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种表现出来。倘若埃塞尼教完全局限于生活在死海海边的共同体和独身的人们那里,能够相信事情会这样呈现在这两位思想深刻的作家面前吗?
不,正象约瑟夫指出的那样,他们就不可能将这种教义作为全民族的教义,或是一切教义中最庄严的教义。
然而这个埃塞尼教的团体早在某些人的头脑中传布其信仰;埃塞尼圣师,也和法利西圣师或萨多塞圣师一样,是以色列圣师。因此在犹太民族中间,处处有一部分人热衷于第二经约和解说摩西法典。我在上面引证了约瑟夫的一段话,它清楚地证实了我在这里提出的看法。
就是约瑟夫所说的在公元前两世纪左右的马卡比时期,由于意见分歧使全民族分成了三种对立的教派。这里不是清楚地看出埃塞尼人在整个民族中,或者至少在这一值得纪念的时期内最积极地参与政治事件的最虔诚的人之中,有他们的支持者和门徒吗?
约瑟夫在这里确实不是要说在阿斯法尔底特湖湖畔组成了一些教团的四千埃塞尼人,而是议论他们参预一般事务的观点。因而在巴勒斯坦、叙利亚,或在居住着犹太人的其他国家里,很可能有如我刚才指出的一定数量的半埃塞尼人。所有结论证实了这一事实。实际上,这些新信徒就是由此而来的,他们总是比帕利纳所叙述的要多,他们被在阿斯法尔底特湖湖畔的共同体所收罗;如果说他们不是来自这些半埃塞尼人——这些人已经在思想上接受了教义,并最终或迟或早将它付诸实践——那么这些新信徒究竟是从哪里来的呢?在汝代地区,他们把自己的财产交给埃塞尼社团,因为社团是靠从事农业劳动或其他工作生存的。但是,例如在埃及,那里的埃塞尼社团实际上没有真正建立起来,他们把财产留给他们的孩子、父母和朋友,他们自己却成为静修者。我甚至认为,人们很自然地要根据这一点来解释对于费龙的两部著作的至今仍是模糊的认识,我们正进行研究的费龙的这两部著作给学者们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引起了各种不同的意见。费龙在泰拉巴特人和埃塞尼人的关系问题上留下的疑团,在一定程度上触及了事物的本质。除此以外,他别无他法来表达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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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92
财富的人,把这些糊涂的财产让给那些思想上仍然糊涂的人
的意见。实际上,在埃及被称为泰拉巴特人的这些人真是埃塞尼人吗?人们可以回答是或不是。
他们的教义,他们的内心是埃塞尼人的,他们也希望能名符其实,当他们突然成为泰拉巴特人的同时,他们也就成为埃塞尼人了,亦即具有另一种名称的埃塞尼人。但由于他们诞生在不实行共同体生活的埃塞尼人家庭,或出身于法利西或萨多塞家族,由于常以经商为业,结婚后又和他们的家庭孤独地生活在外邦人或与他们有着不同信仰的犹太人中间,他们不得不长时期地过着独立的、拥有个人财产的生活。从这个意义上说,他们不是埃塞尼人。事实上,埃塞尼教义同法利西教义和萨多塞教义相比,有这样一种缺陷和不足之处;在生活的共同体尚未实现时,由于没有进行这门教义的主要礼仪,即公共用膳、逾越节圣。。。。。。。。
体圣事,又不以任何其他仪式来替代,所以这样的宗教也就黯然失色了。其他两。。。
种具有合法宗教仪式的宗教超过了它。
因而最倾向于精神生活的以色列人可能成为法利西人,或至少混进法利西人之中,倘若他们愿意有所崇拜,愿意有宗教表现;倘若他们愿意在宗教上对过着个体生活的,并受实践活动和礼节约束的同胞们施加影响的话。因此,许多犹太人在心理上和理论上是埃塞尼人,但是公开身份是法利西人,象约瑟夫和费龙一样。这两位作者似乎不是告诉我们,或者不是公开告诉我们说“埃塞尼教是真正的宗教,是真正的纯粹的摩西法典”
,然而他们两人都是法利西人。多少犹太人都有类似的情形!
还有多少人在犹太教堂里没有任何尊严,也不实行共同体生活,却能成为埃塞尼人,并赞扬这种教派!
然而,事情即使如此,这些仅仅是心理上的埃塞尼人随着宗教思想日长月久地在他们心中滋长,他们应该以更大的热情抛弃财产,因为这种财产违背了他们的宗教信仰;他们也更应该献身于纯粹的静修,因为他们同所有制生活的联系根深蒂固;难道这些不都是显而易见的吗?因此,费龙以极大的热情向我们描述说,他们投身静修生活,并把财产留给他们的孩子和朋友,他们对拥有这些财产怀有一种异乎寻常的恐惧,好象它长期以来一直阻碍着对他们的拯救。我最后分析认为,既然犹太人分散居住在许多地方,那么埃塞尼教义作为他们三种教义中的一种,且根据费龙和约瑟夫的观点,也是最虔诚的一种教义,也应和他们一起传布到各地,就是说它在任何地方多少拥有一些信奉者;但是我认为纯粹实践埃塞尼教的人都集中在汝代地区,在汝代地区的一角,在死海海岸;约瑟夫谈到的实行婚姻制度的埃塞尼人也住在汝代地区,他们仍能服从共同体的几乎是绝对的生活制度;但我认为,除了这些人外,许多犹太人赞同最低限度的埃塞尼教义,他们同时努力争取达到在他们看来是唯一虔诚的,唯一精神的生活,但是他们只有通过突然转向费龙为我们描述的泰拉巴特人的那种静修生活才能最好实践这种宗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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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第二部分 过去
则是理所当然的事①。
在这样抛弃了他们的财产以后,他们不再受任何牵连,于是连头也不回地跑了,弃下他们的兄弟、孩子、妻子、父母,他们的全部亲人和全体朋友,脱离了他们经常出入的社团,以及他们诞生和成长的地方;因为他们知道约束着我们的一切习惯把我们牢牢地拴住。
他们逃走了,然而他们并不因此逃向其他城市;他们不象那些获得同意卖给新主人的奴隶,这些可怜人只是换了一下受奴役的地点却丝毫不能打碎奴役他们的枷锁。事实上,任何一个城市,哪怕是用最完善的法律进行管理的城市,都充满着嘈杂、混乱和没完没了的骚动,这对于稍有一点头脑的人来说都是难以忍受的。
逃走的人们在城墙以外草木茂密,孤僻荒野的地方②选择他们的住所,寻觅他们的隐居处。这不是因为他们愤世嫉俗,如人们可能想象的那样,也不是企图躲避众人,而是为了避免跟思想不同的人们交往。他们觉得这样的交往毫无意义,而且危险。这样的人类社团散居在地球上许多地方,希腊人和蛮夷人确实曾共享过这一如此巨大的财富。然而,他们这些人在埃及居多,在所有民族中都有,尤其集中在亚历
①此处原文中还有泰拉巴特人与德谟克利特及其他哲学家的对比,这些人和他们一样,都遗弃他们的财产,专心于研究。我删掉了这部分的详述。
②费龙后面的论述表明他们是和早在他们之前已经逃避世界的其他孤独者会合在一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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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132
山大①附近。但是他们之中最杰出的人从四面八方②来到处在玛利亚湖③湖边的一块高地上,在这里建立泰拉巴特人移民地④,这是一个非常适宜于这种生活方式的地方,好象这里就是他们的祖国。这块居住地绝对安全,空气分外新鲜。人们在这里感到安全是由于它的周围座落着许多村庄,有数不
①(这一段的希腊文可参阅原著223页注①)
在费龙写作的年代,犹太人是和其他各种民族混杂在一起的:“犹太民族,”
他在另一篇著作中写道,“不象其他民族那样,封闭地居住在某个地区;它几乎居住在全世界,并在各地迅速繁衍后代,以致犹太人的人数常常几乎和当地居民的人数相等。”
至于埃及,那里肯定居住着大量的犹太人。
费龙还告诉我们,单是犹太人几乎占了亚历山大城的一半;然而大家知道,据西西里的迪奥道尔所述,亚历山大有一百万居民。此外,在埃及的其他省份,在邻近的利比亚部分地区内也相应地居住着很多犹太人,故有人把这些犹太人称为“巴勒斯坦利比亚人”。
②ιδπαασθαριι,exomnibuslocisoptimi。
这里很可能是指埃及。
但R C B D F C B E G是正如我们马上会看到的那样,泰拉巴特人生活在共同体之中,因此他们组成了一些宗教团体,并自然由埃塞尼教把这些团体联系在一起,然而这并不妨碍人们认为他们从各地来到亚历山大。
至于αρισι这个词,即最优秀分子,我们可以理解G为是些最聪颖、最虔诚的人们。根据费龙后面所作的详细解释,似乎是那些想入非非的人或最容易想入非非的人前来定居在玛莱奥底湖的这个宗教团体中的。
但从他的叙述中,也可以看出他们都是最有学问的人,因为这些孤独者们的工作就是创作歌曲和撰写宗教哲学著作。
③这是亚历山大闻名的湖,在波多洛美称为玛莱奥底湖,而斯特拉波又称为玛洛亚湖。
④ραπωαπιαα。
蒙化宫把这一句译为:“他们派遣他们之中J C C H D H G F B E C A G B D A某些人”。
但是αι(被派去的)一词我并不认为肯定表示前往玛利亚湖E C A G H D去的泰拉巴特人是由他们的上司派去的。αι一词专指开赴某地的船只;因E C A G B D为费龙在这里应用移民地这个概念。再者,根据费龙后面的叙述,可以肯定泰拉巴特人不是孤立地生活,而是在共同体内生活,因此他们跟其他埃塞尼人一样,有头领,上司。
人们完全可以接受蒙化宫的意思,这也是拉丁文古老译本里的意思:“被派去的最优秀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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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第二部分 过去
清的农舍。纯洁的空气沁人心脾,因为微风从流入大海的湖面上,从距离不远的海面上徐徐吹来;来自海面的风是干燥的风,来自湖面的风是潮湿的风,这两种风混合在一起,使空气变得更加有利于人的健康。他们的住宅相当简朴,建造时只考虑抵挡冷热。这些住宅,不象城市里的住房那样相互毗连,紧挨在一起,因为对于喜欢清静的人来说,不一定非要这样。但是这些住宅也不太分散,因为他们实行共同体生活制度①,同时也是为了在必要时,他们能相互帮助,共同对付窃贼。人人都有自己的神圣隐蔽所,称为“塞莫内”和“摩纳斯泰尔”
,并在里面一个人单独完成宗教的秘密祭礼②。
他们从来不带食物和饮料,也不带任何有关身体需要的东西到里面去,但是他们必带法典、先知们启示的神谕和他们得以不断升华和趋于完美的信仰和神灵所要求的圣歌与其他书籍。
他们时刻想着上帝的存在,甚至在梦幻中也只想着神的完美之处。他们中间更有许多人在梦中说话③,解释神圣哲学④中最深奥的信条。他们习惯于每天早晚祈祷两次;早晨太阳升起的时候,他们祈求人们可以呼唤的东西,他们希望
①这是值得注意的。由此可以肯定:虽然这些泰拉巴特人专心静修,却象其他埃塞尼人一样,实行共同体生活制度。蒙化宫没有理解这一点,他翻译成:“他们的住房相距不太远,为了能够更方便地相互拜访。”
②这段话的希腊文参见原著第224页注②。——译者③这些人睡着了说梦话,在梦里解释宗教信条,不难看出他们心醉心迷的程度。
④或者说是宗教哲学,神圣哲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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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332
在美好的一天中有真正明媚的阳光,就是说让他们的心灵里充满神的光辉①。傍晚,当太阳落山的时候,他们的精神已完全摆脱感觉和可感觉到的事物的负担,回到自己的住所,如同在接受秘密告诫一样。这时候他们的祈祷为的是全神贯注地揭示真理。
早晨和傍晚之间的全部时间,他们都用来默祷。
因为,他们在阅读《圣经》的同时,通过寓意的途径,从我们祖先智慧的象征和传统中寻求智慧,同时,他们认为文中所包含的内容就是加以掩饰的大自然的象征,但它的本质在我们的思想表达中体现出来②。他们实际上保存着这个教派的前辈们所撰写的许多古籍,这是真正的具有解说和寓意技巧的不朽巨著,他们把这些书作为楷模,试图照此撰写自己
①愿读者回想起约瑟夫在谈到埃塞尼人面对初升的太阳进行祈祷时所说的话。
②这段话的希腊文可参见原著第225页注③。——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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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2第二部分 过去
的书①。
实际上,他们并没有满足于只是思想,他们以各种格律和诗人们通用的种种格式编写一些献给上帝的诗歌和颂词,配上庄严的宗教曲调,使之易于记忆。他们每星期有六
①(这一段话的希腊文参见原著第225页注④。——译者)在这段话面前,所谓泰拉巴特人的基督教之假设象玻璃一样被打得粉碎。
难道人们还会相信蒙化宫是抱着严肃的态度来假设费龙谈到的由泰拉巴特学说的创始人所遗留下来的许多具有寓意技巧的不朽的古籍,就是我们手中的署有圣彼得和圣保罗名字的使徒书信和圣马可的福音书吗?!
事实上,他不得不提出这样一个荒谬的假设,因为人们要问他费龙谈到的一切与基督教的哪些不朽著作有关。布依埃议长(《书信集》)
彻底反驳了蒙化宫为证实这个不可相信的梦想而使用的论据。
他指出,即使承认费龙写于公元68年,对于圣彼得和圣保罗的使徒书在这段时期内已经传入埃及的推测是极为荒唐的;认为费龙会将那三个在他写作年代里还活着的,或刚刚去世的人称为古人的说法也是极为荒唐的;因为根据基督教史中的众所周知的事实,圣彼得和圣保罗死于公元66年,圣马可死于公元67年或68年。
在基督教初期,最使人感兴趣的是弥赛亚来临的消息:一切科学,一切对科学的渴望都在这一事件面前消失了。而费龙对此并没有说一句话!不仅如此,他还把刚才在圣马可的帮助下定居下来的泰拉巴特人描绘成在平静地撰写富有寓意的著作!
当谈到他们模拟的榜样时,他当然会听人谈起圣彼得、圣保罗和圣马可的最新的著作!
但是使徒们的这些著作真是充满寓意的不朽著作吗?
寓意释义在他们的著作中只是起到次要的作用;使徒们首先关心的则是弥赛亚事实和基督教徒初期社团的管理。假设费龙已经在罗马认识圣保罗,象圣欧芮勃巧妙设想的那样,难道他能对他如此热情地谈论的泰拉巴特学说的新内容闭口不谈吗?
他能够把他认为还在世的一位老朋友的信件当成古代的作品吗?
说真的,蒙化宫为了证实他的假设而不得不做出的种种推测只能成为人们的笑柄。显然,这里指的是埃塞尼教的书籍和约瑟夫谈到的从前埃塞尼福音传道者的著作,费龙本人曾指出这些著作的特征就如他在这里给泰拉巴特人的著作所下的定义一样,认为他们是充满寓意的不朽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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