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上没有天生冷漠的人,越冷漠的人具有越强烈的情感,只不过他一时无法表达,或者其表达形式与其他人不同而已。钟蕊也是一样,她并非没有情感,只是情感被自我保护地收缩起来了而已。而她之所以会这么警惕,是因为她至今仍然无法坦然地面对她内心深处的那个创伤。只要能够解决掉她内心深处的这个创伤,相信她迸发出来的情感将是让所有人都无法想象的。
当我正想到这里,钟蕊走到我的对面,对我点了点头,抱歉道:“对不起,浪费了你的表演。”她此时跟我说话的口气,与刚刚在片场见面的时候大不相同,隐约有一些亲近的味道。我知道,这是因为我刚才的表演所带来的催眠效果,使她在短时间内对我产生了一定的心理依赖和信任感的缘故。这对我来说,是再有价值不过的东西。无论,我想让钟蕊帮助我进展到哪一步,我首先需要的,都是获得她的信任。而当我听到钟蕊的声音里流露出一丝柔软的感觉的时候,我内心深处也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的心情。这世上总有些人可以获得全世界的人都想要的,但是却无法得到自己所想要的,钟蕊大概也是属于这种人吧。
“没事,刚开始的时候谁都是一样的,NG很正常,还有整三天呢,慢慢来。”我笑着答道。
“谢谢。”钟蕊说着,眨了眨眼睛,走开了。
五分钟后,刚才的局面重来一次,但是并没有什么进展,前面两次都依然是在最后关头出问题。而两次之后,钟蕊显然有些心神宁,以至于到了我完全无法将她带入戏的程度,表演质量越来越差。
一连七次之后,胡南终于放弃了,他站了起来,走到钟蕊身边,尽量做出最温和的笑容,说道:“我看你今天有点累,就先到这儿吧,你回去好好休息一下,我们明天再来过。”
钟蕊站在原地定定的愣了一会神,然后抬起头来,望着胡南点了一下头,说了声,“对不起。”
然后就垂着脑袋走开了,这时候一直站在原地的经纪人和她的助理就赶紧走了过来,带着她离开了咖啡馆。
望着钟蕊渐渐离去的背影,胡南转过头。对我说道:“我怎么觉得钟蕊好像有点怪怪地?”
我看了看胡南,应和道:“我也觉得有点。”
胡南深吸一口气,托着腮帮子说道:“她好像心里有什么心结,很努力地想放下。但是却始终放不下。”
胡南的这句话让我由得很佩服他的洞察力,我是读了多少资料,看了多少张相片之后,又经过刚才的亲身试验才能确定这种感觉,而胡南居然一眼就找到感觉真急简单啊。我于是故作不懂地问道:“导演,怎么说?”;当
“很简单,你看她最开始以及接下来地两次表演,都表现得很想进入到角色之中去,而事实上。她也确实进入到角色中去了。钟蕊不是一个好的演员,她没有轻易进入角色的能力。这次她之所以能够这么快的就进入角色。一是因为有你带她,二则是因为她心理上是完全接受这个角色的。但是在接下来,她的表演却越来越糟糕。而这并不是因为表演失败而显得急躁,我当了二十年的导演。演员因为表演不到位而急躁是什么样我是再清楚不过了。那个时候,他们一般都会要求休息,或者是表演得很毛躁和敷衍。但是钟蕊却不是这样,她整个人显得心神不宁。显得很紧张和畏惧,这就太不正常了。出现这种情况,就绝对不再是表演的问题,而是心理问题了。”
听到胡南说完这一番话之后,我不由得对他愈发佩服,“导演,你刚才说话的架势真像是心理学家呢。”
胡南有些得意地笑了笑,“我们当导演的,其实就是在造梦。最重要地,就是能够牵动观众的心。自然是懂一点心理学地。我告诉你,我大学的时候可是辅修心理学的。只是当时上得不是很专心,考试没有通过而已。”
“心理学”我嘴巴里无意识地喃喃念了一遍,然后在心里暗自想到,“这东西确实非常有用啊,我得抓紧时间跟安扬多学学这方面的知识才行。”
“唉”我正想着,胡南又感慨地拍了一下我的肩膀,“钟蕊今天不过,我是早就预备好了的,她没有表演经验,能做到这一步已经不容易了。我最可惜的,就是浪费了你地表演啊,你今天的表演几乎每一个镜头都可以用来做表演教本。尤其是,你仰起头问钟蕊‘这个世界会越来越好吗?’的时候,眼睛里所流露出来的那种像儿童一样纯净的渴望和期待,真是没得说”
我心里想,“废话,这个场景我在一个顶尖表演大师的监督下练习了差不多上千遍,练得我现在都觉得自己就是华利了,能不好吗?”
这话自然只能在心理想想,嘴上也只是笑笑,“导演你过奖了。”
“好了,对你这种太入戏的人来说,表演是一件很耗精气神的事情,你也早点回去休息吧。明天早上十点在这里集合,我们继续来。”
“好。”我笑着点点头,离开了咖啡馆,不过,我没有回宿舍去休息,而是马上坐车去找钱不易。上了车之后,我看了看表,时间还早,他应该在办公室那边,我于是让司机开到钱不易的办公室所在地那栋大厦去。
不用说,我去钱不易那,自然是向他报告今天的情形了。其实这种事情只要给他打个电话就好了,不过我刻意没有打电话,而是亲自赶去见他。因为我知道,身在上位的人都有听人家面对面汇报地嗜好,这会给他们很强的满足感。另外,当面交待,也更容易让钱易产生信任感。而在眼下,我需要他的信任。
三十分钟后,汽车停在了大厦门口,上到钱易办公室,看到里面正干得热火朝天的,看得出来,钱不易的收购案进行得如火如茶。我再抬头看了看钱不易的办公室,虽然关着门,但是里面传来他打电话的声音,果然不出我所料,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在上班时间绝对不会离开他的办公室。
我于是快步走了过去,敲了敲他的门,里面传来他说进来之后,我才推门进到他房间里。
看到我进来,钱不易便放下手中的电话,笑着看着我说道:“今天怎么样?”
我笑着坐在他对面,说道:“一切还好,对钟蕊的了解比资料上要更深一步了。”
“哦?”钱不易饶有兴趣地笑了笑,“说来听听。”
“从目前来看,钟蕊的冷漠,并不像我们原来所想的那样是因为骄傲,而是因为自闭。”
“自闭?”钱不易皱了皱眉头,“怎么说?”
“骄傲跟自闭的区别在于,骄傲只是抬高跟别人交往的价码,而自闭则是对人与人之间的交往充满不信任感。”我说到这里,拿出手机,“我把今天在现场钟蕊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录了下来,包括她表演的时候也是一样。”
我说着,把手机递给钱不易。钱不易略略有些惊讶地看了我一眼,然后很满意地接过我的手机,眨着眼睛认真听了三四分钟之后,说道:“把这些东西复制给我吧,我晚上慢慢听,你现在有什么想法吗?”
“隐约有点思路,但是不是很清晰,二十四号下午才走,还有两天半的时间,我想继续观察一下。”我故作认真地想了一下,然后说道。
钱不易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说道:“最近收购案的事情搞得我手忙脚乱,完全没有心思去理会这些事情。所以,现在就只能完全拜托你了,你放心去办吧,我绝对相信你。”
“没问题,我会尽快给你一个像样的方案的。”我说着,笑着站了起来,“那我就不打扰你工作了,大忙人。”
从钱不易的办公室出来,我便看到隔壁办公室里黄玄衣正在埋头处理文件,看来她也够忙的。本来还想约她出去吃完饭,现在看来,还是算了吧,顺其自然好一点,太做作了,反而会让钱易觉得奇怪。
我这样想着,便离开了钱不易的写字楼,直接回宿舍去了。刚走到一楼管理员宿舍的时候,就看到贾雨一脸公事公办的样子递给我一封信,“移动公司的话费单。”
我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头,不过没说什么,只是接过信,转身上楼去了。 与书友们分享更多好书
第十章 宝贝,你是我的珍宝 第十章 第九节 催眠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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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第九节催眠术
走到楼上,我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一拐拐进洗手间,然后把移动公司的信件打开,里面果然是一张话费单,但是在话费单的背面却写了一段跟话费一点关也没有的话,“从早上开始,钱不易就派人监视你,钟蕊的助理也被钱不易买通,大人的一言一行都要小心。所有章节都是手打请到 。。另外,冯小姐跟我联系,主动表示很愿意跟你合作,大人的意思究竟是怎样,请早些指示。如果同意合作,请下来问我借钳子。”
反复将这段话看了几遍之后,我心里一片敞亮。毫无疑问,我今天在片场的一切表现,全都在钱不易和冯樱两方面的眼线之下。如果我猜得不错,恐怕今天片场的一切都被拍下来,呈现在这两个人眼前了。而我这个看似青常的家伙,在片场的表现,无疑让钟蕊开始对我有了新的观感,从而对我拥有了一定的信心,所以才会专门联系贾雨。
而我在事后及时和忠实的汇报,也让钱不易对我稍微放心了些,不过还没有达到完全信任。不过,这倒没有什么,我很明白,除了他自己之外,钱不易是永远不会完全信任任何人的。
不过,我现在最关心的是,他们两方面对我的监控,究竟到了什么样的程度。而我要想知道这个,就只有一个人可以帮得到我,那就是那位邋遢的西京地头蛇彭耀。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如果是我是蝉,那么彭耀就是那只黄雀。
想到这里,我便将这封信撕碎,丢进马桶。然后掏出手机,换上彭耀给我的那个手机卡,放进去之后,我便听到手机滴滴地响个不停,等到它响完,我再打开信箱一看,里面有差不读二十几条短信,全都是彭耀发过来的。
“小老弟,你还真有面子,钱家和冯樱居然同时出动来监视你。过。你放心,这里是我的地头。他们在这里的一言一行,我全部都看在眼里。现在地情况大概是这样,钱家的马军带着几个人在全程监视你,不过他干得很不专业,一开始就被张放天给发现了。所以张放天除了监视你之外,同时也在监视钱家的人,而我的人又同时在监视他们两边啊哈哈哈。所有章节都是手打请到 。。这个猫抓老鼠的游戏真过瘾。另外,我监视他们的时候还发现,他们两家的人都在跟钟蕊身边的人进行接触钱家接触的人,是钟蕊地助理,张放天他们接触的人,是钟蕊地经纪人。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钟蕊身边这两个人被他们各收买了一个”
看到这里,我还不禁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他妈什么世界。这要换了我,我也非得自闭不可。”
然后,我接着看到。“马军那伙人的跟踪手段并不高明,要想妨碍他们很容易。但是张放天太精明,我们监视他们不被发现已经很难了,要是想再妨碍他,我担心被他发现小伙子,你必须老老实实告诉我,冯樱是不是正在通过贾老头想跟你发生什么交易,你跟贾老头到底什么关系”
我一条一条翻着,翻到最后一条,看到时间正是五分钟之前的,“靠,给你发得手都软了,也不给你大叔回一条?”
看到这短信,我笑了笑,然后回道:“你先不要问我,先让我问你,贾老乌龟的身份就连钱不易都完全不知情,为什么你却那么清楚?还有,既然你是张宏的手下,为什么你好像对冯樱却没什么敌意的样子?你到底是帮哪边地?”
过了一会,我的手机响了一下,彭耀回过来一条短信,“我但曾经见过贾老乌龟,而且我跟他还有点熟,我怎么会不知道他的底细?我在香港只是受张宏之托,替他做做保安而已,我谈不上是张宏的手下。至于我是站在哪一边的,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是站在张盛他爸这边的。”
我看完这条短信,挠了挠脑袋,又问道:“那张盛他爸又究竟是站在哪边的?他是冯樱派系的?还是张宏派系地?”
“别问那么多,你就回答我,冯樱是是在唆使你跟钱易竞争钟蕊?如果是的话,千万要答应她,你会被她当枪使的。”
我眨着眼睛想了想,然后答道:“问题是,我已经答应她了。”
彭耀马上就回道:“蠢货,你这是把自己放在火上烤,一不小心就会万劫不复地。你根本没有实力跟钱不易竞箐,张宏可能允许你做他的孙女婿的。冯樱只是想让你破坏钱张两家的同盟而已。”
我笑了笑,飞快地按着键盘,“我根本没有打算做张宏的孙女婿。”
过了一会,彭耀回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这么做?”
我眨着眼睛笑了一下,然后回道:“山人自有妙计,不过天机不可泄漏,既然你有那么多事情不能告诉我,那我也能什么都告诉你。”
“蠢材,你这是在玩命,你会有生命危险的。”
“不会的,因为大叔你在啊。”我看着键盘笑了笑,然后又按道,“要么眼睁睁看着我去死,要么全心全意地帮我。”
“我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去死的,我会――闭上眼的。”
“好了,不说了,手都按酸了,总之张放天那边既然你觉得难对付,就不要去管他了。他们不会对我利,你只要帮我牢牢盯着钱易的人就是了。你相信我,我会让你看到一个大不小的奇迹的。这个号码你要二十四小时开机,我随时可能发短信给你,拜拜,不必回了。”
我发完这条短信之后,就把手机卡给换了下来。然后站起来冲水,装作大便完毕的样子走回到宿舍。在宿舍里,张盛照旧在打游戏。我再看了看墙上地钟,这时候已经六点多了。我于是拖着去食堂吃了顿饭。稍微感受到了一些大学生活的气氛之后,我七点多回到了宿舍。一到宿舍,我就赶紧爬到床上去,把被子盖着脑袋,然后钻到青龙戒里去。也不知道其他人,直接找安扬,把我对于钟蕊的所有理解完全说一遍之后,问道:“安扬,你觉得我想得对不对?”
安扬略想了想,然后点头笑道:“想不到你在心理学方面还是挺有天赋的你关于钟蕊地推论基本完全正确。”
“那我该怎么做。才能知道钟蕊内心深处的秘密呢?”我又问道。
安扬眨了眨眼睛,答道:“如果可以的话。催眠无疑是最快捷的方式。”
“催眠?”我懂地皱了皱眉头,“就是那种使一个法术,然后要人去死,他都会老老实实去死的那种东西吗?这个应该很难学的吧?”
安扬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当然不是了,这是把催眠给妖魔化了,实际上催眠没有那么神奇。也没有那么可怕。”
我问道:“那催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安扬张大眼睛想了一阵,答道:“这个就有点复杂,催眠其实是一个心理治疗的概念,不过用学科性的语言你也不一定听得懂。嗯我就用通俗一点的方式跟你说吧。催眠可以说,就是一个断相信的过程,是被催眠者对催眠者地信任一步步加深的过程。当被催眠者对催眠者地信任达到最深的,绝对的,完全的信任的时候,他就将把整个身体和意识都完全交托给催眠者。在催眠中。最首先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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