抵触,骂骂咧咧的,怎奈何手被反绑了,难以动弹,伴随着李潇的一鞭子打来,便又服服帖帖的,就这样磕磕绊绊地朝大理寺赶。
一路上真没少操心,这就快要来到大理寺了,李潇松了口气,扭头顺着路往前一看,却看见柯寒手搭凉棚,焦急地等着自己呢,不由得心头一热,挥动长鞭,催促众人快点赶路,自己则加快了前行的步伐,跑着向柯寒报道,亲切地叫道:“石督察!”
柯寒朝李潇竖起了大拇指,迎上去,赞道:“李潇,好样的!”
李潇憨厚地笑笑,他用手指了指跟在柯寒身后的张嘉栋,对柯寒道:“多亏了嘉栋兄的帮助,降服了一帮混蛋,却是让我一个人领赏,便有点惭愧了!呵呵”
有这样的下属共事,怎么不让人愉悦欢欣呢?难怪大理寺卿是那么地疼护有加,原来,人家这二位神捕做事果真就厚道、仁爱,彼此谦让随和得很。
柯寒调头看看张嘉栋,示意是自己错怪了他!
张嘉栋却不以为意,对柯寒道:“我们还有一个未完的心愿呢。押过来的这帮混蛋,就是在京都臭名昭著的‘鬼帮’,他们杀死了东昌大仓库‘被服管理舱’的阎老汉,我们却问不出个所以然来,现在,大理寺卿又身体欠佳,这个,审讯啊啥的,就烦请石大人多费点心了,越快越好呢。”
柯寒当仁不让地点点头,凡是关乎民生大事的,在处理类似的事件上,他绝对是一个急性子,恨不得马上就能解决掉手中的任何事情,柯寒这就走到一帮混蛋面前,面无表情地追问他们,很平静地问道:“你们谁能告诉我,杀害阎老汉的动机是什么?”
就这么一句简单的问讯,却隐含了很多内容。
一时间,“鬼帮”的家伙就支支吾吾,一点也不干脆了。
候在一旁的“弹弓帮”的汉子们,有几个人就讨好般地乱哄哄地对柯寒道:“报告督察大人”
“本尊已不做督察好多年!”柯寒不冷不热地道。
几个家伙面面相觑,尴尬地瞅了二位神捕,得到点头应允后,含糊其辞地道:“大人,他们是李莲亘的孙子辈,好久没捞到好处了,眼见得那个大阉人死了,便起了歹心,无非就是想要另立门户,谋反啊!”
柯寒点点头,笑道反问道:“有道理,老话说的好,群众的眼睛是雪亮的!嗯,本尊再来问问你们,你们去那又是干什么的呢?”
“弹弓们”不由得一愣,他奶奶的,这不是惹火上身嘛?便闪烁其词,慢慢地隐了下去,乃至索性不再言语。
“李潇、张嘉栋!”突然,柯寒失去耐心地朝二位神捕喊道。
“在!大人。”二位神捕不约而同地答着话,跑近柯寒的跟前,拱手而拜。
“据大顺律法,对于谋反者,或集体聚众起事,以扰乱社会秩序者,造成人员死伤,在社会上产生恶劣影响的,当如何处置?”柯寒问二位神捕。
李潇和张嘉栋愣了一下,他们只管负责抓人,对于如何处置,的确不太清楚!这些事,当归属大理寺卿来管的。
“貌似你们神捕也不精通啊!那么,就由我来告诉你们新立刑罚种种吧!”其实柯寒并非真的是要问询如何执行刑罚,他自有主意,便不等二位神捕开口,就接着说道,“我只讲重刑犯的处罚,分别有——凌迟、车裂、斩首、腰斩、剥皮、炮烙、烹煮、剖腹、抽肠、射杀、沉河”
不等柯寒说完全部,就有人受不了了,光听这名词,就吓得浑身筛糠般抖动不已,有的连裤子都尿湿了,跟着就“噗通”一声,齐齐跪倒在地。
可就有些不埋账的,挺直腰杆死扛着,这个,影响可不好,若不打压下去,果真逼你面对众多案犯施以酷刑,给人以暴戾之口舌,未免不好,可是,又不能听之任之,哪能让一些坏分子和自己对着干呢?看来,有些家伙光用恐吓还不行,得动真格的!
这样一想,也实属无奈之举,没法,只有杀一儆百了!
“你们过来!”柯寒随便指了“弹弓帮”的几个汉子,怒气冲天地吼道,“去把掘坑的锄头拿来,快!”
那几个汉子不解地照做了,拿来锄头,随柯寒一起走到院外一条断头巷口,就听见柯寒命令道,“掘坑!”
“弹弓帮”的几个人对视了一眼,似乎明白了什么,胆战心惊,却又不敢违拗,这就挥起锄头,不一会儿,就掘开了一个大坑。
柯寒点点头,朝在后面站着的“弹弓帮”的几个大个子吩咐道:“你们,给我把那两个站着的、死不悔改的混蛋揪过来!”
原本站着的两个家伙见柯寒动了真格的,一下子慌了神了,其中一个立马就跪倒在地,哀号不已,另一个,却稍稍愣了一下,就鄙视地看着刚刚和自己并肩而立的伙计,朝他啐了一口唾沫,就径直走向深坑,这就让柯寒惊叹不已,果然就有不怕死的?
看到那个跪倒在地的家伙没了脾气,柯寒却依然不肯放过,独独让人拉了他起来,架着他两边的胳肢窝,朝深坑迈步而去。
那个家伙一时间就失魂落魄的了,他拼命地嚎叫,不住地拉扯,可是,人整个儿被架空了,脚不沾地地往前奔了过去。
“后悔自己刚才的愚蠢了吗?”柯寒走到坑口,一拳将那不怕死的汉子打昏,扔在一旁,然后,再走到呼天抢地哀嚎哭叫的人跟前,一把揪住他的衣襟,嚷道,“有什么遗言没有,想好了告诉我们。”
“我,我们也是被、被逼的!”那人口吐白沫,傻愣愣地解释道。
“我来问你,去那‘被服管理舱’干啥了?不只是混吃骗喝那么简单吧?那个老阎可是你们的老朋友!”柯寒直逼道。
“我们是去混吃骗喝去了,”那人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地道,“不过,还有一个重要的事情要做的”
柯寒急道:“什么事?”
“问那老阎讨几套衣服。”那人答道。
“什么衣服?干什么用?”柯寒给了那人一巴掌,托着他的下颔,吼道,“利落点说话!”
谁知,那人竟然经不住吓,还是没人挺住,这就昏了过去!
柯寒转身,跨步到“鬼帮”人前,再拎出一个人来,并且就冲一帮汉子吼道,“不想死的赶快说,想立功的,就多加补充!”
那伙人慌里慌张地往后退缩,谁也不敢直面柯寒。
在柯寒手里,被他揪住了衣襟,窒息是肯定的了,就见那人不一会儿脸色发紫了,不住地划手蹬腿,恳求柯寒放松。
“我们结识了一个东瀛小子,”这时,旁边一个汉子抢着道,“起先告诉我们说,他来咱们大顺,是为了要找他的表哥的,后来,就问我们哪里是大生纺织场,还赏了我们一些银子,要我们帮他搜寻纺织女工,赶巧的是,前天刚刚来了一批实习的女工,我们便想方设法地打算去劫持过来,去东瀛小子那边领赏,思来想去的,还是觉得,东昌的人比较吃得开,便想起了在东昌做仓管的老阎,问她讨几套东昌衣服,冒充一下东昌的人,以安检为由,去大生纺织场诈骗一下,把那几个女工掳了出来,谁知,那个老阎不识相,死活不同意借衣服,我们在他那里吃饱喝足了,还是果断地结果了他,便取了几套衣衫出来。”
旁边,李潇和张嘉栋气得,眼睛都快要爆出来了。
李潇伸出拳头,狠命地锤了过去,骂道:“畜生,对待一个老汉竟也如此?何来人性?”
而张嘉栋则拔出短剑,直接刺向那人,柯寒见了,连忙一把抓住
第357章 流氓定律
第357章流氓定律“慢着!”柯寒一面叫停,一面就赶紧伸手过去,一把抓住张嘉栋的手腕,凑近了,对他耳语道,“这样,岂不便宜了他们?非常是时期啊,你懂的!”
张嘉栋愣了一下,却真的不知道柯寒又有什么新主意了,只眯虚着一双眼睛,看了看那个可怜的家伙,继而又冷哼一声,才悻悻地放下短刀。
“那个东瀛小子是什么人?他的背景是什么,你们都知道吗?又是如何结识那个东瀛小子的?他要网罗纺织女工干什么?说!这些问题,一个不落地告诉我!”柯寒这就回转身子,托着那个家伙的下巴,厉声问道。
可怜那人的下巴被柯寒捏在手中,连点头都成了问题,便不住地哼哼着:“嗯,嗯我,我说,我”
“这就对了,哦,好像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对于有功之臣,我向来都很看重和他的沟通,以便于以后的交流与合作!”柯寒这就满意地点点头,松开手,笑道,“好了,我想,我们应该好好谈谈,这样的环境似乎不便于交流?”
“我姓陈,在家排行老五,人人都叫我陈阿五。”那人点头,很感激地连声称是,望着自己的同伙,有所顾忌地说道:“我,我”
“哈哈,我,坦白是吧?”柯寒面对着陈阿五。
陈阿五骤然开窍似的连连点头,也学着柯寒说的话,重复道:“是的,我坦白!”
柯寒随后就让李潇和张嘉栋过来,将“鬼帮”和“弹弓帮”的人一起“请”到了大理寺的收监室,然后,还做了一个让跌眼镜的举动,众目睽睽之下,亲手将陈阿五搀扶进了大厅。
“看得出,你是一个比较诚实的人,想必,加入‘鬼帮’也是有原因的吧?”来到大厅,柯寒让陈阿五坐下说话,然后,才坐定身子,用研究的眼光盯着陈阿五看了好一会儿,再随和的对陈阿五道,“如果觉得委屈,不妨跟本尊说出来,一吐为快啊!”
听了柯寒这话,陈阿五果真就眼泪哗哗地流了下来,他离开凳子,“噗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叫道:“大人,我有罪,你还这般对我,信任我,我对不起大人您啊!”
“好了,起来吧,谁能没有错呢?”柯寒复又站起身来,拉起陈阿五,大度地笑道,“让我知道更多关于‘鬼帮’的故事,不就将功补过了嘛?!”
陈阿五这就定了定神,咽了一下口水,说道:“我是来自雷州府下靠近淮县的一个小村子里的人,年幼失去父母,成了一个无所依靠的孤儿。尽管如此,每年还要被那可恶的乡绅摊派的各种经费压得喘不过气来,催缴得厉害,简直是要扒掉人几层皮才肯罢休似的,于是,我一气之下,便在一个黑夜,去了他的在我们村的一个诨名叫做赛金花的姘妇家中,可惜的是,竟然错杀了另外一个偷情的汉子,便负罪四处逃亡”
“竟然有这等事情?我怎么从没听说过?”柯寒惊讶之情溢于言表,不由得一阵感慨,沉吟道。
“后来,那个姓何的乡绅,不知怎的,竟然还成了淮县的一个师爷?!”陈阿五气愤地回忆道。
“这么说,那个与赛金花通奸的人,就是淮县的何师爷?”柯寒好奇地说道,“说起来,咱们也算是半个老乡呢。那个何师爷,我再熟悉不过了,知道他很坏,却不知道他竟然如此之坏!”
“大人也是淮县人?”陈阿五狐疑地盯着柯寒,眼神中,明显多了一些信赖。
柯寒点点头,默认了自己也是来自于淮县的事实。
陈阿五对柯寒虽然有了一丝的亲近之感,却还是十分小心,但说话变得稍有轻松了,就接着介绍起来,侃侃而谈——“那个姓何的进得了县衙,可能跟赛金花有关!
当年的命案,在那个姓何的升迁,成了一个师爷之后,就被人编成了故事。
哦,就是那个‘赛金花枯坐守旧好,何师爷爽约险遭害!’的故事,在民间流传甚广,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后来听说,那个说书人被何师爷派人捉去,没过几天,就被杀了,那颗脑袋就在城外的桑树上挂了几天几夜,腐臭味扰得路人绕道而走,不过,没过几天,那只头颅还是被乌鸦啄食了。据传,现在经过那棵桑树,还能听到有人在喊叫‘冤枉啊’!于是,原来很热闹的一个地方,就因为被挂了一颗人头后,便荒废了,不过,好像还有一些人过去烧纸敬香,却也多是在晚上进行,便更加地让人不可思议。
何师爷给那个说书人定的罪名有些滑稽可笑,竟然是造谣污蔑朝廷官员?!他也算是朝廷官员?太自大了吧?
可怜那个说书人,被扣了顶大帽子,说他颠倒黑白,混淆视听,误导民众,离间官民关系,等等,好多项罪名呢。
更为荒谬的是,就连那些听书的,也被捉去,连带地被要求做了深刻地反省,饿了两天一夜后,才被放了出来。
至于赛金花的那个被我杀死了的奸夫,以一个被杀的窃贼的名义,用草席裹着埋掉了,那个杀死窃贼的人,呵呵,当然没有人知道就是我,还被定位无名英雄,被提倡,要向我这个无名英雄学习,做到团结邻里,互助友爱!哎,反正被吹得上了天了。
再后来,赛金花就被带走,以一个受害者的名义,得到何师爷的体恤。
又过了些时日,就听说,在何师爷的关心体贴和帮助下,去了一趟雷州府,再回来后,便被带到了一个名叫‘越秀楼’的烟花之地,成就了自己的风流情史。
不过,赛金花堕落得也快,以至于后来还被人包了,便不再受到那个何师爷的青睐,渐渐地淡出了何师爷的视线。
说句实在话,我也曾经想过要去照顾一下赛金花的生意的。那个小尤物,被人糟蹋了,实在可惜!
更糟糕的是,她竟然在一场大火中被烧死了?搞得我三天还不过魂来”
到底是个土匪,这一说话就有些滑边,没个尽头了?由他这样吹嘘自己的“光荣历史”,还能问出个屁的名堂来啊?
柯寒忍不住轻咳一声,打断了陈阿五的话,问道:“你是怎么和‘鬼帮’的人认识的?后来又怎么和那个东瀛小子勾搭了?都做了哪些坏事?挑重点说!”
陈阿五回过神来,才从自己的激情四射的回忆中跳出来,这才记得自己首要的还是认罪与交代罪行,而不是吹嘘和炫耀!眼前这位是那什么督察来着,而不是新近加入帮派的瘪三,便咂咂嘴,坦白地说道:“那是逃到京城后,在一次庙会上,在一个馄饨摊头与人为了一张桌子争执不下,打了起来”
柯寒闭目倾听陈阿五的讲述,这就让陈阿五有些不知深浅,害怕自己说得太烦又或者谈过简单,便顿了顿。
闭目而坐的柯寒微微睁开眼睛,果真就使得陈阿五紧张了,他忽地想起刚才柯寒提到的,要挑重点说,便打住了刚刚又要开始罗嗦的叙述,继续简要地道:“后来才知道,那就是京都有名的‘鬼帮’里的弟子,就这样认识了‘鬼帮’。那一次,我被他们打了个半死,最后,被决定用自己的劳动来换取自由,就是那样被强制加入组织的。”
“‘鬼帮’究竟有些什么活动?在京都就让人谈虎色变的样子,为何他们就能那么狂妄嚣张?难不成有什么特殊之处,让老百姓和朝廷官员都畏之如虎?”柯寒不解地问道,“若是‘鬼帮’能将自己的功夫用在正当之处,怕是又是一番风景了,不至于让人忌恨!”
陈阿五若有所思——“据我的了解,‘鬼帮’的错误之处在于,他们走错了路子,竟然跟阉党走到了一起,帮助阉党做一些调查,甘愿替阉党顶罪,做事也不讲究信条。
对,‘鬼帮’简直就成了阉党在朝廷之外的眼睛!不仅如此,还狗仗人势的欺负普通百姓,欺男霸女的事也常有发生,便不得好评,反正‘鬼帮’就是猪八戒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