想到被人抢了先机,才会执意排斥广州的独立;朱执信是理想主义者,只要是有利于革命的他都支持。两人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谁也说服不了对方,最后在其他同盟会会员的劝说下,达成了协议。由朱执信前往广州,劝说蔡锷罢黜张鸣岐的职位,如果不行,胡汉民将继续准备刺杀张鸣岐,为被害的革命党人报仇。
  “太后,不好了,广州出事了。”摄政王载澧拿着一份电报,也不管什么礼节了,就匆匆的跑进了大殿。
  裕隆太后一手牵着六岁的宣统,一手指着摄政王载澧呵斥道“你也是当朝摄政,怎能如此慌张,没有一点礼节,吓得皇帝怎么办?”
  见裕隆发火,摄政王载澧也有些缩头,就算他是皇帝的生父,但是在皇权面前也不敢放肆,急忙跪地乞罪“太后赎罪,臣是有大事要禀报,一时失了方寸。”
  裕隆不过是那么一说,自然不会真的责怪这位权势滔天的摄政王,见到载澧低头,也就不再追究。
  “这次就算了,下次要注意了。说吧,到底是什么事情?”拉着宣统坐在龙椅上,裕隆问道。
  “谢主隆恩”摄政王载澧起身后,从袖筒里取出一张纸,递给了裕隆“这是刚刚广州发来的明码电白,逆贼张鸣岐宣布广州独立了。”
  “啊”裕隆手里的纸飘落在地,一脸悲切的裕隆眼中泪珠翻滚,似乎下一刻就要落下来。“这是怎么回事啊,四川哪里的乱子还没有平定,武昌就有新军妄负君恩,现在连广州都独立了,难度老天真有亡我大清嘛?”说着说着,裕隆就抱着宣统哭了起来。六岁的娃娃听懂裕隆的哭声,也跟着哭了起来,大殿里充斥着哭声,只有摄政王载澧一个劲的叩头告罪。
  在裕隆的哭声中,那些满清贵胄和重臣们,也都接到了电报上的消息跑了过来,不一会,大殿里就跪了一片黄绸龙纹的帝室贵胄,也陪着哭了起来。一群无力的帝子皇孙们只能通过哭诉来宣泄自己的恐惧和悲伤,根本没有丁点的办法。
  庆亲王奕劻虽说是年纪大了,但是也是这里面能力最强的了,实在看不下去这些哭诉的人了,大声斥道“现在江山危急,你们不思进取,却在这里哭啼有什么用?”
  一群失了方寸的大臣们,齐齐的把眼神都投向了庆亲王奕劻,等着他出个主意,就连刚刚还痛苦不已的裕隆也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奕劻,只有宣统还在不住的哭泣着,算是没有让大殿彻底的安静下来。
  “当今之时,只有启用袁世凯才行,岑春煊和魏光涛都不愿赴任,朝廷已经无人可用,只有把袁世凯启用,让他平定武昌乱局,在稳住四川局势,然后才能平定广州的乱子。”
  有个黄段子说“可是,袁世凯可不是什么忠臣,万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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