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国大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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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国大盗- 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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服从的观念,要把思想统一、要把制度统一、要把技战术统一,总之呢总之就是全部得听本帅的命令!”

“武学?!”

“不错,我会亲自担任武学祭酒,以后咱们大汉所有的军官,那都是本帅的门生!”林风大言不惭的道,转头拍拍周培公的肩膀,“当然,培公是我肱股之臣,以后办了武学,你也得讲授用兵之道的!”

“多谢大帅提拔!!属下感激不尽!”周培公急忙跪下谢恩。

“诺,把军官轮训的同时,咱们就立即整顿士卒了——你看,现在咱们的这些部队简直是乌合之众,本帅的中军是火枪兵和骑兵,而出了赵广元部之外,其他的部队编制各按各的来——这不是瞎胡闹嘛?你说咱们的军队叫汉军,若是部队都按各级军官的想法去搞,那我这个汉军大帅算什么?!”

“主公高瞻远瞩、这个明见万里属下佩服之至”周培公忽然感觉头上身上满是汗水,但此刻却不敢擦上一擦。

“所以嘛,这个事情你就得多上心,好好去下面找那些经验丰富的军官谈一谈,搞出一个实用的统一编制来!”见周培公茫然的看着自己,林风解释道,“好吧,我这里举个例子,比如现在咱们汉军每个军是每军八千人,那这个兵种就得好好编排了,我的意思就是咱们汉军以后就只要火枪兵、炮兵、长枪兵和骑兵了,那八千人的一个军,这个是要什么比例呢?多少火枪兵?多少门火炮?多少骑兵?!”

“主公!”周培公打断了他的话,皱眉道,“属下以为,这个骑兵还是集中使用的好!”

“当然——这个想法很好嘛!”林风笑道,“所以说三个臭皮匠抵得上一个诸葛亮,你刚才的意见不就比本帅的想法好么?——这个事情你就和手下有经验的人商量着办,搞出一个大方略来给我!”

“如此甚好!”周培公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精神振奋,大帅把如此重任托付给自己,当真信任之至,自己一介书生,能做今天这般田地,也不负往日的志向。

“培公,除了这些,还有很多细节——比如一个军需要多少懂治伤的郎中先生、需要多少辎重民夫、需要多少车辆骡马,此外,一名士兵除了武器之外,还需要咱们发什么?几件衣服?什么铠甲?是不是还得发草鞋绑腿什么的?”

“总之此事繁杂到了极、也难办到了极点,培公,你任重而道远!!”林风感慨的叹息一声,重重的拍了拍周培公的肩膀,“咱们可都是从临济县一起拼命拼过来的老弟兄,我这里给你讲几句心腹之言:不是我不肯放你带兵——你是个书生,生平又从未有过军旅之事,史有明鉴,昔日长平赵括之事实乃千古遗憾,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存亡之道,不可不察,本帅今日用你之慎重,亦是对你本人负责、对大汉的军官兵士们负责——你擅长的是筹谋方略、编织计划而非肉搏沙场,所以本帅这边对你也须人尽其才——你只有留在我大汉中枢,才能发挥你最大的才略啊!”

“主公知人善用,实乃臣下之福!”周培公神色郑重之极,严肃的答应道。“请大帅放心,主公于我有知遇之恩,属下定然以国士报之,绝无半分怨怼之意!”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林风微笑道,“培公一直深得我心,以后自得重用——你记得了,这次我会尽量在科举中给你挑选人才,以后你的手下那都叫做‘参谋军官’,按负责的事务授予大小军衔!——而且这个赞画军务的参谋制度,我还要推行到旅一级部队!以后咱们汉军的日常管理和补给命脉,本帅可都交付给你了,你一定不可有松懈之心哦!呵呵”

“明白了,”周培公微笑道,“属下以为属下负责的这个衙门可否叫做‘总参谋部’?!”

林风的笑声嘎然而止,他怔怔的看着周培公,半天说不出话来。

第十一节 

公元一六八四年冬,万众瞩目的大汉政府第一次科举正式拉开帷幕。自汉军在短时间内取得一连串的军事和政治胜利之后,这个科举在士林心目中的地位也渐渐沉重起来,现在稍微有点见识的人都能看清楚目前的局势,眼下整个黄河以北可谓处处战乱,而在这片广大地域内唯一上了轨道的也只有这个大汉政权,清廷现在流散在其他省份的地方政权在农民军的攻势下只是苟延残喘而已,基本上没什么精力去搞什么学问教化,士子们对这个残酷现实显然有了相当的认识,所以在汉军正式张榜之后大批生员涌入了北京城。

虽然林风来自后世,但他心中对科举这个东西倒没什么歧视。而且在他从李光地那里了解到科举的具体情况之后,对这个科举还产生了那么一点点推崇的念头。这个东西对他来说其实也不是很陌生,当年他从大学出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处于吃父母的失业状态,所以也曾经钻过公务员考试的洞洞,两相比较之后,他惊奇的发现这个“科举”在几百年后居然还在中国得到广泛推行,实际上那些所谓的“破题、转、承、起、合”本身就是一种很典型的政治论文,而后世几百年进步所取得的成绩,也仅仅只是将壳子里面的瓤从四书五经换成政治、法律、时政和英语等一些乱七八糟的玩意罢了。

有了这个认识之后,林风不得不在新的角度来评估这个科举制度。经过一番思考之后,他觉得这套官吏选拔制度从隋朝开始延续至今,倒也是演变得相当科学,仅仅就模式上讲,那确实是很难挑出什么岔子来。而唯一令人不满意同时也最令他这个后世人所诟病的,或许也就是那一个“八股文”内容。不过这个难题也最后被陈梦雷所揭破,在之后的日子里,这个康熙九年二甲进士让这个文盲大体上了解了当代知识分子的知识结构。

毫无疑问,儒学的那几套经典书籍自然是最重要的东西,就地位上讲被称做“立身之本”,然后作为知识分子摆谱用的琴棋书画诗词歌赋什么也得学一些,作为“陶冶性情”之用,但是除了这些,所谓“经世致用”之学也得到了儒生们的高度重视——在后世的艺术作品中儒生总被刻画成智商三十以下的动物,仿佛除了会念几句《论语》训诫之外似乎什么都不知道,这当然是一种非常之不负责任的诽谤,经过林风对身边官吏的观察,他发现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事实上这些儒生也是一个现实的社会群体,不管这样也还没达到“不食人间烟火”的地步,这些自认对天下生灵负有责任的人们从来没有回避过社会现实,其中很多人在“农桑之学”上有极高的造诣,林风就曾亲眼见过有很多人能把《齐民要术》这本厚书完完整整的背下来,而稍微差一点的也能大段大段的背诵关于修水利和开垦方面的叙述。

综合了这些认识,林风心中慢慢有了自己的主意,科举这个东西确实是非常好的,只是这个考试的内容模式要好好修改一下,适当的提高农业、工业和商业知识比例就行了。这个时候他对后世的许多批评科举的论调充满了鄙夷之情,大伙都没考过科举,那你们凭什么指手画脚的大骂?!实际上他们所批评的那些东西大都与科举这个考试模式无关——人家科举只负责挑选出一些文化程度较高的人充当官员预备队,而从来不负责这些人当官当得好或者坏。那一套官吏制度真正的缺陷属于干部使用不当,或者说缺乏很好的岗位培训制度,试想很突然的让一个没有任何行政经验的书生去领导一个县,那由此引发灾难性的后果自然也在意料之中。

不过这个时候林风倒也没胆子突然去对四书五经开刀,不说其他人是否能够接受,就他本人平日里也是满口圣人教诲,处处纲礼伦常,若是突然来个急转弯恐怕手下第一个反应就是主公发了疯。实际上眼下困扰他的并不是这些考试内容,而是考试模式。

北方政治上的巨变给这次科举考试带了几个难题。第一个问题就是这场考试的级别——按道理来说应该是最高级别的会试,可眼下有资格参加考试的“举人”数量相对比较少,若是这么挑剔资格的话恐怕这次科举会变成一对一的单挑;第二个问题就是这个资格怎么算——从林风政权的政策上讲清廷原来的一切东西都在否定之内,那从这个法律角度来推算,这些所谓的“举人”“秀才”功名是否合法就很值得商榷了,所以这就引发了第三了问题——眼下汉军政府礼部衙门还没有开始办公,也就是说根本没有自己的“童学”制度,那这次考试是不是向所有的人开放?!——如果这么干的话,那士农工商的阶级秩序也就近乎崩溃,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士林接受的。

经过几番商议,大汉政府的临时制度随之出台,因为这件事情是“儒家盛典”,所以看在圣人的面子上,清廷在这方面的过失暂时可以被原谅,本着学问为本的观念出发,大汉政府有限制的承认原清政府“举人”以下的功名,但眼下时局复杂,为怕有“奸邪小人”伪造功名图邀幸进,这次科举考试的制度做了很大改变——本次考试所有具有秀才资格的儒生都可以参加,考试分为三级,第一关是基本文化测试,难度相当于举人的省试;第二次是正儿八经的会试,过了这关那就是大汉政府的进士,具备官员资格;而第三次就是林风亲自携大汉高级官员联合进行的“殿试”,其目的就是在这些进士之中挑选适合的官员,一旦通过,或许就会马上放了实缺。

对于这次改变儒生们并没有表示反感,而其中特别自负的家伙甚至还表示欢迎,尤其是那帮外省进京的举人,这些狂妄的家伙对他们同场竞技的秀才们充分表现了自己的鄙夷不屑,在各个酒馆妓院四处自吹自擂,放言说希望制度越严越好,最好让那帮“学术不纯”的混蛋没机会当官,自然,在他们自己看来,如果考不赢这些秀才蛋蛋那可真是个笑话了,所以在与这些弱手的比赛中,无论怎么考混个进士都是没有问题的。

忙乎了几天之后,报名参加考试的生员数目超过了三千,经过仔细调查,林风发现京城内几乎所有豪门富户和直隶省大地主家庭都派出了自己的得意子弟,意图在这场新的统治集团中分得一席之地。而贡院旁边的士子驿馆内也出现了不少未雨绸缪的高手——这个地方一时间成为京城内媒婆最为集中的地方,不少驿馆工作人员都发了一笔小财,因为他们向打探消息的人们提供了最翔实的候选人资料。

这次科举的主考官人选由林风乾纲独断,被定为林风本人和负责流民事务的汤斌——这个人选当然没有人敢表示不同意,而汤斌之所以有这个运气,一个是因为他在汉军中缺乏势力,二个是出于他现在所负责的事务考虑——可以想象,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那一百多万流民肯定需要大批官员去管理,所以他对于人才的需求相对来说也是最紧迫的,而且这同时也是大帅对其属下臣子关于平衡的一个暗示。

在公布主考官人选之后,国人传统的“走后门”特性也在此表现得淋漓尽致,不在京城的汤大人倒乐的干净,中南海大元帅府邸这回就着实热闹了一把,这段时间之内,不少自认为有身份有面子的“名望之士”和汉军官员们纷纷前来看望林大帅,在热情的给大帅出谋献策或汇报工作之后大部分都表示愿意为林大人推荐一些“青年才俊”,当然这些人肯定得到了大帅的表扬,马上就命令手下把名字记载下来,同时鼓励这些人努力复习,咱林大帅别不说那人情味肯定是十足十,你们放一百二十个心,该怎么办本帅只有分寸。

这些墙头草的反应倒不出林风所料,其实在他心目中,给这些人一些好处也没什么大不了,到底现在稳定政权的基础还是放在第一位,适当的吸收本地势力参与统治集团是健康发展的不二法门,而且就他本人来看,政府这块他也暂时不打算看守得很紧,只要这些人不要吃了熊心豹子胆,翁着脑袋朝军队里伸手,那给他们几个官位是无所谓的。

在这些求官跑官的人流中,真正让林风感觉意外的倒是戴梓的到来。经过这么久的接触,林风对戴梓这个人可也算是有了相当的了解,与想象中的一摸一样,这个家伙属于事业型男人,褒义词叫“忠于王事、耿直之臣”,贬义词那就叫“不知进退、发横耍愣”——在汉军这么多高官重将之中,即使象杨海生那样的歹徒都不敢顶撞林风,可这个二愣子却完全不吃“帝王驭下”那一套,平日里不谈他的火器专业倒也唯唯诺诺象个儒家官员,但一谈起科学来那就真的有点发疯,要起银子经费来简直象个强盗,如果林风不给钱那他绝对是赖在元帅府誓不罢休。

当林风看见他的时候他仍然是那副老样子,事实上他好像一直是这个德行:比如他的头发仿佛从来不曾收拾干净,官帽旁边总是留出一缕一缕乱发,此外好像也从来没见他穿过一套干净衣服,身上不是这里黑糊糊就是那里穿了几个洞,据说这个时代的老婆都是非常之有责任心的女人,不管如何都会把自己的男人打理整齐,可这个家伙的老婆却似乎有点另类。

“卑职军械督造戴梓,参见大帅!”戴梓恭恭敬敬的给林风行礼。

“哦,小戴,我上次吩咐你的事搞好了没有?!”林风一开始倒没想到他是来跑官的,这个充满理想主义色彩的科学怪杰确实让人很难联想倒龌龊的方面。

“回禀大帅,您上次说的那个关于‘火枪上面装刺刀’的方略,我们军械场的同僚还在研究,”戴梓神色严肃的道,“大帅请恕我直言——依臣下来看,这个所谓‘刺刀’根本毫无必要,装上去绝对是个累赘,反而影响火器发射,我恐连精度和射程都受牵连!”

“这个嘛咳咳,言之有理、言之有理!!”林风点头道,“不过这个刺刀还是要装的,咱们上次和图海打战,火枪兵就在肉搏中很吃亏,我说小戴,这个你的想法当然是最有道理的——但咱们还得以实用为准不是?!”

“恩,大帅的命令,卑职当然绝对不会违背的——不过您上次对我说的那个‘刺刀’象匕首那样可以拆卸,恐怕绝对不行!”戴梓客客气气的反驳道,“若是‘刺刀’象匕首那样可自成一体,恐怕形体太大,我军火枪的枪管细长、钢质薄弱,难以受力,装那么笨重的东西可真是瞎胡闹了!”

林风尴尬的捏着鼻子,这个家伙讲话的水准真不是一般的烂,现在他才真正体会到康熙为什么要把这个人流放了,指着君主骂“瞎胡闹”,若是放在康熙那边,那肯定不死也得脱层皮。

“——这些时日咱们军械场的同僚反复计算,画了草图浇铸焊接试验,倒也找出了以个折衷的法子”他从袖筒里抽出一张宣纸,展开道,“大帅请看,若您硬是要装那个什么‘刺刀’的话,那咱们就只能在枪管前面延伸出一个尖刺来,以扳机准头为直角斜开,直接焊接浇铸上去!”

“哦”林风仔细端详,觉得这个样子的枪械好像也有点眼熟,他随口问道,“这玩意好使么?!”

“大帅,我们曾让兵士试验,效果尚可,不过我们推算,若是肉搏的时,捅穿两、三个躯体之后,也会有弯曲、折断”

捅两三个人也就可以了,虽然没搞出自己心目中的刺刀,但这样也还将就了,不管如何,自己不懂行还是别乱开口,一切以专家的意见为准。林风点了点头,“不错不错,小戴你说行那就一定能行,本帅的意思是最好能把枪刺做长一点——当然这个你看着办,如果不行也就算了。”

“谢大帅!”戴梓躬身道,“咳咳大帅”

“哦,戴总管还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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