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员外指使家奴砍杀八十八人,而他也是出席地主中唯一活着的,李从嘉已经不用怀疑,骆员外也已经承认自己就是组织者。但他不相信组织者只有他一个人,而骆员外之所以这么说,可能就是想要误导他将这些人当成地主只是稍加惩罚就放掉。
李从嘉头脑没有骆员外所想的那么简单,这会儿他也想到,若骆员外是组织者,这群人在他家中集会,那么昨晚根据吴正阳的线索抓到孙齐和冯大仁就也有可能是组织者。
李从嘉不确定昨晚两人抓来之后是否与吴正阳分开关押,今日骆员外因为这些人要退出可以命令自己的家奴砍杀八十八人,那么孙齐和冯大仁若是与吴正阳关押在一起,就很有可能因为吴正阳告密将他杀害,想到这李从嘉又直接命人回城去大牢将人分开关押。
军士领命离开,李从嘉回头又对骆员外说道:“本王知道你杀了八十八个人,而秀州被本王收缴土地有九十三户,一户人家没参加这个所谓的反唐联盟,今日又有三户人家没来,算上你正好是九十三人,秀州的地主都给杀光,你身后跪着的也都是你的同伙吧?”
第266章 行刑逼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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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员外和其身后的所有人都是猛然一怔,他们不知道李从嘉怎么会如此清楚,九十三人中有一个人没有加入,且今日又有三人没来。
昨日送信的回来说已经都将信送到,骆员外是清楚的。
由于组织人手的问题,送信人员在送信之后也没有在原地停留,一是赶着给其他人家送信,二是怕给人发现暴露自己,因此在他们给吴正阳送过信之后,并不知道李从嘉对吴正阳府上的动作。
这时骆员外身后的二十几人都在哭丧着脸求饶,说自己不是组织人。不过骆员外这时却是哈哈笑着道:“殿下说是,那就将我们都杀光好了。”
李从嘉知道骆员外在这里与自己耍计谋,笑着道:“你认为本王会中了你的计吗?你太天真了,反唐联盟,说得好听是在反对我唐国的统治,怕是暗地里还有其他不可告人的目的吧?你们骗得了别人,可骗不了本王。
本王今日扰了你们的好事,你们也一定恨透了本王吧,本王没让你们谋取那些地主家产的意图得逞,是不是这会儿就想将本王生吞了?不过你们没机会了,永远都没有。”
李从嘉带着嘲笑的神情,说完也不给骆员外等人再开口的机会,直接命人将他们的嘴塞住拉上车,押回城去。
李从嘉又命令刘茂忠收拾残局,再将密室中为数不多的金银之物搬上马车,再派人回城通知伍乔派人来将尸体都运回城去,再通知其家人来城中认领尸体。
李从嘉一行人往南,他看着给羁押着的犯人,也不能确定这个组织在秀州的所有人都被自己抓到。这些一众犯人之中,算上骆府的妻妾子女和家奴也才两百人,但其中骆府的妻妾子女未必会是,这样就有近七十人可以刨除在外,那么只剩下还有一百三十人,除去家奴,只有三十人不到,李从嘉认为这么严密的一个组织不可能在秀州只有这三十人。
不过这一次动手之后,李从嘉知道就算在秀州的组织没有全部掀开,这个组织在苏杭湖秀四州的活动也不可能再这样明目张胆,而是会更加诡秘,这样也给他彻底消灭这个组织带来了更大的难度,不过不管是否有难度,李从嘉都要从底部将这个神秘组织挖出来全部捣毁。
带人回到秀州城内,李从嘉就得知昨晚抓来的孙齐和冯大仁,被与吴正阳关押在同一个监室。
伍乔对此安排也没觉得不可,可是哪里想到天亮之后,狱卒巡视时才发现吴正阳尸体已经冷了,孙齐和冯大仁却不承认是自己下手,也不相互攻击指责对方。
如此一来李从嘉便也断定这两人十有八九也是与骆员外一样的组织者。
李从嘉叹息一声,叫伍乔通知吴正阳的三个女儿来领尸体,又叫刘茂忠将昨日从吴正阳府上搜来的两百万两银子只留下一百万两,其余的都分给他的三个女儿,叫他们好生将人安葬。
李从嘉心里急于破案,不回府直接下狱审问,他先将人都分开关押,将骆府妻妾子女关在一起。又准备将另外三十人给他当成是组织者的人分批吊在架子上进行审问。
此刻骆员外和昨晚将吴正阳杀害的孙齐和冯大仁三人都被拉进了刑室,孙齐和冯大仁两人被吊在架子上,骆员外则被人也扒光了衣袍捆在木板上。
昨日的郑屠夫又给李从嘉请了过来。他已经有两天没有杀猪了,不过来这里做这个赚得比做屠户多的多,他倒是希望能被留下一直就在这里当差。
骆员外不知要给他施什么刑,把自己扒光又绑在木板上,身边还站着一个赤裸着上身的黑胖子。
吊在架子上孙齐和冯大仁两人也不知这是做什么,他们都没见过,不过看到黑胖子手闪亮亮的刀两人都怕了。
虽然刑室有刘茂忠负责,可是李从嘉也想立即听到有关消息,就坐在从前衙搬来的竹椅上。这会儿他见刑室里一片安静,便大声说道:“骆员外、孙齐、冯大仁,你们可要想好了,开弓就没有回头箭,这刑一旦施下去,你们就没有活命的机会,是说是保持缄默你们自己选择。”
李从嘉说完刘茂忠便冲这郑屠夫一摆手。
郑屠夫脸上闪过一丝笑意,一如给吴正阳剃头时一样,几刀削光了骆员外的长发。
这会儿孙齐和冯大仁才知道为什么昨晚看到的吴正阳也是光着头了,可见他身上没有伤,就知他是给刑罚吓怕直接开了口,将他们两人供了出来。
骆员外睁着眼睛盯着郑屠夫手里的刀子,心里也在抖着,他不知这个黑胖子在剃光了他的头之后还要做什么,孙齐和冯大仁也是睁着眼睛看着。只见这时郑屠夫在闪亮的刀刃上沾了好些凉水,便朝着无法动弹的骆员外头皮上割去。
一刀下去,撕心裂肺的喊声就传出好远,在刑室与大牢之内回荡着,声音一直传到最前头关押骆员外以及孙齐和冯大仁家眷的普通监室,让人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时孙齐和冯大仁才知李从嘉的狠毒,也闭起眼睛不敢再看,可是那撕心裂肺的喊声也是让两人鸡皮疙瘩满身,手脚吓得发软。
大概两盏茶时,刘茂忠才在李从嘉的示意之下叫人用冷水泼在冯大仁和孙齐的脸上,又叫人强迫两人睁开眼睛看着骆员外从头到胸部都给剥开的皮。
郑屠夫的折磨没有将骆员外弄死,他还在喘着粗气,三番五次的冷水泼醒,又三番五次的晕倒,刚刚开始的疼痛让他感觉撕心裂肺,这会儿却是感觉有些适应了,可喊声却是在刀子割下去剃皮时还会响起,让人听了感觉到毛骨悚然。
李从嘉一直眯眼坐在刑室门口的竹椅上,这会儿又听见骆员外的喊声,才冷声说道:“骆员外这会儿不说有他的理由,他明白就算是他说了也没可能活下去,可是孙齐冯大仁,你们可要好好想想,这给活人剥皮是怎么一种痛苦,你们若是不说就也享受一下这生不如死的感觉吧。”
孙齐和冯大仁一直被人强迫着睁大眼睛,看到人不人鬼不鬼的骆员外,再想到自己给人折磨成这样,两人居然同时吓得尿了出来。
骆员外已经没有了再折磨下去的必要,李从嘉摆手刘茂忠就叫人将骆员外拖了下来。然后又在孙齐和冯大仁之间挑了孙齐,还不等孙齐被绑在木板上,他就哭喊着说道:“郑王殿下,小人说,小人什么都说。”
半身皮被剥掉的骆员外被衙差故意从刑室拖着到监狱区,又故意拖了一圈让众监室的人都看到这才送了出去处理掉。众人只看到上半身是血下半身还带着皮,让人无法分辨出是人是动物的东西,不过想到刚刚一直回荡着的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都给吓得心惊胆颤,有甚者连隔夜饭都吐了出来。
“说吧,你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若是想用假话来欺骗本王,后果就是骆员外一样的下场,骆员外什么样你也看到了,你知道该怎么做。”李从嘉命人将冯大仁押回监室单独审问孙齐。
孙齐可是比昨日的吴正阳了解的多,见到李从嘉这么问他立即说道:“殿下,我们都是米勒教的教徒,根本就不是什么反唐联盟,之所以以此名义,就是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些地主的钱财都给骗来。”
第267章 弥勒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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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从嘉知道弥勒教在那一世从南北朝时就已经存在了,它是由北朝人傅大士所创立,其后数百年间不断的吸收佛教和道教以及摩尼教等教部份思想,最后又形成白莲教。
弥勒教数百年来于民间流传,并不断有人借此造反。北魏宣武帝时冀州沙门法庆自命新佛,以李归伯为十住菩萨,创大乘佛。所谓的新佛就是引用佛经中弥勒下生成佛之说,力倡杀人,认为杀一人者为一住菩萨,杀十人者为十住菩萨,屠灭寺舍,斩戮僧尼,焚烧经像,又合狂药令人服之,父子兄弟不相识,唯以杀害为事,史称大乘教起义,最后被元遥所灭。
此后,假弥勒降世为旗号的事件此起彼落。隋炀帝大业九年,擅长幻术的高阳人宋子贤能变作佛形,自称弥勒出世,聚合众多人举兵作乱。两宋时弥勒教与摩尼教出现融合趋势,倡言释迦佛衰,弥勒佛当持世。北宋庆历七年,涿州的农民王则本逃荒到贝州给地主放羊,后来起兵造反,自称东平郡主,他的口号就是释迦佛衰谢,弥勒佛当持世。此外怀州沙门高昙晟、四川万年县女子刘凝静等,皆假称弥勒降世造反。这时期有一些小说例如《三遂平妖传》则反映了普通民众对弥勒教的看法。武侠小说《倚天屠龙记》中五散人之一,袁州僧人彭莹玉,劝人念弥勒佛号,遇夜燃火炬名香,会偈礼拜,结社造反。其后韩山童、徐寿辉等假香会起红巾军反元,更与白莲教融合。
李从嘉没有想到在这时会给他遇见这事,若是真的如孙齐所说,这事还真的不是很好办,弥勒教存在数百年,可不是他一时就能消灭的了的。
看着被绑在木板上的孙齐,李从嘉转而想到百姓在得到土地时的热情和对他的支持与爱戴,便想到这个弥勒教的势力还不是很大,至少百姓们还没有被其迷惑。或许也历代一样,这个组织者也是假借米勒转世来妖惑人间,可是在李从嘉看来他们选择的方向不同,他走的是上层路线,而不是底层路线。走底层路线只能让民众反抗朝堂,获得权力,而走上层路线则是为的是谋财。
孙齐已经承认了他们只是为了谋财,李从嘉结合自己的判断便认定他们无意推翻唐国的统治,就算是想此时他们手中也只有骗到的钱财,而苏杭湖秀四州百姓都分得了田地和救济粮食,生活正在向着好的方面发展,自然也不会有人傻掉放下一切与他们反抗朝廷。
李从嘉为了确定孙齐所说真假,厉声吼道:“孙齐,你不要说谎欺骗本王,骆员外的下场你也看到了,外边还有很多你的同伙,你不说别人也会开口,你可是想清楚。”
“回殿下,小人不敢说谎,本支弥勒教只为钱财没有其他想法,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派人去小人家中寻找本教教义。”孙齐早给酷刑吓得丢胆子。
李从嘉见他如此说,点了点头。
接着孙齐又说道:“那骆员外是比小人还高一级的圣使,他的权利也比小人高,每次集会所得的钱财也分得比小人多。”
李从嘉又问道:“那冯大仁呢?他是什么等级的圣使?你们每次集会能骗到多少银子?”
孙齐如实说道:“回殿下,教义规定每次集会不管是什么名义,只要参加就都要拿一万两白银。本教中共有三个等级圣使,教主身侧还有左右护法,我和冯大仁是最低级的圣使,每次能从一个人身上分得二百五十两,骆员外则是能分得五百两,而骆员外之上的圣使则是能得到一千两,虽然左右护法不会参加,可是每次都能得到一千五百两,其余的则都是教主的。
小人和冯大仁一同被骆员外吸收入教,再被骗交出所有家产之后,才正式成为圣使,再成为圣使之后才有权利去分得从外边骗来的财富。其中也不是所有给骗光的人都有权利成为圣使,其中很多人都给被淘汰出局。”
李从嘉听着孙齐所说忽然觉得这个模式很熟悉,想了良久他才想到那一世屡禁不止的传销组织,很多不都是选择这样的模式来骗人嘛。
李从嘉接着又问道:“这次集会有八十九个地主参加,其中骆员外是你们弥勒教圣使,那么其他人都是些什么人?有没有比骆员外级别更高的圣使参加?你们又是怎么将得到的银子交给不参加集会的左右护法和教主的?秀州还有没有其他弥勒教徒?”
孙齐回道:“回殿下,每次集会只有一名高级圣使,两名中级圣使和三名低级圣使参加,其余的那些人都是在考察阶段并没有被完全吸收入教的。所得银子都是由高级圣使负责分配和最后的转运,骆员外一样的中级圣使和小人这样的低级圣使都无权知道秀州是否还有其他教徒,小人也是不知。”
李从嘉心中不禁一笑,想不到他们居然还有考核制度,笑过之后他也明白这个弥勒教管理并不是很严密,至少被他们称为“圣使”的人并没有单线联系,而是相互认识的,那么只要揪出到所谓的“高级圣使”就能抓到教主,一举将其捣毁。
李从嘉随即又问道:“中级圣使有两个,骆员外已经揪出,低级圣使有你和冯大仁,那待会你就给本王指出其他三人吧。”
李从嘉命人将孙齐押下去,又将冯大仁拉上来绑在了木板上,严加审讯之后也得出同样的口供。
最终又由两人指认出高级圣使胡兆明、中级圣使夏德和低级圣使于长利。
李从嘉又将三人全部押进大牢,他的目的是叫高级圣使胡兆明和中级圣使夏德开口,于是便命令人先将于长利绑在木板上,意图行刑逼供。
这三人一直都给关在外边的监室之内,骆员外的惨象他们都看在眼里,知道郑王殿下使得恶毒手段。于长利本就是吃喝享乐惯的地主,哪里受得了这般刑罚,刚刚才给脱光捆在木板上就如孙齐和冯大仁一样倒竹筒一般将他所知的都说了出来。
李从嘉哪里想到他这般不抗事,不过他既然招供了也不能再去强行给他施刑,便命人将他押了下去。
此时刑室内只剩下胡兆明和夏德,李从嘉再将夏德绑在木板上,郑屠夫可不想再只吓唬人了,不等李从嘉说话,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等李从嘉说话时夏德的头发已经给剃光了。
李从嘉连忙摆手要他停下,可是却晚了一步,这时郑屠夫的刀子已经从夏德的头皮上切了下去,顿时鲜血淋漓伴着夏德的惨叫声在大牢内回荡着。
刘茂忠见此急忙拉住郑屠夫,惨叫声音小了下来,李从嘉才冷声说道:“夏德,你也看到了骆员外的下场,只要你开口,那本王就饶了你,现在你还有机会,若是晚了什么机会就都没了。”
夏德刚被一刀切下去时感觉万分疼痛,可是疼痛也让他更加清醒。能在弥勒教混到中级圣使这个级别的可不是能被行刑给吓怕的,骆员外不开口就是一个证明。
李从嘉自然也能想得到,因此他也想用多种方式来打开夏德的口,毕竟夏德比孙齐三人要高一个级别,知道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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