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钥匙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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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钥匙的房间-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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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哈,”他说,“你看到了报纸上有关你想隐瞒的事的报道了。” 
  “当然了,”他的姑姑马上说,“我的生活中没有什么令人兴奋的东西。但我很高兴我不再喝葡萄酒,因为我发现下层社会的人喝醉酒会坏事,而且——” 
  哈库打断了他们,告诉约翰·昆西有人叫他回电话。当男孩子回到平台上时,他一副紧急公务在身的样子。 
  “是查理,”他宣布道,“一天的工作就要开始了。他们在里夫帕姆旅馆找到了布拉德夫妇,我必须在十五分钟后与查理在那儿见面。” 
  “里夫帕姆旅馆,”米纳瓦小姐重复了一遍,“你看,这又与伊根有关。我愿意用一套勃朗宁的全集与一本现代小说打赌,他就是那个谋杀犯。” 
  “你会输掉你的勃朗宁全集,那么在演讲季节开始时,你会在哪儿呢?”约翰·昆西大笑着说。“我从不知道你这样愚蠢。”他表情严肃地接着说,“顺便说一下,你能否帮我向巴巴拉解释一下,我实在无法和她在一起了。”米纳瓦小姐点点头。 
  “走吧,”她说,“我羡慕你的一切。在我的生命中,我第一个希望就是我是个男人。” 
  约翰·昆西通过海滩到达了里夫帕姆旅馆。这里是一片明朗宁静的景色。几个懒洋洋的旅游者躺在沙子上;另外一些雄心勃勃的人正在大浪到来的地方创造着出现在明信片上的历史。一艘巨大的白色轮船轰鸣着进入海港。一群夏威夷妇女停下手中寻找午餐美食海味的活儿,正站在没脖子深的水中高兴地议论着什么。 
  约翰·昆西路过阿伦·康普顿的小屋,走进里夫帕姆旅馆。在离旅馆不远的海滩上,一个上了年纪的英国妇女坐在折叠椅子上,前面摆着放有油画的画架。她正在试图捕捉到那奇特景色中的什么东西——但失败了,因为约翰·昆西在她身后从她肩的上方看到她的作品糟透了。她转过脸看着他,一副对他的侵扰表示不满的神情,而使约翰·昆西抱歉的是,她发现了他正在嘲笑她那可笑的油画。 
  陈还没有到达旅馆。那店员告诉昆西卡洛塔小姐进城了。她肯定是去与她的父亲会面了。他希望那支票的证据会使他获释。无论如何他似乎觉得伊根是由于不太重要的理由被扣留在那儿。 
  他坐在平台的一侧,在那儿他不仅可以看到通向大街的小路,还可以看到太平洋不息的海水,在附近的海滩上,一身穿紫色游泳衣的男子怏怏不乐地躺在那儿。约翰·昆西笑了,他想起来了,悲戚的孤身一人的萨拉戴恩先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掠夺他东西的海水——毫无疑问在等待着潮水把他失去的东西归还给他。 
  大约十五或二十分钟过去了,约翰·昆西听到了花园里的声音。他看见哈利特与陈从便道上走过来。他走到前门处迎接他们。 
  “灿烂的早晨,”陈说道,“这是踏上新的、引出重要发现的征程的美好一天。” 
  约翰·昆西陪他们走到招待台那儿。那个日本店员用愠怒的不友好的眼神看着他们,他没有忘记前天发生的事情。只能一点一点地从他那儿获得一些信息。是的,是有一对布拉德夫妇暂住在这儿。他们是乘“索诺马号”轮船到达的。布拉德先生现在没在这儿。布拉德夫人正在海滩上画着美丽的画。 
  “好!”哈利特说,“在我询问他们之前,我先看看他们的房间。带我们去那儿。”那日本人犹豫着。 
  “仆人!”他喊道。这仅仅是吓唬一下,这旅馆里没有男仆。最后,带着一副尊严受到损伤的样子,他带着他们走过办公室那层楼的长长楼道,打开最右边的十九号房间的房门。哈利特大步走进去,来到窗户处。 
  “等一下,上这儿来,”他把那店员叫过去。他指着一位在海滩上画画儿的上了年纪的妇女问道:“那是布拉德夫人?” 
  “是。”那日本人不满意地答道。 
  “好了,你走吧。”店员离开了。“温特斯利普先生,我请你坐在窗户这儿看着那妇女。如果她要进来就告诉我。”他渴望地环顾着这个没有什么家具的房间。“现在,布拉德,我想知道你为我们准备了什么。” 
  约翰·昆西接受了分配给他的任务,但感到非常不舒服。这种事对他来说似乎太不光明正大。然而,很可能,他就不会被叫去做搜查工作了,如果警察不得不去做一些令人不愉快的事情的话——嗯,他们在当警察之前应考虑到这一点。哈利特与陈对他们面前的任务一点也不感到困窘。 
  房间里有许多行李——英国人的行礼通常是又大又引人注目。约翰·昆西发现了一个木箱,两个大包儿,还有一个小箱子,全贴着“索诺马”的标签,这些标签下面是一些以前的旧标签的残余部分,记录着其他船支和另一些旅馆的不完整故事。 
  这时哈利特与陈就都成了老手。他们迅速彻底地检查了布拉德的木箱,但没发现任何值得注意的东西。警长把注意力集中到小的旅行箱子上。很明显,他十分高兴地抽出一袋信来放在桌子上。约翰·昆西十分震惊。在他看来,看别人的信件是绝对不应做的事。然而,哈利特做了。过了一会儿,警长说话了。 
  “似乎曾在美国驻加尔各答的政府机构干过,但后来辞职了,”他对陈宣布道,“这儿有布拉德在伦敦的上司的一封信提到他干了三十六年这项工作,还说很遗憾他们失去了他。”哈利特拿起另一封信。“哎,这更像那封信!”他把一张上有打印字的纸交给陈。中国人看了看,眼睛闪着光。 
  “这是最令人感兴趣的!”他喊着,把那张纸交给约翰·昆西。 
  男孩犹豫了。一生的生活准则不是那么容易摒弃的。但其他人已先看过了,所以他也不再顾忌了。这封信是几个月前写给加尔各答的布拉德的: 
  “亲爱的先生:已接到你本月六日的来信,现告知丹尼尔·温特斯利普先生还活着,是这个城市的居民。他的地址是夏威夷、檀香山、怀基基、科利亚路三九七四号。” 
  签名人是驻檀香山的英国领事。约翰·昆西把信还给哈利特,哈利特随后放在口袋里。就在这一刻,正在检查那个大点的包儿的陈满意地嘟哝着什么。 
  “查理,发现了什么?”哈利特问。 
  中国人在他上司面前的桌子上放下一个小锡盒子,并打开了盖儿,里面装满了香烟。 
  “科西坎牌的。”他愉快地宣布道。 
  “好!”哈利特说,“看上去汤姆斯·麦肯·布拉德好像有许多事要说明的了。” 
  他们继续搜查着,约翰·昆西静静地坐在窗旁。这时卡洛塔在外面出现了。她慢慢地走到平台的一把椅子旁坐了下来。她凝视了一会儿冲浪者,然后开始哭起来。约翰·昆西很不舒服地转身走开了。 
  “如果你们能原谅我——”他说。 
  正急切地搜查的哈利特和陈没有回答,约翰·昆西跨过窗台,上了平台。女孩在他走近时抬起头来。 
  “噢,”她说,“我以为我是独自一人呢。” 
  “你也许愿意如此,”他说,“但如果你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我也许会对你有所帮助。你对你父亲谈那支票的事了吗?”她点点头。 
  “是的,我给他看了。你猜他干什么了?他从我手里抢过去把那支票撕成了无数碎片。他把那些纸片交给我让我扔掉,并告诉我永远不要对任何人讲起这事。” 
  “我不明白这是为什么。”约翰·昆西皱皱眉。 
  “我也不明白。他简直是大怒了——这一点也不像他自己。而且当我告诉他你知道了这事时,他又一次发了脾气。” 
  “但你可以依赖我。我不会告诉任何人。” 
  “我知道。但是当然了,父亲不像我这样相信你。可怜的爸爸,他在度过可怕的时光。他们不让他休息片刻——总跟着他,不时地让他讲出来。但世界上所有的警察都不可能做到——噢,可怜的老爸爸!” 
  她又哭了起来。约翰·昆西觉得对待她就像对待巴巴拉的感觉一样。他想用手臂搂住她,只是为了安慰她,让她高兴些。但,哎呀,卡洛塔·玛丽亚·伊根不是温特斯利普家族的人。“好了,好了,”他说道,“哭又有什么用。”她用泪眼看了看他。 
  “没用吗?我,我不知道。似乎有点用。但——”她擦干眼睛,“我现在没时间了。我必须进去,看看午饭准备得怎样了。”她站起身,约翰·昆西和她一起走在阳台上。 
  “如果我是你,我就不着急,”他说,“今早警察又找到完全新的线索了。” 
  “真的吗?”她急切地问。 
  “是的。在你旅馆里有一个叫布拉德的人。我想,你认识他?”她摇摇头。 
  “不,我不认识他。” 
  “什么?但他是这儿的客人。” 
  “是的。但他现在没在这儿。” 
  “等等!”约翰·昆西把手放在她胳膊上,他们停下来。“这很有意思。你是说,布拉德走了?” 
  “是的。我从店员那儿得知布拉德夫妇上周六到的这儿。但星期二清晨,在我的船到来时,布拉德先生不见了,而且从那以后再没人看见他。” 
  “布拉德先生总是占上风。”约翰·昆西说,“哈利特和陈正在他的房间里,查明一些复杂的事实。你最好把对我讲的话告诉哈利特。” 
  他们从旁门进了休息厅。当他们进来时,一瘦小的夏威夷年轻人从前门走进来。他的举止引起约翰·昆西的注意,因此他停了下来。就在这时,一个穿紫色游泳衣的人从他身边走过,是萨拉戴恩朝接待台走去。卡洛塔穿过走廊走向十九号房间,但约翰·昆西仍呆在休息厅。那夏威夷年轻人有些胆怯地向店员走过去。 
  “请原谅,”他说,“我来见布拉德先生——汤姆斯·布拉德先生。” 
  “布拉德先生现在不在这儿。”那日本人说。 
  “那我就等他回来。”店员皱皱眉头。 
  “没用。布拉德现在不在檀香山。” 
  “不在檀香山!”年轻人似乎被这消息震惊了。 
  “布拉德夫人在外面海滩上。”日本人接着说道。 
  “噢,那么等布拉德先生回来,我再来拜访。”年轻人说着,明显地松了口气。 
  他离开了,现在走得很快。店员转向萨拉戴恩,他正在雪茄柜子旁边转。他说:“先生,您要什么?” 
  “香烟,”失去理智的萨拉戴恩先生说。那日本人很明显知道他要什么牌子的,便递给他一盒。“记在我的账上。”萨拉戴恩说。 
  他站在那儿呆了一会儿,望着离去的夏威夷年轻人,此时那人正走出前门。当他转身时,他的眼睛与约翰·昆西的目光相遇。他马上避开,很快出去了。这时那两个警察与那女孩从走廊进来了。 
  “嗯,温特斯利普先生,”哈利特说,“鸟已飞走。” 
  “我知道了。”约翰·昆西答道。 
  “但我们得找到他,”哈利特接着说,“我得布网在这些岛屿上检查一下。首先,我想与他妻子谈一下。”他转向卡洛塔,命令道:“把她带到这儿来。”女孩向店员示意,店员从旁门出去了。 
  “顺便提一下,有人刚才来这儿找布拉德。”约翰·昆西说。 
  “是什么人?”哈利特感兴趣地问。 
  “一个年轻的夏威夷人,大约二十岁,我想。瘦高个。如果你到门那儿,你也许看得见他。” 
  哈利特赶快走过去朝花园里看了一眼。他很快回来了,说道:“哼!我认识他。他说没说还要再来?” 
  “他说了。”哈利特思考了一下。 
  “我改变主意了。”他宣布道,“我不审问布拉德夫人了。目前,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们在找她丈夫。我相信你能把这告诉你的店员。”他对女孩说。她点点头。“很幸运,我们把在十九号房间找到的那些东西照原样放在那儿了。如果她不找那封信和香烟,这很可能,我们就没事。现在,伊根小姐,我们三个人将进入你父亲的办公室,呆在书桌后面,让房门开着。当布拉德夫人进来时,我想叫你询问她丈夫的行踪。尽量从她那儿得到一切消息。我们在那儿听着。” 
  “我明白了。”女孩说道。 
  哈利特、陈和约翰·昆西走进吉姆·伊根的书房。 
  “你在房间里没发现什么?”约翰·昆西问陈。陈摇摇头说:“即使如此,我们也应高兴。我们所拥有的线索已不少了。” 
  “嘘——!”哈利特警告他们别出声。 
  “布拉德夫人,一个年轻人刚才在这儿找你丈夫。”是卡洛塔的声音。 
  “真的吗?”这口音是英国人的。 
  “他想知道在哪儿能找到他。我们不能告诉他。” 
  “不能,当然不能。” 
  “你丈夫离开这镇了,布拉德夫人?” 
  “是的,我想是的。” 
  “你知道他何时回来吗?” 
  “我真不能说。信件来了吗?” 
  “还没来。我们一点左右收到信件。” 
  “非常感谢。” 
  “到门那儿去。”哈利特指挥着约翰·昆西。 
  “她去自己的房间了。”男孩宣布道。他们三个人从伊根的办公室走出来。 
  “噢,警长,恐怕我干得很不成功。”女孩说。 
  “没关系,我想你也不会成功的。”哈利特答道。店员又回到桌子后的岗位上去了。哈利特转向他,对他说:“听着,我想刚才有人来这儿找布拉德。那人是迪克·卡奥拉,是不是?” 
  “是——”日本人答道。 
  “他以前来过这儿见布拉德吗?” 
  “是的——星期日晚上。布拉德先生与他在海滩上谈了好长时间。”哈利特严肃地点点头。 
  “来吧,查理,”他说,“我们有了需要施展我们才能的工作了。无论布拉德在哪儿,我们都得找到他。”约翰·昆西往前迈了一步说:“警长,请原谅。如果你不介意,请问谁是迪克·卡奥拉?”哈利特犹豫了一下。 
  “卡奥拉的父亲——已经死了——以前是丹·温特斯利普极信任的仆人。那孩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而且,噢,对了,他是现在在你们那儿的那个女仆的孙子。卡麦奎——她是不是叫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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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章 
  一 
  几天时间很快过去了,可约翰·昆西却毫无察觉。丹·温特斯利普现正在岛上一棵宏伟高大的棕榈树下酣睡。这一美丽可爱的岛屿是他的故乡。岛上阳光明媚,夜色很美。然而,担任搜捕工作的人们仍在黑暗中苦苦搜寻着那个星期一夜晚平台上与他发生冲突的人。 
  哈利特很守信用。他是为了找到布拉德而彻底搜查了这个岛,结果还是没找到。一艘艘轮船在水流交叉处作短暂停留之后,又陆续起航。他在所有班轮的乘客名单上都没查到汤姆斯·麦肯·布拉德这个名字。哈利特的密探们一直在穷追不舍地搜寻着:他们从被称之为乡村的住地,而实为一片废墟的日本人住宅区,途经波涛汹涌、浪花四溅的偏僻港湾,直至大片长满菠萝和甘蔗的辽阔无际的种植地,但所有努力,均属徒劳。 
  约翰·昆西每天逍遥自在,无所事事。现在他已领略到怀基基滩海域的魅力所在,也体会到它们的热烈拥抱。每天下午他都用一块木板在夏威夷海浪中作踏冲浪板运动,急切盼望着有朝一日他能敢于离开岸边到更远的波涛浪花中去拼搏。对他来说,波士顿现在仿佛是天方夜谭,已失去了其吸收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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