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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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 第2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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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怀唐拔起一支麦穗嗅了嗅,道:“先生之功不亚于开疆拓土,可惜不方便给先生相应的荣耀,这样吧,以去年的产量为基数,从明年增加的产量中十取一作为先生的赏赐!”
  宇文融不禁乍舌,要知道,明年的产量比今年只多不少,到时,他将一夜暴富。惊喜过后,他才意识到李怀唐的狡猾,奖赏怎么看都像挂在老牛眼前的牧草,他宇文融仿如那头老牛,为了一年后的牧草,不得不卖尽力气干活,偏偏没有怨言还甘之如饴。
  奖赏之丰厚宇文融是无话可说,虽然他更喜欢名声,可他也知道,他是大唐的流犯,出了名,伴随而来的恐怕会是灾祸。他是大唐的弃士,在流放之地所取得的成就等于在掌掴那些权贵的脸面,更是皇帝眼中无珠,昏庸无能的一个鲜活明证。
  宇文融道谢之后,马上表示对秋收的担忧,收成之时最怕遇到来摘桃子的匪贼。
  “突骑施人?”李怀唐哂笑。他率军前来的其中一个目的就是为了镇慑突骑施人。在柘枝城北方,飞鹰率领千余名汗血骑骑士,带着白玉爪到处游荡,高调嚣张是明谋的打草惊蛇之计,吓阻突骑施马匪。天上的白玉爪会提醒突骑施人,宁远铁骑的主力在此,警告他们不要越过卡拉套山山脉南下。
  解除了宇文融的后顾之忧,李怀唐又给予他鼓励:“好好努力,过两年,康国的产粮之地还得指望先生。”
  “康国?上将军此来是要征讨康国?”宇文融忽然有所感悟。
  “不,我是去收债的。”李怀唐笑道。
  “收债?”宇文融大惑不解,劳师动众去康国只为收债?
  李怀唐咳嗽两声,干笑道:“因为康国欠债不还,我没有办法,只好带人去帮他收割粮食。”
  经过一年,康国的粮食又要丰收了,去年李怀唐不劳而获上瘾了,打算今年再去一趟,撒马尔罕城坚固易守难攻,可是在城外的大片农田毫无防护,任他取用。他就不信了,康国能经得起多少次这样的折腾。
  “上将军是想不战而屈人之兵?”宇文融想想便明白了李怀唐的打算。
  李怀唐哈哈大笑。
  “如此,是不是有违天和?”宇文融小心提出了不同意见。他管粮食生产自然知道缺粮的后果,连续两年的失收,首先遭殃的是平民百姓,饿殍遍野惨不忍睹。
  李怀唐摇头,回应的态度坚决:“我只对我辖下的人民负责,敌人境内的滔天洪水,生灵涂炭我不关心也不在乎。”
  “诶,”李怀唐霸道地堵住了宇文融吐到嘴边的辩解,“不要和我说以德服人的道理,那是对家里人的手段,不该实践在敌人的身上,我只知道,对待敌人从来只有以直报怨,恩德只会被视作软弱,他们只有见识过雷霆之后才会感到你的仁慈。”
  “这是人性,是规律,违反规律的妇人之仁只会带来可耻的羞辱。我不会为了徒有其表的虚名去慷宁远军民之慨。面子是打出来的,拳头越狠,砸得他越痛,尊严自然滚滚而来,如山之厚重,百年不变,压在他们心中。只有这样,天下方有太平的日子。所以,为了敌人的后代能享受到难得的和平,我必须教训他们,让他们牢记血的教训”
  李怀唐喋喋不休抒发他的价值观。
  而,宇文融开始迷惘,外来的思想与固有的在激烈碰撞
  
  
  


 第488章 镰刀又来了!

  自从老父乌勒伽在宁远城城下被俘送长安后,墨啜以长子之身份继承了康国的王位。一国之君听起来很风光,实际上,江水冷暖鸭才知。墨啜过去的一年里特别的难过,去年的秋收,李怀唐不请自来,明目张胆地带来了镰刀,收走了康国的三份一新粮,致使康国严重缺粮,全国饿死了数万人。幸好过去有些存粮,才得以勉强熬到今年的丰收。
  麦子终于熟了!
  墨啜忐忑不安,担心李怀唐再带镰刀过来,如果忧虑成真,那将是他的灭顶之灾。
  为此,在麦子初熟之时,他便下令抢收,动员了所有能动员的力量去疯抢。甚至于,他每天出城监督进展,以加快进度。
  看着麦子连同麦秆源源不断被送进城里,墨啜紧绷的神经稍稍松弛,或许,还来得及!
  最害怕的情景不经意间出现,一队飞骑慌张驰来,马蹄声凌乱而急躁,显然不是什么好事。
  “来了,镰刀,镰刀又来了!”为首的骑士哭丧着脸向墨啜报告。
  墨啜气怒,揪着骑士的胸襟,恶言问道:“混帐,什么镰刀又来了,你说清楚点!”
  “是,是,李怀唐来了!”骑士憋屈万分,国君是明知故问。
  闻报,墨啜惊坐地上,嘴巴如洞形,石化不语。
  李怀唐确实来了,身边没带镰刀,可随他前来的数万农夫都带了。
  农夫们均来自石国,坐着数千辆牛马车赶来,如蝗虫,如饿狼,直扑康国良田里的金黄色小麦。
  康国的权贵无奈且悲愤地站在城头上观看城外的收割盛典,那些农夫丝毫不理会他们,专心致志地干着活,就好像在自己的麦田里工作一样。宁远铁骑威武无敌,杀气逼人,足以为他们提供足够的保护,事实也正如此,康国士兵畏之如虎,紧闭城门不敢出来招惹,甚至连表示愤怒的胆量都没有。
  “完了,完了!”墨啜欲哭无泪,神情接近傻痴。
  站在墨啜身边的是他弟弟、墨斗。见状,他安慰道:“兄长无须担忧,我这有一本书可以为兄长排忧解难。”
  “书能吃么?我要的是粮食,不是书!”墨啜连发怒的气力都省了,失去粮食对他来说等于是被判处了极刑。
  墨斗没灰心,继续解说道:“我这本书非一般的书,都是精辟的兵法,用着无敌!只要兄长给我两万兵马,保管让他们有来无回!”
  “哦?什么书?”墨啜来了点精神,毕竟墨斗是他首个听到敢于挑战宁远铁骑的人,而且还大言不惭要让对方全军覆没,志气不小!
  墨斗从怀里取出一本印刷本,书不厚,薄薄的一本估摸只有数十页。
  “孙子兵法。”墨斗得意地扬了扬手中的书。
  墨啜接过随便翻几页又扔回了给墨斗,书上全是方块字,他看着头晕眼花。
  “什么乱七八糟的,一本书能大败如狼似虎的宁远铁骑?”
  不仅是墨啜,周围一众文臣武将纷纷鄙夷。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这些大臣将领的解读是,墨斗在讥讽他们无能!
  “兄长且听我说,孙子是天朝最厉害的将领,百战百胜,这本书是他的心得,我仔细研读之,确实言之在理。”
  “虽然,眼前我们实力稍弱是哀兵,敌人强大却是骄兵,但是,骄横必然防范不严。如果我们一直示之以怯懦,他们更加认为我们不敢主动出击,等他们携带之心到了极致,我们再动员士兵,告诉他们这是背水一战,不消灭敌人,我们将会饿死,依此计,将士们一定会迸发出战斗意志,然后我率领他们出城偷袭,给敌人致命一击,必然能大败之夺回粮食!”
  “这个就叫骄敌之计和哀兵必胜的道理。”
  墨斗滔滔不绝,条条是道。
  “偷袭?你没发疯吧?”大将柯赫像看怪物一般望着墨斗。
  墨斗冷哼,毫不客气地回敬:“连你都想不到,更不用说敌人了。我们要的不正是攻其不备么?”
  “你?!”柯赫被将了一军,脸红耳赤想反击却无言以对。
  “嗯,有道理。”墨啜兴趣大增,似乎看到了一丝希望,于是顺手从墨斗的手上取回那本“神”书又翻了翻,尽管他根本不理解那些方块字所表达的意思。
  大臣和将领们也受到了感染,纷纷注视着国君手上的救命之书。
  “等等,”也有人是来找茬的,“我们有这本书,难保李怀唐他没有,如果他也看了,我们岂不有可能撞入圈套?”
  “对啊 ,对啊,”将领们纷纷附和,幸灾乐祸的意味很浓,尤其是主将柯赫。
  眼看被拆台,墨斗不怒,相反很得意。
  “你们不懂了吧?这是内部印刷本,不外卖,我是从一位商人手里买来的,据他所说,只有唐军高层才配发。”
  关键时刻,墨啜排除异议,采纳了弟弟的主意。横竖是死,他没得选择,还不如放手一搏。
  收割如此广阔的麦田不是一两天的事,起码需要半个月。李怀唐干脆在撒马尔罕城东二十余里扎下了营盘,收割来的麦子不停运送到此,又被装上马车运走,运回柘枝城。收割来的麦子远远比运走的要多,渐渐地,在营盘里,麦子堆积如山泛滥成灾。
  李怀唐巡视在收割现场,看着面积逐渐缩小的小麦海洋,心中十分畅快。
  麦田边上,李怀唐见到了张仇。张仇如今是将军骑里的一名骑士,他今天的任务是给农夫们提供保护。
  与张仇一起的还有近百名骑士,除了数名哨兵外,其余的汇集一处弃马而休息,或躺或坐。唯有张仇手里拿着一本书全神贯注在看。
  “上将军!”
  士兵们注意到李怀唐的到来,纷纷站立致礼。张仇从书中惊醒,也随着站起来。
  李怀唐回礼示意士兵们放松,刚好走到张仇身边。
  “看什么书呢?”
  “孙子兵法!”张仇放声回答。
  “哦?我看看。”李怀唐接过张仇手中的书,翻了翻,还真的是孙子兵法。首页还印着:内部专用。
  裴小娘的印书坊去年一共为宁远铁骑印刷了两本书,一本是裴小娘编写的《千字学》,另外一本是《孙子兵法》,千字学给士兵们扫盲用,孙子兵法给军院的参军学员深造。
  张仇相当用功,半年时间就学会了两千个汉字,开始转功孙子兵法,他越读越有劲,兴趣越来越浓。
  “嗯,不错,看完了没?有何想法?”李怀唐兴致勃勃,张仇是他亲手调入将军骑的,难得他如此好学,心中甚觉欣慰。
  张仇似乎有点尴尬,期期艾艾道:“这个,有点深奥,好几处我都看不懂。”
  李怀唐笑道:“这样吧,回去以后,我推荐你进军院的参军系。”
  “谢谢上将军!”张仇脸色涨红,很激动,很明显,上将军有心栽培他。
  在场的士兵都投来了羡慕的目光,他们没料到,读书也能读出个名堂。现在军队里在普及识字率,大部份士兵都认为多此一举,没有认真对待,在他们想来,只有辉煌的军功才是硬道理,刀中自有粮食牛羊农田与妇人。
  以张仇为榜样,好学的士兵看到了另一种途径,仅凭军功升迁的竞争力相当大,如果得到上将军的赏识,不失为一种捷径。似乎上将军更青睐文武双全的部下,如王忠嗣,白孝德等,升迁不是一般的快,现在,张仇似乎也进入了上将军的法眼,而张仇年前还是与他们一样是一个文盲。原来机会就在身边,等着自己伸手去抓。
  李怀唐向来鼓励将士们习唐言,学汉字,既然遇上张仇这个实例,少不了又给将士们上一堂励志课,直到斥候带来了关于康国求和使者的消息,李怀唐才向将士们告别。
  康国使者带来了十头骆驼的黄金和白银。
  “区区黄白之物就想让我退兵?”李怀唐对着诚惶诚恐的使者冷笑。
  使者战战兢兢回答:“我们国君的意思是每年都按如此价值进贡,只要上将军放我们一条生路。”
  李怀唐不吭声,默默地盯着使者,似乎要将他的内心看透,咄咄逼人的眼光压抑得康国使者满头大汗。
  “上,上将军如果不满意,我国君还愿意提供五千名壮奴”
  “呸!”一旁的白孝德忍不住打断了康国使者所言,“你们是养不活那么多人了,送累赘给我们不是?”
  “不,”使者抹了抹额头的冷汗,急欲辩解。
  “无需多言,吾意已决,你回去告诉墨啜,我只要粮食,让他看着办。”李怀唐不给使者机会,霸道地结束了所谓的和谈。
  至于十头骆驼的金银,李怀唐自动忽略,手下的将士自然知道会怎么做,现在宁远在铸自己的钱币,亟需贵金属,送到嘴的肉没有理由退回。
  康国使者前脚刚走,史国使者又来,同样带来了大量的金银。
  对于史国,李怀唐暂时不感兴趣,只要他们乖乖进贡,就让他们自生自灭一段时间。
  
  
  


 第489章 都是书惹的祸

  墨斗的运气如其名,人生首次风光领兵,麾下两万人,却在短短数个时辰内全葬送了,自己也沦落为阶下囚。 热书阁
  墨斗呆坐在一角,痛苦地闭上眼睛。由于他的身份尊贵,宁远铁骑给予了他相应的待遇,与其余的俘虏分开。
  计谋落空,行动失败,然而,他想不通,他是完全按照兵书上指导依计行事的,结果却南辕北辙,让他无法接受。
  他不甘心,又取出随身携带的兵书翻了一遍,得出结论:不可能!兵书说得没错!一定是叛徒出卖了他!
  “你也有这本书?”一名恰巧路过的宁远骑骑士好奇而问,眼睛盯在墨斗手上的《孙子兵法》。
  墨斗抬头,只见一名年少的骑士从战马上跳下,站到他眼前,毫不客气地夺过他的兵书。
  “还给我!”墨斗激动地表达了他的愤怒。
  骑士没有计较对方恶劣的态度,反而觉得有点奇怪,俘虏见得多,从未见过俘虏身带书籍的,更没见过俘虏为了一本书而敢冲胜利者咆哮。
  “你都快要去修路了,要兵书有何用?触类旁通不成?”骑士更像一名正在采访的现代记者,强烈想获知对方的内心秘密。
  “修路?呸!”墨斗满脸通红,神色与遭人陷害的英雄面对阴险小人时的表情无异,“别小看了这本书,不怕告诉你,此书赋予了我偷袭你们的灵感,只是有卑鄙小人提前泄露给你们,让你们躲过一劫,若非如此,这会该是你们成为我的俘虏!”
  爆笑传来,一个,两个,三个,继而成片。
  张仇笑得快弯了腰,对方的主将真逗!
  “笑,笑什么?后怕了是吗?”墨斗忽然心生天妒英才的感觉,多么希望能有机会重来,如果有,他自信一定能把握住。
  张仇抹了抹眼泪,强忍笑意,一字一字告诉墨斗:“这书是我们宁远城印发的,宁远铁骑军官人手一本。”
  真相是恶魔,无情撕下墨斗骄傲心灵的蒙皮,原来自己以为独步天下的宝物不过是对手的寻常用具,没有什么比这更能打击人的了。
  “你,胡说!”墨斗不甘,色厉内荏,却难掩其心虚。
  随着张仇从马背的行囊里取出一本同样的书,墨斗的心开始结冰,他不顾一切夺过张仇的书,慌乱地翻着,结果无需再辩。
  仿佛是一种嘲笑,围观的宁远铁骑将士当中,有好几人也取出同样的书,讽刺地向墨斗扬晃着。
  墨斗踉跄后退两步,一屁股跌坐地上,凄然傻笑,谁也听不到他在喃喃自语些什么。
  从出城伊始,他的命运就已经注定。书是死的,兵法运用之妙,存乎一心。借用孙子的话说应该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哀兵必胜的前提是士兵具备斗志,缺乏斗志的不能称之为哀兵,而是衰兵。战前,墨斗也曾有相应的激励,可他忽略了士兵们心中的恐惧。前年宁远城一战,康国主力尽丧,剩下的都是残兵和新兵,面对被传言神化得无以复加的敌骑,作为步兵的他们焉能有信心?
  悲剧还因为墨斗善忘,忘记了宁远铁骑善于偷袭,所以,他们比任何人都更注重防备。墨斗看不出端倪是因为宁远铁骑实行的是外松内紧之策,平时在人前晃动的明哨稀少,而潜伏着的暗哨达到了数百人之多。宁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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