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巨大的财富。更重要的是,黑山黄巾如果归入他的麾下,他转眼间就可以整合出有战斗经验的十万大军。
“好了,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我也犯过错,你们报仇心切,我也能理解,只是这种冲动的事以后不能再做了。”刘修放缓了口气,安慰道:“我奏陛下之命,到黑山去看看你们的情况,然后还要去并州。你给张鸣传个话,让他派人引我入山,我们到时候再细谈。”
马强感激不尽,连忙答应了,立刻派唐周赶去黑山。
刘修去黑山查看黄巾军的情况虽然奉了天子的诏书,但和黄巾的联系一直是见不得光的,因此他不能多带人,除了风雪和卢夫人、王稚、骆曜之外,他只带了庞德、阎行等十名虎士。许禇又带了五十名虎士,分为前后五队,以防万一。仅管如此,刘修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如今可不是什么太平时节,出了京畿,治安状况就非常不好,山贼土匪之类的很常见,要是被土匪当成肥猪打了埋伏,那他这个楚王世子、卫将军死得也太窝囊了。
为了安全起见,刘修决定从孟津渡河,然后进入并州地界,越过太行山南麓,进入上党郡,再由壶关东行,通过滏口陉,进入黑山与张鸣会面。这条路除了在京畿的部分就是并州,都在刘修的控制以内,安全系数较高。
一路走得很顺利,十天后,刘修到达壶口关,休整了一天后,他见到了前来迎接的蓝兰。
蓝兰脸sè很憔悴,又黑又瘦,看到刘修后,她强露出一丝笑容,但很快又沉默了。她忧心冲冲的说道:“请将军即刻起程,震使可能挨不了多久了?”
“震使的伤很重?”
“很重。”蓝兰有些失神,过了会儿,长长的吁了口气,才勉强笑了一声:“在攻瘿陶时,震使亲自上阵,为流矢所中,是羊头陷阵。”
刘修倒吸一口冷气,羊头陷阵箭是汉军中杀伤力最强的箭,又称飞蜚矢,与普通的三角型或圆形、棱形箭头不同,羊头陷阵的箭头是三翼型,制造起来工艺复杂,成本高,但杀伤力也特别强,尾翼带倒钩,所以又称拘肠。这种箭在西汉时用得比较多,但是因为铜材比较贵,东汉时在铁箭头已经普及之后,就很少用铜材铸造了。
因为取箭困难,这个时代又没有消炎的药物,就算不当场被shè杀,随后的伤口也能要了很多人的xìng命。中了这种箭,还能挨到现在没死,只能说张鸣的生命力还真够强的。
“那好,我们立刻出发。”刘修不敢再怠慢,张鸣和马强是幸存的张角八弟子中比较有威信的两个,马强在洛阳,负责与天子的联系,张鸣带率领大军与袁绍周旋,张鸣一死,能不能有人收拢住这百万黄巾还是个问题。
在蓝兰的引领下,刘修等人迅速离开了壶口关,投入莽莽群山之中。他们没有注意到,就在壶口关南侧的山崖上,一颗树枝浓密的松树上,站着一个身穿商旅服饰的年轻人。他面sè黝黑,一道伤疤几乎贯穿了整个面庞。
见刘修出了壶口关,他笑了笑,扯动脸上的伤疤,然后松开了手臂上的猎鹰。猎鹰腾空而起,一声清唳,转眼间就消失在蓝天里。(未完待续
第五卷 天下崩 第443章 未雨绸缪
刘修仰起头,在空中看了一眼,却什么也没看到,他想了想,叫了一声:“令明,你刚才听到什么没有?”
庞德正全神贯注的控制座骑,这里山路又狭又险,他不得不小心应付,听到刘修的问题,他连忙叫道:“大人,听到什么啊?”
“我刚才好象听到了燕鹰的叫声。”刘修又向空中看了一眼,秋天的天空湛蓝湛蓝,连一朵云丝都没有,哪里有什么燕鹰。他无奈的摇了摇头,觉得自己可能是离凉州太久了,被关在洛阳的四合院里闷得慌,有些想念凉州那天高任鹰飞,地广任马跑的生活,出现了幻觉。
“蓝姑娘,这里有人用猎鹰打猎吗?”
蓝兰摇摇头:“没有,打猎有用狗的,有用豹的,倒没见过用鹰的,不过再往北去,靠近乌桓人住的地方,好象有用鹰的。”
“那还真是奇了怪了。”刘修自嘲的笑了一声,不再多想。太行山贯穿南北,植被茂盛,直到后世还是许多野生动物的栖息地,大型猛兽也不少,打猎是很正常的事情,河北山西都有人训练猎犬进山打猎的,更猛的就是训练猎豹,这种猎豹其实就是金钱豹,在太行山里很常见,直到二十一世纪还屡见不鲜。在这种树荫浓密的地方打猎,用鹰的确不如用猎犬和猎豹。
从壶口关向东,走了不到三十里,北行越过浊漳水,便进入石门山,再行进大概百十多里,便算是越过了太行山山峰,到达太行山东麓,由此再行数十里就是涉县。涉县已经是冀州地界,不过现在黄巾盘踞在黑山,袁绍根本控制不了这里。
刘修等人虽然个个骑术不错,战马又都是一等一的凉州好马。走山路也非常平稳,可毕竟不能和平地一样奔驰,他们赶了大半天路,直到月上东山。也不过刚刚越过浊漳水,进入石门山范围。刘修虽然着急,可是天sè已晚,生怕出危险,便下令暂时休息。
许禇带着十个虎士赶了过来,他一面安(最快更新)排虎士们打地方扎营,一面把刘修拉到了一边。“将军。我有个不好的感觉。”
刘修心中一动“什么感觉?”
“一种被人在暗中偷窥的感觉。”许禇沉吟道:“而且是不怀好意的。”
“你怀疑我们被人缀上了?”
许禇点点头,话说到这个份上,对他来说已经够了。刘修想了想:“那好,你留心一下,小心一点总不是坏事。”
“喏。”许禇应了一声,转身去了。刘修站在路边,看着在月光下安静如墨的森林。想了一会,许禇的提醒让他又一次想起了那只猎鹰的声音,但是他想不通这里为什么会有猎鹰。又是什么人想对他不利。凉州人倒是喜欢玩猎鹰,可是他所知道的凉州人在这一带的只有王国,据他所知,王国到冀州来投奔张角时,根本没带什么猎鹰,而据边章、韩遂说,王国是个读书人,根本不玩鹰。
那是什么人的鹰?乌桓人?刘修忽然想起了蓝兰说过的话,连忙把蓝兰叫了过来。
“你们在和袁绍交战时,可曾见过乌桓人?”刘修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或者匈奴人、鲜卑人什么的,特别是猎鹰。”
蓝兰有些茫然,想了半天,还是不好意思的摇摇头:“没注意过,震使受了伤之后,大军一片混乱。我们的心思全在震使的生死上,根本没有注意到袁绍的部下有没有乌桓人。不过”蓝兰忽然想起来一件事:“他们的骑兵好象更厉害了。”
刘修眉头一紧,难道袁绍和乌桓人有了什么交易?乌桓人带着猎鹰来给他们做斥候,打探黄巾军的消息?他也想过会不会是针对他,可是他从洛阳来得非常隐秘,袁绍得到消息的可能xìng太小了,相比较而言,袁绍用这些猎鹰来对付黄巾军的可能xìng更大。
当然了,那些斥候顺便发现他的可能xìng也不小,虽然对方未必知道他的身份,可是看到这么多人,这么多上好的战马,对方能猜出他的身份不平常也是意料之中的事。
“怎么了?”蓝兰见刘修神sè凝重,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没什么,我们可能和袁绍的斥候撞上了。”刘修靠在石壁上,摸着下巴。
蓝兰脸sè一变,如果刘修说的是事实,那黄巾军就太危险了。虽说斥候只能打探消息,不能有什么大的伤害,可是一旦袁绍知道了黄巾军的大本营,带着主力杀过来,在张鸣受伤,黄巾军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再受一次重创也是完全可能的事。
她非常痛恨这些斥候,可是太行山这么大,要想找到那几个斥候根本是不可能的事。
收拾停当,虎士们打来了水,架起了火,庞德和阎行忙前忙后,把一切打理得妥妥当当,刘修非常满意。风雪虽然以前经常和刘修一起行军,可是成亲以后就很少有这样的亲近机会了。听着山风送来虎豹的低吼,听着山涧流水的清响,风雪有些〖兴〗奋,和卢夫人、蓝兰吱吱喳喳的说了好一会闲话,这才打着哈欠,倚在刘修身边道:“夫君,真好。”
“什么真好?”刘修从火上烤得油huā四溅的羊身上切下一小片肉,用手拈着送到风雪嘴边,风雪摇了摇头:“你吃吧,我刚才就吃饱了。”
“又节食?”刘修笑了笑,也没有勉强,慢慢的嚼着肉,摆弄着手里的短刀。
风雪不好意思的把头埋进刘修的怀里,她能这么快的恢复身材,一方面也是她运气好,一方面和她节食也有关系。草原上能吃饱饭就不容易了,哪能像卫将军府这样甩开腮帮子吃啊。要不是有王楚和皇后产后发福在先,风雪也不会想到节食这个问题。
“对了,这件事如果处理完了,我打算陪你去一趟草原。”
“真的?”风雪顿时jīng神起来,仰起头,一双碧眼闪闪发亮,随即黯淡下去:“你这么忙,哪能走得开。”
刘修无声的笑了,在火光的映shè下,他的笑容显得有些yīn森。他可不是信口开河,他是有他的考虑的。天子病重,眼看着没几天了,可是对他的防备却依旧。这次是迫于无奈,只得重新启用他,一旦事情处理完了,天子说不定又要雪藏他。这种无休止的防备,他已经受够了,知道自己只要在天子面前一天,天子就不会真正的放心他,与其如此,不如跑得远一些,让天子看不到他。并州有贾诩,凉州有阎忠,只要有这两个鬼才在,天子想要在并州、凉州插一脚,那是根本不可能的事,除非他想硬来。
除了让天子不再提防他之外,他也要到草原上走一趟,天子驾崩之后,天下大乱已成定局,并州、凉州实力最弱,他不可能一下子就杀入战局,只能先旁观,看曹cāo左挡右杀,和袁家兄弟血拼,这个时候他如果在洛阳,就不能不出手帮忙,可是他跑得远远的,曹cāo也好,小天子也罢,想要他出大力,可就找不到人了。
战争打的是实力,而他现在的实力虽不能说最弱,但也绝对不够强,手里掌握着大量的战马,却缺少足够的粮食和户口,消耗战对他来说是个致命的泥潭,一旦踩进去,那就必死无疑。他只能在适当的时机全力一击,以摧枯拉朽之势迅速击败对手,重新恢复天下太平。他需要再发一点战争财,把基础夯得结实一些,就像二战时美国人干的那样。
而用黄巾来牵制他们,也是他的准备手段之一,利用弱而多的黄巾牵制着袁家兄弟,以及曹cāo,让他们无法顺利的壮大,这才能给自己争取到养jīng蓄锐的时间。这三个人都不是善与之辈啊,曹cāo不用说了,那是公认的三国第一用兵大家,袁绍也不差,从目前他在冀州打的这些仗来看,这人虽然有些犹豫,但是手中实力强劲,你也许能一时占些便宜,但是只要被他逮住一次,不死也得脱层皮。这就和那些huā拳绣腿的武师遇到真正的重量级拳王一样,别看你上窜下跳的得了许多点,可是只要被他击中一次,可能就是ko,以前所有的胜绩都归零。就连历史上公认最无能的袁术也不可小觑,他现在接收了袁隗的人脉,手下有朱儁、孙坚这样的猛人,再加上他和关中豪强还有牵连,马腾那样的人只能在他手下做个亲卫将,凭什么说他就一定不堪一击?
如果不认清这一点,也许最不堪一击的就是他,历史上的董卓就是他的榜样。董卓就是挟并凉jīng锐,耀武扬威的进了洛阳城,又是废立,又是为党人申冤,又是招揽天下名士,结果袁绍在山东一起兵,董卓虽然连战连胜,最后还是灰溜溜的退回长安。为什么?看起来是他在山东没有根基,连个可信任的人都找不到,满朝的文武都在坑他、蒙他,为山东的袁绍说话,背地里还要磨刀子,准备亲手杀掉他,实际上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的原因,他没有粮食来供应他的兵,只能让他们去抢,抢也许能抢到金银珠宝,可是粮食是消耗品,只靠抢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更重要的是,纵兵抢劫,他的名声也就彻底臭了,不仅士大夫反对他,就连普通百姓都反对他,不败才奇怪。
董卓有兵却没有粮,所以他一手打破了大汉,揭开了乱世的序幕,却成了所有人都要痛骂的对象,最后还被人点了天灯。他不想做这样的先行者,他要做最后的胜利者。
只有笑到最后的,才是真正的胜利者。(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五卷 天下崩 第444章 机会
“呯”的一声,大mén忽然被人推开,正在看书的袁绍吓了一跳,下意识的按住了腰间的战刀,“嚓”的一声chōu出半截战刀,抬头一看,许攸气喘吁吁的站在mén口,手里拿着一张一指宽的纸条,脸上的笑容不知是笑还是哭:“将军将军”
袁绍又好气又好笑,松开了刀环,将战刀还鞘,起身相迎:“子远,你这是”许攸也不说话,只是把纸条递了过来,袁绍看了一眼,顿时瞪大了眼睛,脸上的神情比许攸还要丰富三分。由网友上传==他愣了片刻,突然跳了起来,大声叫道:“快,快,传颜良、文丑来见。”
许攸也顾不上多说,三步并作两步,跨到案前,拿起袁绍的酒杯,一仰脖子,将大半杯酒喝得干干净净。要是平时,袁绍嘴上不说,心里也有些不快,可是今天,他实在是欢喜得太狠了,不仅不以为忤,反而哈哈大笑。
“子远,这次如果得手,那可就那可就”
许攸卷起袖子,擦了擦嘴角,淡淡的接上一句:“一劳永逸。”
袁绍看看他,欣喜的连连点头:“不错,生我者父母,知我者子远。”
许攸抹抹胡须,得意的一笑。时间不长,颜良、文丑二人快步走了进来,向袁绍行了一礼:“将军有何吩咐。”
“有一件大事,非二位将军不可。”袁绍快步走过去,热切的目光在颜良和文丑两员猛将的脸上扫了一下:“请二位将军即刻集合部下最jīng锐的士卒。随许从事不,许将军即刻出发,一切行动,许将军在路上自会向二位说明。”
颜良和文丑愣了一下,许攸是袁绍帐下的从事,什么时候变成将军了,而且居然要统领他们二人。他们在袁绍帐下也算是响当当的大将。虽然还没有独当一面,但如果同时统领他们两个人,目前还只有袁绍自己。不过。他们没有把自己的疑问说出来,同时躬身应喏。
“子远,一切就拜托你了。”袁绍拉着许攸的手。殷切的说道。许攸点点头:“请将军放心,我一定把这件事办好。”
袁绍大笑,然后很客气的把许攸送到mén口,又冲着颜良、文丑使了个眼sè,示意他们跟上去。颜良、文丑虽然有些不爽,可是这也没办法,谁让自家是武人,人家是名士呢,只好跟上。
许攸一面大步溜星的往外走,一面说道:“你们立即回营。点上各自的部曲,要熟悉山地行军的骑兵,不用多带,每人带二百部曲就行。”
“什么?”颜良大吃一惊,抢上两步。拦在许攸面前:“两百部曲,进山?”
许攸沉下了脸,上下打量了颜良一眼:“你不敢去?”
颜良连忙摇头:“我有什么不敢的,我只是觉得,区匹四五百人进山,是不是太危险了。”
“你要是不敢去。现在就去问将军,我换一个人,如果不是胆怯,那就不要用多问了,现在就回去集合人马,我时间很紧,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