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空先和花眉去见了花滟潋，然后才在她的陪同下离开花蝶秘境，在外面的花蝶谷中用灵简给木瑾竹发了道消息过去。他需要在花灵族呆上一段不短的时间，还是先将自己回到天灵大陆之事告诉木瑾竹，再由她转告阴墟中的母亲和灵御城的三姨等人，以免她们太过担心。
将这事办妥后，聂空与花眉、花滟潋分别，再次进入了药园。
还是同样的地方，可今天和昨晚的感觉却是截然不同。看着周围生机勃勃的各种药草，聂空心情愉悦，除了那两株拥有灵性的“独翅秋棠”和“碧月星海！”外，这些药草都可随意取用。
那排木房内，这时只有花瑶琳一人。
见到聂空的身影，正盘坐在蒲团上的花瑶琳睁开眼睛，笑吟吟地弹身而起：“聂空，你来了。走，看看我为你收拾好的炼药房。”现在，她都有些迫不及待地想要看看聂空究竟能用花蝶秘境的药物炼制出多少高品灵药来。
没多久，花瑶琳便带着聂空来到最左侧的木房内。
这个房间颇为宽阔，打扫得干干净净，纤尘不染。房间靠窗的位置摆放着十数个药鼎，型号和样式都各不相同，而在房屋的两侧，则放置着两排高高的木架，里面排列着整齐的木盒。
花瑶琳微笑道：“聂空，左边的是炼制五品到七品灵药所需的各种常见辅药，右边的是一些主药……这是花灵族所有的五品、六品、七品灵药配方，现在都交给你，记得不要外传。”
说话间，花瑶琳从怀里抽出了一叠泛黄的纸张，足有二三十页。
“我明白。”
聂空接过药方，正色道。在天灵大陆，流传开来的药方有不少，可有更多的药方都是秘不外宣的。它们都是各个宗派和世家大族的灵药师们研究无数年积攒下来的精华，向来敝帚自珍。
花瑶琳满意地笑了一笑，和声道：“那我先出去了，你如果需要什么药草，随时可以找我和琼羽。”
“太麻烦前辈了。”
将花瑶琳送到门口，聂空关上房门，迫不及待地在窗前坐下，仔细研究起那些灵药配方来，很快，聂空的心神便沉浸其中，忽而闭目思索，忽而到木架前取出些许药物放入口中品尝。
从这天开始，聂空的生活开始变得单调而枯燥，每天重复着炼药和修炼，几乎是一成不变，好在每次疲累的时候，都能看到花眉那娇俏的身影，而这便如兴奋剂一般，让聂空的劲头始终未曾松懈。
时间逝如流水，一个月倏忽而过……
第023章 难题
炼药房内。
“嗖！”
火焰收敛，鼎盖随即开启，一道白芒闪电般冲出，聂空眼疾手快，一下便将其抓入掌中。
“又是九成九。”
闻闻药香，聂空有些无奈。
聂空现在炼制的是一颗六品灵药“白莲丹”，在花瑶琳提供的所有六品灵药当中，它的炼制颇为困难。到现在为止，聂空炼制的“白莲丹”已经有十颗，除了前面两次是九成八，后面八次都是九成九。
能将六品“白莲丹”炼制到这种地步，足以让天灵大陆所有高品灵药师惊得眼珠子都掉下来。可对聂空而言，若是不能令药力融合度达到十成，九成九的融合度跟六成也没有多大区别。
算起来，到目前为止，聂空也就当初在蓟阳城中炼制过一小瓶十成融合度的“回春露”。
“这倒奇怪了。”
聂空百思不得其解。
当初，聂空用的是小家伙的“药鼎幻身”，近一个月在绝大多数情况用的也是“药鼎幻身”。而且，那个时候的聂空还只是个菜鸟，在炼药的过程中，他的作用只是吃吃药草、供应灵力，再配合操控药鼎罢了。现在聂空已是炼药高手，在炼药的过程中，对药鼎内药力的变化能够随时了然于心，水平比那时高了无数。
然而，最终的结果却是截然相反。
“莫非是香香的缘故？”
聂空心中一动，当初自己刚刚接触炼药，炼制“回春露”时，主导者是小家伙，而现在炼药的主导者却是自己，“药鼎幻身”只是个工具……意念间，聂空将自己的疑惑向小家伙传递了过去。
“啊呀呀……”
听到小家伙的回应，聂空哭笑不得。
那时小家伙的灵性和现在相比远远不如，用“药鼎幻身”炼药也只是在接受到他的命令之后的本能反应，至于为什么能够奇迹般地炼制出十成“回春露”，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聂空琢磨片刻，忽地开口道：“再炼制一次‘白莲丹’，这回也用你的本能，我只负责放药。”
“啊呀呀！”
桌面上那尊药鼎飘了起来，鼎身上的“紫罗幻灵香”纹路好似活过来了一般，接着铿的一声，鼎盖打开。
炼制“白莲丹”所需的药物，聂空早已准备了许多份，将其一一放了进去。以小家伙的本能炼药，倒是没必要在中途添加药物，一股脑地放入药鼎后，小家伙会自行选择融合的先后顺序。
“嗡！”
药鼎一颤，缓慢旋转起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速度却是越来越快，到最后即便是以聂空的眼力，也难以捕捉到药鼎的旋转诡异，只觉眼前好似有一株小小的“紫罗幻灵香”在疯狂地舞动。而药鼎中传出的嗡鸣声也不断变化起来，忽强忽弱，忽疾忽徐，宛如一曲动人的旋律，令人心神都为之沉迷进去。
“啊呀……呀……”
蓦地，小家伙一声怪叫。
聂空顿时惊醒，瞬即便听得“轰”的一声激烈的爆响，美妙的嗡鸣声嘎然而止，原本高速旋转的药鼎也骤然顿在了空中，而后缓缓飘落了下来，怎么也不像是“白莲丹”炼制成功的模样。
聂空连忙问道：“怎么回事？”
“……啊……呀呀……”
小家伙支支吾吾的，声音中明显透着点心虚的味道。
过了半晌，聂空才弄明白小家伙的意思，现在的它居然沉浸不下心来，一炼药就会想到各种各样的好药草，就算离开药园，离开花蝶秘境也没用。这就意味着，小家伙当年那种自己能够主导炼药的本能已经不存在了。
于是，难以专心炼药的结果非常明显……
聂空意念一动，药鼎鼎盖马上弹了开来，只见里面的药物已变成了一堆黑白相间的渣渣。
“操！”
怔愣片刻，许久都没有爆过粗口的聂空终于忍耐不住，只是这声音却显得有些有气无力。他很明白，这怪不得香香，那时的它便如同初生的婴儿，思虑纯净无比，现在长大了，杂念也跟着多了。
看来还是得靠自己！
聂空心中暗忖，将“药鼎幻身”收回，起身离开了炼药房。这时他已非常清楚，不能炼制出十成融合度的灵药，绝非炼药手法和技术上的问题，若是不能找到根源，尝试再多遍也是浪费时间。
“聂空，刚才怎么了？”花瑶琳和花琼羽正在屋前的药草地中忙活，见到聂空出来，笑吟吟的问道。
“失败了一次。”
聂空有些苦恼地叹了口气，将手中的药瓶递给了花瑶琳，道：“两位前辈，这是我今天炼制的三颗‘白莲丹’。”
花瑶琳和花琼羽都有些讶异，这一个月的时间里，聂空炼药近千次，还从未失败过一次，今天算是首例。
接过药瓶，花瑶琳安慰道：“聂空，不要灰心，失败就失败了，像我们两人，哪个不是失败了无数次才成为六品灵药师。”
“是啊，别说失败一次，就算失败十次、一百次，我们花灵族也损失得起。”花琼羽也接口道。
“谢谢。”
聂空一愣，这才明白自己的表情被花瑶琳和花琼羽误会了，他虽然苦恼，可苦恼的不是一次炼药失败，而是没能找到炼制十成融合度灵药的方法，不过，两人的好意，聂空还是感激的。
寒暄了几句，聂空才走向药园出口。
直到聂空的身影从视线中消失后，花瑶琳才拔开瓶塞，轻嗅着里面飘出的药香，脸上的笑容很是平静：“都是九成九。”
花琼羽也再没有任何惊奇之色，初次见到这种融合度高至极点的灵药，任何人都会惊诧莫名，可见得多了，便习以为常。
聂空回到阁楼住处时，幽魂鹰王正窝在一楼睡觉。有花滟潋的交代，这幢阁楼没有那些孩童来打搅，而幽魂鹰王为避免羽毛脱光的噩梦，这一个月便藏在里面，再没有离开过半步。
察觉到动静，幽魂鹰王的脑袋瞬时竖起，待发现是聂空时，才又垂了下去。聂空的脚步没有停留，进入二楼房间后，便静静地盘坐下来，这几年每次炼药的情况如走马灯般源源不断地从脑中闪过……
第024章 曙光
一天，两天，三天……
聂空不吃不喝，身躯始终没有半分动静，只是针对那些炼制灵药、甚至是冥丹的过程，反反复复地在脑中推敲。
可是，聂空将包括赤星族传承在内的所有炼药知识都梳理了一遍，还是没有找到解决难题的方法。
十成融合度的灵药向来只存在于传说中，可传说是真是假，却无人能够说得清楚，就以天灵大陆最近千年出现过的寥寥几个药王来说，没有一人能够炼制出十成融合度的灵药。
“难道十成融合度真的不可能炼制出来？”
心神从纷杂的思绪中脱离出来，聂空暗暗长叹了口气，有些不甘地闪过这样的念头。这三天的推敲，让聂空得出一个结论，就是当年那瓶“回春露”，很可能没有十成融合度。
最初给“回春露”做出这种判断的，是大成帝国灵宝阁的四品灵药师莫星图。然后便是灵宝阁的慕子思，聂家的聂星云的练天心，他们都是五品灵药师。灵宝阁其余的高品灵药师，应该也是同样的判断……
可是，他们当中没有一个药王！
而且即便是药王，也没有见识过真正的十成融合度的灵药，更何况是五、六、七品的灵药师。
他们的判断很可能出现了一丝偏差，误将超过九成九的“回春露”当成了十成，却没意识到九成九和十成之间，还有着一段差距。就算是融合度达到无限接近十成的九成九九，也不是真正的十成。
这个猜测，或许是聂空三天时间的唯一收获。只不过，这个收获带给聂空的是一种雪上加霜的感觉。
“几年过去，那瓶‘回春露’估计早被灵宝阁的灵药师在研究中消耗完毕，不然倒是能够从中找到准确的答案，可惜了！”
聂空有些无奈地思忖片刻，突然听到了一阵异常轻盈的脚步声，连忙睁开眼睛看去，就见花眉正轻手轻脚地走完最后一级楼梯，似乎生怕惊扰到自己，俏丽的脸蛋上满是担忧之色。
这三天，聂空虽没有动静，却隐隐能够察觉到花眉每天都会过来，只是静悄悄地坐在自己身边，直到天黑才离去。
“哥，你醒了。”
看到聂空的目光，花眉呆了呆，旋即，那白皙的双颊浮起一丝激动的红晕，快步走了过来，连平常需要别扭好一阵子才能叫出口的“哥”字，也变得顺溜无比，眉宇间笼罩着浓浓的笑意。
一把将花眉拉过坐在自己腿上，聂空环住她的脊背，凑近她玉颈处狠狠地吸了口醉人的体香，语含歉意的道：“对不起，这几天让你担心了。”
花眉沉默不语，本来正在微微扭动的娇躯也随之安静下来，看着聂空满脸疲倦、愁眉不展的样子，心中一阵阵地揪紧。良久过后，花眉忽地嗫嚅道：“哥，要不我们不用‘丹魂化神’了？”
聂空一惊，声调高扬：“什么？”
花眉眼眶微红：“我……我……”
“别说了。”
聂空沉声道，随即便察觉自己的语气似乎太过严厉，声音变得柔和了许多，“我们现在还有足够的时间。花眉，你以后绝对不许再有这样的想法，我还等着你给我生好多孩子呢，明白吗？”
“嗯。”
花眉点点头，面庞贴靠在聂空胸膛，眸中不禁泛起了莹莹水光。
感觉这气氛还是有些压抑，聂空笑嘻嘻地勾起花眉的下颔：“如果看我太劳累觉得心疼的话，也可以先补偿我一下嘛。”
一看聂空神色，花眉便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不由心如鹿撞，红着脸声如蚊蚋：“怎么补偿？”
“就这样。”
聂空一脸坏笑，大手落在花眉左胸，五根手指轻轻一拢，便将大半挺拔的玉峰罩再了掌中。
“啊！”
花眉口中娇呼，酥胸下意识地往后缩去，可是只过了片刻，花眉却轻咬红唇，双臂攀住聂空的脖子，娇躯颤栗着靠在聂空胸前，下颔则贴着男人肩膀，双眼紧紧闭着，那模样便如同慷慨就义的烈士。
聂空大为惊讶，她本以为花眉会惊叫着逃开去，却没想到她这次居然没有躲闪。念头一转，聂空多少有些明白花眉此刻的心思，心中又是感动又是怜惜，不过右手却没有从她胸脯上挪开。
五指稍稍用力揉捏，滑腻如脂、弹挺绵软的触感透过薄薄的衣裳，不断刺激着聂空的指端，让他舒服得差点哼了出来。尤其是花眉肌肤的颤栗和加剧的心跳，完全通过手掌传递了过来，聂空只觉浑身血液沸腾，疲惫的感觉消散了不少，手指变得越发活络，轻揉慢捻抹复挑……
“啊呀呀。”
突然，一个怯怯的声音不合时宜地在聂空脑中响起，估计也是感觉到现在不该打搅主人的雅兴。聂空瞬时明白小家伙话音中的含义，手上动作骤然一顿，注意力从花眉胸脯转移到了自身体内。
灵神窍穴中，小家伙漂浮在灵宝精气上面，小花苞一晃一晃的，根须处这缠绕着一团小小的药力，献宝似的举了起来。
“回眸草！”
这是当日在鬼域深处白骨空间，聂空为了威胁大衍灵尊，让小家伙吸收的“回眸草”药力。聂空本以为小家伙早就将它们吸收完毕，化作了自身的本命药力，却不料一直留了下来。
不管是前面一个月的炼药，还是最近三天的推敲，聂空将宠物背包里储存的珍贵药草都考虑了进去，却唯独没有想过大衍灵尊曾经的本体、如今的化身“回眸草”。若不是小家伙提醒，聂空现在都想不起来。
“难道‘回眸草’的药力有什么特别之处？”聂空心中一动，让小家伙针对那团药力施展“闻香识药”。
花眉面庞嫣红如火，发觉聂空手掌突然停止肆虐，忍不住悄悄把眼睛睁开一条小缝，而后螓首稍稍后仰，却见聂空就像是着魔了一般，眼睛和脸庞都有些呆滞。花眉吃了一惊，顾不得羞臊，急切地挺直娇躯：“哥！”
“哈哈，我估计找到办法了。”
聂空突然兴奋地大笑，抱着花眉蹦起来在原地旋转起来。当他放下将头晕目眩的花眉时，那株回眸草已在掌中出现……
第025章 惊喜
房间再次安静下来，聂空将那株“回眸草”合在掌间，丝丝缕缕的灵宝精气不断透体而出，在药草根部来回缭绕。
花眉静静地站在聂空身后，娇嫩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令人心神迷醉的红晕，那双美眸则是忽闪忽闪地瞅着“回眸草”，对这株形貌怪异的药草颇为好奇，不过，她始终没有出声打扰。
这个时候，聂空的脑中已没有丝毫杂念。
刚才小家伙施展“闻香识药”，让聂空获知了两个奇怪的情况。
其一，那就是“回眸草”的药力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药性，却又似具备了各种药性的特点。它便如同一团混沌，不属于万物，却能包容一切。其二，那就是“回眸草”好像还活着。
聂空结合赤星族和盘星族的传承，推敲片刻，心中隐隐有些明白过来。
对于这个世界来说，灵神都是逆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