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迪文懒洋洋地搂着她那光溜溜的屁股,摸着她的乳房,把头从她的腋下探到了电脑旁。
“林姐,水手一号黄永发的担保人已交清欠款。”继红把听筒夹在脖便下,双手又按了一组字母,接着,向林姐汇报另一条船上的收款进程。
“泰丰号上还差十六人没有收齐,他们是”
斯迪文亲着继红的乳房,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的键盘,脑子里的记忆全被他调动起来,一遍遍背诵着每一次继红调出文件前的字母排列,他默念着W—W—M—A—G—H—A—M—*,W—W—M—A—G—H—A—M—*,W—W—A—G
19
新大谷饭店,就坐落在东京的市中心。饭店的风格,是模仿欧美建筑,按钮约帝国饭店的原貌,几乎照样搬来。在饭店的顶部有一个巨大的旋转餐厅,坐在餐厅里吃饭的人,不会感觉到是身在日本,倒好象置身于德国的汉堡或德累斯顿,又像是在北欧的赫尔辛基或哥本哈根。总之,它没有半点东方的个性,根本不像让美国人不得安宁的强国日本。
但是,它的经营管理,却不是学习欧美的方式,它仍保持着大日本国的特有传统——奔命。
林姐和丁国庆比要到会的其他几位早来了一天,他俩坐在旋转餐厅的高级隔间里正在吃饭。
如今的林姐,看起来真是春风得意。一个刚步入中年的女人,就如此富有,买卖做得顺利,情爱又得到满足,事业处于巅峰。她给国庆叫了一桌子的名贵海鲜,有东京的生鱼片、名古屋的烤大虾、北海道的北极蟹、九州岛的小乳牛、神户的扇贝、长崎的海虹、横滨的鲜翅、大阪的龙虾,整整一桌子的名菜,显示着气派,透着有钱。
林姐现在的资产,确实是没人知道到底有多少,连她自己也没做过精确的计算。自涉足房地产业以来,她的动产和不动产加在一起,就更是难以估量。她在纽约西百老汇大街的幢幢商业楼天天看涨,东京新宿区繁华地段的地价也是以惊人的速度猛增。最近,她又在曼谷购下了几所高级别墅,在福建的开发区买下了一大片土地。纽约贸易公司的收入她没去统计,中国大陆的合资企业也没计算在内。仅从这些固定资本上估量,就已达到几十个亿。
但是,她不喜欢显山露水,所有这些资产的注册都不是用她的名字,在美国她使用维多利亚·林,在日本她叫山口美惠子,在福建她是林太太,在泰国的名字是拉索·沃西。
林姐和别的商人还有一点不同,她不会为流动周转资金而发愁。她对自己的现款有个大概的估计。她在欧洲和北美的几大银行里都是大客户,可也无法加在一起精确计算,因为每天都会有好几次不加税收的现金收入进账。
丁国庆对着这一桌子的名贵海鲜,不住地摇头。他埋怨林姐,没必要这么做,他心里很清楚,林姐正在逐步引导他介入她的事业。这次带他来东京参加会议,就是最明显的一步。
林姐的确是这么想的,现在有丁国庆这个得力帮手,她认为,她的事业会更加辉煌。她计划着要把全球各大都市的巨商统统踏在脚下,真正建立起一个超级的金元王国。她正在筹划,向东京、纽约及香港的金融界进军。这次的东京会议,就是与几位哥们儿做这方面的商讨。她的这个计划,昨天同国庆已经交谈过了。国庆虽然责备她过于天真、有太多女人的幻想,可他从心底里确实崇拜林姐,欣赏她的勃勃野心,钦佩她一个女人能有这样的抱负。国庆希望她的这些梦想能够实现。他也坚定了同林姐共同奋斗、一道实现这些雄伟目标的决心。他期盼着黄种人能在东方崛起,林姐在21世纪能够顶天立地。
林姐告诉国庆,她不喜欢日本,她说黄种人如果都像日本人这样打天下,就全都变成了其他种族的奴隶。他们太可怜,没有创造性,只强调团队集体精神,不主张个人才智的发挥。日本人貌似富有,可内心却贪婪可悲。再过一百年,这个岛上的人也不会出现偷渡客,他们饿死,累死,也要抱在一起。
丁国庆觉得林姐有些过度兴奋,从昨天下了飞机,直到成夜在床上狂欢,他都体会到,林姐的精力饱满,体力超人,这是他从来没有见到过的。对林姐这两天的言行,他觉得她像是变了一个人,不论是对人生的解释,还是对当前世界形势的分析,她都太过自信,唯独对日本的这些评说,他觉得不无道理。她主张,黄种人不应向日本看齐,黄种人的精神不在这个岛上,真正的龙头在中华大地。目前的行动,只是向境外一次小小的蠕动,黄色的威力要看下一个世纪。
这两天,林姐和他单独在一起的时候,表现得也非常失态。昨天夜里,她和国庆做爱时,总是在不断地掉泪,丁国庆问她这是为什么,林姐骂他,骂的很难听,全是些不堪入耳的脏话。骂完了就大笑,笑完了还流泪。疯态过后,她依偎在他那健壮的怀里,像个受了惊的小猫,她说她怕。
“你怎么啦?”丁国庆紧紧地搂着她问。
“难道你还不明白?”
“不”
“为了得到这些,我用了整整半生的精力,多难呢。国庆,我的话,你现在也许还不理解。”“我理解,欣欣。”
“不,你没全理解。”林姐说着,眼泪又淌了下来,她把手纸交给丁国庆,让他帮她擦眼泪。
“是命令吗?”丁国庆亲了一下她的前额问。
“是请求你。”
丁国庆笑了笑,接过了手纸,轻轻地擦着她两颊上的泪水。可是没想到,越擦林姐的眼泪流得越厉害,丁国庆怜惜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
林姐边哭,边诉说起她内心长久的不平。她的话音不时地被她那抽泣的泪声打断,她呜呜地哭着。
“我怕,怕你离开我。我怕,怕别人抢走你。”她的哭声更大了。
“放心吧,欣欣。”
“不,我不放心。我,我已经跟詹纳森谈过了,他同意卖给我那个岛屿,价钱由他出,反正那个岛我是买定了。”
“买岛?”
“嗯,是给咱俩和冬冬买的。”林姐仍旧呜咽着。
“别哭,好好说。”
林姐平静了一会儿,说出了她内心的打算,她的目光是那么纯洁、天真、烂漫。她准备买下的那个老议员父辈留下来的岛屿,坐落在中美洲的特拉尼达多巴哥附近。据老詹纳森介绍,岛屿的面积很大,上面还有一座西班牙式的古屋,岛屿四周的海水清澈见底,岛上还有大量的可耕种土地。岛屿中心是一片茂密的树林,林子里鸟语花香,处处布满野生果类。岛屿四外一英里的海域也属于老詹纳森的私人财产。因此,国际海运船只绝不可以在附近航行。老詹纳森说,这个岛在很久以前被西方最著名的人类历史学家考察过,并著下一本厚厚的书,名叫《伊甸园所在地》。
丁国庆听得入了神。
“真的,国庆,老詹纳森绝不会骗我,他说他非常后悔,前半生的日子没有安排好,为了总统的选举,为了进入白宫班底等政治问题,浪费了半生的大好时光,不然的话,他早就娶了他所爱的女人,搬到那个岛上繁衍后代,过世外桃源的生活了。他说,他可以生很多很多孩子。”“美国人,奇怪的想法。”
“不,国庆,这不奇怪,我俩的未来,不能不防备,我决定买下这个岛,是好”
“为了什么?”国庆问。
“要有个防备。”
“防备什么?”
“我也说不上来。”
“防备郝仁。”国庆说。
林姐笑着跳下床,她笑国庆的思维不合逻辑,笑他没有明白她的意思。
丁国庆趴在床上,严肃地瞧着她。他忽然觉得,她坚强起来志不可摧,幼稚起来像个孩子,忽而残忍无度,忽而柔情万种。
林姐在雪白的地毯上扭动着她那圆圆的臀部,翩翩地跳起了性感舞:“郝仁?郝仁算个什么东西。”
郝仁和斯迪文把软盘和密码弄到手后,勉强耐着性子又玩了一天,就再也不理会继红想留下再玩一天的要求,执意要回曼哈顿。他俩连哄带骗地把继红推上林肯汽车,迫不及待地赶回了纽约。
他们的车子刚刚穿过海底隧道,郝仁车上的电话铃就响开了。他从反光镜里瞄了一眼后排座位,见继红和斯迪文搂在一起正熟睡,马上摘下了听筒。是鸭血汤打来的,他的声音显得有些惊慌。
“什么?出了什么大事?”郝仁立刻把隔离后车厢的玻璃摇上,轻声说:“别慌,慢慢讲。”
与此同时,继红身边的手提电话也响了,她听到了,可不想接,她知道,林姐和丁国庆昨天去了东京,不会有什么重要的电话。她依偎在斯迪文的怀里,轻轻移动了一下身体。
可电话铃声响个不停,斯迪文揉着眼睛,拍了拍她的肩说:“拿来,我接。”
“真讨厌!”继红不高兴地骂了一句,从斯迪文的怀里挣脱,打开了手提电话机:“喂,谁呀?”
电话是鲨鱼打来的,他向继红确认林姐是否明天回来。还讲了鸭血汤和两面焦残货、毁货的经过。
车上的两只电话说的是同一件事,事情发生在昨天夜里。
在皇后区,北方大道南端的那个人蛇窟里,地下室关着二十来个还不上钱的偷渡客,这些人在美国的新闻媒介上被称为HU-MAN SNAKE,中方传闻媒介则称之为人蛇。美国的公众舆论没有一天不提到他们,全美的司法、保安部门,无时无地不在寻找人蛇,不在关心他们的命运。
被关在地下室里的偷渡客们,不论男女,都被一条钢绳锁在一起,等待着被押到一层的客厅里提审。拷打和逼问是常事。像这样的人蛇窟都分布在纽约的边缘地区,仅皇后区内就不下三、四个。
炎热的夏天,潮湿的气候,使他们身上的伤口开始溃烂,各种不知名的瘟疫在这拥挤的小屋里四处蔓延。
这些人全都是从这七条船上下来的不幸者,有的是担保人失约改口,有的是和担保人失去了联络,但大部分还是担保人的经济能力有限,一下子交不上这笔现款。有的人根本就不想交,来时的保证书也是假的,或口头说好,来美后自己赚钱还债。这一切,造成了他们不得不以身抵押,每天早上解开锁链去打苦工还债,夜里又被运回关在这里。如果说光是打工还债,还有个盼头,可是不合理的违背道义的剥削和压榨,却使他们感到永无出头之日。
皇后区的这几个蛇窟,是在鸭血汤和两面焦的管辖之内。林姐赴日办事,临走前交待鲨鱼和牛卵,到这里支援郝仁这一组人马。这一组人收账的进度比较缓慢,账目的管理也不及他俩清楚。林姐特意安排鲨鱼和牛卵过来,其本意并不是对这组人有什么怀疑,仅仅是出于工作上的需要。
昨天凌晨两点,光线昏暗的一层客厅里,几个男女人蛇的衣裳已被扒光,一个个躲在阴暗的墙角里,把身子缩成一团。
“全他妈的睁开眼睛!”鸭血汤双手拿着一台手提除草机,这种除草机的前端不是螺旋钢片,而是一条细细的、柔软的钢条。这种新型除草机的用途,是为清除庭院里的边边角角、凸凹不平的杂草,因此,设计者把它的功能设计得既锋利又十分灵活。
“听到没有,把眼给我睁开!”鸭血汤又叫了一声,还没等除草机开动,那根亮亮的软钢条就搭在一个男人的头上。这个男人被绳子捆绑着,两边各站一条大汉。
两面焦见缩在墙角里的人不愿睁眼,就冲过去踢打着他们。
鸭血汤是个天生的虐待狂,他的这些做法,其实对逼债收款起不了什么作用。钱的来源是保人,偷渡客与保人失去了联系,就是打死他们,所要收上来的钱,只会更加没有保障。可他控制不住那时不时就要发作的虐待活人的本性。林姐为此,在帮规上明确规定:虐残、毁坏人蛇的为首者,视案情轻重予以罚款,重者帮规伺候。劫货的为首者,除名抵命。鸭血汤也知道这些帮规,可就是控制不住他那做恶的欲望。
“你的保人到底在哪儿?”
“我怎么知道哇?大哥,求”
除草机的电门打开了,一眨眼,那男人的头皮卷着头发被削得四飞,露出白茬的头骨,立即变成深红。
还没等那男子叫出声,旁边的两个大汉上去,用毛巾堵住了他的嘴,架起他,把他拖进洗漱间。
“去吧,理好了发,得洗洗头!”鸭血汤瞪着血红的双眼,满足地叫喊着。
洗漱间的喷头喷着滚烫的热水,哗哗地浇在了那个男子的头上。
两面焦抹了抹溅在衣服上的血,从洗漱间走出来,又把一个姑娘拽到了屋中央,狂笑道:“你们他妈的奥得连猪狗都不如。今天老子要教教你们什么叫卫生。来,他理发,你搓澡。”
两面焦说的搓澡。是鸭血汤和他觉得最过瘾的一个花样。搓澡的工具是这两年家庭电器的新发明——气流吸尘器。它的顶部是一个棒状的高速旋转钢刷,钢刷的后端有一个气孔,强烈的气流能吸进所有的脏物。为了对付室内地毯上不清洁的角落,这种新式吸尘器特别受用户的喜爱,因为它可以把藏在地毯里边多年的脏东西一下子刷净,吸走。
用这种工具给女孩子搓澡,他俩以前干过几次,都觉得过瘾无比。
那赤裸的女孩被四条汉子仰面按倒,因怕她忍不住疼痛大叫大喊,他们就在她脸上粘上一层又一层的胶条。
吸尘器的电开关被合上了,它“滋滋”地发出了尖叫声。两面焦把那快速转动的钢刷伸向女孩子的前胸和腋下,立即,钢刷所经过的表皮组织被破坏,先是密密麻麻的红道,而后就是一片血肉模糊了。强大的气流吸走了皮肤上的鲜血和碎肉。
女孩子四肢痉挛起来,手脚的指尖毫无规则地抖动。
当两面焦正要把钢刷伸进女孩子的下阴时,客厅的门“嗵”的一下被踢开了,进来的是鲨鱼和牛卵,他们一见这种场面,就皱起了眉头。
鸭血汤和两面焦对鲨鱼和牛卵,早就面和心不和,对两位的命令一向反感,尤其是对鲨、牛二位对他们管辖之内的工作横加指责,心里早就窝着火。今天这二位算是撞到了枪口上。
鲨鱼和牛卵见他们私设公堂,破坏帮规,就令他们赶快住手,停上这一切违反帮规的活动。可一见下达的命令没人执行,就亲自动手,给女孩子拆掉封在嘴上的胶条,又把吸尘器和除草机等刑具,从窗口扔到了后院。
鸭血汤的脸涨得青紫,走上去按住鲨鱼的胳膊:“大哥,你未免管得太宽了吧,这可不是你管的地面。”
“我是为你好!”鲨鱼吼道。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鸭血汤也叫了起来。
鲨鱼把鸭血汤拉到一个空屋子,他俩身后各站着牛卵和两面焦。
“帮主立下的帮规,你们俩不能不知道吧!?别趁着她不在就乱搞!”鲨鱼气得翻着眼珠,责令他们再也不许使用这些刑具,更不能再私设公堂残酷地对待人蛇。他说得很激动,唾沫乱飞,满脸流汗。他用衬衣在脸上擦了一把,让牛卵到冰柜里拿点冰镇的饮料。
不一会儿,牛卵回来了,他没把饮料取来,反而叉着腰大声吼着:“这是他妈谁干的?”
鸭血汤和两面焦对视了一下,知道不妙,事情露出了马脚,就死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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