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空愣愣地吐出这两个字，简直有些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位龙灵族的龙王似乎是在通过自己向龙魅仙和龙雪婵表达他的道歉之意？龙王不像龙王，族人不像族人，龙天宫与她们的关系倒想是父女……而龙天宫也像是做了错事想求得女儿原谅的父亲！
聂空忍不住悄悄看了看身畔的龙翼，却见他脸上也有着些微的疑惑。
龙天宫似乎也发现了自己对龙魅仙和龙雪婵的关爱有些过分了，于是笑容微敛，和声说道：“聂空，听雪婵和龙翼说，前些天在灵御城红楼拍卖的那颗八品灵药‘绿影丹珠’是你炼制的。”
聂空颔首道：“只有八成九，融合度稍低了些。”
龙天宫不知聂空是真的对那颗“绿影丹珠”不满意，还以为他是在谦虚，不由哑然失笑道：“聂空，你谦虚得过分了。御灵修为的五品灵药师有可能炼制出六品灵药，可还停留在丹灵境界的七品灵药师想炼制出八品灵药，成功的几率却是微乎其微，更何况药力融合度还达到了八成九。”
顿了顿，龙天宫又沉吟道：“不过，炼药能力出众，却不代表着在治病救人方面也有同样的天赋。聂空，你说呢？”道出最后这几个字时，龙天宫的眼睛直直地注视着聂空，似想要将他整个人看透。
正事终于来了聂空笑道：“龙王陛下，实不相瞒，我治病救人的能力比炼药还要略胜一筹。”
“哦？”
龙天宫眼中闪过一丝疑色，两双金芒闪烁的眸子足足看了聂空将近半分钟时间，见他始终信心十足、淡然自若，没有丝毫躲闪，这才微一颔首，“很好，在我龙灵族，有一位七品灵药师，炼制的灵药融合度不是很高，可她在探查疑难杂症方面却颇有心得，聂空，你可愿与她切磋切磋？”
“当然愿意。”
聂空毫不迟疑地一口应下。
龙天宫所说的那位七品灵药师，聂空在来路上便听龙雪婵介绍过，知道她叫龙昭君，也是龙灵族的一位天灵强者。这龙昭君不仅美貌如花，而且实力非常强悍，在龙灵族的十六长老中，名列第三。
按照龙灵族的决定，龙庙通道开始后，将由龙昭君携带那件与蛇牙交易所得的木系武器，进入其中。
至于龙魅仙和和龙雪婵这两位长老，则排在最末，分别是十五长老和十六长老，当然她们能够成为长老，绝不是因为她们的实力，而是因为两人在突破灵体桎梏时，所展现出来的惊人天赋。
别看龙翼如今的修为与她们相当，也是龙灵族中百年难见的奇葩，可随着年岁的增长，龙魅仙和龙雪婵姐妹两人必将领先龙翼越来越多，甚至她们两人很可能在四十多岁时便突破洞灵，成为龙灵族有史以来最年轻的天灵强者。正因如此，龙灵族召开族会，带有点奖励性质的提拔她们为长老。
见聂空回答得爽快，龙天宫脸色愉悦：“看来你很有信心，这样吧，时间就定在三天之后，到时我让龙翼通知你。你现在刚到龙岛，和魅仙久别重逢，想必有很多话要说，用这几天时间好好陪陪她。”
“好。”
聂空嘴里憋出这么一个字，心中却有些哭笑不得。
如果他真敢像龙天宫所说的，去陪龙魅仙的话，被她冷眼相待那还算是好的，最有可能就是一进门便被她赶出来。担心龙天宫继续谈论这样的话题，聂空忙道：“龙王陛下，那我就先告辞了。”
“去吧。”
龙天宫摆摆手。聂空微微躬身，与龙翼快速转身离去，片刻后，却听得龙天宫的声音从后面传来：“聂空，以后别叫什么龙王陛下，你既与龙翼兄弟相称，那就叫我一声‘伯父’好了。”
“伯父？”
聂空一个趔趄，险些栽倒……
第030章 规矩
直到龙珠殿被远远地抛在了身后，聂空回想刚才的情景，都有种如在梦幻之中的感觉。
龙天宫主动让聂空称他为伯父，这事并不值得惊奇。可龙天宫却是龙灵族的龙王，而且据龙雪婵说，龙天宫此人性情高傲，对待外人时威势惊天，岂会因为聂空与龙翼表面上的兄弟相称而对聂空另眼相待？
刚才短短几分钟的接触，完全颠覆了龙天宫给聂空的印象。
不过，这也让聂空更加坚信自己的怀疑，龙天宫和龙魅仙、龙雪婵的关系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简单。
莫非她们姐妹是龙天宫的私生女？
聂空脑中刚冒出这种古怪的念头，就被推翻了。“龙侣情印”为的便是保障龙灵族夫妻的忠贞，同时还能增加夫妻之间的性趣已提升怀孕的几率，如果龙天宫与其它女人生下了龙魅仙和龙雪婵，岂非是对龙翼母亲的不忠？
这样的事情，可说是违背了“龙侣情印”。
聂空之所以能与龙魅仙、龙雪婵两人都结下“龙侣情印”，主要是因为聂空没有龙灵族血脉，而且与她们姐妹欢好的时间非常接近，否则的话，聂空只可能与龙雪婵之间拥有“龙侣情印”。
只是，很快聂空又有些不确定起来，那“龙侣情印”也由是人创造出来的，而龙天宫又被誉为始祖之后的龙灵族第一强者，说不定他也向龙魅仙、龙雪婵突破灵体桎梏那样，不再受到情印的约束。
纠结半晌，聂空忍不住对身边的龙翼道：“龙兄，伯父他一直都是这么和善？”既然龙天宫要求聂空这么称呼他，那聂空也就不推辞了。
“对待族人是这样。”
龙翼也是颇为疑惑，道，“可对待外人的时候，却是非常严肃、不苟言笑，现在稍微好些，据长老们说，三四十年前，那些天灵强者来拜访我父亲的时候，可是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的。”
“现在看来，父亲是把你和族人同等对待了。”
龙翼最后做出了结论。当然，结论是没错的，可对于这结论的成因，龙翼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按理说，聂空毕竟是外人，就算已经是龙魅仙和龙雪婵的男人，以龙王的性格，也不可能对他这般和蔼。
“看样子，我是沾了魅仙和雪婵的光了。”
“……”
路上没有耽搁多长时间，两人的身影不断在山林和海滩之间闪烁，几分钟后便来到了岛屿的中部位置。这里坐落着许多小山谷，弧度不是很深，却非常美丽，远远望去，便如同叠在一起的片片龙鳞。
这片区域是龙灵族的居住地，外来客人也全都在这里留宿，不过他们的住处只是海滩边缘的两排木屋，条件非常简陋，只有最简单的生活用具，而木屋之后，则有一条大道直通里面的那群山谷。
座座山谷内，不管是设施还是环境，都远非海滩边缘的木屋可比。这也算得上是龙灵族的一个特色，来人不管是天灵强者还是普通的灵师，都得住在海边，要是对住处不满意，可以滚蛋。
据说，曾经便有灵神殿的天灵八品灵师来到龙岛后，自持身份和实力，非得进入后面的龙谷中观赏观赏，结果当时的龙王二话不说，直接化身心相，两爪就将那位天灵师从龙岛拍到了岛外那块巨石上。
那位天灵师只能灰溜溜地返回灵神殿，最后，灵神殿主也只是口头上谴责了龙灵族不懂待客之道，事情不了了之。
对于龙灵族坚持这个规矩的原因，聂空已非常清楚。这龙岛是始祖龙王所化，只有在龙岛中，龙灵族的生育率才比较高，因此，那一座座供族人居住的龙谷所代表的便是龙灵族的血脉繁衍。
在龙灵族人的心目中，龙谷极为神圣，绝不容外人侵犯。
本来在进入龙岛之前，聂空以为自己也只有住木屋的份儿，可看到龙翼领着自己穿过木屋，顺着大道径直往岛屿内部走去时，聂空这才真正相信，龙天宫是真的把自己与龙灵族人同等对待。
“聂空？”
蓦地，一个低沉的声音在侧边响起。
“蛇牙？”
脑中条件反射般的闪过这个名字，聂空连忙转眼看去，就见蛇牙两眼直勾勾地盯着自己，那张阴冷的面庞上隐隐透着疑惑。见到他时，聂空都有种错觉，仿佛瞅着自己的不是人，而是一条冷冰冰的毒蛇。
当然，以这条毒蛇的能力，对现在的聂空没有任何威胁。
迎着他的目光，聂空笑眯眯的说道：“这不是蛇公子么？在龙岛见到我，是不是觉得非常意外？”
蛇牙眼神恢复如常，冷声道：“不错，我以为你还在灵御城。”
聂空似笑非笑的道：“蛇公子有些言不由衷呐，如果我没猜错，你应该是以为我现在已经跑进地府和祖先相会去了吧。”
“怎么回事？”
龙翼听得眉头一皱。
聂空轻描淡写的笑道：“在刚开灵御城不久，我和雪婵就遇到两条毒蛇拦路。不过，它们一条太肥，一条又太瘦，实在太弱，结果不到一分钟，两条活蛇就变成了死蛇，最后被我一把火烧得连渣渣都没有剩下。”
这事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
在龙岛时，灵简不通消息，可一出去，蛇牙便能知道蛇暝已经身亡。而且，蛇暝一死，灵简中的烙印也会跟着消失，想必蛇牙心里早就开始怀疑了。反正他最后还是会把蛇暝的死安在头上，倒不如现在就明确地告诉他。这家伙难免疑神疑鬼，日后想针对自己搞什么阴谋，也会三思而后行。
“什么？”
蛇牙面色骤变。
正如聂空所想，蛇暝留在灵简中的烙印一散，蛇牙就猜测蛇暝已经死了。本来他是怀疑蛇暝动手击杀聂空时，做得不够谨慎，结果让灵御城的强者发现，反被击杀，可听聂空所说，蛇暝竟是死在他手里的。
如果聂空说他杀的是蛇暝的那只七品巅峰灵兽，蛇牙一点都不会怀疑，可蛇暝却是货真价实的天灵强者……
聂空何德何能，竟有能力将他击杀？
第031章 娉婷
蛇牙心念电转，眼神阴鸷。
龙翼倒是没有多想，见聂空说得轻松，以为只是两个丹灵修为的蛇灵族人，笑道：“两条毒蛇，死便死了聂空，我先带你去雪婵的住处。”
聂空点点头，两人继续前行。
“且慢！”
蛇牙陡地喝住两人，冷笑道：“龙兄，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客人是不能进入龙谷的，你这么做，就不怕龙王责罚？”
龙翼淡然道：“聂空不是客人，而是我龙灵族的女婿，而且，送聂空进龙谷与魅仙、雪婵相聚，正是龙王的意思。”
“……”
蛇牙哑口无言。
聂空火上浇油，怪声笑道：“蛇兄，晚上躺在这边的木屋里吹吹海风，也是别有一番趣味。不过，看着你孤零零的，我也很是过意不去。过些日子，说不定我会和她们姐妹一起来这看看你。”
“你……”蛇牙被噎得半死，好半晌过后，几乎是从牙齿缝里迸出一串音符，“聂空，希望你能在龙岛住得久一些。”
“一定，一定。”
聂空笑眯眯的颔首，“每天都有魅仙和雪婵这对如花似玉的娇妻相伴，我怕是这辈子都舍不得离开了。”说到最后，聂空脸上露出了一副陶醉之色，看样子像是想起了某些少儿禁止的画面。
“很好，你最好永远都别出去。”
聂空的话戳中了蛇牙的痛处。想到灵御城的失败，蛇牙便感到一股莫大的羞辱，霎时双目充血，神色冰冷，却也知道自己在龙灵族的待遇已不可能比得上聂空，再纠缠下去也只能是自取其辱。两道阴冷的目光瞥了瞥聂空，蛇牙转身就走，没过多长时间，身影便已从木屋的拐角处消失。
龙翼沉声道：“蛇牙看来还是没有死心。”
“他能死心才怪。”
“……”
对这位蛇灵族的储君，聂空和龙翼都没太过放在心上。
说话间，两人便已进入山中。道路两边，一座座精美的山谷整齐分布，谷内的建筑却是五花八门，有院落、有楼阁、有宫殿、有石堡，还有洞穴，甚至还有一座建筑仿造的是龙嘴处的龙珠殿。
两三里后，龙翼引着聂空走入左边的一条岔道，不断地从一座座山谷前穿梭而过。路上，聂空瞧见了不少的龙灵族人，男子的面部轮廓都比较刚硬，而女子不管美丑，身材都如龙雪婵姐妹那般，异常火爆。
这也算是龙灵族人的特色了。
“聂空，雪婵就住在那里，你自己过去，我就不送你了，至于魅仙的住处，到时候让雪婵带你去看看。”又是数千米过后，龙翼遥遥指着前面的一座小山谷，停住脚步，显然是有些害怕见到龙雪婵。
“也好。”
聂空理解地冲他点点头，自行前去。
渐渐地，那座山谷的全貌进入了聂空的视线。谷内种着许多药草，而在药草间，则点缀着些鲜花，绽放得异常娇艳，而在山谷深处，则建造着一座屋宇，只看外观，便有种富丽堂皇的感觉。
这倒是挺符合龙雪婵的喜好和灵药师的身份。
“主人。”
谷口的小亭子里，两名十六七岁的少女亭亭玉立，面容秀丽，身姿婀娜，不停地探首张望，似在等待着什么，当聂空的身影出现时，两声惊喜的欢呼同时响起，竟是不约而同地向聂空飞驰而去。
“嗯？”
聂空凝目望去，看到两人一模一样的容貌后不由一愣，她们竟然就是龙娉和龙婷。
便如顾琦一般，现在的娉婷姐妹再也不是以前的小萝莉，两人形貌大变，那浮凸有致的娇躯已初具龙雪婵的风韵，脸蛋也是水嫩光泽，白里透红，吹弹可破。若是再过几年，又将是两个绝世尤物。
距离急剧缩短……
“娉娉，婷婷。”
聂空张开双臂，脸上露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喜意。
“主人。”
又是两声娇呼过后，便如乳燕投怀，龙娉和娉婷毫不犹豫地投入聂空胸前，一左一右地紧紧抱住了他的腰杆，眼眶竟是刷地一下就变得红彤彤的，却是咬着红唇，强忍着没让眼泪掉落下来。
聂空也是心中感慨，轻拍着两人脊背，柔声安慰道：“别哭，别哭，再哭可就不漂亮了。”他不说话还好，一听到他的声音，两个丫头的眼泪却是再抑制不住，吧嗒吧嗒地往下掉落。
“你都这么久不来看我们，我和姐姐还以为你不要我们了。”
“嗯嗯，嗯嗯……”
龙婷扁着小嘴抽噎，龙娉则是眼泪汪汪地点着脑袋，可怜兮兮的就如同被主人后又再次被主人找回的小宠物，眉宇间满是激动和浓浓的依恋。
看到两人模样，聂空就算再铁石心肠，也忍不住心中发酸，更何况他离“铁石心肠”的境界还远得很。
或许，聂空这辈子都不可能达到那种境界。
不过就像现在这样也好，能品尝各种酸甜苦辣的滋味，若是真的“铁石心肠”，与没有感情的行尸走肉何异？
……
约莫半小时后，聂空才走进了山谷。
龙娉和龙婷小鸟依人般傍在聂空身侧，水灵灵的脸蛋上满是喜意，眼眶则有些红肿，秀美的眼睫毛上也还残留着湿润的泪痕。对她们这对小姐妹来说，能看到聂空就是最高兴的事，要是能天天陪着他，那就更好了。
这时，聂空心中却是颇为惊异于龙娉和龙婷的修炼速度。
最初她们出现时，聂空心情激荡，倒是没怎么注意。可现在心绪平静下来，聂空稍一探查两人的灵力波动，却禁不住吃了一惊，要是他的感应没错，如今娉婷姐妹的心情怕是已到了化灵五六品。
“主人，你现在来了就不走吗？”
“会在龙岛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
“真的吗？太好了，这样我和姐姐就能每天都看到主人了。”
“……”
龙婷便如一只活泼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声音清脆悦耳，龙娉性情含蓄，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