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升皇殿内，咒骂声此起彼伏。
那些心存观望，等待降价的内城弟子完全没想到聂空会在拍卖到第十颗、瓶中还剩十九颗“春花秋梦”的时候，突然中止拍卖，而且还将价格一口气提升到了两百，这简直是在坑爹啊！
对那些喝骂，聂空置若罔闻。
将台面上的药瓶一个个收入怀中后，聂空跃落高台，冲苗歌等人微笑颔首，便与她们径直向殿外走去。
“……”
“别走，别走，聂空师弟，接着拍卖啊，下一颗我的出价绝对不会低于一百五，保证有你赚的。”
“对，对，你现在走了算是怎么回事？”
“聂空师弟，你就算不拍卖了，也不能把价格定那么高啊，要不一百六十积分，哥哥就只有这么点了。”
“……”
见到聂空举动，殿内风向大变，咒骂声全都变成了可怜兮兮的请求。那些内城弟子，尤其是积分高过一百五的家伙，肠子都悔青了，要是不贪图节省点积分，说不定最后拍卖的那颗灵药就是自己的了。
那些用一百七八十、甚至是一百九十积分拍下灵药的内城弟子，本来见成交价快速下滑，心里极不平衡，对那些后成交的同门羡慕得眼睛都发红，可现在，他们却是眉开眼笑，暗暗庆幸。
“这个聂空，真狠啊。”
看到一些内城弟子如丧考妣的模样，山雄呆呆地眨巴了几下眼睛，话说他也准备等成交价再降低些的时候，弄颗“春花秋梦”托人送给外城的一位朋友，没想到聂空最后来了这么一手。
“这就是个教训啊，小便宜是贪不得的。”
蔚昭噗嗤娇笑，随后转眼看向柳鹤鸣，嫣然道，“你家的那些族弟当中，应该有不少都是融灵五六品的吧，怎么不出手将聂空的‘春花秋梦’全部买下来，我们这几人，就数你最富了。”
柳鹤鸣悠然笑道：“我要是全部买下，恐怕我们的药心殿主顾长弓大人呆会就要找我聊天了。”
“哦？”
蔚昭、荆澜和山雄、蓝裳对视一眼，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这个时候，升皇殿中的风向又再次转变过来，见聂空一意孤行、没有半点回心转意的表现，各种咒骂声又一次在殿中回响。
如果不是在内城，恐怕周围的弟子们早就一拥而上，将聂空这个可恶家伙身上的“春花秋梦”抢了个精光……
……
即便是走出升皇殿外百米，仍旧可以听到叫骂声从身后传来。
苗歌回头看了一眼，拂着耳畔发丝，轻笑道：“聂空，你这法子可真够奇狡猾的，很容易招人记恨呢。”
聂空不以为意的的笑道：“我是故意的，有这些家伙帮忙传播，半天时间，整个内城就都知道我们的药店了。至于他们要记恨，那就让他们记恨去，说实话，他们的记恨让我一根毛都掉不了。”
“……”
苗歌和泰姬等人不觉一笑。事实也的确如此，在这内城卖药，那些内城弟子对自己等人是喜欢还是怨恨，都无关紧要，只要药好，他们最终还是得乖乖地跑到自己等人所开的药店中购买。
就如同聂空炼制的“春花秋梦！”
……
融灵八品的内城弟子服用后，也能够提升到融灵九品，他们或许可以强忍住不买，可融灵七品以下的家伙绝对忍不住。在“灵修幻界”中修炼的速度虽说极快，但想提升两品，也不是简单的事情，而有“春花秋梦”就不同了，和修炼所花费的时间相比，半小时几乎弹指就过。
谁能抵抗得了这样的诱惑？
想到日后积分滚滚而来的场景，苗歌、泰姬、茹婕和叶心莲四人都笑意盈盈。回到北城那片阁楼外，聂空将怀里六个装满“春花秋梦”的瓶子全都交给了苗歌等人，自己只留下最后一颗。
嗅着蔓延出瓶外的淡淡清香，泰姬美眸盈盈，笑道：“聂空，你可真是个怪物，这些灵药居然没有一颗药力融合度是低于九成五的，而且你炼制这么多次‘春花秋梦’，竟没有一次失败，看来以后我得离你近点，说不定我炼制的成功率和药力融合度也能够跟着提升不少呢。”
“欢迎之至！”
聂空哈哈笑道，“如果你觉得现在的距离还是有点远，完全可以搬到我那里去住，我们天天晚上都可以零距离地深入沟通，如果足够契合，我们的融合度别说是九成五了，十成都没问题。”
“去你的！”
聂空这句玩笑话，顿时让他收获了四枚娇媚的白眼，泰姬那雪腻的面部肌肤更是浮起了一抹淡淡的嫣红，以前她见聂空用暧昧话逗弄苗歌，还觉得颇为有趣，没想到现在就轮到自己身上了。
在苗歌四人的娇嗔声中，聂空带着两只小萝莉扬长而去。
对这次灵药拍卖所能起到的效果，聂空颇为期待。十日前，小家伙以“闻香识药”分辨出“天尘丹”所含的药物成分后，聂空便开始了不断的研究和试验，直到前日，才成功炼制出现在的“春花秋梦”。
虽同样都是提升两品修为，但“春花秋梦”不论颜色，还是形状，都与“天尘丹”截然不同，而且，服用“春花秋梦”的过程中，几乎不会出现任何的负面效果，这完全是聂空赋予了灵药生机的缘故。
这样一来，即便是“天尘丹”的炼制者亲来，也发现不了“春花秋梦”乃是由“天尘丹”演变来的。
试验以及炼制三十颗“春花秋梦”的花费，不但将聂空的七百多积分消耗干净，连苗歌、泰姬、茹婕和叶心莲四人所拥有的积分也全都下降到了个位数，不过，这些花费完全是值得的。
刚才，聂空拍卖十颗“春花秋梦”便获得了一千七百积分，再加上唐娥的二十积分，便是一千七百二十。只要今天中午之前再卖出去四颗，苗歌、泰姬她们每人都可获得二百积分，下午便能进“灵修幻界”尽情地修炼。
更让聂空心喜的是，他在拍卖到第十颗灵药的时候，居然无意间瞥见了药心殿主顾长弓的身影。再则，灵药的成交价降得太快，于是他果断结束拍卖，准备到自己的阁楼中守株待兔。
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这两天就能获取足够兑换“凤翎幻仙花”的八万积分！想到这，聂空的脚步都为之轻盈了不少。
蓦地，龙婷娇脆悦耳的声音在旁边响了起来：“主人，你真的想和泰姬姐姐达到十成融合度么？”
“呃？”
聂空一怔，停住脚步转眼一看，就见龙娉和龙婷正眼巴巴地瞅着自己，粉嘟嘟的面颊上挂着些微的沮丧。
见聂空的目光看过来，龙娉脸蛋嫣红，眼波羞赧地瞟着聂空，声如蚊蚋的道：“主人，如果你想的话，我们的融合度随时可以达到十成的。”
龙婷皱着小鼻子，也是微有些脸红的点头：“就是就是，主人，都那么久了，我们的融合度都还是零耶。”
“那个啥啥……”
聂空略感尴尬，没想到一句玩笑话让两个小丫头惦记上了，干咳两声，捏着龙娉龙婷的面颊，教训道，“小孩子不要乱想，我跟你们泰姬姐姐说的是炼药时的药力融合度，不是那种融合度，明白吗？”
“哦。”
见两个小丫头乖巧地点点头，聂空这才继续前行，却听身后龙婷小丫头嘀咕道：“主人又在撒谎了，他要不是那样想的，怎么知道我们说的融合度是那种融合度，哼哼。姐姐，你说融合度达到十成后是不是就能生小宝宝了。”
“应该……或许……可能……估计……是吧……要不下次出去的时候，我们去问问雪婵姐姐？”
“嗯嗯……”
听到龙娉龙婷的声音，聂空险些一头栽倒，谁说两个小丫头傻呼呼的什么都不懂，她们比谁都懂。聂空再也板不起脸来教训她们，有点狼狈地回到阁楼住处，却见一道魁梧的身影负手伫立门前……
第014章 十五万
顾长弓！那站在阁楼门口的正是药心殿主顾长弓！本打算回来“守株待兔”，没想到他自己找上门来了，聂空心中微喜，脸上却是不动声色，快步上前，微微躬身道：“见过殿主大人！”
“聂空，想必你知道老夫是为何而来？”顾长弓微微一笑，转身而入阁楼，在里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在他说话时，龙娉和龙婷两只小萝莉乖巧地从侧门直上阁楼二层，以免妨碍两人谈话。
“知道。”
聂空也不拐弯抹角，跟在顾长弓后面走进阁楼，“殿主大人想必是为了弟子研配炼制的灵药‘春花秋梦’而来！”
聂空非常清楚，一种能够轻松提升两品修为的灵药对一个宗派来说意味着什么，尽管只是能令融灵七品提升至融灵九品的三品灵药，可它的作用已经非常明显了，聂空将“天尘丹”改头换面拿出来拍卖，也正是为了吸引灵御城高层人物的注意，顾长弓的出现，证明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相对来说，三品灵药还是比较安全的。如果是能够提升御灵师两品修为的五品灵药，聂空即便是能够炼制，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地拿出来大量拍卖。若无足够实力，那样的做法等于是自蹈死路，除非聂空这辈子都不准备离开灵御城内城，或者在离开前，他的修为能够达到洞灵境界。
而这，明显是不可能的。
“不错。”
顾长弓笑容满面，神色间颇为感慨，“我灵御城所独有的灵药中，有能够提升灵师修为品级的一品、二品、四品、五品、六品、七品灵药，唯独缺少了前面的三品灵药。自从成为‘药心殿’殿主以来，老夫便一直想为我灵御城研究出一种类似于墨雪宗‘天尘丹’的灵药，可惜的是，这么多年下来，老夫从无懈怠，始终未能成功，却不料最后竟让你这小家伙给达成了，后生可畏！”
聂空微笑说道：“殿主大人过奖了，弟子能够研配出这种‘春花秋梦’，也是一时侥幸所致。”
“是啊，这种事情，实力重要，机缘更加重要。”
顾长弓捋须颔首。
对聂空的话，顾长弓并未怀疑，这天灵大陆上药草无数，即便是熟知所有药草的药性，也不一定能够配置出新药来。
很多药草都潜藏着一些灵药师极难察觉的细微药性。它们的存在，使药力交融时，会发生极其细微的奇妙变化，正是这些层出不穷的变化，才能令天灵大陆出现了各种各样药效不同的灵药。
因此，很多灵药都是灵药师在无意间研配出来的。
顿了一顿，顾长弓目注聂空，竟用一种商量的口吻，和声笑问道：“聂空，你的‘春花秋梦’正好弥补我灵御城在三品灵药上的空白，不知你可否愿意将这种灵药配方送予灵御城？”
“这个……”
聂空心中暗喜，他等的就是顾长弓这句话。尽管“春花秋梦”是种好药，可它在灵御城中的需求量很快便能达到饱和，而且，一般来情况下，内城弟子是不允许将这里的买来送给灵御城以外的人。
如果一直卖药的话，还不知要多长时间才能凑足八万积分，所以，聂空只能在灵药配方上面打主意。
当然，尽管聂空心中一百个愿意，却也不能答应得如此爽快。
顾长弓年老成精，见聂空面露迟疑，哪还不明白他的意思，哑然失笑：“聂空，此事纯属自愿，你若是不同意，老夫也绝不会勉强于你。若是你赞同，灵御城自会给足你相应的补偿。”
聂空开口道：“什么补偿？”
顾长弓正色道：“只要你在灵御城一日，无论你何时突破至化灵、御灵、虚灵、丹灵，老夫都会给你送上灵御城所独有的提升修为品级的灵药。这只是其中之一，另外的补偿，可由你自己提出。”
“十五万！”
聂空斩钉截铁的道，“殿主大人，弟子还需要十五万积分。”
“凤翎幻仙花！”，八万；“赤背天罗！”，五万，这两种药草加起来需要十三万，将它们兑换出来后，聂空还剩下两万积分，有这么多积分在手，便可以随意进行灵药研究，而不用担心断粮。
“十五万？”
听到这个数字，便是顾长弓也禁不住怔了一怔，摇头笑道，“聂空，你这小家伙开价可真够狠的，你可知道，当初你的一位内城师兄，即便是研配出了一种五品奇药，内城也只是奖励了他十万！”
聂空朗声道：“弟子听说过那位师兄的事情，据说他所炼制的那种灵药，只对灵师出现某种特定情况时有用，而弟子所研配出来的‘春花秋梦’，却可令所有的灵御城弟子受益无数年。”
微微一顿，聂空又道：“殿主大人，积分可以赚来，可‘春花秋梦’这种配方却不是随时都能碰到的。”
“也罢，老夫答应你。”
顾长弓不觉一笑，“你这个小家伙，要是像你这么多来两次，老夫积攒多年的积分就要被掏光喽。”说话间，顾长弓右手从腰间拂过，随后，掌中便已多出了块腰牌，竟是焰红如火。
“多谢殿主。”
聂空暗松口气，再也忍不住面露欢喜，有些迫不及待地从怀里摸出那面小玉璧，将自己和顾长弓的腰牌都插进了凹槽中。指头勾勒一番，顾长弓腰牌中显示出来的数目把聂空眼睛都晃花了。
一百零三万！
怪不得蓝裳在内城药堂中建议自己在这些灵御城的高层人物身上打主意，果然都是大富翁，有这么多积分还来哭穷，说什么像自己这样再来几次就要把积分掏光，刚才真应该宰得更狠点。
聂空暗暗腹诽一阵，继续在玉璧的灵纹中快速勾画着，手指都禁不住微有些哆嗦。收了积分后，聂空身影一闪，便取来纸笔，疾速书写起来，笔尖如行云流水，十五种药物一挥而就。
“咦？”
拿起药方一看，顾长弓口中禁不住轻呼出声，眉头也是微微蹙起，可过了片刻，那眉头却舒展开来，看向聂空的眼神中满是赞赏之意：“怪不得沙岩说你惯于化腐朽为神奇，没想到在这‘春花秋梦’的药方中，你竟能想到将‘半月花’和‘石斑蝶’加入进去，这两种药物与‘守宫胆’相融，的确能将‘春花秋梦’的药效缩短至半个小时。可惜，这‘守宫胆’药性怪异，只可做为主药使用，不然，这种加药方法或许可以运用到其他提升修为品级的灵药中。”
聂空颔首一笑，顾长弓果然不愧是药心殿主，一眼就看穿了“春花秋梦”这种配方中的关键一点。
“嗯？”
突然，顾长弓的眉头又是一蹙，“不对，不对，按照你这配方炼制，‘春花秋梦’的药效时间的确可以缩短至半个小时，但灵师服药时所承受的痛苦，在这半小时内绝对会凭添数倍……”
“我明白了！”
瞬息后，顾长弓恍然大悟，“老夫还以为你这灵药真能够消除灵师服用时的痛苦，却没想到那痛苦不但没能消除，反而集中在那半小时内更加猛烈地爆发出来。你所拍卖的那些灵药，之所以能让人感觉不到痛苦，看来定是你赋予了它们生机的缘故。亏了，亏了，老夫亏大了。”
“聂空，你这小家伙可真够狡猾，要是早知如此，老夫最多给你八万积分，一分都不会多！”说到最后，顾长弓吹胡子瞪眼睛地懊恼不已，目光盯着聂空的腰牌，似欲将那多出的七万积分给勾回来。
“咳咳，话可不能这么说，交易时你没有询问弟子这个问题，弟子也没有用谎话来蒙骗你老人家，完全是你情我愿，对吧，殿主大人？”聂空笑眯眯的，说到“殿主大人”四字时，语调加重，言外之意非常明显，您老人家是堂堂的药心殿主，可不能做出那种出尔反尔的事情来。
“……”
顾长弓被聂空这番话噎得直翻白眼，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