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卫星吗?难道意大利2500万人民不能为新时代完成250万法国人曾为正在消逝的时代所做的事情吗?
意大利并不缺少力量,而是不了解它自身包含的力量;它缺少集体美德,缺少每个城市对其邻近城市和每个个人对其。。
同胞的信任,缺少大家对一个曾经光辉灿烂、如今又注定要变得伟大的民族在其传统中颤动的潜在生命力即缔造一个国家的生命力的信任。
在这种不信任的许多原因——天主教、实利主义、我们长期受奴役的状态、我们运动的目的同那为了。。
达到这一目的而采取的手段之间的矛盾——中,关于法国大。。。。。
革命的特点和历史价值流行的错误概念所起的作用也同样不小。正如一种新信仰只有在大多数人果敢地宣布旧信仰衰竭和消亡时才显示出来一样,正如一个被敌人包围的民族只有对别人的帮助感到失望时才发觉要靠它自己的力量拯救自己一样,一个国家只有确信其他国家不会替它向繁荣和富强的道路迈进时才会坚定地沿着那条道路阔步前进。一个民族认为存在于别处而也许就隐藏在它自己胸中的着创力量不会自动显露出来,因为谁也不会想到要引发这股力量。
另一个恶果来自这样一种想法,即认为法国大革命已经预告一个新时代的到来,这种盲目的倾向表现为;模仿它的行动、抄袭它的做法、花费我们一切积极力量去探究它的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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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或它的主导思想,而不进一步去发现或证实新的想法。自。
由、平等、博爱这三个名词标明了我们全部社会哲学思索的。。。。。
范围;但它忘记联合是我们这个时代的主导思想,是法国大。。
革命的官方指示所不知道的。从沃尔内①的问答法和法国共和法规剽窃来的一项关于生活即追求幸福的拙劣而不道德的。。。。
定义,以脆弱的伪装统治着我们的整个伦理哲学,因此不免把利己主义的毒素灌输到一个社会的血液中去,但据说这个社会是相信共同进步的法则的。一种毫无根据的推测,除了个人权利的横蛮力量没有可能得到任何认可,却是控制了大。。。。
革命历次议会的一项准则,它概括了我们的全部政治科学。
我们低声地念着责任和自我牺牲这些神圣的字眼,但是却让那。。。。。。
些天性善良的人去任意解释,从而无意中承认某一阶级仅为自己赢得的只有贵族才享有的一切权利。有人认为不应当把。。
实行民众主权看作解释一项已被原则声明所指出并由统一国。。。。。。。。
民教育所传播的一项最高道德律,而是要把它看作一些人所实施的总有一天会导致共和自由并在第二天导致一个篡权者和暴君的无限权力的暴政;还有人认为今天的政府和教会都是假象和谎言,它们不可能分离,但必然迟早要代表原则及。。
其应用之间的和谐;还有人主张关于权威的卑劣看法,民主。。。。
政治之所以根据这种看法发动战争,完全是因为今天的权威是一具僵尸,虽然权威归根到底是我们努力要达到的目的和
①沃尔内(1757—1820)
,法国历史学家和哲学家,所著《废墟》(又称《各大帝国革命概观》)探讨文明社会的来源及其消亡的原因,认为革命是放弃自然和宗教原则以及平等和自由原则的结果。——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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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标;还有人疯狂地赞扬前一段时期的恐怖主义,这种恐怖。。。。
主义有些人认为是精力旺盛的表现,而实际上它只是促使法国成为帝国的令人生畏的表现,甚至目前它还在造就许多反对共和制的轻率的敌人。以上这些和其他严重的错误都产生于那个使我们忘记自己的传统及其使命,并把我们束缚在那种认为法国大革命是现时代的开端这一传统观念上的根本错。。
误,而我们大家却有意无意地是一个即将来临的时代的倡导者和先驱。与此同时,据我们所知,少数反对我们的坏人和许多不调查研究就轻信他们指责的人利用那个缺点预言共和国最后也将得到同严重玷污法国大革命荣誉的事件一样的结果。
我在这篇文章中将力图证明的说法如果真实可靠,将最终部分地改变称为历史哲学这一十分重要的学科的方向,在我们看来,历史哲学是关于人类伟大传统的观念。今天,由于那些公开宣称是唯物主义者的人不懂得这一点,还有一些伪装为黑格尔派的唯物主义者误解了这一点,因此这种观念有消失的危险。民族传统是人类传统的很大一部分,它被人们遗忘了。保皇党的作家和大臣们已经把民族传统变成了可悲的马基雅维里主义,这种主义可以确切地追溯到查理五。。。。。。。
世①和克莱芒七世②的陪臣们割断那个传统的时代。
虽然我的作品也许不可避免地是很不完善和软弱无力的,它却可能唤起一些人在有热情的和有真才实学的年轻人中间恢复民族传
①查理五世(138—1380)
,法国国王,约翰二世之子。——译者②克莱芒七世(1478—1534)
,意大利籍教皇。——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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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无论如何,这样做不会是不适当的:在我们中间完全缺少论述法国大革命的史书的情况下,至少有一个意大利人会提醒我们,对那个伟大事件,必须既不盲从又不抱错误的反对态度,而是用不同于法国作家和其他早期作家的观点去考虑它。
一
《人民罗马》第12期我的朋友埃德加。基内①在其构思卓越和文笔犀利的一书中用忧郁的语调②问他自己,为什么大革命③取得的政治结果比革命过程中所消耗的力量、巨大的努力要低劣得多呢?
何以我们甚至现在还不得不为80多年前宣布的权利而奋斗,不得不为近200万人为之献出生命的自由权利而奋斗呢?他回答说,这是因为大革命没有正视每个社会在形成过程中所依靠的宗教问题,没有坚决地脱离天主教,也没有像基督教攻击异教那样坚决地攻击天主教,而是在问题面前迟疑不决,举棋不定,踌躇不前,而且胆怯、虚伪和低声下气地与天主教妥协。他在著作中谈到的其他一切原因,据他看来都是次要的和挂不上号的。
但是,为什么存在那个原因呢?为什么以往在意志异常
①埃德加。基内(1803—1875)
,法国政论家。——译者②《论大革命》,第2卷,第5册,1865年版。
③即指法国1789年大革命,下同。——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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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强的一代人身上的果断精神会在这方面消失不见呢?作者认为,一场革命是决不会彻底的,除非它相信并采纳一种新的信仰,或者拒绝并公开抛弃旧信仰。
①为什么大革命既没有影响新信仰,也没有影响旧信仰呢?
基内不打算解决这个为正确理解大革命的使命、价值和历史意义所必不可少的问题。他和所有的法国作家一样,也被那种认为首创精神属于法国的观念所吸引住了。他在思想。。。。
领域里谨小慎微,缺乏主见,为此他在行动领域里谴责革命者。他徘徊在荒谬而毫无意义的绝望的暗淡范围内。他把属于事物的必然性和支配事物的法则的东西统统归结为个人的。。
错误;有时他误解革命领导人的作用,有时他自相矛盾②;他在一部多方面很精彩的冗长著作的结尾使读者坠入他想驱散的黑暗中,对将来要走的路依然抱怀疑态度。
下面是对最后一个问题的答案:大革命尽管气势磅礴,却无法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革命直接来源于基管教。支配革命行动的灵感决没有超出基督教原则的范围。革命工作就是把基督教已向世人指出的、属于事物的精神状态的、只能由人在天堂才能证实的基本观念运用到世俗事务和政治生活中去。
①同上书,第5册,第1章。
②“今天占统治地位的思想,即关于政教分离这一正确的思想,是1789年人们所意想不到的”
(第5册,第1章)
;接着又说,“要等我们这个时代来设想:人的心灵与政治行动无关;同一个人可能被迫在宗教上采取一种态度,在政治上采取另一种态度;对人类良知的那种严重破坏可能受到未见伤害的影响”(第5册,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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基督教是个人的宗教。它的教义或道德学说不了解人类。。
以及组成人类的各个民族的集体的生活和进步的生活。基督。。。。。
教尊崇个性的内外两个方面;它不知道我们现在认为是进步。。
唯一方法的联合为何物。它把人们当作兄弟,因为他们是单。。。。
一上帝的儿子,但理想是属于个人的,而不是属于集体的,每。。。。。
一个个人都曾向他指出达到理想的途径,而不知道要达到这。。。。。。
个目标就必须把所有人的能力和力量都联合起来。要想拯救自己,不是通过现世,也不是依靠同现世的人们合作,而是。。
要撇开现世——这是基督教的最高准则。。。
大革命是基督教教义的一项结果,因此它既不能反对基督教,也不能摆脱它的影响。大革命力图把人类的自由、平。。。
等、博爱的原则引进到政治事务中去。它关于权利的理论产。。。。。
生了个人的政治活动方式;它没有越出这个活动范围。它没。。
有建立一个新社会;它为旧社会争取自由和平等铺平道路。
自由——即使人人享受自由,因而被称为平等——是建立不起。。。。
新社会的;只有联合才能做到。自由不过是社会生活一个因素。它提供物质资料,但并不使其中充满生活气息。
大革命是基督教的女儿,它没有超越基督教的界限,也没有超越它的原始灵感。
如果拉丁民族没有养成相反的倾向,大革命本来可能采纳新教的学说,摆脱天主教;但是它永远逃脱不了基督教的形式。
①
①在基内的书中,这个问题始终没有超出接受或抵制天主教的范围,而天主教只是基督教的形式之一;不妨说,就新时代而言,他只看到有必要实行一次基督教的改革(第8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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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大革命——除了每次伟大革命中充满的对未来的那些预感外——不是一个时代的开始,而是它的概括和结论,。。
是征服过去的实际总结,而不是征服将来的纲领。
大革命的一切行动、摇摆、明显的矛盾、征服和幻想以及它降为一个帝国,都可以从这个观点找到现成的解释。如果像我认为的那样我是正确的,基督时代就结束了,法国的首创使命完成了。我们有另一种关于人生的概念,并前去寻。。
找新的尘世和新的天堂。那第一个将以这种概念的名义站起来的民族,将满怀信心地声称“我能够”
,并毅然说“我一定。。。。
要做到“
,它将向其他民族高喊,“我正在为你们大家进行战斗,跟我来吧!”这样的民族将给一个时代留下名声。
二
在论述大革命的法国史学家中,最早的一批以梯也尔①和米涅②为首,他们叙事简明,选材比较审慎,善于回忆事实;晚近有路易。勃朗③,他彻底研究文件,能理智地掌握若干社会问题,其文笔以简练优美见长,但他由于盲目支持山岳派,
①阿多尔夫。梯也尔(1797—187)
,法国政治家和史学家,著有《法国革命史》和《执政府和帝国时代的历史》。——译者②弗朗斯瓦。米涅(1796—184)
,法国史学家,著有《法国革命史》、《玛丽女王史》等。——译者③路易。勃朗(181—182)
,法国空想社会主义者,著有《1848年革命史》、《法国革命史》、《劳动组织》等。——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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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离了方向,并缺。乏哲学-宗教观念①,只有布舍②看到法国大革命是基督教的产物他是一个曾经瞥见很多伟大真理的学派的创始人,但他由于把那些真理同严重的错误混杂在一起,没有取得研究成果。他懂得革命的本质是基督教,但他一向认为基督教是永恒的,并没有预测到它会慢慢地经受临死时的痛苦,他还认为首创精神自始至终是属于法国的,所。。。。
以他认为法国大革命是一个新时代的开端,在这新时代中一。。
个改变了性质的基督教将变成一种社会宗教,并将使上帝的。。。
①路易。勃朗在其著作中开头就提出三项伟大原则的区别,他认为这三项。。。。。。
原则即权威、个人主义和博爱分别控制着世界和历史;这是那些傲慢的、轻率的。。。。。。。。。。。。。。。。。。。
提法之一,被人们毫不考察地加以重复,蛊惑我们的年轻人,并歪曲意大利天才的严肃而坚定的性格。与此同时,为了证明他怎样误解那三个词的哲学价值,他首先把权威解释为把各族人民的生活委托给盲目接受的信仰对传统的出于迷信。。。。。。。。。。。。。。。。。。。。。。。。。。。。
的尊重和不平等,并把运用武力作为政府的一种手段的原则。这样的权威,我认。。。。。。。。。。。。。。。。。。。。。。
为不是基督教的,而是天主教的。权威是个概括性的主要原则,被人们爽快地承认为一个社会的基础。它和自由一样神圣,它代表着传统——即已经获得的真理的总额——正如自由可以保证沿着其他真理、即将为一个新权威奠定基础的那些真理的道路继续前进一样。事实上,全世界的人们始终在寻找权威,如果不在权。。
威的支配之下和依靠权威,那就没有生活,也没有进步。可是,整个权威事实上。。
代表着真理的明确而有限的总额,当它已经完成其使命时就要枯竭和消亡;对那在权威已经枯竭时仍坚决加以支持的人,历次革命都回答说,它们决定埋葬它,并争取一个新的权威。
路易。勃朗也许会说——我不会这么说——当整个权威陷于毁灭、个人主义。。。。。。
遭到谴责时,他所希求的博爱能建立在什么基础上呢?
②布舍(1796—1865)
,法国基督教社会主义者、政治家和史学家。——译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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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国在人世间实现。但这只是痴心妄想。一种宗教是永远不。。
会改变性质的,它用尽了包含在创造它的原则里的一切生存。。
机会之后,便消亡了,而把这原则留在那些业已获得的真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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