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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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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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典韦一斧头砍翻眼前的一名汉军士卒之后,突然从心中,浮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就在此时,三柄长兵器,从上、中、下三个方向,刺向典韦那庞大的躯体!
    典韦急闪。
    但是,闪不开!
    三人都是老兵,跟随军候在西疆厮杀过多年,武技固然不算多高,沙场应变的能力却相当不俗。更让典韦头痛的,是这三人相互间的配合,相当娴熟,就算是一般的武将,也未必能敌得过三人联手。
    但是,典韦是一般的武将吗?
    闪不开,那就不闪。
    典韦大吼一声,手中双斧一架,先后磕开一戟一矛。至于剩下的那一戟,已经难为不了典韦了。
    三柄长兵器难闪,一只长戟却奈何不了典韦。
    但是,使戟之人,武技也很老道,戟头一转,小枝勾过典韦身侧,“嗤啦”一声,在甲叶上擦出一丝火星。若不是典韦换上了一具铁甲,这一下,必然会让他见红!
    收回长戟,汉军队率心怀遗憾。刚才杀了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居然还是被对方的盔甲给挡住了伤害。现在双方正面对垒,凭借着对方巨汉展示出来的巨力,己方必然胜少败多。
    “撤!”
    眼看己方大势已去,队率也是一个果决之人,对两个亲信下达了命令,手上蓝光一闪,已经动用了体内稀少的“战炁”之力,全力刺出一戟!
    被三个士兵联手,居然差点受伤。这个结果,让典韦暴跳如雷。他大喝一声,身上泛起火炬般的棕黄色“战炁”,一斧头劈在大戟的戟头上!
    “咔嚓!”
    即使全力运起“战炁”,队率的力量,依然无法与典韦相抗衡。典韦略一发力,就斩断了大戟的戟头!
    与此同时,从戟杆上传来的巨大力量,也重重的抽在队率的手臂上。只听“咔啦”一声,队率的右臂,已经骨折!
    “队率!”
    那两个汉军老兵大惊!
    “快逃!穿过树林!别走大路!”
    手上传来的剧痛,并没有让队率失去思考。眼见典韦大步扑来,他侧身奔向森林,希望借助树木的阻碍,来拖延典韦的追击。
    “哪里走!”
    典韦一时性起,脱离了战场,追着这个汉军队率,就冲进了森林。在后方的重铠战士,一时间相视无语。首领跑了,他们这些部下该干什么?
    ——追上去?
    ——还是继续进攻?
    “典佰长!”
    沈富在不远处看得真切,疾声大呼。然而,他的声音,对一心报仇的典韦,毫无作用。看到典韦从视线里消失,再见到重铠战士们迷惘的表情,沈富只是思考了一瞬间,就大步站了出来。
    一挥手中的长矛,沈富大喝一声:
    “‘重铠队’!跟我上!”
    得到这么一声命令,“重铠队”的士卒终于醒悟过来,跟在瘦高的沈富身后,再次发起了强力的突击。
    沈富的武力,固然比不上典韦这样的绝世武将,也不是周仓的对手,但仍然算得上是一员悍将。他将暗棕色的“战炁”灌注在双臂,双手舞动长矛,似缓实急,一连刺出五矛,将挡在前边的五名汉军士卒,一一挑翻。这些惊惶中的汉军,竟然没有他的一合之敌!
    “冲啊!”
    得到将领的鼓舞,“重铠队”士气大涨,狂嚎着冲了上去。在后方的天平军士卒“苍天已死,黄天当立”的助威声中,将汉军彻底的击溃了!
    而刚才使出杀招的沈富,以矛柱地,大口的呼吸着。短短一瞬间的全力出手,已经将他体内的“战炁”,消耗得七七八八了。毕竟,像典韦、周仓这样的猛将,本来就是稀有动物。凭借着沈富刚才的战场表现,他在汉军之中,也足以被称上一声“百人斩”了。
    主力战场上,天平军大胜已成定局。但是,分兵围堵汉军的周仓部,却陷入了苦战。
    崩溃的敌人,为了逃命,对面前的所有障碍,都是抱着除之而后快的心思。蜂拥而来的汉军士卒,虽然完全丧失了编制,却凭借着人数上的优势,和一颗坚定的逃命之心,压制住周仓带领的百人队。
    而且,单父县令手下的精锐小队,虽然没有勇气去面对敌人的大队人马,可是进攻周仓的小部队,依然凶猛无比。
    其中,有好几个强悍的好手,都是修炼出“战炁”或“真气”的存在。虽然在周仓的大刀下,已经有两人授首。然而“战炁”消耗不小的周仓,也在身上挂了几道彩。
    周仓现在,身上、脸上,到处都是暗红色的血迹。自从开战以来,死在他大刀之下的汉军,已经不下二十人。如果不是有部下的掩护,周仓身上的伤口,还要再多一倍。
    在大军的战斗中,即使强如“千人破”,若是被敌人悍不畏死的冲击,也会在杀死数十人之后,因为体力耗竭而死。
    周仓在焦虑,而他的对手们,却在惊骇万分!
    单一宁,善使短戟,近战之术,居全县之冠,号称“单父第一”。但是在周仓大刀之下,只一合,身首异处。
    蒙九,使矛高手,曾经在与黄巾军对战时,连刺八人,直抵贼首面前,一矛杀之。趁周仓斩杀单一宁的时候,一矛刺中周仓肋下。若非周仓天生板肋,几乎被重创。然后,在周仓大刀的反击之下,第一合,矛断;第二合,头断。
    ——贼厮鸟!直如此强悍!?
    “好一个‘千人破’啊”
    汉军军候长叹一声。若是知道“蛾贼”中,有这么一位强者,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跑到城外来打埋伏的。在乱军之中,这样的猛将,是组织反击的最好号召者。只要带头一搏,就有可能逆转战局。
    而且,这伙“蛾贼”的精锐程度,还远超过汉军军候的预计。
    “要想逃命,就从森林中逃走!”
    汉军军候看了茫然失措的县令一眼,带上几个心腹,向着茂密的森林中钻去。
    ——森林不好走,却有很大的可能,逃得一命。
    县令的胖脸上,抖了几抖,猛的听到敌方一片的“降者不杀”叫声,一个激灵,沿着军候逃跑的道路,追了下去。
    于是,没了主心骨,四周的士卒,一下子就丧失了战斗的勇气。
    环顾了一下四周,周仓发现,手下的百人队,已经折损了两成。如果不是周仓在第一线浴血奋战,鼓舞士气,只怕队伍已经崩溃了。
    对于天平军这样一只新军来说,战损两成,还没有崩溃,其实算是超常发挥了。
    但是,还能撑多久呢?
    周仓心里,没有一点底。
    再一次击退了汉军的进攻,第一线的天平军战士,被换到了阵线的后方,一个个大口的喘息着。在这样剧烈的激战中,普通人的体力,只能够维持小半刻钟。
    周仓苦笑了一下,却牵动了肋下的伤口,一下子变得呲牙咧嘴。也许,下一次进攻,己方的战线,就会崩溃了。
    然而,变化发生了。
    在一片“降者不杀”的呼喊声中,眼前的汉军纷纷跪倒乞降。刚才还凶恶如虎的敌人,如今居然就化身为温顺的绵羊了?
    周仓难以置信的擦了擦眼睛,发现眼前这一切并非虚幻,当下身体一软,一屁股坐在土地上,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战斗,终于结束了。



第20节 苦肉收军心
    战斗终于结束了。
    汉军郡国兵三百,外加豪族联军八百人,除逃走二百余人,死伤二百余人,其余的尽皆被俘。
    死伤的汉军一方人员,有不少是自相践踏而死。真正被天平军斩杀的,不过七、八十余人。
    反观天平军,除了周仓部百人队战死二十四人,重伤十九人外,其余死伤,不过十人。
    面对着这样的简报,张狂的脸色居然铁青。他大叫一声:
    “典韦那厮,死到哪里去了?!”
    ——若不是典韦这厮,突然临阵开溜,周仓部的损失,应当能减少一半。
    ——更可气的是,战斗结束了半个时辰,就连战场都收拾得差不多了,这厮居然都还没有回来!
    张狂的愤怒,一半是生气,另一半却是担心。
    ——典韦这厮,不会就这样脱离我了?
    ——曹孟德,还我典韦!
    想到这里,张狂越发抓狂,又是一声大叫:
    “典韦,你死到哪里去了!?”
    突然,前军一阵骚动。张狂正要去探察原因,就见一条九尺高的壮汉,拖着几个俘虏,昂首向中军走来。
    那壮汉,只是用眼光一扫,就给人一种大山当前的感觉,不是典韦,却又是谁?
    “渠帅,某家”
    “大胆典韦!汝可知罪?”
    被当头这么一喝,典韦茫然的摸了摸头,问道:
    “某有何罪啊?”
    “何罪?”
    张狂气极反笑:
    “临阵脱逃,还不知罪?”
    “临阵脱逃?”
    典韦瞪大了眼睛,大声嚷嚷道:
    “某家会临阵脱逃?放·他·奶·奶·的·狗·臭·屁!老·子·我”
    说着说着,典韦突然之间,声音骤然放低:
    “某是——去追这个混蛋了”
    一边说着,典韦一边提起腰间的一颗首级。从血污之间,依稀可以认出,正是前边被典韦追杀的那个汉军队率。
    见到典韦气势低落下来,张狂长出了一口气,冷着脸喝道:
    “军师安在!”
    “在此!”
    王果上前一步,大声的应诺。他脸上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幸灾乐祸的看着典韦吃瘪。自从王果投入天平军以来,他与典韦的关系,就势同水火。这也难怪,谁让典韦是击破王果部汉军的罪魁祸首呢?
    “擅离职守,当处何刑?”
    “当斩!”
    “啊?”
    众人一齐大惊。张狂偷眼一看典韦,急忙赶在典韦说话之前,接过话头:
    “典佰长也是去追击敌人,不可如此严厉”
    王果也料到这个结果。毕竟,主帅手下,就缺这种超级能打的猛将。搁在谁的头上,都不可能将这样一员猛将,就这么白白的给斩了。
    不过,这样一来,典韦就非得吃些大苦头了。当着全军上千人的面,张狂若要在以后,还能维持军队的纪律,他就必须重重的处罚典韦。
    这可不是王果故意陷害,事实就是如此。
    想到这些,王果的心里,就向外透着美。
    ——典大丑,你也有今天!
    “减一等,按处置失当论,当杖责六十!”
    此话一出,众人再次大惊,除了典韦本人。这六十杖,可不是好受的。就算是手下留情,普通人挨了,也是卧床半年的命。
    典韦对此,倒是不以为然。他现在“战炁”大成,若是运起“战炁”来,就算是刑杖,也能够震断几根。只要护住内脏,这六十杖下来,也就是让典韦躺上半个月的分量。
    张狂脸上变了一变,心中在这一瞬间,转过了无数念头。片刻之后,他做出了一个决定,一个日后回想起来,依然偶尔后悔的决定:
    “百人长典韦,临阵之时,处置失当,本当重则。但是念在我军攻城在即,权且记下。撤去典韦百人长之职,贬为十人长,暂代‘重铠队’队长。”
    这个决定一出,周围的天平军士卒立刻“嗡嗡嗡”的议论成一片。王果疾声大叫道:
    “渠帅!不可”
    张狂接着大声宣布道:
    “渠帅张狂,行军法时,有意偏袒属下,当杖责六十!”
    此言一出,众人再一次大惊!
    “不可!”
    “主公不可!”
    
    众人轮番劝阻,张狂只是不从。
    “渠帅!自古有云:‘法不加于尊’,渠帅怎能如此受刑?”
    天平军中,唯一一位饱学之士,太平道祭酒,也出来劝阻。这位祭酒是当年“党锢之祸”的受害者之一,随长社败兵加入天平军,人们不知道他的真实姓名,只是称他为“陈大师”。
    既然是军中最有学问的人,都这么说了,其他人等也就一齐以此为理由,劝说张狂。虽然一些读过书的人,都觉得这句话从来都没有读到过,也只是认为自己学艺不精。没有人想得到,这句话,根本就是陈大师自己杜撰了。
    张狂也不是个“被虐狂”,见军中素有威信的陈大师也出面了,沉吟了片刻,借坡下驴的说道:
    “既然如此,可减罪一等。那就杖责三十!”
    众人再次苦劝,直到将杖责变成二十,张狂觉得若是刑罚的力度不够,只怕难以服众,再不肯减少,执意要行刑,这才定下结果。对张狂来说,这板子是一定要挨的。若不是如此,军法的严厉,就无从树立。而典韦的忠心,也就不好收买。
    纵然有人,能看穿这个“苦肉计”的真实意图,也必须赞一声:
    好魄力!
    这世界上,对别人狠的人,比比皆是。可是,试问有几个人,能够对自己也这么狠?
    张狂做到了。所以,张狂的心思就算被看穿,别人也不得不对此表示佩服。
    就这样,当着全军的面,张狂结结实实的挨了二十军棍。虽然行刑人不敢用太大的力,也将张狂的脊背打得血肉飞溅。
    天平军上下,看到此情此景,无不毛骨悚然。自此以后,王果在军中执行军法,变得顺利无比。不但犯法者大为减少,被处罚者一旦对刑罚有所异议,军法官只要来上一句“你比渠帅还尊贵?”,任谁也是老老实实的受刑。
    这番皮肉之苦,虽然不算严重,没有什么后遗症,也要让张狂好好的躺上几天。虽然在挨打的时候,张狂中途有几次,都差点儿忍受不住,想要喊停,最终还是生受下来。不得不说,一番折腾,让张狂的意志,受到了很大的磨练,对未来的发展,十分有利。
    好在太平道向来擅长治疗伤病。张狂对外伤的处理,就有一套本领。他修炼的“太平真气”,也是相当有利于身体恢复的一种奇功。在覆上了特制的外伤药物之后,张狂的伤口愈合速度,大为加快。短短几天,就可以起身断事了。
    但是,在伤势好转之前,张狂却只能趴在塌上断事。



第21节 单父现重礼【上】
    一干天平军头目,在大帐中恭谨的站着,中间是趴着的张狂。这样一幅画面,着实是让人感到有些好笑。
    但是,在场的诸人,没有一个对此觉得好笑。在他们眼里,似乎无论张狂是站着、坐着还是趴着,都是理所当然的事情。
    “子韧”
    平日里大大咧咧,满不在乎的典韦,如今却像一个自知做错了的小孩子,耷拉着头,不敢做声。听到张狂的叫唤,典韦这才像蚊子叫似的,挤出一声:
    “主公某典韦错了”
    “今天的事情不是我故意袒护你。实在是近来必有连场大战,你是我军头号猛将,必须保存实力记得回去之后,多向王军师请教军法”
    “典韦晓得”
    典韦与王果不对眼,这事大家都知道。听到张狂这么吩咐,众人的心中,大都升起了一股幸灾乐祸的心思。王果更是浑身舒坦,暗自琢磨着,是不是趁着这次机会,临时再加上几条军法呢?
    “大丰”
    “主公!”
    周仓虽然身上多处受伤,但却是皮外伤。包扎了之后,他还能提起精神,来参加战后的议事,可见身板之好,不是张狂这样的正常人所能比拟的。
    “大丰这次出战,居功甚伟。这次战斗的人员和装备,你部可以优先挑选,补齐。”
    “谢主公!”
    周仓喜滋滋的坐下。这一战,别看豪强军的战斗力不是太强,他们的装备可是相当不错。有了张狂这一句话,周仓统帅的百人队,就将成为天平军中,第二只全部被甲的百人队了。这一点,从周围羡慕嫉妒恨的围观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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