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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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 第24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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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快往墙根倒水,准备撞木!”白孝德没有理会精神异常的莫贺吐屯,指挥士兵们准备最后的决战,不到最后一刻他绝不会放弃。
  院子外的巷子是战场,很快敌人将进入巷子向数十名严阵以待的虎豹骑将士发动进攻。
  伊捺的兵力富余,不时撤下被打残了的一部,然后又换上养精蓄锐的士兵,始终保持着对守军的压力,他的耐心到了极限,下令必须在天黑前结束战斗。
  “哼!没有张屠夫,我照吃带毛猪!”伊捺学着唐人的口吻说着唐人的谚语。胜利即将到来,他心情大悦。为了夺回西姆城,他派人向莫贺达干部求援,却吃了个大柠檬,突骑施人笑言,如果石国大军拿区区的西姆城无办法,他们再出来收拾残局。
  西姆城确实不入伊捺的法眼,一气之下,他悍然发动了全面攻击,过程虽然曲折了点,代价虽然惨重了点,可毕竟盼望中的胜利即将来临。
  “告诉儿郎们,砍下逆贼莫贺人头者赏羊万只牛百头。拿下全城,今晚大吃一顿,酒肉管饱。”伊捺得意地哈哈大笑。
  受到了奖赏的刺激,石国兵如饥饿狼群,嗷嗷狂叫,最后的战斗异常激烈,一方为生存而战,另一方为可预见的胜利而战。
  白孝德所处的院子周围也开始了短兵相接,大量的石国兵涌至,与结阵的虎豹骑厮杀。狭窄的巷子削弱了石国兵人数上的优势,只有轮番上阵与守军搏斗。
  一名百夫长发现了问题所在也想到了应对办法。
  “爬墙过去绕到他们身后!”
  喊声提醒了处于巷子里密集拥挤的石国士兵。院子的石墙只有一人半高,搭起人梯可以轻易翻越。
  首先爬上墙头的是那名聪明的百夫长。不过,聪明并不一定代表好运气。百夫长刚在在墙头上露出双眼,看到的却是一幕令他背冒冷汗的场面。
  院子里,数十名守军分成数列,扛着数根大木桩对准石墙。
  百夫长没想到,他的出现是吹响悲剧的号角,守军仿佛就等这个信号,数根木桩整齐划一地撞向石墙。墙角的泥浆已被水浸透,失去了大部份的黏合力,当巨大的撞击力作用在墙面上,整幅石墙如同被底部砍伐的参天大树,在响裂声中,缓慢却不可逆转地向外一面倒。
  “轰隆!”宽大的一堵墙壁整体倒下,无数巨大的石块淹没了巷子外的石国人。
  正在激战的石国兵听到了身后的巨响,胆颤心惊回首望去,只见刚刚还挤满了自己的袍泽的巷子一片狼藉,被许多巨大的石块所堵塞。有头破血流的同伴从废墟中露出上半身,发出痛苦的嚎叫,企图将压在腿上的重物移除;还有的只是一只手臂,徒劳地从石头之间的缝隙中伸出,虚弱无力地摆动,似乎是在发求救信号。
  胜势迅速被逆转,巷子里残余的石国兵再无战心,同时选择了逃跑,白孝德趁势掩杀。局部的胜利无法影响全局,其余的战场形势依旧严峻,而且敌军迅速又投入一批生力军,将白孝德击退,渐渐包围并分割白孝德所在的院子。
  战斗进入了最后一刻。
  隆隆的马蹄声从东面传来,速度极快,从感觉出大地的震动到雷鸣声入耳不过几个呼吸的光景而已。
  突如其来声势浩大的马队停止了双方的曾经舍生忘死的战斗,战场陷入了微妙的安静,所有人都在等待答案的揭晓。
  不知是谁喊了一声,石国兵的崩溃在一个迟疑的惊愣后发生,如同退潮的海水哗啦倒退。
  “上将军威武!”白孝德噙着眼泪高呼,上将军果然没有失信。
  剩下的虎豹骑将士莫不欢欣鼓舞,甚至连伤兵都拿起兵器,加入了追击的行列,石国兵欺人太甚,这些天来一直憋在心中的恶气终于有机会宣泄鸟
  及时杀到的确实是宁远铁骑,先锋是四千余名骑汗血骑骑士。
  为了防止莫贺吐屯逃跑,伊捺在城东方向布置了五千名士兵严防,这些士兵远离战场,空闲了数日,庆幸之际,却受到了汗血铁骑的打击。
  乌鸦很聪明,没有杀绝这些石国士兵,而是将他们驱散,逃难的石国兵将恐惧带回了伊捺的大营中,传染了给正在城内攻击的同袍。乌鸦很狡猾,驱赶他们的同时,还让士兵们大喊:碎叶城破,苏禄汗授首!
  当谣言有一半是真实即如流氓有文化,即使智者也无法遏制其流传。况且宁远铁骑从东面、突骑施人的老巢而来,强大的突骑施人如果不是被他们击败了,他们又是如何能够通过突骑施人的重重防线?
  李怀唐的神奇以及宁远铁骑的强大不容置疑,石国人,包括伊捺在内无论是多么疑惑,都不敢用生命作为赌注留下顽抗。首先出城逃命的是伊捺,向着他的老巢,柘枝城仓惶疾驰而去。
  乌鸦率军绕城一圈,展示了强大的武力之后,再分兵掩尾追杀溃不成军的石国大军。此来,他不仅仅是援救,还要在最大程度上削弱伊捺的实力,为日后一举攻克柘枝城奠定坚实的基础。
  “上将军威武!”
  西姆城里,虎豹骑虽然只剩下数百人,喊声却依旧响彻云天
  
  
  


 第442章 石国的命运

  伊捺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他相信李怀唐的实力可以击败苏禄汗,却难以想像苏禄汗会输个精光,彻底地连遮羞布都输掉,连老巢都保不住。 热书阁 虽然身处逃难中,可他竟然有回头找宁远铁骑骑士弄清楚真相的冲动。
  石国人基本上都是两条腿代步,溃败的士兵遍布原野,尽管他们知道跑不过宁远铁骑的四条腿,本能却驱使他们努力奔跑,侥幸的幻想存在于每一个人的心里:或许,我正好处于敌人的盲点上!
  确实,对于乌鸦来说,除了伊捺本人,其余人他都视而不见,只要俘获伊捺,柘枝城将兵不血刃。乌鸦知道这一点,追得急,伊捺比他更明白,逃得快。乌鸦汗血马快,吃亏在连续奔跑多时,伊捺的战马较慢,优势在体力充沛。两骑超脱于两军的胜负之外,似乎成了一个独立事件,一追一逃,吸引了无数眼球,特别是那些溃兵,有些人甚至忘记了逃跑,停下脚步争论究竟谁快谁慢,如果有人当场做庄设局,他们肯定要堵上一场。
  并非荒唐,属于他们的战争已经结束,在他们宽广的两翼,出现了宁远铁骑凶悍的身影,将他们当作羊,赶成一圈。
  等李怀唐赶到西姆城,辉煌的战果摆在了他的眼前,自伊捺以下,其五万主力全军覆没,近四万人成了俘虏,另外朝秦暮楚的西姆城守军也有数千人再次被俘。
  自从矿山开张,宁远铁骑上下自然习惯了抓俘为奴,出人意料的是,他们的上将军似乎要为虎豹骑将士报仇。
  “十抽一,杀掉!”命令冷漠无情。在西域胡人的世界里,没有杀俘不祥的概念,部落之间的征服往往以落败一部高于车轮的男性统统被杀掉而告终。李怀唐欲杀个把俘虏反倒还显得仁慈,很正常。
  白孝德带着伤,应声领命。数天的浴血奋战,余生的数百名虎豹骑将士与这些石国俘虏结下了血海深仇,上将军的命令给了他们宣泄心中怒气的机会。
  数千名石国将领、悍卒和伤兵被挑出列,有反抗者均被当场格杀。屠杀是在所有俘虏面前进行的,是一场典型的杀鸡儆猴游戏,从精神上将他们阉割,让他们老老实实地呆在矿山为奴。
  “莫贺吐屯的伤势如何?”处理完俘虏,李怀唐开始向白孝德关心起莫贺吐屯。在此之前,莫贺吐屯的价值明显,如今大局已定,他的存在反而成了李怀唐控制石国的障碍。在李怀唐想来,最好的结局是莫贺吐屯乖乖配合一命呜呼省却他的许多麻烦,特别是来自大唐的压力,怎么说莫贺吐屯也是大唐正式册封的一国之君,代表着大唐统治石国。
  白孝德没那么多心思,坦言道:“是重伤,已做医疗处理,死活难说。”
  李怀唐不置可否,望了眼身边的吕尚卿,表情意味深长。
  吕尚卿会意,狐笑道:“如果末将有过失,敢请上将军允许功过相抵,不作奖赏!”
  吕尚卿的话如同一团浆糊堵在其余将领的脑里,不知道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从军者很实在,不是为名就是为利,还有视奖赏为粪土的?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白孝德他们可以为证!”李怀唐同样报以狐笑。
  莫名其妙的对话中,莫贺吐屯的性命受到了最后的判决。
  另外一边,伊捺的命运也到了紧要关头,柘枝城越来越近,希望的曙光就在眼前,不幸的是,代表着绝望的追兵进入了角弓的有效射程内,随时威胁到他的性命。
  活抓伊捺和杀死他的效果都一样,眼看从柘枝城出来接应的石国人即将与伊捺汇合,杀机渐渐笼罩乌鸦。
  乌鸦的箭术一般般,三发中一,伊捺腿部中箭掉落马下。
  机会摆在了乌鸦面前,在接应的敌人赶到前,他只要接近伊捺轻轻划上一刀收取头颅便大功告成。
  迎面而来的一团红影进入了乌鸦的眼帘,一支羽箭从红影来处射来,准头不错,力道却软绵,被乌鸦伏身躲过。来者箭术不错,射速极快,接着又是一支,再一支
  连续的三支羽箭都没伤到乌鸦,唯一的功效是减慢了乌鸦的速度。乌鸦因此而差数步的距离错过了伊捺的头颅,一把旋转飞来的弯刀扰乱了他的节奏。
  待乌鸦调转马头,一名红妆小娘,张开双臂挡住了他的去路,小娘艳丽惊人,座下的红色马驹与她相得益彰,更显其风采。
  “不准伤我父汗!”红妆小娘怒瞪着乌鸦。
  “伊丽,让开!快回去!他不是父汗的对手。”伊捺的声音从红妆小娘身后越过,显得十分焦急。
  乌鸦似乎是被红妆小娘的俏丽容貌和深情举动所吸引,竟然因为愣神而迟疑,而身后从柘枝城出来的石国兵近在咫尺,甚至向乌鸦抛出手中的短矛,直到一支短矛落在乌鸦的身侧,乌鸦才惊醒。
  如果乌鸦多一匹以负重能力见长的伊犁马,他肯定会掳走眼前这名让他心动的胡小娘。
  “伊丽公主,我叫乌鸦,你等着,我一定会娶你的!”乌鸦的目光始终不离红妆小娘,微笑着从她身边驰过,留下狂妄之言。
  伊丽小娘毫不示弱,怒道:“我与你誓不两立,我一定会杀了你!”
  伊捺获救了,但是西姆城一战,他丢掉了整整的五万主力,柘枝城的防御力量三去其一,受到了严重的削弱。更为致命的是,昔日所依赖的强大外援、突骑施人不可能再给他们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帮助。
  柘枝城陷入了愁云惨雾之中,虽然伊捺严守口风不让城里的军民知道突骑施人已经成为昨日黄花,但是,宁远铁骑从北而来的事实无法掩盖,城里军民的常识和智慧也无法抹杀,流言不胫而走。即使伊捺一再企图粉饰,随着柘枝城东面布拉堡等三座堡垒里的守军匆忙撤回,所有自欺欺人的说法迅速破产,柘枝城陷入了慌乱之中。
  
  
  


 第443章 再攻柘枝城

  从常理上来讲,若要攻破像柘枝城这样的城池,没有足够的兵力和合适的攻城器械,是难以想像获得成功的。 热书阁 这是宁远铁骑的软肋,也是伊捺聊以自我安慰的想法。伊捺唯一的希望是坚持到寒冷的冬天,无以为继的宁远铁骑将会知难而退。
  宁远铁骑的兵临城下无可阻挡,连续数天,宁远铁骑都没有发动进攻,只是在不停地伐木挖石和掘泥土。
  经过数天的疗养,伊捺恢复了一点生气,听到士兵的报告,于是迫不及待地让人将其背上城头。敌人的举动他琢磨不透,上万名俘虏受到奴役,正在柘枝城城外筑墙。城北三百步外,一堵一人高,十数步宽的土石结构墙基初具雏形。
  难道李怀唐打算修筑四面墙体将柘枝城围死?这个办法不是不可以,但是需要有基础和实力,比如有足够的人力物力以及维持他们长期作战的粮食和士气,还有,宁远铁骑远道而来,粮食的转运是一个极大的问题,路上的损耗,运输驮马和人员的口粮,他们本应劳作产出的,却长期不事生产,成了消耗大户,李怀唐有这么厚的家底?
  伊捺不认为李怀唐会如此愚蠢,用最笨的办法来对付他。果然,很快宁远铁骑运来了大量的木材,在墙基上搭建楼塔,其总体高度比柘枝城的城墙要高出许多,对柘枝城形成了俯视态势。
  联想到宁远铁骑有射程极远的强弩,伊捺开始冒冷汗,对方竣工之日,将是己方灾难之时。届时,城头上无法站人,稍稍露头就会受到狙杀,对方再派兵强攻,城防无疑形同虚设!
  毁掉它!伊捺冒出了一个胆大的念头。想想可以,说说容易,再看看城外威风凛凛的宁远铁骑在虎视眈眈,伊捺的计划还未形成便夭折在腹中。
  宁远铁骑没有给守军太多时间,很快,上千名强弩手站上了简陋的楼塔,锋利的弩箭箭镞闪寒着恐怖的光芒,顺着北风呼啸而去,猎杀每一名敢于将身体露出护墙之上的守军。
  悲哀的是,大多数石国士兵都未曾听说过强弩这回事,在他们的认知世界里,最远射程的长弓或许能在这个距离上威胁到城头,但是无论是准头还是力道都不足畏惧。伊捺曾经的警告没起啥作用,只有血的教训才会让人深刻反省。
  弩箭带望山,其精确度远比弓箭要准,第一轮弩箭几乎是挨个将站在城头上的数百名守军点名。弩箭的强劲力道骇人听闻,至少有数十人是被弩箭穿透身体,倒飞着跌下身后的城墙,更多的是被钉在城头上,奄奄一息地熬过死亡前的痛苦时刻。
  北城城头上,目光所及之处,尸体,鲜血与残肢碎骸比比皆是,幸存者的耳膜里充斥着似乎来自地狱的叫声,那是没有死绝的倒霉蛋在发出非人的恐惧的呼救声。
  城头警戒的守军在第一轮弩箭过后几乎被一扫而空,听到异样,城下时刻准备增援的士兵慌慌张张地跑上去增强防御,问题是,他们根本还未弄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城头上,等待他们的是第二轮死亡箭雨。
  第二轮弩箭不过是第一轮的重复,将杀戮与血腥演绎得淋漓尽致,灾难现场,躲过死神的守军肝胆碎裂,哆嗦着趴在泥石面上,唯恐稍稍抬头可怕的下场就会降临到其身上。
  守军不露面并不妨碍李怀唐的猎杀计划,进攻的牛角号适时响起,呐喊声惊天动地。
  “快爬起来,敌军要上城了!”守将心有余悸地催促着趴伏不起的士兵,完全不顾他自己也贪生怕死的形像、坐在护墙之下。
  守军士兵显得相当为难,起来意味着立刻惨死,下场已经很鲜明生动,继续保持躲避弩箭姿势,待敌军上城他们照样躲不过身首异处的命运。面对痛苦的选择,有人已开始悄悄往自己脸上抹血装死
  “取盾排!”不只是谁首先想到了救命办法。给守军配备盾排是伊捺唯一能为守军做的措施,他从仓库里调来的盾排都是重盾,也是全城为数不多的重盾。然而,守军将士浪费了伊捺的一片苦心,嫌弃其碍手碍脚浪费力气都不愿意携带,他们的想法一致,敌人一天不进攻,危险就不存在,等敌人的进攻号角响起再使用也不迟。
  有了重型盾,守军的底气似乎受到了鼓舞,城墙上再次站满守军,缩头缩脑地躲在竖起的重盾后。
  又是一排弩箭飞来,狠狠地扎在厚实的盾面上。
  挡住了!守军不禁庆幸加嘲笑,敌人似乎黔驴技穷,企图捡便宜的攻势嘎然而止。
  强弩的指挥是公孙文远,他看到了守军的嚣张,城头上舞动的旗帜是对他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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