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有一天残魂暗淡时,证明此人与天道无缘,坠落了,门派便会将此人的残魂镇压在灵牌之上,供奉一炷香火。
当然,若是发现哪一天,这些残魂无缘无故的凭空消失了,那便证明此人度过大劫飞升上界了。
任何人都不希望别人随便移动自己的灵牌,打扰自己安静的灵魂。人死如灯灭,虽然这些对于逝者本人而言已经没有什么实质的意义。
这些个身前存留的残魂,便会起到一点保护自己灵位的作用,虽然他们已经远远没有生前法力,但是也万万不能令人小觑。除此之外,有了这些残魂,灵牌便会万年不腐,滴尘不染。
在帮派中,能进入堆放历代长老灵位的地方,大概只有长老级别的人了,抱着一种自己万一有一天也安身在此的想法,所以没有任何一个长老会随意的挪动灵牌。
玄铭知道,仁寿这样做,一定有他这样做的道理。
反观仁寿,当手快要碰见灵牌的时候,突然整个手便燃烧起来,火焰是越来越旺,直到看上去就像一个火球。
虽然燃烧着,但是却不曾烧坏灵牌,灵牌只是在火球中慢慢的移动。
直到灵牌移动了大概一半的位置时,突然嗖的一声,从灵牌下冲出一物,仁寿眼疾手快,迅速的放开灵牌,一把抓住飞出之物。
灵牌也在仁寿放手的那一刻,猛的回到原位。
手中之物,被火焰包裹在其中,像是仁寿手中抓着一个燃烧的木棍。
手被慢慢的拉在身前,同时手上的火焰也慢慢的收减,玄铭这才仔细的看去,原来是一把剑。
剑体白色,剑长大约三尺,剑把较长,无论是剑鞘还是剑把都没有任何的雕饰。
剑虽然被仁寿拿在手中的时候,但却通灵一般不停的摇晃,像是要摆脱挣扎一样,而且还发出嘶嘶的鸣声。
仁寿紧紧的握着白剑,突然冲着剑开口道:“祖师,晚辈今天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送往古墓的人,但是岁月悠悠,当年您留下来的古墓墓穴已经不在,晚辈迫不得已,只有动用此剑。还望祖师见谅,他日用完,晚辈定当亲自送还!”
一句话后,白剑之上突然冒出一圈淡青色的雾气,雾气脱离白剑后直接飘进灵牌之上。
白剑也在失去雾气后,终于停止了挣扎。
玄铭这才开口道:“师兄,这是?”
仁寿答道:“我们还是出去说吧!”
玄铭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随后两人向着殿角的传送阵走去……
牛一雷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是将近中午,强烈的阳光照耀在他幼稚的脸上,轻轻的用手揉了一下眼睛,突然叫了几声:“娘亲!”
几声之后,见没人理会他,于是只好慢慢的爬起身来,用惊讶,还有点恐慌的眼神打量起此屋。
屋子很小,估摸着就是十个平方左右,屋中陈设也相当的简单,除了他睡的一张床外,就是地上放着一些个生活用具。
床对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了,床边便是一个窗户,窗台上放着一盏油灯,油灯边是点火的用具,估摸着他也不会使用。
他也不敢出声,慢慢的起床,向着门口走去。
出了门口,才发现这是一处独屋。屋前的是一处药园,药园并不是很大,种着几种他也不认识的草药。
药园旁边是一片竹林,竹林前有一条小溪。
他再转身,看见木屋是用圆木直接劈成两半组成。
木屋后面是一处陡峭的石崖,石崖有一条狭长的台阶通往山上,山上能看见的便是树木以及建筑。
建筑中有一殿堂,屋宇宏敞,庄严肃穆。堂前是一小园,小园中石径盘旋,古树葱茏,箬竹被覆,藤萝蔓挂,野卉丛生。
殿堂之上,正坐着一人,站着三人。
坐着的此人,正是薛易安,他手中端着茶具,喝着清茶。
站着的三人,就是于贤德,濮真,以及乾易。他们此刻已经换下了铠甲,于贤德一身淡青色长袍,濮真和乾易一身淡蓝色的长袍。
长袍除了颜色之外,其余没有什么两样,绣着一样的图案,看上去一样的做工。
看来他们靠衣服的颜色来分辨修为等级。
于贤德看着薛易安放下茶具,马上殷勤的说道:“薛长老有什么不放心的,派人传个话来,晚辈等前去求教便是,何必还要亲自跑一趟呢?”
薛易安淡淡的说道:“不亲自来一趟,我怎么知道这里的情况。先看看你们的这间殿堂,怎么样,你们三个还觉得这里满意吗?”
“满意,满意。”三人杂乱的答应着。
薛易安道:“满意就好,我可是把你们祖师都给赶跑了,以后这里你们就全权负责。要不是我亲自来,光你们的这位祖师,你们都没办法打发。”
于贤德敷衍道:“那是,那是。”
薛易安又道:“这里最好的地方就是山下的那一片药园,不要小看那里,那可是一处灵气相当浓厚的地方。那里的禁止我已经完全的除去,就让牛一雷在那里先住着。你们看着不要让别人肆意的闯入。
“这个牛一雷毕竟还是个孩子,你们也不要太为难他了,衣服虽然掌教师兄说不用换了,就先那样破破烂烂的穿着,但是你们还是给定做上两套。吃的要好一点,正在发育嘛,到时候派人给送下去,缺什么尽管开口要,一个小孩子也花不了多少。
“平时就让他先学着把那个药园打扫一番,反正好药材已经被移走了。晚上就让他独自睡在木屋之中,也好锻炼一下他的胆量,但是你们还得留意着一点。
“我回去想了想,掌教师兄的那些个要求现在根本无法达到,我们还是慢慢来吧。一切随缘吧!”
“是,一切就按薛长老的意思办。”于贤德答应了一声。
薛易安见暂时也没有什么可交代的了,伸手向着桌上一指,只见桌上便出现了三个储物袋。
储物袋,袋口较窄,两袋绳打平结,袋底较宽,花样众多。须弥藏芥子,芥子藏须弥,储物袋是一种简单空间开辟,看似巴掌大的袋子可能有几平方,甚至几十平方的空间。
三人看见储物袋后,心跳都立马加快,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只等薛易安一声令下,便扑上前去。
薛易安也不理会他们的表情,指着储物袋说道:“这是答应给你们的报酬,最那边的那个是于贤德的,剩余的两个便是濮真和乾易的。今天就先到这里吧,我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若是还有遗漏的,我便会传音给你们。你们若是有更好的办法,也可以商量着决定。”
说完后,薛易安起身,三人立刻严肃的说道:“恭送薛长老!”
薛易安也不加理会他们,向前迈了两步,便消失不见了。
看着薛易安离开,三人的眼神又瞅向了储物袋。
濮真和乾易很紧张,但是薛易安走了还有个于贤德,他们只好忍着。
于贤德咳嗽了一声,慢慢的将最边上的一个抓起,虽然他也心中狂跳,恨不得立马占有,但还是要讲究点前辈的风范,抓到手里后,漫不经意的道:“剩下的你们拿去吧!”
濮真和乾易一听,急忙向着桌上抢去。
于贤德避开濮真和乾易,用神识向着储物袋中一扫,用手一指,从中飞出一物,他好奇的接在手中一看,原来是一块执事令牌。随便扫了两眼,便挂在腰间。
接着他取出一个正方体的玉盒,就玉盒本身而言,也是一件艺术佳品。
但是修行之人并不太注重这些个身外之物,他们注重的是玉盒中的东西,那些个有利于自己修行的东西。
于贤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咽了两口唾液,屏住呼吸,缓缓的打开玉盒。
顿时一道道光芒像水波一样放射出涟漪,一道道暗香弥漫着整个殿堂。
“这就是极品聚灵丹!”于贤德发出一声兴奋的声音。
濮真和乾易的注意力也立马被吸引过去,感觉是那么的心旷神怡。
………【第0018章:问情】………
仁寿和玄铭从后殿中出来,来到中殿之上。
仁寿才慢慢的拔出白剑。
白剑出鞘刹那,整个中殿中的书籍都开始哗哗啦啦颤抖起来,一些个灵器也发射出淡淡的光芒。
再观仁寿和玄铭,只见两人完全被包裹在一个淡蓝色的光圈之中。
发出淡蓝色光芒的乃是剑刃。
仁寿用手轻轻的摸了一下剑刃,然后慢慢的插进了剑鞘。
长剑入鞘,淡蓝色的光芒顿时消失,所有的响动又归于平静。
“剑宽不到一寸五,看来是雌剑。”看着又回归如初的白剑,仁寿缓缓的说道。
玄铭问:“怎么,这是一对雌雄剑?”
仁寿点了点头,慢步向着前殿走去,玄铭跟随在一起。
思索了一下,仁寿边走边道:“这就是伊庆祖师留下的信物。据李冲夷祖师流传下来的话看,此剑的的确确是一对雌雄剑之一。这一对剑的名字很特别,雄剑名叫‘多情’,雌剑名曰‘问情’”
玄铭笑道:“哈哈,看上去这么朴素,怎么与‘情’挂上了钩。”
仁寿亦笑道:“师弟此话差异,难道情字不朴素吗?哈哈!”
玄铭依旧笑道:“师兄说得也是,激情易失,质朴长存呀!”
仁寿道:“是呀,何必爱的死去活来,轰轰烈烈,世间最真情的东西往往是时间慢慢磨出来的,爱之切恨之切。看来我们那位伊庆祖师没有悟解到此剑的真正寓意呀!
(凡事看着清楚,身者迷惑;说者轻松,做着艰难。)
“真正奇特的是,这把‘问情’剑,若是遇上‘多情’剑,便会千里出鞘,追寻而去!”
玄铭惊讶道:“哦,竟有这样的奇剑。”
仁寿道:“是呀!也不知道它们是怎么被铸造出来的。”
玄铭问:“难不成那把‘多情’剑就在当年古墓冥迎的手上?”
仁寿道:“当年伊庆祖师既然把此剑留作信物,当然可以肯定是这样。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想必那位古墓冥迎怕是多半已经不在人世间了。”
玄铭问:“这不会就是师兄所说的线索吧?”
仁寿道:“说是也是,说不是也不是。上次愚兄去伊庆祖师遗留下的古墓墓穴查看,虽然墓中早已没人居住,但是在一处墙壁上却看见一行字,上面写着‘多情已往何处去,问情应到断水崖’,想必应该是当年古墓冥迎特意留下来的。她或许希望有朝一日,还能再见伊庆祖师一面。”
玄铭接茬道:“断水崖?好像没有听说过这个地方呀!”
仁寿道:“是没有,但是天下这么大,我们没去过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知道很正常呀!或者,是一处小地方,我们去过,但没有留意也说不上呀!”
玄铭思索了一下道:“师兄,你说会不会是一处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地方?”
仁寿听完后一愣:“师弟的意思是他们两人给一个地方起得名字?”
玄铭道:“对呀,想当年,他们游玩到一个地方后,觉得这个地方令他们难忘,但是不知道地方的名字,或者地方的名字他们认为不好,所以自己给重新起了一个名字,故而世人不知道罢了。”
仁寿道:“这种可能也有,先慢慢打听这个地方吧。愚兄此次取出这把‘问情’剑,就是想踏遍四方,寻找另外一把‘多情’剑,但愿那把还在古墓的手中。”
玄铭疑问道:“会不会那位冥迎得道飞升,把那把‘多情’剑带到上界去了?”
仁寿摇了摇头道:“不会,此双剑既为雌雄剑,一剑不在此世间,另一把便会自己断裂,现在此剑依旧完好无损,证明另一把尚在人世间。”
玄铭沉默了一下,随后又问道:“师兄打算什么下山呢?”
仁寿道:“越快越好!唉,五十多年前愚兄还看上去同你一样的年轻,也就是个四十来岁的样子,可是这短短的五十几年,你看看,头发胡子都白了,看来愚兄已经与天道无缘了。”
玄铭听见仁寿这样说,急忙惊呼一声:“师兄……”
仁寿则是摆了摆手,示意玄铭不用劝他了:“生生死死,到了我们这个年龄应该看透,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试想从古至今又有几人能逆天成仙。这不仅仅有勤奋就行,还得需要机缘和天赋。虽然与天道无缘,但是能够处理到这一件将成为天纪府隐患的魔器,愚兄也算能含笑而去了。
“特别是这十年来,愚兄感觉不但灵气无法再聚,而且还有遗漏的迹象,所以要尽快的动身,尽量在有生之年完成这件事。”
听见仁寿这样说,玄铭突然有一种莫名其妙的伤感,叹了一口气,愣在了原地……
三天之后的深夜。
天空冷寂,月亮悠闲的挂在天空,像是睡去。
周围的众星应该便是月亮忠诚的守卫者,有一两颗时不时的闪烁一下,那一定是眨眼,证明他们尚且没有入睡。
月亮之下,一道身影,被拉的很长。
影子的后面便是一个穿着白袍的老头。
老头不是别人,正是仁寿。
今天他的穿着终于被换掉,身上的长袍虽然依旧是白色,但是却没有任何的装饰绣在上面。头上的玉冠换成了丝带,大概不想露出自己的身份。身后背着一把白剑,正是那把“问情”。
风有点大,但却不怎么冷,看来只是在戏弄他身上的长袍。
他的脚步很从容,像是在散步;脚步也很轻,听不见任何的杂声。
他再往前走,便是牛一雷的住处。
“是什么人?”突然一句声音借着风声传到他的耳边。
仁寿若无其事的答道:“是我!”
简单的回答声像是在自言,但却已经没入四周的黑夜之中。
没过多久,从先前声音传来的方向,逐渐的飞来一道黑影。
只见黑影身体前倾,双脚离地不到一尺。
仁寿并没有因为黑影的出现感受到有什么惊慌,脚步依旧如初的从容。
转眼间黑影便到了仁寿面前。
脚步落地停稳后,黑影看都没有看前面,直接低头跪倒在地,轻声的道:“晚辈于贤德,见过掌教!”
仁寿上前轻轻的扶起道:“辛苦你了,一切易安师弟都与我说了,起来吧。”
“谢掌教!”于贤德起身恭敬的站在身边道,“没有什么可辛苦的,晚上晚辈正好打坐修行,顺便守护而已。”
仁寿听完后,拍了拍于贤德的肩膀道:“这个孩子,对我天纪府很重要,照看好他,你算是立了一大功,天纪府不会亏待你的。”
“是,晚辈定当竭尽全力。”于贤德被仁寿的举动,还有话语深深感染,声音虽然有点儿激动,但是心情却立马豪爽,感觉所有的不如意都顿时烟消云散。
他没有想到,一个教派掌教,一个教派修行的顶峰之人,还对他这样一个小小的晚辈说话这般客气,同时还躬身扶他起来,而反观那些个修行远不如掌教的祖师,对他们这些个晚辈却是吹胡子瞪眼,呼来喝去。
仁寿当然不知道他的想法,伸手向前面木屋指了一下道:“我们还是去看看牛一雷吧!”
于贤德听完,急忙侧身,低头道:“掌教请!”
仁寿也不客气,迈步向前,边走边和气的问道:“最近几天这孩子怎么样?”
于贤德答道:“都第三天了,每晚睡觉的时候都要哭,晚辈遵照薛长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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