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巾张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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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巾张狂-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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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狂何许人也?
    虽然表面上,他手下只有两千余人的部众,在遍地的黄巾军中,实在是不起眼。可是张狂随随便便派出一个部将来,就能杀得以“彭城第一气侠”之名,横扫徐州的曹豹大败而逃。
    勇武如此过人的手下,却对张狂服服帖帖。只此一项,便足以让徐州军上下对张狂另眼相待了。
    陈登也不由得多看了这位“太史子义”几眼。他不得不好奇。因为眼前这位年轻人,就是在张狂口中,价值千金,足以交换贵为东海陈氏未来家主的自己。如今一见之下,陈登虽然觉得此人相貌不凡,却还是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之处。
    不过,别人不知道,张狂可是对眼前这位太史慈的未来事迹,极为了解。
    说起来,这又是得益于,张狂在后世所阅读过的一本网络小说,名叫《东莱太史慈》。同样因为时间久了,他对这本书的内容,已记不太清楚。但是由此出发,张狂当年在网上,可是查阅了有关太史慈的不少资料。
    根据历史记载,太史慈弓马熟练,箭法精良。从管亥手下突围,为孔融向刘备求救的事情就不说了。太史慈可是真的与“小霸王”孙策单挑过,结果难分高下。从这种表现来看,太史慈很有可能,又是一位真正的“万人敌”级别猛将。
    而且,在历史上,太史慈还是以孝义守信而著称。他一诺千金,信誉之高,著称于当世。虽然不知道出处,张狂还记得有这样一段评价太史慈的话:
    “一以意许知己,死亡不相负!”
    ——如此忠勇之士,怎能从我的觳中脱去?
    “此人是谁?虽然身为黄巾,却对我如此看重?”
    此时的太史慈,年纪轻轻,武艺还没有大成,在郡县间名声全无,也就是亭里之间有些熟人略知一二。突然听到有人这样高看自己,虽然他素来心怀报国之心,对突然暴起的黄巾军并无好感,却也难免从心中升起了“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太史慈勉强控制了一下心神,对张狂说道:
    “足下某何得知某?”
    ——你是怎么知道有我这么一号人的?
    “此乃天机。子义,你本是上应天星,转世前来,辅佐我建立功业的。虽然你现在还不自知,但是天意如此,你又怎么能违背得了呢?”
    “荒谬!”
    这时候,太史慈身边的中年妇女突然开口了。她对张狂叫道:
    “太平道的贼子!当众蛊惑我儿,是何居心?我儿虽然愚钝,但是一颗忠君爱国之心,天地可鉴!曹公子,请让我母子二人返回故乡!”
    曹豹对陈珪那只老狐狸,是怎么将这对母子骗来的,略知一二。不过,在他的眼中,这对身份不高的平民母子,无论如何,都是无法与陈登的安危相比较的。
    现在,陈登就在眼前。曹豹一心只想,快点换回这个与自己甚为相得的谋主,对这对平民母子,还真的不怎么在意。
    他也不说话,只是努了努嘴,身边的侍从已经心领神会,拉住驾车的马匹,笑道:
    “小哥儿,那个想要见你的人,不就在前面?俺们这就送你过去”
    太史慈听到这话,勃然大怒,手中短戟一抄,就要对曹豹的随从出手!
    ps:人物——太史慈。
    太史慈这人,身上的游侠气息极浓。严格的算起来,是非观念也不太严格。他做事,只对被他认可的人讲究信义。对于其他的无关人等,太史慈骗起人来,就没有什么心理负担。
    据《三国志》记载:“太史慈字子义,东莱黄人也。少好学,仕郡奏曹史。
    会郡与州有隙,曲直未分,以先闻者为善。时州章已去,郡守恐后之,求可使者。慈年二十一,以选行,晨夜取道,到洛阳,诣公车门,见州吏始欲求通。
    慈问曰:“君欲通章邪?”吏曰:“然。”问:“章安在?”曰:“车上。”慈曰:“章题署得无误邪?取来视之。”吏殊不知其东莱人也,因为取章。
    慈已先怀刀,便截败之。吏踊跃大呼,言“人坏我章”!慈将至车间,与语曰:“向使君不以章相与,吾亦无因得败之,是为吉凶祸福等耳,吾不独受此罪。岂若默然俱出去,可以存易亡,无事俱就刑辟。”
    吏言:“君为郡败吾章,已得如意,欲复亡为?”慈答曰:“初受郡遣,但来视章通与未耳。吾用意太过,乃相败章。今还,亦恐以此见谴怒,故俱欲去尔。”吏然慈言,即日俱去。慈既与出城,因遁还通郡章。
    州家闻之,更遣吏通章,有司以格章之故不复见理,州受其短。由是知名,而为州家所疾,恐受其祸,乃避之辽东。”
    这种诡诈之事都做得出来,要他在逼不得已的情形下加入黄巾军,其实太史慈也应该是能够接受的。



第55节 惴惴母与子
    太史慈听到这话,勃然大怒,手中短戟一抄,就要对曹豹的随从出手!
    然而,一只枯瘦的小手轻轻一拉,太史慈就乖乖的停下了手,不敢再动。
    这只手的主人,正是太史慈之母。
    “儿啊,不可造次!这些人宁愿舍弃五十金,将我母子骗到此处,看来也不是有什么恶意。可是若是惹怒了他们,你身单力孤,又有我这个累赘,怎么是他们的对手啊?”
    这番低声的话语,让太史慈的脸上青筋毕露,却最终忍住了怒火,没有动手。曹豹的亲随知道太史慈功夫不错,本来早有防备。见太史慈闭上眼睛,一言不发,也放下了担心,牵着大车,向天平军所在走来。
    这番变化,张狂看在眼里,料想不会有假。于是,他对着陈登一抱拳,说道:
    “元龙兄,这些日子,委屈你了。若是有什么招待不周的地方,还请你多多包涵。”
    陈登哈哈一笑,也不知是因为获释在即,所以心情愉悦,还是因为其他原因。他在马上还了一礼,说道:
    “家父召唤,不敢不去。不过,临别之前,登还是有一事不明,望无忌据实以告。”
    张狂问道:
    “以君之智,还需要我来解答疑问吗?”
    陈登毫不客气的说道:
    “吾固然多智,却也是人尔。若要解释天机,非无忌不可!且借一步说话。”
    两人并骑上前,到了随从的耳目所及之外,陈登小声问道:
    “日前所说‘大贤良师’及‘汉帝’之事,到底是真是假?”
    张狂笑而不答,顾左右而言他,说道:
    “来日若是有‘陶’姓之人为徐州刺史,元龙之才,当可一展无遗了!”
    说完,张狂对陈登深施一礼,祝福道:
    “元龙保重了!”
    陈登也还了一礼,催马离开。走出几步,他的口中高声吟唱起来:
    “燕燕于飞,差池其羽。之子于归,远送于野。瞻望弗及,泣涕如雨。
    燕燕于飞,颉之颃之。之子于归,远于将之。瞻望弗及,伫立以泣。
    燕燕于飞,上下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瞻望弗及,实劳我心。”
    这首诗,是《诗经》中,用来表达送别之情的《邶风·燕燕》。在张狂所占据的这具身体记忆里,还是能找得到这诗的意思的。大约是陈登见张狂作得一手好诗,在临别之时,特地以诗歌来表达自己的依依惜别之情。
    不过,对于陈登这位日后凭借着精湛演技,将吕布、陈宫之流,都玩得团团转的猛人,张狂还真是不敢轻信。他对着陈登的背影挥了挥手,与不远处的曹豹道了一个别,就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被曹豹亲随强行送过来的太史慈母子二人身上。
    “伯母和子义,远来辛苦了。我盼子义,如婴儿之望母乳、旱苗之盼甘霖。如今终于可以朝夕相处,全我思念之苦了!”
    太史慈脸色阴沉,一对拳头捏得,仿佛可以将豆子榨出油来。不过,在他母亲面前,太史慈不敢造次,只是垂下目光,盯着地下。
    太史慈的母亲在大车上行了一礼,声音倒也不如何激动,对张狂问道:
    “这位公子,我儿与公子可是有仇?”
    “这是如何说起?无仇!”
    “可是有怨?”
    “无怨。伯母这是何意?”
    太史慈的母亲拉下脸来,呵斥道:
    “既然无仇无怨,公子为何要算计我儿?”
    这话一出,在一旁侍从的周仓勃然大怒,喝道:
    “竟敢无礼!”
    周仓身高九尺,体型魁梧,本身就极有震撼力。而且这一个月以来,他的下巴上刚长出了几根胡子,掩盖了原来的一丝稚气。这样一来,周仓现在的造型,就很有凶神恶煞的味道了。
    “尔敢!”
    “不得无礼!大丰退下!”
    太史慈与张狂同时出声。周仓其实也只是做做样子,并不打算干什么,听到张狂的声音,就老实的退到后面。太史慈的母亲这才松了一口气。她毕竟是妇道人家,极少出门。被周仓这个块头一吓,担心太史慈吃亏,急忙拉住了她的儿子。
    张狂喝退了周仓,转身对太史慈母子笑道:
    “这侍从不知深浅,惊扰了伯母,张狂心中惭愧,请伯母不要见怪。”
    太史慈将身体挡在母亲前面,怒声说道:
    “自古汉贼不两立,尔等黄巾贼寇,将某家母子骗来,意欲何为?!”
    “汉贼?何为贼?”
    “尔等起兵反乱,烧杀掳掠,无恶不作。所过之处,一片残破。这还不是贼吗?”
    “什么?我天平军向来军纪严明,何来此等恶行?”
    张狂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他对天平军的军纪,向来极为重视。随意掳掠,不但破坏自己的名声,而且也不利于战斗力的培养。如果一支军队,战斗的动力只是来自于私下的烧杀掳掠,这样的军队,是无法打什么恶仗、硬仗的。
    当然,张狂的军队,也不是没有掳掠的行为。只不过,天平军所掳掠的对象,被严格的控制和挑选,目标只是那些实力不是太强的豪强大户。而且,这种掳掠,是有组织,有计划,有规则的掳掠。不但可以锻炼部队的战斗力,还保证了军需的充分供应。
    不过,对于太史慈所说的现象,张狂其实是明知而故问。
    如今的黄巾军,经过一段时间的分化,已经明显出现了截然不同的流派。在那些被牢牢的把握在“太平道”道众手中的队伍里,虽然为了获得资粮,不得不掳掠乡里。但在太平道道众的约束下,通常军中的军纪还有一定的保证,不会做得太过火。
    但是,那些队伍膨胀得太快,或者乡中的无赖子弟借势假冒的黄巾军中,几乎就没有军纪这个概念。这些市井无赖和乡间游手,打仗不行,掳掠起民众来,倒是拿手得很。太史慈所说的事情,大约就是这些黄巾军中的投机分子干的。
    见到张狂的话,说得这样理直气壮,太史慈母子二人,都不由得愣了一下。张狂趁机诡辩道:
    “子义岂不闻‘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之言?当今的官兵,对百姓的祸害,可是令人触目惊心啊!前月皇甫嵩可是刚刚将数万黄巾军将士尽皆处死,做成‘京观’呢!如此杀人不眨眼的虎狼之将,又岂能善待百姓?”
    所谓“京观”,就是将敌军的尸体堆在道路两旁,盖土夯实,形成金字塔形的土堆。张狂其实也不知道,皇甫嵩现在有没有杀俘筑京观。不过,就算是杜撰一下,以太史慈母子的见识,也肯定无法识别。
    毕竟,张狂在后世玩三国游戏的时候,曾经在论坛上看到过,汉军集体屠杀数万黄巾军的记载。他这样编排皇甫嵩,也不是全无根据的。
    “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
    太史慈细细思量这句话,虽然从未听过,却觉得很有几分形象。汉军在战斗时,自然极为强悍。不过,若是扰起民来,更是十分了得。而且,那些高门大户,汉军不敢骚扰。最后受到损害最大的民众,还是中等和下等人家。
    见太史慈开始思索,张狂赶快抓住机会,对母子二人灌输各种己方正义,汉朝腐朽的思想。终于,当张狂说到太史慈是“南华老仙”亲自指定,特地派遣来辅佐自己的大将时,太史慈的母亲点了点头,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母子二人,就打扰公子了。”
    张狂正觉得口干舌燥,听到太史慈之母这句话,简直是大喜过望。于是,他亲自引导着太史慈母子二人,进了坞堡。
    不提张狂的欣喜。却说太史慈,等四周无人的时候,忍不住低声问道:
    “阿母,这些人空口无凭,乱说一番,阿母怎么就相信了呢?”
    “傻孩儿!就算不相信,你怎么能当面就说呢?别看这些人似乎没有恶意,我儿若是执意不从,又岂有好果子吃?不如暂时虚与委蛇,等到以后有机会,我儿再想法子逃出去”
    这样说着,太史慈的母亲又想到孩儿以后的前途,忍不住心中难过。就算能成功的从这些黄巾贼手中逃脱,只怕也必须背井离乡,无法返回家园了。
    ——太史慈到手!
    张狂可不会注意这样一些细枝末节。他有信心,当太史慈在天平军中呆上一段时间之后,再被张狂“点化”一下,自然就会成功的融入天平军之中。只要他的母亲不出事,以太史慈的孝义之心,对张狂必然是忠心耿耿。
    不过,还没有等到张狂对太史慈母子展开水磨工夫,第二天一大早,有亲卫就急匆匆的闯进张狂的寝室,满头大汗的报告:
    “渠帅!有敌袭!”
    ps: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官过如剃。这句话,是一句讽刺的话语。
    匪过来掠夺,就像梳子一样梳理了一遍把家里财物都掠走,但是梳子齿与齿之间间隔大,仍有漏过的;篦子齿很细,形容兵丁过来掠夺,是明打明地,时间充裕,细细地搜刮,掠夺得比匪还要狠,不像匪至少还怕官府过来,只好匆忙地掠过就走。至于最后一句,不解释。
    三句话都是以头发借喻,十分形象。所以说,有幸生在治世的各位童鞋,应当对自己的运气表示满意了。



第56节 煌煌威共势
    第二天一大早,有亲卫急匆匆的闯进张狂的寝室,满头大汗的报告:
    “渠帅!有敌袭!”
    张狂这些天,认真的修习“太平真气”。虽然短期之内,他的功力没什么长进,不过心性却安定了不少。就连张狂原来睡眠时常做的怪梦,也在慢慢消失。
    现在听到亲卫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张狂虽然小小的吃了一惊,但是感觉外面并无喧闹之声,也就放松了下来,表情不悦的说道:
    “何事惊慌?难道敌人已经杀入坞堡了吗?”
    张狂的镇定,感染了亲卫。这个亲卫平静了一下心情,快速的说道:
    “主公,坞堡外,突然冒出许多敌人来了!”
    张狂穿上外袍,问道:
    “何佰长可有回报?”
    何佰长,便是“飞天道人”何曼。他现在负责天平军的敌情侦查,张狂有疑问,自然要找他。
    “何佰长,他,还没回来”
    张狂扬了扬眉,没有再问。如果连何曼的本事,都不能全身而退,那来袭的敌人中,只怕有精通追踪和搜索的大高手。这样一来,在情报上,天平军就处于绝对的下风了。
    ——兵法有云:不知彼而知己,一胜一负。
    张狂拿起心爱的长剑,向坞堡城墙上走去。一边走,一边想着:
    ——来敌是谁呢?
    天色刚蒙蒙亮。但是,从城头上望去,坞堡周围东一簇,西一簇,却有不少人头出现。
    这些来袭者,似乎并不在意自己是否暴露,离着坞堡不过一、两里地,就在外边大声说笑,大吃大嚼。这样的行为下,潜藏的藐视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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