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耶律楚材带了次子耶律齐、三女耶律燕,迳来河南,此行名为宣抚,实为避祸。
既然是耶律齐家,陆逸也就放心了,当下回去,和公孙绿萼两人前来敲门投宿。
耶律一家,却也好说话,当机给他们安排了客房,休息下来。
经过一天一夜,公孙绿萼的骨骼已经在圣药的滋润下,好了七七八八了,陆逸帮她去了夹棍,公孙绿萼动起来也不疼了,舒服的不得了。
因为两人装扮成夫妻是以住一个屋子,睡一张床上。公孙绿萼倒是睡得香,可是陆逸却是有些睡不着。
后半夜之时,陆逸突然听到动静,原来是以女子再屋顶窥伺。
“难道是她?”陆逸心中有些意动,如果按照情节发展,怕该是那完颜萍出场了啊?而陆逸神识查他们之下,发现那女子的确是一副女真人的容貌。容色清秀、身材瘦削、秋波流转、娇媚动人
“恩!是个美女,该当不放过才是!”陆逸心下想道,就要出去。
却不料,身子一动,却发现公孙绿萼的手环住自己的腰。一动之下,正好将她惊醒。
“你干什么?”公孙绿萼和警惕地问道,却不想想自己的手放在哪里?
“你自己看。”陆逸指了指覆盖在自己腰上的芊芊玉手。
“我”公孙绿萼羞臊不已,赶忙触电似地收回手,却是怒视着陆逸。
陆逸爬起身来,轻飘飘朝外去。
“你干什么?做贼啊?”公孙绿萼问好奇滴问道。
“嘘”陆逸低声道,“有人在屋顶窥探!”
公孙绿萼仔细听取,却没听到丝毫声息,抬头向屋顶瞧了一眼,低声道:“又来骗人?”
陆逸道:“不是这里,在那边两间屋子之外。”
公孙绿萼更加不信,笑了笑,低低骂了声:“骗人!”只道他是在欺骗自己呢,心中却在想,这个臭男人一定想占姑奶奶便宜,被发现乐,找托词呢!
“爱信不信,不信拉倒!”陆逸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悄悄滴溜了出去了。
公孙绿萼跟着凑到外面,朝外看去,却见陆逸偷偷而去的方向,屋顶上黑黝黝的伏着一个人影。此时正当月尽夜,星月无光,若非凝神观看,还真分辨不出,心中佩服:“不知这个臭男人在屋子里怎生察觉的?”
在陆逸靠近之前,那黑衣人突然长身而起,在屋顶飞奔过去,到了耶律父子的窗外,抬腿踢开窗格,执刀跃进窗中,叫道:“耶律楚材,今日我跟你同归于尽罢。”果真是女子声音。
陆逸心中一动:果真是完颜萍无疑了!端的是好快的身法啊,不过可惜,遇到了耶律家的耶律齐了。”
的确完颜萍或许武功不错,可是却差之耶律齐太远了,毕竟,耶律齐乃是老顽童的弟子,虽然是老早以前的事情,而且只传授了一段时间。不过,却也得到了老顽童的丹药,那效果岂是一般努力修炼可比的?
陆逸奔将过去,伏在窗外向内张去。
只见耶律晋提着一张板凳,前支后格,正与一身黑衣的完颜萍相斗。
完颜萍虽然年纪甚轻,但刀法狠辣,手中柳叶刀锋利异常,连砍数刀,已将板凳的四只凳脚砍去。
耶律晋眼见不支,叫道:“爹爹,快避开!”随即纵声大叫:“来人哪!”
那少女忽地飞起一腿,耶律晋猝不及防,正中腰间,翻身倒地。那少女抢上一步,举刀朝耶律楚材头顶劈落。
陆逸暗道不好,却也知道,耶律楚材没这么容易死的,也便是不加干涉了。
就在这时候,只听得耶律楚材的女儿耶律燕叫道:“不得无礼!”
话音未落,她右手出掌往完颜萍脸上劈落,左手以空手夺白刃手法去抢她刀子。
这两下配合得颇为巧妙,完颜萍侧头避开来掌,手腕已被耶律燕搭住,百忙中飞腿踢出,教她不得不退,手中单刀才没给夺去。
陆逸见这两个少女都是出手迅捷,心中暗暗称赞。
霎时之间,两人已砍打闪劈,拆解了七八招。这时门外拥进来十余名侍卫,见二人相斗,均欲上前。耶律晋道:“慢着!三小姐不用你们帮手。”
这时候,公孙绿萼已经来到了陆逸身边,现在她的伤好了,恢复了七八分的武功了,来的倒也悄无声息的,不过,陆逸确是知道的一清二楚的。
“她们两个跟我比,孰强孰弱?”公孙绿萼低声问陆逸道。
“比你强!”陆逸道。
公孙绿萼大怒,侧身就是一掌。陆逸一笑避开,低声道:“别闹了,还是瞧人打架的好。”
公孙绿萼道:“那么你跟我说真个的,到底是我强,还是她们强?”
陆逸低声道:“一个对一个,这两个姑娘都不如你。你一个打她们两个呢,单论武功你就要输。只不过她们的打法也太老实,远不及你诡计多端、阴险毒辣,因此毕竟还是你赢。”
公孙绿萼心下喜欢,低声道:“甚么‘诡计多端、阴险毒辣’的,可有多难听!说到诡计多端,世上没人及得上你了。”
“我?”陆逸很疑惑,“我什么时候诡计多端、阴险毒辣?你可不要胡说八道,毁我名节啊!”
“且!”公孙绿萼狠狠地鄙视了一下,“李莫愁说的。”
“她说这个干什么啊?”陆逸不解,“怎么说,我也是她男人,用得着这么诋毁我吗?”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有一次她对洪凌波说的。”公孙绿萼笑的很得意。
屋中,只见两女又斗一阵,耶律燕终究没有兵刃,数次要夺对方的柳叶刀没能夺下,反给*得东躲西闪,无法还手。
耶律齐道:“三妹,我来试试。”话音刚落,斜身侧进,右手连发三掌。
耶律燕退在墙边,道:“好,瞧你的。”
陆逸只瞧了耶律齐出手三招,就知道,这耶律齐的确是全真派的武功了。只见他左手插在腰里,始终不动,右手一伸一缩,也不移动脚步,随手应付那少女的单刀,招数固然精妙,而时刻部位拿捏之准,更是不凡,心道:“此人好生了得,的确是全真派的武功,却又颇有不同。看来是经过老顽童改良的吧?”
公孙绿萼道:“喂喂,他武功比你,是强是弱?”
陆逸瞧得出神,竟没听见她说话。陆逸正在想,最近火气大,让自己去逛青楼,是不行的,公孙绿萼和李莫愁只见的狗屁倒灶的事情不摆平,也是麻烦,憋得难受啊,看来自己得想办法把完颜萍拿下来,先江湖救急了!
屋中,斗的正酣畅淋漓。
耶律齐道:“三妹,你瞧仔细了。我拍她臂儒穴,她定要斜退相避,我跟着拿她巨骨穴,她不得不举刀反砍。这时出手要快,就能夺下她的兵刃。
完颜萍怒道:“呸,也没这般容易。”
耶律齐道:“是这样。”说着右掌往她‘臂儒穴’拍去。
这一掌出手歪歪斜斜,却将她前后左右的去路都封住了,只留下左侧后方斜角一个空隙。那少女要躲他这一拍,只得斜退两步。
耶律齐点了点头,果然伸手拿她‘巨骨穴’。那少女心中一直记着:“千万别举刀反砍。”但形格势禁,只有举刀反砍才是连消带打的妙着,当下无法多想,立时举刀反砍。
耶律齐道:“是这样!”
完颜萍以为他定是要伸手夺刀,那知他右手也缩了回来,与左手相拱,双手笼入袖筒。
完颜萍一刀没砍着,却见他双手笼袖,微微一呆。耶律齐右手忽地伸出,两根手指夹着刀背一提,她握刀不住,给他夺了过去。
众人见此神技,一时呆了半晌,随即一个哄堂大采。
297【凄美】
看着自己如此简单的输掉了,完颜萍脸色沮丧,呆立不动。心中却悲恸异常!完颜萍满怀仇恨滴苦练刀法,却根本抵不过人家,感觉报仇无望的她,满心的绝望和不甘!
众人见完颜萍呆立不动,都在想:“二公子不出手擒她,明明放她一条生路。她还不出去,更待何时?”
耶律齐缓步退开,向耶律燕道:“她也没了兵刃,你再跟她试试,胆子大些,留心她的掌中腿。”
耶律燕踏上两步,说道:“完颜萍,我们一再饶你,你始终苦苦相*,难道到了今日还不死心么?”
完颜萍不答,垂头沉吟。
耶律燕道:“你既定要与我分个胜负,咱们就爽爽快快动手罢!”说着冲上去迎面就是两拳。
完颜萍后跃避开,凄然道:“刀子还我。”
耶律燕一怔,心道:“我哥哥夺了你兵刃,明明是要你和我平手相斗,怎地你又要讨还刀器?”说道:“好罢!”说着,从耶律齐手里接过柳叶刀抛给了她。
一名守卫倒转手中单刀递过,说道:“三小姐,你也使兵刃。”
耶律燕道:“不用。”但转念一想:“我空手打不过她,咱们就比刀。”接刀虚劈两下,觉得稍微沉了一点,但勉强也可使得。
完颜萍脸色惨白,左手提刀,右手指着耶律楚材道:“耶律楚材,你帮着蒙古人,害死我爹爹妈妈,今生我是不能找你报仇的了。咱们到阴世再算帐罢!”说话甫毕,左手横刀就往脖子中抹去。
陆逸听她说这几句话时眼神凄楚,一颗心怦的一跳,暗呼受不了,果真是我见犹怜啊!
陆逸终于明白,什么叫做凄美了!完颜萍眼波中流露出一股凄恻伤痛、万念俱灰的神色,就是最好的诠释!
陆逸抬手就要出招去救完颜萍,他可舍不得完颜萍受到伤害,明知道按照剧情,完颜萍根本不可能死,可是陆逸还是忍不住要出手。
不过,就在此时,完颜萍已横刀自刎,耶律齐抢上两步,右手长出,又伸两指将她柳叶刀夺了过来,随手点了她臂上穴道,说道:“好端端的,何必自寻短见?”
横刀自刎、双指夺刀,都只一霎间之事,待众人瞧得清楚,刀子已重入耶律齐之手。
陆逸抬起的手,却是没有射出剑气去,完颜萍已经被夺了刀了,心中顿时松了口气。
其时室内众人齐声惊呼不已。
耶律楚材缓缓说道:“完颜姑娘,你已行刺过我三次。我身为大蒙古国宰相,灭了你大金国,害你父母。可是你知我的祖先却又是为何人所灭呢?”
完颜萍微微摇头,道:“我不知道。”
耶律楚材道:“我祖先是大辽国的皇族,大辽国是给你金国灭了的。我大辽国耶律氏的子孙,被你完颜氏杀戮得没剩下几个。我少时立志复仇,这才辅佐蒙古大汗灭你金国。唉,怨怨相报,何年何月方了啊?”
说到最后这两句话时,抬头望着窗外,想到只为了几家人争为帝王,以致大城民居尽成废墟,万里之间尸积为山,血流成河。
完颜萍茫然无语,露出几颗白得发亮的牙齿,咬住上唇,哼了一声,向耶律齐道:“我三次报仇不成,自怨本领不济,那也罢了。我要自尽,又干你何事?”
耶律齐道:“姑娘只要答应以后不再寻仇,你这就去罢!”
完颜萍又哼了一声,怒目而视。
耶律齐倒转柳叶刀,用刀柄在她腰间轻轻撞了几下,解开她的穴道,随即将刀递了过去。
完颜萍欲接不接,微一犹豫,终于接过,说道:“耶律公子,你数次手下容情,以礼相待,我岂有不知?只是我完颜家与你耶律家仇深似海,凭你如何慷慨高义,我父母的血海深仇不能不报。”
耶律齐心想:“这女子始终纠缠不清,她武艺不弱,我总不能寸步不离爹爹,若有失闪,如何是好?嗯,不如用言语相迫,教她只能来找我。”
于是朗声说道:“完颜姑娘,你为父母报仇,志气可嘉。只是老一辈的帐,该由老一辈自己了结。咱们做小辈的自己各有恩怨。你家与我家的血帐,你只管来跟我算便是,若再找我爹爹,在下此后与姑娘遇到,可就十分为难了。”
完颜萍道:“哼,我武艺远不及你,怎能找你报仇?罢了,罢了。”说着掩面便走。
耶律齐知她这一出去,必定又图自尽,有心要救他一命,冷笑道:“嘿嘿,完颜家的女子好没志气!”
完颜萍霍地转过身来,怒道:“怎地没志气了?”
耶律齐冷笑道:“我武功高于你,那不错,可这又有甚么希罕?只因我曾遇明师指点,内力深厚,也只是因为师父词语增强武功之丹药,并非我自己真有甚么过人之处。你所学的铁掌功夫,本来也是掌式一门了不起的武功,只是教你的那位师父所学未精,你练的时日又浅,难以克敌致胜,原是理所当然。你年纪轻轻,只要苦心去另寻明师,难道就找不着了?”
完颜萍本来满腔怨怒,听了这几句话,不由得暗暗点头。
耶律齐又道:“我每次跟你动手,只用右手,非是我傲慢无理。只因我左手力大,出手往往便要伤人。这样罢,等你再从明师之后,随时可来找我,只要*得我使用左手,我引颈就戮,决无怨言。”
他知完颜萍的功夫与自己相差太远,纵得高人指点,也是难以胜得过自己单手;料想一个人欲图自尽,只是一时忿激,只要她去寻师学艺,心有专注,过得若干时日,自不会再生自杀的念头。
不过,耶律齐没有明说,其实,他师从老顽童周伯通,学了左右互搏术。双手齐楚,威力何止两倍?
完颜萍却是不知这些,她心想:“你又不是神仙,我痛下苦功,难道两只手当真便胜不了你单手?”提刀在空中虚劈一下,沉着声音道:“好!君子一言”
耶律齐接口道:“快马一鞭!”
完颜萍向众人再也不望一眼,昂首而出,但脸上依然掩不住流露出凄凉之色。
众侍卫见二公子放她走路,自然不敢拦阻,纷纷向耶律楚材道惊请安,退出房去。
耶律晋见此处闹得天翻地覆,但投宿之二人始终并不现身,心中暗感奇怪。他虽然本领不高,却也看得出来,陆逸二人来时江湖中人,尤其是公孙绿萼,身上带着江湖女侠的气息,不可能这么大的动静都比惊动他们的!
耶律燕道:“二哥,你怎么又放了她走?”
耶律齐道:“甚么?”
耶律燕笑道:“你既要她作我嫂子,就不该放她啊。”
耶律齐正色道:“别胡说!”
耶律燕见他认真,怕他动怒,不敢再说笑话。
陆逸在窗外听耶律燕说到“要她做我嫂子”几字,心中突然无缘无故的感到一阵酸意,心道,老子预订下的女人,谁也别想染指,不然后果会很严重滴!
他见完颜萍上高向东南方而去,当下向公孙绿萼道:“我瞧瞧去,你自个儿回房。”
公孙绿萼道:“瞧甚么?不会是被那妖精迷住了吧?”说话有些吃味,向来是吃醋了。
陆逸不答她,展开轻功追了出去。
“哼!”公孙绿萼哼了声,“大色狼,假正经!”嘴里骂着,悄无声息的飞回屋子睡觉去了。
完颜萍武功并不甚强,轻功却甚高明,陆逸悄无声息的跟在她后面,却是没被她发现。
一前一后,两人飞出去好远,直到龙驹寨镇外,完颜萍这才停了下来。只见她落入一座屋子的院子,推门进房。
陆逸跟着跃进去,躲在墙边上。
过了半晌,西厢房中传出灯火,随即听到一声长叹。这一声叹息中直有千般怨愁,万种悲苦。
陆逸在窗外听着,怔怔的竟是痴了,触动心事,不知不觉的也长叹一声。
完颜萍听得窗外有人叹息,大吃一惊,急忙吹熄灯火,退在墙壁之旁,低声喝问:“是谁?”
陆逸道:“跟你一般,也是伤心之人。”
完颜萍更是一怔,听他语气中似乎并无恶意,又问:“你到底是谁?”
陆逸道:“常言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你几次行刺不成,便想自杀,可不是将自己性命看得忒也轻了?更将这番血海深仇看得忒也轻了?”
‘呀’的一声,两扇门推开,完颜萍点亮烛火,道:“阁下请进。”
陆逸在门外双手一拱,走进房去。
完颜萍见陆逸年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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