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枭在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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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枭在唐- 第3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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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封常清义愤填膺:“世上哪有这么便宜的事?奚族人得为他们的背叛付出足够的代价,否则反复永无止境,以后还有第三个,第四个都山之叛!”
  历史上确实如此。十数年后,时任幽州军政一把手的安禄山率领大军出击松漠都督府,以两千奚族士兵为前锋,结果最后关头又见奚族士兵集体倒戈相向,以致于安禄山差点全军覆没,仅数人逃回,数万唐军将士身死异乡。
  说话之间,北面十数骑踏尘而来。
  鹰骑的斥候把他们抓过来,一审问,才获悉是孙老头口中的奚族请罪使者。一共四人,其余马匹运载的是他们请罪的“诚意”。
  李怀唐与封常清对视,发出阴森森的笑意,忽然拔刀扔给封常清。
  “将他们的耳鼻割了!”
  封常清乐意受命,凄厉的惨叫声在长城上久久回荡
  奚族使者怎么也想不到此行会有血光之灾。请罪对于他们来说是老马识途轻车熟路,只要装出极度的恐惧和恭敬往幽州节度使面前一跪,再来一段见者伤心,闻者落泪的悲情哭诉,将所有过失都描绘成契丹人屠刀下的被迫之举,完毕,心愿自然能达成。至于随后幽州节度使声色俱厉的指责恫吓,无关痛痒,如果不想听可以自动屏蔽。如此云云,过些时日,朝廷的圣旨到,他们即可屁颠屁颠带着装孙子的回报返回向他们的奚王复命。
  敢情今天的太阳打西边升起了,唐军的表现与从前判若两人。奚族使者琐猥捂着冒雪的鼻子和耳朵,忍痛看向西方,可惜天气不佳,厚厚的云层挡住了阳光光线,无法确定太阳的所在位置。他不敢停留,带着三名与他同病相怜的部下,急驰北返,他更不确定身后那些疯子会不会改变主意割下他的人头。
  下长城的一路上,孙老头忐忑不安,欲言又止。
  李怀唐视而不见,笑问:“老孙,熟悉北面的路么,给我做向导?”
  孙老头惊得连连摇头,先不说能否击败奚族人全身而回,如果私下带着宁远铁骑去奚族人的领地里,日后官府多半饶不了他。
  胡一箭被老头的怂样憋出火了,怒道:“怕甚?立功了上将军赏你俩胡娘,大不了跟着我们去宁远城,哪里的生活可比你现在的日子滋润得多。”
  “啊?使不得,使不得,逃荒会连累全族的。”孙老头吓得脸色煞白,不停地摆手晃脑。
  李怀唐没说啥,打奚族人不过一时之意气,或许代表着潜意识里的一种不甘,找不着李忠心的下落始终让他耿耿于怀。
  回到檀州驻地,李怀唐遇上王悔。王悔带来了他需要的首批马料,有数千车之多。
  “动作挺快啊!”李怀唐很满意,许了个赞赏的眼神。
  王悔很谦虚:“多亏了上将军无私赠予的马匹,不然,我也运不来那么多草料豆饼。”
  李怀唐无意中瞥见跟在王悔身后的一名高大胡人,觉得他挺眼熟。
  “哦,”王悔察觉到李怀唐的异样,忙介绍,“阿荦山,渔阳捉生将,张长史的假子。”
  假子即是义子。难以想像这胡人的际遇,十数天前还是一名落魄的盗羊贼,转眼就让名满天下的张守硅收为义子。
  王悔仿佛看出了李怀唐的疑惑,解释道:“阿荦山神勇,才为捉生将数天便立下功劳,带人出关活抓了两名奚族斥候。”
  阿荦山的脸上露出一丝得意之色,嘴上却谦虚得很:“王管记缪赞了,与上将军相比,区区小功实在不值一提。”
  李怀唐望了眼这胡人,不知为何,心里冒起一股莫名的厌恶感,也就没有与他多说,只是淡淡地点点头,就拉着王悔去商洽下一次物资的交接。
  望着李怀唐远去的背影,胡人恶狠狠地啐了口。
  “呸!你算什么?敢如此轻视于我,总有一天我安禄山要你匍匐在我脚下求饶!”
  阿荦山,突厥语战斗的意思,引申为战神,好勇斗狠的安禄山喜欢这个名字,后来随着母亲改嫁,才换姓名为安禄山。
  
  
  


 第554章 结怨

  檀州城小,也没有足够的房子,容不下宁远铁骑这尊大神。两万名将士只好在城外扎营,将士在北,三万妇孺紧随其后,统统入住帐篷。
  从契丹裹挟回的俘虏基本以年轻的妇人为主,她们是将士们的红利。作为凯旋后论功的奖赏,她们受到了不错的待遇,只负责看管牛羊等清闲杂务。
  王悔送来的草料一部份需要用于牛羊的饲养。安禄山随车进入了后营。
  后营里清一色的妇人,看得安禄山等唐军将士眼睛发绿。
  “你们还带着妇人出征?”一名唐军士兵十分羡慕宁远铁骑的福利,跳槽转会的想法自动浮现于表情之上。
  领路者南霁云骄傲道:“她们全是从契丹人手里俘虏来的。”
  “啧啧,百里挑一都足够你们上将军夜夜笙歌,旦旦而伐了。”唐军将士更羡慕李怀唐的艳福。
  雷万春怒道:“呸!我们上将军能有你想的那么荒荡无耻么?”
  南霁云笑而不言,宁远城里,上将军府内,天仙般的美人盈房,或许这才是上将军对这里视而不见的缘故。
  士兵们在卸车,在扯淡,没有人留意安禄山的去向。突然,慌乱的尖锐呼叫声从身后传来。
  众人回头望去,只见十步外,刚刚领头的唐军胡将正荡笑着轻薄一名艾妇。
  南霁云尚未作出反应,一道健壮的黑影从他身后冲出,一闪而过。
  韩二郎!
  南霁云认得这个独特的背影,平时韩二郎讷于言,听令而行,不知今天什么刺激到他,以致于鲜有地一反常态。
  韩二郎暴喝,虎虎生威一拳直取安禄山。
  安禄山大吃一惊,不知如何惹了这位大力神,急忙向后倒退两步,避开他自忖抵挡不住的一记重拳。
  “你什么人?”安禄山拔刀对峙。
  韩二郎不答话,将惊慌失措的妇人拉到身后,怒气冲冲地瞪着安禄山。
  “住手!”
  南霁云怕韩二郎吃亏,及时介入争端。韩二郎力气惊人,被“抓壮丁”为上将军的马前卒,由他负责教导。这个憨大汉有点笨,学艺慢,好在力大无穷,同是一根狼牙棒,技艺远高一筹的雷万春需要打醒十二分精神才能降服他。但如果赤手空拳的话,韩二郎连普通持刀士兵都打不过。
  南霁云已经明白韩二郎爆发的原因。躲在韩二郎身后的妇人名崔氏,两人情投意合,不日即完婚。崔氏颇有几分姿色,肤色白嫩,在后营里显得出类拔萃,容易吸引异性的眼球,为之神魂颠倒者不在少数。有道是君子之不端至于梦想,小人之不端付诸行动,眼前这名唐军将领明显属于后者,且大胆妄为。
  安禄山也看懂了部份,不以为然道:“不就一名高句丽女奴么?我买下就是。”说着,伸手到怀里逃出一个钱袋子扔到韩二郎的脚下。
  韩二郎气得脸色发紫,手指关节因拳头紧握而咯咯直响,正欲扑上前教训安禄山,南霁云拦住了他。
  “你听清楚了,崔氏是二郎即将过门的妻子。谁敢再闹事休怪我无情!”
  如果不是念在对方不知内情,南霁云必然会打断他的腿,而非冷言威胁。
  安禄山向来胆大,不吃这一套,举刀直指韩二郎,傲慢道:“我们胡人习俗强者为王,莫说是未过门的妻子,即使是名正言顺的,只要我打赢了他,他的娘子就是我的。”
  南霁云冷笑,持兵器步斗,能击败韩二郎的聊聊无几。
  狼牙棒被递到了韩二郎的手上。
  后营里,杀气肃然。
  仇恨的对视只维持几个眨眼功夫,韩二郎率先发难。
  狼牙棒挟风雷之势,秋风卷落叶般拦腰横扫,安禄山骇然,不敢接招,倒退避其锋芒。
  韩二郎得势不饶人,高举狼牙棒使出第二招:砸。
  至此,打斗经验丰富的安禄山发现了端倪,对手力大惊人,却控制不好势头,一招用到老。
  找到了破绽,安禄山躲过第二砸,趁着对手来不及蓄势,马上挥刀反攻。
  “哐当!”金属激烈的磕碰声响,一把唐刀翻滚着飞向天空
  安禄山非常意外,对手的防守也如此强悍,一举将他手中的兵刃撞飞,这是从未有过之事!
  第四招,狼牙棒再次狠狠砸下。安禄山迅速从震惊中醒来,就地一个驴打滚,相当狼狈地躲入围观者里。
  韩二郎一旦进入疯狂状态,只有两种情况可以让他停下,一个是战死,另一个是被喝停。只是喝停需要运气,南霁云的喝声不够威武,雷万春乐得看热闹唯恐还不够乱,结果,安禄山被追逐满营乱窜,直到李怀唐闻讯赶来。
  李怀唐并未阻止韩二郎的追杀,只恨韩二郎太过笨拙,每次距离击杀那名胡人总差上那么一丁点。
  安禄山精明,远远看见李怀唐到来,竟然将他当作救星,连滚带爬躲到他身后。
  “给我绑了!”李怀唐怒喝。亲兵们一拥而上,将安禄山与韩二郎抓起来。
  “骚乱军营者死!砍了!”李怀唐表情冷漠,杀伐果断,众人心头为之一凛。
  “阿荦郎不服,这不是军营!”被摁在地上的安禄山赶紧辩驳。
  王悔一直跟在李怀唐身旁,担心李怀唐真的砍了这名胡人,毕竟这个阿荦郎是张守珪看重之人,还收做假子,杀一名胡人事小,如果因为此而导致双方的关系僵化就得不偿失了。
  王悔机智,一把抢过士兵的马鞭,快步走到安禄山跟前,不由分说乱鞭抽在他身上。
  “让你闹,闹啊,上将军不杀你我也要抽死你!”王悔一边挥鞭,一边破口怒骂。
  王悔抽累了,喘着粗气揉着手臂向李怀唐求情。
  “上将军,念在其初入行伍不懂规矩的份上,饶过他一次,回去后,我定当向张长史禀明从重处罚。”
  李怀唐颇为欣赏王悔此举,先反客为主狠揍一顿那个胡人作为谢罪,再婉转说情,最后抬出了张守珪这尊大佛,面子上,既给了他台阶下,又维护了他的威严。
  好歹是在他人地盘上混饭吃,得饶人处且饶人,不看僧面看佛面。
  “看在王管记的面子上,今天就不见血腥。不过,死罪可免,却不能轻饶。来人,拖下去,重责五十!”
  “我不服!上将军为何罚我?”韩二郎拼命挣扎不让士兵拖下去。
  李怀唐上前,一脚将他踹倒,怒道:“不服就打到你服!你个蠢兵,拿着兵器都对付不了一个手无寸铁之人,还好意思在此丢人现眼?”
  “我!”韩二郎脸色涨红,张嘴无言,最后耷拉着脑袋被拖下去。
  安禄山也被拉了下去,临走前,李怀唐分明看见他眼里流露出来的一股刻骨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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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5章 奇遇

  北风呼号,大雪纷飞,长城内外,银妆素裹。苍茫大地上,数百骑踏雪追南逐北。
  追击者众,有数百人之多,逃亡者寡,只有一骑。
  孤骑越跑越慢,战马吭哧的呼吸声粗重。尽管如此,骑士依旧狠命地往马臀上抽鞭子,终于,战马倒了,吐着白沫悲鸣扑倒,砸起无数积雪尘土。
  “该死!”骑士从地上爬起,将怒气全部撒在奄奄一息的战马身上,战马无力地睁开眼皮,贪恋地望了这个世界最后一眼,包括那名高大沉重的骑士,眼神似乎很委屈,也很无奈。
  追兵不慌不忙围了上来,骑士无处可逃,环视一周,刀锋更比北风寒。
  “何人敢伤我?我乃大唐使者!”
  雪地中的骑士表现出一股傲骨铮铮之气,其气度让人感觉神圣不可侵犯。
  唐使?!
  追兵们面面相觑,被他们包围之人大义凛然,不似有假。
  一为首的骑兵出列,惊疑问道:“你有何凭证?”
  自称唐使的大汉哼了声,傲然道:“尔等马匪无权问我!”
  骑兵愠怒:“我们是奚族士兵,不是马匪!”
  “你们有何凭证?”
  大汉竟然反客为主,诘问包围他的骑兵。
  骑兵们纵横草原,习惯用手上的弯刀说话,较劲嘴皮子不是他们的专长,面对大汉咄咄逼人的势头,他们之间的两名领头人互相简单交流了下,决定带此人去面见奚王。
  奚王见到了疑似唐使,不由分说,怒喝:“拖下去,割了他的耳朵和鼻子!”
  大汉一惊,接着连连冷笑:“奚王无道,残害唐使,唐灭奚族近在眉睫!
  奚王怒道:“始作俑者乃你们大唐,本王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瞎扯蛋!”大汉寸步不让,态度强横,“我大唐礼仪之邦,岂会干这种残忍之事?必是有人栽赃嫁祸!”
  “放屁!”一名包着鼻子的无耳胡人怒气冲冲站到大汉面前,“我亲身所遇还有假么?你们残暴不仁,个个该死!”
  大汉惊疑,问道:“害你之人可留姓名?”
  无耳胡人愣了楞,茫然摇头。事出突然,当时他都以为死定了,哪里还想得到询问对方的大名。
  “那在何处遇害?”大汉想了想,换个问法。
  “檀州!”无耳胡人咬牙切齿。
  檀州?李怀唐?
  大汉惊呼。
  什么?李怀唐?!
  听到切鼻子割耳朵的凶手是最近声名鹊起的宁远李怀唐,奚王大惊失色,同时心中释然,难怪今年的请罪不顺利,原来遇到了这个杀神。李怀唐横扫半个契丹,重创可突于的杀气早已随着北风传遍了整个奚族,摄于其威势,奚王甚至一度打算将牙帐西迁入突厥人的领地以避难,只是后来听说宁远铁骑凯旋回师无意西向,他才将此事压下,没想成,这个让他寝食不安的敌人居然就在他眼皮底下。
  大汉见奚人处出于震惊中,于是愤然道:“幽州张长史可怜宁远铁骑无处可去,将他们安置在檀州就食。李怀唐他竟敢羞辱我大唐友邦使节,破坏我大唐邦交,罪该万死。”
  接着又道:“尔等不必愤慨,待我阿荦山回报圣上,必将他拿下,治他重罪!”
  奚王惊疑不定,大唐的强大他是知道的,也害怕,这位自称使者谈吐之气不凡,真伪难辨。如果是普通人,即使是唐军将领,杀了也没啥,但是,唐使等于天可汗的龙鳞,触动天子龙鳞其后果难以想像,甚至比消灭一万唐军都要严重。
  奚王迅速思量一遍,得出结论:将宁远铁骑安置在檀州代表着大唐的一种态度,一种威胁,潜台词不言而谕,不投怀送抱就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李怀唐能摆平契丹人,同样也能让奚人积尸断流。
  也就是说,大唐的战略一如既往,先举起大棒,再派出使者诱导,恩威并济,目的无非要让奚族抛弃契丹,重归大唐。
  想着想着,奚王再看这个阿荦山时,怎么看怎么觉得他是唐使,如假包换。
  随着深入的交流,奚王更加确信不疑,眼前这位懂得数种胡人语言的阿荦山见多识广,大言不惭,尤其是大唐对奚族的安抚战略见解独到,甚合他意。
  
  “放心吧,王尽管派人与我入朝觐见圣上,只要奚族与我们合作共同对付契丹人,奖赏不会少于去年之数!”
  阿荦山满不在乎地将胸膛擂得直响,给人十足的信心。
  因为这一句话,奚人争论了足足两天,最后,奚王一锤定音。
  安禄山在奚族牙帐里混了两天,日子过得很惬意,吃奚王的肥羊,睡奚王的女奴,乐不思蜀。
  冰天雪地最好的去处是帐篷。安禄山躲在帐篷里化悲愤为力量,狠狠地折磨着敌人的替身:一名女奴。
  女奴在他的疯狂冲击和抽打臀部的双重刺激下,凄惨哭嚎着,声闻帐外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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