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刚道:“跟我回去!”
邢幼苹道:“不,我要服侍哥哥。”
雷刚道:“你你可知道他是甚么人?”
邢幼苹道:“你刚才不是叫他亚马么?难道不是?”
雷刚道:“他是亚马不错,你可知他是怎么样一个人么?”
邢幼苹道:“他是甚么样的人?”
雷刚道:“他就是恶名昭彰的“”!”
邢幼苹咯咯一笑:“种马?好好玩的名字!他还有甚么好玩的事?乾脆一次告诉诉我”
亚马突然发觉这女人真有意思,似乎对“恶人”特别有兴趣。
雷刚如果稍有一点点聪明,就不该再往下说下去,偏偏他还自作聪明,以为得计地对亚马继续大加诋毁,道:“他一天到晚在女人堆里打滚,被他玩过的女人不计其数,事后又把人家全都丢在脑后,一个都不记得!”
邢幼苹拍手大笑道:“好本事,比你强多了,你雷刚玩来玩去,也只不过凤玉啦、月英啦、雀梅啦而且还要不断的花大把的金子、银子去哄着”
她又转向亚马道:“那么多女人,争起风,吃起醋来,你怎么受得了?”
亚马苦笑道:“奇怪的是,从未有女人为了我而吃醋过”
邢幼苹喃喃道:“奇怪,真是奇怪”
雷刚忍不住道:“甚么奇怪?”
邢幼苹道:“像他这么好的男人,如果敢来跟我谈情说爱,我就一定把他看得紧紧的,誓死也不让别的女人碰他一根指头”
雷刚道:“他就是这种男人,对女人总有一套特别手段,你还敢跟他混在一起?”
人人都以为这个大姑娘家,一定是花容失色,像逃避色狼一样地从车上跳下来,谁知她却娇笑如花,开口道:“敢!”
雷刚怒道:“不行!”
邢幼苹道:“为甚么?”
雷刚突然语塞,呐呐道:“因为,因为”
雷景光竟为儿子着急,道:“你说呀!”
雷刚一惊!更是口齿不清道:“因为,因为”
邢幼苹实在听得莫名其妙,忍不住娇声催促道:“究竟因为甚么呀?”
亚马却突然哈哈大笑道:“我来替他说了吧”
雷刚却猛地暴喝,厉声道:“不准你说!”
亚马叹了口气道:“对对,这种狗屁倒灶的事,必须由你自己说,才会痛快!”
全场的人全都在等着他说出口来,雷刚反而急得面红耳赤,偏偏就一个字也说不出口。
谁知邢幼苹却大声道:“算了,你也不用说了,我已经知道你要说的是甚么了”
只有亚马在微笑点头,倒想听听她的答案是甚么?
果然邢幼苹接着道:“你是在向我求婚,要我答应你,跟你回去,做你的老婆,对不对?”
众人这才知道雷刚说不出口的原因。在那样一个封建的时代,就算是男方又有钱又有势,这种求婚的话,终究难以当面启齿,何况四周还有一大群手下之人!
邢幼苹却又开口道:“你不用开口了,你就算是终于开口跟我求婚,我也不会答应嫁给你!”
这下子就连一向自以为机智灵巧的亚马,都意外之极,不由失声道:“为甚么?”
邢幼苹道:“他如求婚,我就开条件,他必定办不到,我当然就不会答应”
她转向雷刚道:“而我也知道,就算打死你,你也无法办到这个条件的!”
身为老父的雷景光,只怕面子有些挂不住,冷笑道:“你还会有甚么难题,是我们雷家办不到的?”
邢幼苹向这位值得尊敬的老人道:“您老人家刚才提到雷庆堂,您可听说他家三公子雷立甫的故事?”
雷庆堂的三公子雷立甫,因为娶了个吴芸为妻,谁知那吴芸是个玉清教徒,弄得雷立甫毒火焚身,痛苦哀号,七日七夜而亡!
纸包不住火,何况雷景光处心积虑要争霸雷氏家族的领导权,到处都有他买通的眼线,像这等大事,岂有不知之理!
雷景光浑身一阵战慄,惊道:“你说甚么?难道你也是玉清教徒?”
就连亚马也吃一惊!
邢幼苹道:“谁都知道玉清教专门收养孤儿,我们兄妹正好就是孤儿”
她一跃而起,站到车上,昂然而立,大声道:“玉清教并不是邪教,也不是甚么组织,甚么门派,玉清教甚至没有甚么特别了不起的武功。“玉清”两个字,只不过是取“玉洁冰清”之意,要求我们做人做事,诚信正直,尤其是在结婚嫁人这等人伦大事,更是要求夫妻双方一定要遵守“忠贞不二,从一而终””
像这样一番义正辞严的宣示,只听得在场之人,个个动容。
邢幼苹指着雷刚道:“夫妻双方,永远忠贞不二,从一而终,你办得到么?”
邢幼苹柔声道:“雷大公子,你是个难得的好人,又是个富家公子,只要你肯把个性收敛一点,你将来的成就非凡,你会是个女人心目中理想的丈夫,所以,你绝对不愁没有女人。三妻四妾,任由你选,至于外面,更随时可以金屋藏娇”
雷刚道:“可是,我心里只有你”
邢幼苹道:“是吗?那就给我发下一个毒誓来,从今天起,除了我邢幼苹之外,你只要再去碰其他任何女人一下,就会像雷立甫一样,毒火焚身,七日七夜而亡!”
雷刚脸色苍白,喃喃不能成语。
雷景光一把拉住他,阻止道:“算了,像这种邪教的女人,不要也罢!”
邢幼苹大声道:“玉洁冰清反倒是邪教?忠贞不二,从一而终,难道也是错了?难道你们要去鼓励那些败德乱行,男盗女娼不成!”
雷景光似乎动了杀机,厉声道:“住口!”
邢幼苹似乎仍要开口,亚马及时暗中弹出一粒小石子,击中她的“哑穴”。
雷景光却以为她已经屈服,冷笑一声对亚马道:“这两人你带走也就算了,那七家尊荣赌坊”
亚马冷笑着等他说下去。
雷景光道:“要是落入别人手中”
亚马还是冷静等着。
雷景光咬牙切齿地说出狠话道:“我姓雷的会跟你玩到底!”
亚马赫然大笑:“简单简单,赶快去准备好一百万,我随时会来跟你”
雷景光厉声道:“你是在敲诈!”
亚马道:“那我就卖给雷庆堂!”
雷景光气得发抖:“你敢?”
亚马大笑道:“他早就把钱准备好在等我记住,我只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如善财难舍,就准备丢人现眼,让雷庆堂先骑到你的头上去拉屎啦,哈哈”
雷刚几次想冲上去与亚马当场拚个你死我活,雷景光却将他拉住。
亚马早就看穿他的心理,故意向邢幼苹道:“你可听过一句话:“宇内十大高手,亚马尚未排名”?”
邢幼苹“哑穴”被点,不能出声,只能瞪眼。
亚马笑道:“你再猜猜看,亚马为甚么尚未排名?是根本没有资格排名?还是来不及排名?或是根本不屑去跟他们争那种无聊的排名?”
他这种轻谈浅笑,完全无视大敌当前的危险,似乎完全不把这些人看在眼下。
这种气度,彻底击垮了雷景光的信心,终于长叹一声,挥挥手领着大队人马,退了回去。
亚马这才一掌拍在邢幼苹肩上。
她不由呛咳一声,才发觉已能出声了,不禁怒道:“你为甚么不许我出声?”
亚马眨眨眼道:“他们人多势众,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匹瘦马似乎不想赶夜路,就算你逼它赶夜路,大约也走不了多少路的。
亚马一向不想强人所难,所以也不强这匹“老马”所难,便将马车赶到附近的一座小小林子里去,将它解下轭来,系在的树干上,让它休息。
邢幼苹皱眉道:“我们就在这里过夜?”
亚马道:“这里有甚么不好?”
邢幼苹道:“蚊子”
亚马却已收集了一些枯枝干草,燃起一堆营火来。
邢幼苹偎着营火取暖,却道:“肚子饿”
亚马笑道:“大小姐还真难伺候”
他四下打量一下,拾起几枚小石子来,道:“好吧,我就表演一下黑夜打鸟的绝技给你看!”他蓦地向一棵大树的树干上踢出一脚。
这一脚力道之大,震得整棵树都剧烈地摇晃起来。
树上的宿鸟惊飞,四下乱窜间,亚马听音辨位,手中的小石子挥洒而出。
然后就是一些跌落的声音,亚马已扑入漆黑的林间去,不一会儿工夫,他就已绕行一圈,将跌入林间的鸟儿全都拾了回来,竟有十数只之多,全都抛在邢幼苹脚前,道:“你会处理吗?”
邢幼苹直摇头,亚马笑道:“看来你这孤儿也实在太好命啦!”
他取出一柄锋利的匕首,削下一根细长树枝,将鸟儿头爪切去,劫肚取肠,再串在树枝上,交到她手中,道:“伸到火上面去烤,记住别烧焦啦!”
邢幼苹吓一跳,惊道:“你呢?你要到哪里去?”
亚马伸出两手道:“当然是找找看哪里有水,把手洗洗”
“你要去多久?”
“谁知道,也许就在附近,也许去出好几十里”
“不,我伯”
“可是我这双手非洗不可。”
“我跟你去!”
“好,跟我去,把你哥哥一个人丢在这儿。”
邢幼苹又惊道:“不,不行。”
亚马笑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样?”
邢幼苹气得把手上的小鸟串往地上一扔,气道:“早知道这样,我就不吵着肚子饿,你也不必弄得满手脏啦!”
亚马道:“所以,这是给你这位大小姐一个教训,凡事要三思,千万不可任意而行”
她已急得要哭了,亚马却笑了起来,道:“别出声,注意听!”
邢幼苹果然静下心来,果然听到有淙淙流水之声。
亚马道:“你听到甚么?”
邢幼苹道:“流水声”
亚马道:“在哪个方向?”
邢幼苹伸手一指:“那边!”
亚马道:“有多远?”
邢幼苹再仔细分辨一下,道:“十丈之内。”
亚马道:“我到十丈之内去洗这双手,你怕不怕?”
邢幼苹破涕为笑,追着要打他道:“你坏死了,你故意吓我!”
亚马哈哈一笑,一闪而逝。
邢幼苹望着他的去向,深深一叹,从发间拔下一只金钗,一扬手就扔入了草丛中去
亚马一定是不想让她一人在夜暗中受怕,所以很快就洗好手回来,一面笑道:“那里的水还能生饮,如果你口渴,也可以临时解渴。”
说着就挨着她身旁坐下来,接过她手中的小鸟串,一面慢慢烘烤,一面道:“我们俩今晚第一次见面,相互了解并不深”
邢幼苹道:“不错。”
亚马道:“为了你这个哥哥,往后必须还有一段日子要相处下去。”
邢幼苹道:“不错。”
亚马道:“所以,我有几个问题。”
邢幼苹道:“我也有问题问你。”
亚马很乾脆,道:“行,我一向尊重女性,所以由你先问,直到你满意了,我再来问你。”
邢幼苹道:“你甚么时跟我哥哥变成生死之交的好朋友的?”
亚马道:“我跟他不是朋友,倒是他一心想杀我。”
邢幼苹道:“不是你想杀我哥哥,而使他受伤的么?”
亚马道:“不对,他杀我,我反抗,他伤在自己同伴的手上,而我却杀了他那两个同伴!”
邢幼苹道:“真的?”
亚马道:“现场还有赌王曹七太爷和他手下七大金刚,实情如何?一问便知。”
邢幼苹道:“如是实情,他都想置你于死地,你又为何要拚了性命的来救他?”
亚马道:“因为我不能让他死,因为我要他赶紧醒过来,好回答我的问题。”
“甚么问题?”
“我有个朋被绑架,只有他知道线索。”
邢幼苹想了想,又问道:“你真的有个外号叫“”?”
亚马道:“是。”
“你真的处处留情,又处处无情?”
“是。”
“你到底有过多少个女人?”
“不记得。”
“你怎么会有那么多女人的?”
“不知道。”
“你用甚么办法去追上女人的?”
亚马盯视着她良久,苦笑道:“你是女人,学去了也没用”
邢幼苹逼视着他道:“你说!”
亚马道:“我见到有趣的女人,会主动上去表示兴趣她们多半也不会拒绝。”
“还有呢?”
“还有许多次是机缘巧合,凑到了一起”
“哦?”
“也有些是她先注意到我,再找个理由,送上门来。”
“甚么样的理由?”
“千奇百怪的理由,莫名其妙的理由反正是你想都想不到的理由!”
“例如说?”
“例如”亚马眨眨眼笑道:“例如有一个女人说,她要去嫁人了,一定要先来杀我!”
“结果呢?”
“结果反而投怀送抱,变成了我的女人!”
邢幼苹皱眉道:“所有自动送上门来的,你都来者不拒,照单全收?”
亚马笑道:“怎么能拒?如果挑挑捡捡的,被挑上了固然高兴,没挑中的岂不伤透了芳心?”
亚马毅然道:“我宁可伤了自己,也绝不愿伤了女人!”
邢幼苹不由自主地一阵感动,道:“任何肥瘦美艳,来着不拒?”
亚马微笑道:“肥环瘦燕,各有韵味,萝卜青菜,各有所爱,不同的女人就像不同的食物,只要你能耐心去发掘,细心去品尝,总会发现她有不同的优点!”
邢幼苹笑道:“这就是你对女人的态度品尝?”
亚马赞道:“你看,这就是你的优点之一,你能很快听懂别人说话的直正含意!”
他目光灼灼地望着她道:“有一句形容女人的话,用在你身上最恰当!”
邢幼苹被他瞧得一抖,嗫嚅道:“甚么话?”
“比花解语,比玉生香”
普天下的女人,没有一个不爱听赞美的,只要你赞美得恰到好处,恰是时机!
邢幼苹显然已经受不了他的赞美之辞,已经无限情意地轻轻倚偎上来。
亚马柔声道:“你说的不错!“品尝”是我对女人的态度,也可以说是我对女人的哲学,有些女人可以大快朵颐,有些女人只能细嚼慢咽;有些女人浅尝既可;有些女人则百吃不厌”
邢幼苹已经全身都赖进了他的怀里,又娇又羞道:“我呢?我是哪种女人?”
谁知亚马却扶得她坐好,道:“你是我最爱吃却又不敢碰的“禁果”。”
“甚么?”
“我爱喝牛奶,可是我绝不愿在家里养一头牛。”
邢幼苹一拳捶在他肩头,笑骂道:“你要死了,把我们女人比做牛!”
亚马捉住了她的手,道:“你却是“圣牛”是印度人崇拜的神牛,我绝对尊敬“忠贞不二,从一而终”但我绝对办不到,所以我只能望着你流口水,简直连碰都不敢碰一下”
谁知她却咯咯大笑道:“你也真的以为我是“玉清教徒”?你看清楚了!”
她拉开了自己的衣襟
她袒露了自己的胸膛
丰满而有弹性的胸部,洁白如玉,非但没有那朵鲜艳的玉清印简直连一点瑕疵都没有!
亚马看得眼都直了
她却以优美的动作,褪除了身上的全部衣物
在篝火的照映之下,一具完美的金色女神,就在他面前
不,不是女神,是个女人,是个正在情慾巅峰的女人,挨到他身上来:“现在,你打算怎么“品尝”我?”
亚马不必回答这个问题。
他不必用嘴巴来回答,他只是用行动来回答
就在露天下,就在篝火旁
他细细地嚼,慢慢的咽
他尝遍她外在的每一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