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岩同样回敬了一个军礼,士兵们才把手放了下来。
“众位将士,建奴犯我大明关内,京师危在旦夕,身为大明臣子,我等岂能坐视不管,身为男儿自当挺身而出,为国而战,即便是战死,也能慰对祖宗英灵赵岩扬声喝道:“你们上了前线,需记住你们自己的身份,你们是一名汉人,你们不仅仅是为天下同袍而战,为我大明命运而战,也是为我们自己的家园而战。今天建奴能打到京师,也许明天他们就能打到山东
“若有功劳,一律重赏。谁若畏敌不前,一律斩立决,教委畏敌不前斩教委,营长畏敌不前斩营长,连长畏敌不前斩营长,排长畏敌不前,则斩排长,级级追责,必惩不逮”小
“现在我宣布,登莱军团,出发勤王。万胜”。赵岩简短的发言结束,振臂高呼。
“真胜
“万胜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所有士兵眼中都流露出狂热的神情,长达两年多的思想教育,已经使他们锐变成了新式军人,具备信仰的军人。
赵岩宣布勤王后,台前的基层军官马上跑回队列,带领着各自的士兵,有条不紊的开动了起来。
赵岩的讲话,也将由他们传达给士兵。
步兵营士兵与骑兵营士兵翻上战马,在轰隆隆的马蹄声中,向京师进发,骑兵营走得最快,八千人皆是一人双马,一人若只有一马,八个。小时行进两百里已经是极限。若有双马,日行三百里十分轻松。
步兵营的士兵则是两人三马,以一天两百里的速度前进。
抬重营与炮兵则到龙口港,乘坐第一舰队的帆船前往天津,在大沽口登陆,先锋营与疾风营首先前往塘沽接应辐垂营。
海陆运输,不仅可以减少路程,而且日夜不停,不仅速度快,也可以节省畜力,后勤从海路运输无疑是最合适的。
至于海上的大风问题则无需担心,第一舰队的船只皆为远洋船只,在风暴的抵抗集力上远远不是各卫所的小战船可比。
“按照这个速度,我们四天后就能到达天津,舰队只需一天便能到达天津,先锋营和疾风营三天就能到天津刘衡估测道:“建奴入关后要到处抢劫,行进速度远远没那么快。他们二十九日破关而入,可能要十多天才能越过掠到京城以南。”
“让林毅和吴永亮派出侦骑,随时掌握建奴的主力动向赵岩命令道,然后继续沿着官道前行。
行军途中,侦骑于前方侦查,大队人马则在后面行进。虽是骑马,却不是冲锋的速度,步兵营的士兵进行了半年的练,行军没少练,此次出征立刻体现出了练的效果,各营各连排开一队长蛇阵,速度几乎保持一至。
从高空上看,就像是一条连绵的长蛇在向前移动,随处都是旌旗在迎风飘扬,近处看,则能看到人人仗甲精整鲜明。黝黑的板甲在阳光下,散发着冷酷的气息。
登莱的兵马调动,顿时惊动了济南的颜继祖,七月初五就见八千精锐骑兵从济南城下狂奔而过,沿着官道朝德州而去。
这时颜继祖的女儿颜玉瑶从黄县匆匆赶回,给颜继祖带来了登莱军进京勤王的消息。
这个消息并不是什么秘密,赵岩的勤王动员令从初二下达,距离现在已经过去了三天,那些商人早已知道了消息。
“他要进京勤王?”颜继祖却是大吃一惊。
“嗯!建奴六月二十九日入寇,登莱初二就得到了消息,然后便下达了动员令,想不到这么快就出发了,想必是早有准备。”颜玉瑶说道。
这时候颜继祖的老仆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对颜继祖报告道:“老爷,登莱军的兵马又到了,城里许多百姓都跑出城外给登莱军送行。”
“备
他与女儿颜玉瑶很快登上了城墙,马上就看到大队人马正在官道上缓缓前进,百姓簟食壶浆夹道相送,将准备好的食物塞给路过士兵,声势浩大,道路两边皆是百姓,也不知有多少。颜玉瑶仔细看了看这些人马的装备,说道:“那是登莱的步兵营。”
虽然大队人马未做停留,却有一支两百余人的骑兵停在城门口。
那两百余人悉数下马,簇拥着一个年轻将领,那年轻将领身前,是济南城有名的大商郑世随等人组成的队伍。
“那就是登莱总兵赵岩?”颜继祖见着那年轻人却是楞了楞虽听闻他人说赵岩甚是年轻,只有二十岁,可亲眼见到时,还是不由有些出神。
“老爷,就是他。”边上的老仆人应道。
颜继祖此时看到夹道相送的百姓,鼻子都气歪了,怒道:“从来都是百姓怕被军队骚扰而夹道相迎,哪有不入城就夹道相送的!此子居心否侧,甚会收买人心。”
“他年年在山东各地施粥赈济,百姓自是感恩戴德。”颜玉瑶在边上说道。
“老爷,这次践行是那些大商组织的,声势自是浩大。”
“狼狈为奸也!”颜继祖冷哼了一声。这时就见城下郑世键等商人着人抬出十几个大箱子,打开后里面全是白花花的银子,又端来一碗酒,对赵岩说道:“听闻将军将北上勤王,这是山东父老连夜筹集的二十万两,献于将军以充军资,请将军喝了这碗壮行酒,祝将军北上勤王旗开得胜。”
“好。”赵岩伸手接过那碗酒,说道:“我赵岩定不负山东父老之厚望,不破建奴誓不还师。”
说着赵岩将那碗壮行酒仰头喝下,周围百姓纷纷叫好,赵岩将碗一摔,抱拳道:“赵某这就启程,各位父老就不必送了。”
接着赵岩便翻身上马,在亲兵的护卫下再次启程。
“祝将军旗开得胜。”百姓中突然有人高呼起来,其他百姓顿时也跟着高呼。
“祝将军旗开得胜。”
“祝将军旗开得胜。”
呼声一浪高过一浪,目送着赵岩与登莱军消失在远处的官道。
七月初六,抬重营与炮兵成功到达塘沽,到达塘沽后,马上雇佣天津百姓搬运物资,第一舰队与八艘飞剪船马上返回龙口,继续运输补给品。
运输量最大的莫过于马匹所需的饲料,这次出征就调用了五万都匹马,所需饲料自然是一个庞大的数字,虽然遍地都是草,但行军途中也没时间去牧马,饲料还得有大豆等精饲料,以免马匹在作战中掉膘,造成马力不足的现象。
七月初七,两个骑兵营到也达塘沽,骑炮营带上火炮后,前锋营与疾风营立即向廊坊进发,并且向京城派出十个侦骑小队查探清兵主力动向。清兵入寇后,京师已经处于戒严状态,官道上几乎看不到什每行人。
其中一支十五人的侦骑小队小行至良山北京房山区时,马上遭遇到了十多名清兵侦骑,双方狭路相逢,马上发生了血战。
十五名登莱军侦骑,对旗鼓相当的骑兵侦骑发动了攻击,迎头便是一排骑枪放了过去,在一阵砰砰砰的枪响过后,六名清兵直接栽落下马,清兵的棉甲根本抵挡不住火枪的子弹。
登莱军的侦骑,用的都是特制的膛线枪,火枪精准度高,威力极强,加上选拔严格,这些士兵的枪法皆是十分精准。清兵也射来十几支箭,清兵所用箭支都是三棱形,命中后可以放血,可谓毒辣之极,然而他们面对的却是身着板甲的登莱士兵,几名登莱侦骑被箭支命中,但那些箭支却没有给他们造成阵亡,有的只是堪堪破开板甲便已势尽,有的甚至没射进去。
清军侦骑看得头皮发麻,一眨眼间他们便损失了六人,而对方竟一人未损,在人数上已经处于劣势。
此刻想跑已经是来不及了,对方已经竟如冲刺状态,如果他们掉头逃跑,首先掉头就得花时间,再则马匹还得有一些时间加速,这期间足够让对方追上了,把背后留给敌人只会死得更快,只能硬着头皮迎头撞去。
双方很快撞击在了一起,挥刀砍杀间,不断有清兵落马,而登莱军的侦骑却稳稳坐于马上。
清兵的武器砍在他们身上,就像是再砍铁疙瘩一般,力气小一点根本无法破开板甲,而且就算是砍进去了,却也砍不深,最多在对方身上划开一道小口子,除非用全力进行劈砍。
这让登莱军的侦骑占据了很大的便宜。加上以多打少,不出片刻功夫,这些清兵侦骑已被悉数斩落下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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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聚敛天下 第六十七章
足场以硬碰硬的战斗,双方的都有战甲,清兵里面,背讥。而外面则穿着铁甲,扎甲的防御力也是十分不错的。
双方用刀互相砍杀,就算是斥候小队装备了锋利的砍刀,也不是很容易砍破清兵身上的扎甲。
不过扎甲的防御力毕竟不像板甲那样防御力高到变态的程度,只要下刀狠一些便能完全砍开。
清兵却是被围攻,一人正面,一人侧面,只要几刀下去便能把一名清兵斩落下马。
这时斥候小队中手持锤把的士兵顿时发挥了出了巨大的战斗力,只是随便一插,只要插中了,便能将一名清兵插下马去。
战斗结束后小队长林空清点了一番伤亡,他的斥候小队,竟只有一人因为马匹中箭而摔下马,腿上肿了一大块,其余的几名士兵虽有受伤,不过都是无关痒痛的小伤。
而他们斩获了十六颗清兵首级,更是俘获了三十头马匹,这些马匹大多都是上上马级别的战马,也夹杂着一些上马。
“建奴不过如此,这么轻松就砍到了十三颗脑袋。”斥候小队队长林空兴奋的道,副队长梁胜将插在左胸的箭支拔出,心有余悸的道:,“还好心脏这里的钢板加厚了,不然今天这条命非丢在这儿不可
“是啊!今天要不是这一身钢甲,弟兄们非伤亡惨重不可,这些鞋子拼起命来还真是狠一名斥候也心有余悸的说道。
“快点打扫战场,分出两人把战利品和伤员送回去林空命令道。
斥候小队很快将战场打扫完毕,然后分出两人带着战利品和伤兵返回廊坊大营,其余十二人继续向北面侦查。
北方是一片平原地带,一眼就能望出十几里地外,斥候小队裴备了十倍率的军用望远镜,能够发现十里内的敌人,在两千米内能清晰的看清楚敌人的模样。
有了望远镜的斥候小队行动如同鬼魅一般,遇到大队清兵便远远绕开,遇到小队清兵便上前伏击或直接攻击。
一天之内,几个斥候小队各自多有斩获,不过并未发现大队清兵主力。第二天各斥候小队绕过京城,到达京城以北,其中一个斥候小队到达昌平时,昌平城下依旧风平浪静,当他们侦查到昌平以北的天寿止时,却发现了清兵的主力部队。
林空等人登上山岭,在望远镜的观测下,马上看到了烈火熊熊浓烟滚滚的德陵,德陵是朱由校的陵墓,此刻惨遭清兵焚毁。
昌平天寿山附近的十三陵,是明廷花费了劝万两而建造起来的恢宏陵寝,前后投入不下心口万两。
“该死的轮子,竟然躲在这里烧我大明皇陵。”林空等人皆是咬牙切齿,下面起码有四五万清兵,却也不敢下去拼命。
“队长,建奴好像全在这儿了,我们还是快点把消息带回去吧!”粱胜催促道。
“让四个弟兄分两队,一人带四马回去报告,我们继续在这里监视林空说道。
“是。
他们小队斩获的马匹甚多,一部分之前带回外,还带着十几匹备用,四名斥候随即带上四匹马,分成两队向廊坊狂奔而去。
初九,赵岩经过五天的行军,终于到达了天井塘沽地区,与塘沽的抬重部队回合后,随即向廊坊前进。
初十,赵岩达到廊坊,廊坊城外登莱大军云集于此,斥候四出。到处侦查,赵岩到达廊坊时,林毅与吴永亮带领的两营斥候并未寻到清兵主力位置。“他们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倒是各个斥候小队砍了不少出来侦查的建奴吴永亮郁闷的道。
“不过五日建奴入居庸妾,其他地区并未传来警讯,他们的主力应该就在昌平以北这片地区。”林毅指着地图说道。
“十三陵”。赵岩皱眉看着这个区域,他却是不记得清兵这次入寇的行兵路线,因此只能靠情报来判断。
“急报”外面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只见两名斥候疾驰而来,一到参谋部的营帐外,立刻翻身下马,直接冲进了营帐。
“建奴主力齐集天寿山以西,大约四万余人,饱掠西山,九日焚毁德陵斥候报告道。
“下去休息吧”。赵岩对那两名斥候说道。
“是,大人两名斥候报告完消息后马上退了出去。
赵岩对参谋部的人员说道:“十三陵地图。”
参谋部的人员连忙将早已测绘好的十三陵地区的地图摊开,赵岩与营中将领都围了上来,刘衡看着地图,指着上面说道:“此刻建奴云集西山,必然会南下,南下后再攻昌平、良山、顺义等京城卫城。昌平离他们最近,他们应该会先攻昌平。”
“马上驰援昌平,再上奏圣上,就说军情紧急,未能等待批示赵岩下令道。
“喏
命令一下,全军从廊坊开拔,向昌平驰援。
钱志怡匆促起草了奏章,让后派人发往京师。
崇祯九年皖七月初,京师戒严。崇祯帝急令内臣李国辅守紫荆关、许进忠守到二下”良示亨守方泉关、崔良用守固天后,又命成幽心公几臣巡视边关。五日,清兵会于京畿延庆入居庸关。
九日西山被掠,朱由校陵寝被焚,朱由检当天得到消息后,在乾清宫大哭了一场,心怀愤懑却无可奈何,脸色愈发阴沉。
“皇上,赵岩上奏,登莱军今天已全军到达廊坊,侦之建虏有攻昌平之意,正向昌平驰援,因军情紧急未能及时上奏
“赵岩?他这么快就来了?”朱由检精神一震,但随即又困惑的问,赵岩勤王的消息,是七日才到京师,有赵岩自己上奏的,也有山东知府颜继祖上奏的。
“据天津、廊坊官吏上报,登莱军人人骑马,还有一部分从海路至天津,速度奇快,勤王大军所到之处,皆与民秋毫无犯。”王承恩解释道,“有登莱勇军护卫京畿,建虏必然讨不到好处。”
“好,此子果然忠勇可嘉朱由检不由拍手赞道,各路勤王兵马经常走上一个多月才到京畿,而且人马中途逃散大半,而登莱军竟只用了四天,“赐予白银三千两,令其安心杀虏。”
此刻朱由检对赵岩的信任,已经达到了一个相当高的程度。
赵岩勤王的消息传到朝堂,内阁首辅温体仁与兵部尚书张凤翼却是打上了赵岩的主意,二人于九日晚密谋。
“此次赵岩进京勤王,却是除去他的良机温体仁对张凤翼言道。
“为何?。张凤其精神振奋的问道。
“他带来勤王的兵导就有三万余人,人啃马嚼就需一大批粮草,兵部可按而不发,其军不出数日必溃之,到时我等再上疏参其罪。必成之。”温体仁笑盈盈的说道。
张凤翼却是脸色变了变,急道:“若使登莱军发三年陕西边军勤王之变,圣上若究责下来,我这兵部尚书也跑不了
“此事无需担忧,登莱军乃是擅自跑来勤王,大可一个不在粮草算计之内,兵部未有提前准备为由,便可将权责推脱得一干二净,再则建虏若下城池,可让他赵岩背这个黑锅温体仁却想好了对策,张凤翼不由到吸了口凉气,这温体仁果然腹黑,看温体仁的眼神顿时都便得甚是忌惮。
温体仁号称没有党羽,其实他早已秘结了一大批党羽。
不过张凤翼却并非他的党羽,两人会走到一起,还是因为赵岩动了两淮盐商的利益,朝中许多权贵都想要置其于死地。
于是这个阴险的计划就这么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