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民待遇不平等审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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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民待遇不平等审视-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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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1998年12月10日是联合国《世界人权宣言》发表50周年,因此,那一年的12月前后,世界上许多国际组织、许多国家的学术团体都争相以“《世界人权宣言》与新世纪”为题,举办学术研讨会和纪念会。中国法学界也于转过年来的4月在北京召开了“人权与21世纪国际学术研讨会”。与会者畅所欲言,研讨会开的很成功。与会学者们发表了大量论文,最后以《人权与21世纪》的书名出版面世。
  种种迹象表明,近些年里,中国加大了公民权利的研究和落实,中国的政治改革正在稳步前进。在1998年10月我国在联合国签署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后,中国外交部门发表的一篇文章这样说到,“中国政府认为,人权的普遍性原则应当得到尊重,但人权的普遍性必须与各国具体情况相结合。中国是一个有着12亿人口的发展中国家,保障和促进广大人民的生存权和发展权至关重要。半个世纪以来,特别是经过改革开放20年来的发展,中国依靠自己的力量基本解决了12亿人口的温饱问题,人民生活水平得到了大幅度提高,极大地促进了经济、社会和文化权利的实现。作为一个社会主义法治国家,中国也同样重视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反对一切侵犯公民合法权利的行为。自1978年以来,中国立法机关制定了300多项法律和有关法律的决议,初步形成了比较完整的保障人权的法律体系。中国在这些方面所取得的巨大进展,为中国签署和加入更多的国际人权文书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今天的中国政府特别重视国际人权文书在促进和保护人权方面的积极作用。中国目前已加入了包括《消除一切形式种族歧视国际公约》、《消除对妇女一切形式歧视公约》、《禁止酷刑和其他残忍、不人道或有辱人格的待遇或处罚公约》在内的17项国际人权公约。《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的签署,进一步表明了中国促进和保护人权的坚强决心,也是中国纪念《世界人权宣言》50周年所采取的实际行动。”'注:资料来自fmprc。gov。cn 中华人民共和国外交部2000 版权所有' 
  有了明确的权利,才能使人民有抵制侵权的行为,才能谈上落实公民权利和维护公民权利。不界定清楚各自的权利,一个国家的秩序只能象慎子所说的抢兔子那样混乱。因此,中国当前第一步要做的是人权上的立法工作,加强人权和待遇方面的立法工作,使公民权利落实到家喻户晓的地步,其次才是某些政治方面的制度改革。
  关于中国的政治体制改革,这些年来一直存在着不同思路。有人一想到政治体制改革,就要按西方的模式办事,就要搞多党制,三权分立,新闻自由。其实这些激进型的政治改革给中国社会不一定带来好处,搞不好还会造成社会动乱。最好的办法是循序渐进,先从最基本的程序搞起,即国民的基本权利和待遇。先从基本权利常识和政治常识开始普及,然后条件成熟了再推进到体制。没有观念上的先行,任何突进和激进的政治改革都容易出问题。
  联合国的各项权利公约为中国提供了一个可以参考和借鉴的坐标系。如果说在过去,人们意识里只有领袖的指示和政府法令,那么在今天,公民所做的每一件事情,都有了国际人权法律的客观标准。这无疑对中国人民的政治待遇、经济待遇、文化待遇以及各项待遇具有极大的促进作用。
  在这里我顺便介绍一些有关权利和法律方面的书。2000年11月由中国法制出版社出版的《联合国人权公约和刑事司法文献汇编》有35万多字,囊括了联合国所有的人权公约和刑事司法文献。这是一本目前国内内容最丰富的人权资料书。人们可以从这本书中找到《联合国宪章》、《世界人权宣言》、《经济、社会及文化权利国际公约》和《公民权利和政治权利国际公约》等相关文件。
  2001年春节过后,我在浏览北京西单图书大厦时,发现书架上冒出许多全新的政治科学方面的书,都是在最近一年甚至最近一个月刚出版的。例如被我买回家的就有:
  人民大学出版社出版的《政治学导论》'2000年11月第一次发行',《现代政治学原理》'2000年4月第一版,2000年11月第三次印刷';
  上海复旦大学出版社出版的《公共行政学》'2000年4月第一版';
  华夏出版社翻译出版的《政治科学》'2001年1月第一版',《世界政治》'2001年1月第一版';
  法制出版社出版的《人权与21世纪》'2000年9月第一版',《中国法制史》'2000年12月第一版';
  经济科学出版社出版的《20世纪中国的人权思想》'2000年11月第一版';
  天津人民出版社出版的《处于十字路口的中国社团》'2001年2月第一版';
  中央编译出版社出版的《全球化与政治》'2000年3月第一版';
  
  坦率地说,我很幸运,没有上述的书籍出版,是不可能尝试此书的写作的。本书的写作正是在这种大的政治气候条件下才可以成行。从大批科研出版物的出版情况可以看出,人权问题、政治改革方面的话题已经不是理论界不能涉及的禁区,相反,这些领域已经被当做一门门科学来研究。一本本政治学、法学和行政学的教科书已成为大学生专业课的必读课本。
  国民待遇的研究,人权的研究已成为时代的需求。正如中国社会科学院法学研究所刘海年先生在《人权与21世纪》一书序言中所写的:“《世界人权宣言》发表半个世纪后受到广泛纪念,说明人们从切身的经历中认识到了人权的重要。也说明人们希望在新世纪里把尊重和保障人权作为重要的奋斗目标。越来越多的人关注人权,越来越多的权利被人们所关注,这是人们在客观世界面前觉悟的表现,也是现代经济、政治、文化和科学技术发展的必然要求。人只有在经济、政治、社会和文化权利得到充分保障的情况下,才能在改造客观世界中更好地发挥其能动作用。而这种能动作用的发挥,又是推动社会进步,使人们享有充分权利的条件。”
  抚今思昔,象我这个与共和国同龄的人会感慨万千。回想青年时代,回想文化大革命那个时期,人们靠着热情和忠诚奉献着自己的一切。在那个阶级论、成分论的时代,社会充满了崇拜和歧视。一方面是对伟大领袖的崇拜,一方面是对敌对阶级的仇恨和歧视。一方面是忘我无私的工作,一方面是残酷无情的迫害与斗争。在那个时代,中国人根本谈不上思考人权和待遇问题。
  社会毕竟是进步了。20年来,中国已经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但建国之后按极左模式建造的制度大厦是否已经被拆除?计划经济时期遗留下来的种种不合理国民待遇是否已经消失?改革开放后新诞生的种种新型腐败是否被遏制?湛江海关、厦门海关走私大案被查处后是否意味着此类现象已被杜绝?
  现实告诉人们,摆在面前的任务是艰巨的。一些社会腐败正在以更隐蔽的方式进行,城乡二元结构下形成两种国民待遇仍然存在,由两种不同户口造成的身份歧视依然在社会上流行,不同所有制企业间的不同待遇也仍然存在。更主要的是,改革多年来积累起来的各种社会矛盾正在积淀、孕育甚至爆发。中国的前途无非两种可能,一种是通过政治科学和行政科学化解积压的社会问题和社会矛盾,一种是僵化的政治体制面临社会变革的猛烈冲击。为了避免改革出现不必要的损失,中国的政治研究必须走上科学之路,中国的决策者们必须未雨绸缪。
  5,关于此书的写作
  就在我写这些内容的时候,4月27日晚上被中国政法大学邀请去给学生们做一个题目为“二元结构与中国经济”的报告。回来的路上,与司机师傅聊起了天。没想到这年近50岁的人说出了当前社会一个重要的现象,即法律面前的不平等问题。用他的话说就是“法律对当官的没有用”。譬如说开车系安全带,出租司机不系就要罚分,而有些管理部门的人不系就没有事。
  中国古代有“王子犯法与民同罪”的说法,但也有“刑不上大夫”一说。在中国的今天,“刑不上大夫”的现象仍然大量存在,虽然成克杰、胡长清被杀了,但法律面前不平等的现象依然严重,特权依然横行。
  社科院的学者邵道生先生在《党风月刊》杂志上曾写过一篇文章,题目为“我们在法律面前能否人人平等?”。所举的例子是,1996年3月14日,北京某工程爆破公司的高级工程师魏宝林被法院判处了2年有期徒刑,并罚款5万元。案由是在1992年至1993年期间,魏以湖南省冷水江市振兴矿业新技术开发部的名义,向湖南、广东、浙江等省的矿务局转让水泥卷锚杆技术,从中收取费用10。5万元,法院认定其偷逃个人所得税6。12万元。然而,1998年著名的歌星毛阿敏被税务部门查出偷漏税106。08万元,是魏宝林的17倍多,竟然被免于刑事处分。税务部门下达的行政处理决定和行政处罚是:追缴应缴税款106。08万元,罚款81。33万元。是不是毛阿敏被罚了81万元钱,就不用服刑了呢?
  这两件事例最典型反映的是法律面前不平等,法律待遇不平等,国民待遇不平等。据邵先生文章介绍,目前查处的各类腐败分子,真正判了实体刑的不足三分之一,三分之二以上的腐败分子都保住了工作,保住了饭碗。
  当前社会为什么大量出现这种情况?法律面前不平等的现象说明了一个什么问题呢?那就是一个国家仅仅制定了法律还不行,还要切实遵守和执行。那么中国为什么今天出现这么多有法不依的事情呢?这也是值得探讨的一个重要内容。
  中国是人治传统深厚的国家,法律从来都是约束治理老百姓的。所以,从习惯上讲,这种国家有着浓厚的特权意识和不平等待遇意识。一旦在权和钱方面拉开了距离,待遇也就发生了变化。法律待遇往往是对穷人一个样,对富人一个样;对当官的一个样,对老百姓一个样。在权大还是法大、钱大还是法大方面,中国人今天始终没做出明确的选择。
  面对这种现实,除了在加大立法和立权方面的工作,另外需要做的就是观念的改造和习惯的改变。我认为一个国家最强大的不是政治制度和法律制度,而是思想观念和风俗习惯。几千年流传和形成的行为习惯是最难改变的,其影响力要远远大于制度。不要看今天的中国人穿着西装扎着领带,或者穿着警服戴着大盖帽,一副现代派头,但如果从灵魂中、从心灵深处剖析,仍和当年留着长辫子、穿着长袍马褂的封建时代没多大区别。这就是民主、法制和公平、平等难以在中国实施的根本原因。
  因此笔者认为,治国首先要治心。我们的法律工作者、经济工作者、人文科学工作者还要在改造我们国民的心灵、灵魂和生活习惯上下工夫,还要在培养民主精神和民主习惯上面下工夫。习惯是需要花时间来培养的。民主法治的习惯没有几十年上百年的时间培养,是很难在一个国家形成的。没有精神习惯、思想习惯的转变,就难有司法和行政习惯的转变。
  因此,中国今天的社会始终没走出思想启蒙时期,说白了,就是我们距离真正的民主政治还差很远,还要在观念深处打破禁区搞突破。谈国民待遇实际上就是谈公平和公正。这些年笔者主要是搞经济观察,关注发展比较多,谈论公平比较少。但随着中国经济的发展已经进入了一个新阶段,观察视角和兴趣也发生了一些转变,并且越来越感到没有公平的待遇,经济发展的结果也是成问题的。中国当前重要的问题还不是发展问题,而是确立意识形态的问题。只有明确的意识形态,才有明确的政治和经济制度。
  由于职业的关系,本人的写作风格和模式肯定与学院派的先生们不同。职业不同,所追寻的目标往往也不同。学者们出书为的是评职称,为的是给圈内的同行们看。学者们出书是为了显示看了多少书,有多少出处和注释,就意味着看了多少书,做了多少学问。所以,一本书下来,注释部分能占三分之一的篇幅。
  本人写书与职称毫无关系,与头衔毫无关系,只是探讨一些自己想谈的事。引经据典式的研究留给学院派的学者们去搞吧。本书关心的更多的正在发生着的事实,研读的更多的是社会这部大书。可能这就是本书的风格。
  在我的床头摆着两本书,一本是孟德斯鸠的《论法的精神》,一本是托克维尔的《旧制度与大革命》。这两本书都是自己喜欢的书。但就风格来说,我更倾向于《旧制度与大革命》。这本书有的地方语言和思想精彩之极,但内容部分无一处注释,页面素朴无华,只是在文章后面加了一些说明。而《论法的精神》,每页的下面都是注,有时注释的部分能占到小半页。同样的学者,同样的学术著作,到底要怎么写?很值得当今中国学者思考。
  由于工业和科学的高度发达,人类的语言也跟着发达到一种难以理解的专业化程度和抽象化程度。现在有些学科的语言已经非常难懂了,已经演化成完全的抽象文字符号。一些所谓的最高权威们就是用自己创造出来的抽象语言在制造一个个学术王国。写起文章来就是搬弄词语,特别是搬弄国外权威的话语。似乎不引用一下某个外国专家的话就显示不出自己的学问。当一些大师级的权威津津乐道地喷吐那些玄而又玄的专业术语时,那些还没进入这个王国大门的年轻人往往以能运用这些符号话语为荣耀。直到他们讲出来的话让老百姓看不懂,直到自己以为所做的学问已经高深莫测。
  更值得注意的是,在一个理论学说繁多的时代,众多国外的理论体系和框架使你无所适从。许多中国学者迷失在爆炸的知识体系中。你要是不在大学或研究所里待上几年,看过几本外国权威们的书,你就没有参加讨论的话语权力。前些年看社科院文学所孟繁华先生的书曾经见过一个词,叫“失语症”,可能意思是指不会说话。要研究一个问题首先需要搬弄一套语言,要是不会这套语言就别说话。有的人一写文章,就要掉到国外学者已构造好的语言符号及思维体系中,就要沿着外国大师们的思想阐述问题。其结果所写出来的东西,除了本圈内的专家可以看懂,一般的学者看起来也十分困难,更别提小老百姓。也许只有这样,这些专家学者们才能显示出自己的学问出众,语言出众。
  有位出国的朋友曾写过一篇辛辣的批评文章,讽刺国内的这种现象。文章是这样说的:“我不得不承认,阅读诸公的作品对我是个痛苦的经历。特别是阅读一些人的文章,简直可以说是一种折磨。我不明白,作为研究鲁迅的文学之士,怎么似乎连汉语都有点生疏,不是翻译作品胜似翻译作品。这还不是唯一的痛苦,更痛苦的是,他们如果不引用某个外国人的话似乎就开不了口,常常是连篇累牍的引语,读完之后,不知道他们想说什么。他们的论证方式也让我痛苦。主张一种观点,论证方式就是某外国学术权威早就主张过;反对一种观点,只要说出哪位外国权威早就否定过,就可得胜回朝。为了打中国的自由主义者,不是拿伯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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