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她在姹女派内,已是出类拔萃的高手,否则也不能位至魔师宫护法之职。
一般下焉的采补之道,盗的只是对方的阳气或阴气,但到花解语这级数的采补高手,要盗的却是对方阳气里的一点“真阴”。
原来男虽属阳,女虽属阴,但阳中自有阴,阴中亦自藏着阳。就像太极里的阳中阴、阴中阳,这说来玄之又玄,却是自然的物性。一个人,无论男女,若是阳气或阴气被盗,体健者只是精气虚脱,若非太过,一段时间后便能大部分恢复过来,唯有这点真阴或真阳被盗,无论多么强壮的人,也会立即虚脱而亡,盗得对方真阴真阳者,功力自是大有裨益,远胜一般阴气。
平常这点男人阳气中的真阴,女人阴气中的真阳,都包藏得严密之极,全无出之机,只有在走火入魔,又或男女,精气开放时,才有出的机会,整个采补之术,欢喜之道,便建立在这理论上。
而要引对方出真阴真阳,以为己有,靠的正是自己的真阳真阴。
只有真阳才能吸取对方的真阴,只有真阴才可以吸收对方的真阳。
像花解语的姹女之术,自幼便通过种种术法,把自己阴气中那点真阳,练得通灵活泼,故能在男女之时,发挥功能,不但可令对方,还可盗取对方最珍贵的元阴。
独阳不生、孤阴不长。
所以纯阳无阴、纯阴缺阳,立死当场。一般的马上风或虚脱等症,均与此有关。
花解语早先趁凌空昏迷时,以产自天竺,再经秘法制炼过的珍贵罕有合欢叶,和热水刺激凌空的触感,本就是不安好心,使凌空更难抵受她的引诱,以盗取他的真元。
她在小楼上的每一个动作,都深合姹女术里的天魔妙舞姿法,能使对方心神受制,如狂如疯,致心神失守下,漏出真元。
在多次翻腾后,花解语的姹女术已发挥至极限,而使她震骇莫名的是,每一次真阳和真阴的接触,都令凌空那点真元壮大起来,还隐隐给她一种反吸的力道,这在她真是未之前见、也未之前闻的怪事,而更便她骇异的,是只要她稍放缓采吸,对方的反吸亦顿消弛于无形。
泪水由花解语眼角渗出。
因为到了这刻,她再也没有丝毫怀疑凌空对她的真诚和热爱,因为她从未接触过一个男人,是像凌空般如此毫无保留地将心灵和身体都开放奉献出来,这种微妙的形而上之的触感,只有像她这种精擅男女之道的高手,才可以感觉得到。
若她要在这时盗取凌空的真元,会弄出来怎样后果呢?此刻她真是不敢估计。
修习姹女术的人,若非天生自私,也必须将自己变成自私自利的人,因为整个姹女术的目的都在损人利己,花解语之所以成为人人惊惧的女魔头,便是这个道理。
凌空的动作更强烈了,气息也愈来愈雄浑。
比前强烈百倍的快乐感觉澎湃着、攀升着。
花解语的躯体起来,她灵智亦陷入迷离狂乱中,尚幸仍保留半点清明。
凌空仍在狂爱着,花解语却忽地一咬牙,四肢八爪鱼般缠上凌空的躯体,狂呼道:“凌郎!我爱你。”
第344章极乐
在越过无数极乐的巅峰之后,凌空大感心满意足,心旷神怡,畅然松弛身子,压在花解语动人的身体上。
两人相拥喘息着。
凌空头埋在花解语的上,恣意享受着男女之间全无保留的接触感觉,悠悠问道:“为何你刚才不杀死我?”
花解语楼紧他道:“凌郎,我能够杀死你吗?此刻希望你听着我的话,离开这里后,立即有多么远走多么远,如果不能恢复全部的实力,便隐姓埋名,找个地方快快乐乐过了这一生算了。”
凌空不以为然道:“庞斑现在不知所踪,魔师宫除了你之外还有谁能够暗算到你。”
花解语道:“凌郎,我知道忙你身为顶尖高手自然有顶尖高手的气度,当今天下,除了魔师之外你恐怕不会惧怕任何人。但如今魔师宫为了对付你已经无所不用其极,你要知道,暗杀和正没锋毕竟是不同的,你不可能永远保持完美的姿态,不可能一直无懈可击,你总有睡觉先休息或者解决一些生理问题的时候,这些时候,你能保证你不受暗算?”
凌空想要反驳,但花解语刚刚擒下他是一个不争的事实,道:“解语,你能暗算我并不代表其他人都能够暗算得了我,你对我没有什么杀意,所以我虽然感觉到危险,但并没有太在意,我就不相信魔师宫还有什么人能把杀意淡化到我感觉不到杀意的地步。”
花解语道:“凌郎,我不知道你是哪个武林世家的弟子,但你出道以来从来没有经受过什么大的挫折,任何事情都能化险为夷,这固然培养起了你无敌的信心,但也让你少了几分警惕。常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魔师宫的那些杀手虽然武功不及你,但真要面对他们永无休止的追杀,你愿意过这种生活么?”
凌空淡淡的一笑,迅速在花解语身上动作起来,显然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和花解语多做纠缠。
“啊凌郎你”花解语感觉到凌空的侵入,很快便的投入到和凌空的互动中去。
又是一番,终于,在花解语满足的喘息声中云消雨散。
“凌郎,你真好。”花解语紧紧搂住凌空,忽然想起什么,伸手往凌空玉枕处,运聚功力,将制着凌空一身功力的金针吸了出来。
凌空立时全身一颤,真气重新充盈体内,忽然间感官都回复灵敏,楼外所有微细的声响,尽收耳内。
花解语轻推凌空,示意他坐起身来,自己也随着和凌空对坐。
凌空伸手托起她的下领,爱怜地看着这和他有合体之缘的女人,大感兴趣地道:“你的心境怎样了?”
花解语娇羞一笑道:“男人永远是贪得无厌的,人家的身体投降了还不够,还要人家的心也投降,但这亦不够,还要人家全说出来,凌郎!我爱你!我爱你!我从未试过目前这般平静快乐!这般没有机心,不想去算计别人,也不怕人来算计我。我找寻了一生的东西,终于在刚才找到,上天再也没有欠我什么了!”
凌空心中一阵感动,将花解语搂入怀里,道:“阂一齐走吧!”
花解语推开了他,坚决地道:“不!我们的缘份至此为止,若要再在一起,只能祈诸来世。在半晌前我的几回天人交战中,我已感到你的伤势又好了许多,我那根金针就算我不把它吸出来,你也自己能逼出来吧。只是只是希望你能渡过接下来追杀吧,唉!”
凌空道:“为什么你叹起气来?”
花解语别过脸去,幽幽道:“魔师他老人家至今不知所踪,也不知道伤势恢复的怎么样,我现在既希望魔师他老人家早点恢复实力早日归来,又希望他永远也不要恢复实力,还真是矛盾呢,唉!”
凌空听她一叹再叹,显是心中矛盾重重,难以平静,想不到这纵横江湖的女魔头,动起真感情来时,竟是如此脆弱。她心中的矛盾纠结都是因为自己而起,她显然不愿意庞斑回来伤害到自己,但是,塞外如果没有了庞斑,花解语的同胞恐怕会遭受很多的灾难,这也是花解语希望庞斑能够早日归来的原因所在。
庞斑就是塞外的神,只要庞斑一日还在,塞外就永远有和中原叫板的勇气。
凌空着花解语满头的秀发,道:“解语,委屈你了。”
花解语又道:“连厉若海也不知道,他已错失了一次战胜庞斑的机会。这也许也是最后的唯一的机会。”
凌空从来没有听过此事,问道:“什么?”
花解语道:“那是在他道心种魔大法初成之时,心中填满对靳冰云的爱恋,所以才会让你获得好处。直到厉若海出现让他感受到一个可以期待的对手,他忽地抛开了一切,就像佛家所说的立地成佛,由那刻开始,他已晋升至另一层次,没有人能明白的层次。”
凌空道:“但厉大哥总是让他负了伤的。”
花解语听到厉若海的名字,眼中闪过彩芒,徐徐道:“厉若海的武功,已经到了天下人都需要仰视的地步,若连他他杀不了庞斑,根本便没有人能杀死庞斑。而与厉若海的决斗,亦使庞斑的修为更踏前了一步,更可怕了。”
凌空沉吟不语,花解语身为魔师宫护法,武功又高明之极,说出来的话自然是极有份量。
花解语续道:“庞斑的最可怕处,是当他把厉若海当成同级数的对手时,他为此不但抛开了靳冰云,连道心种魔大法也置诸脑后,不再计较是否已竟全功,这种心怀,谁人能及?”
凌空笑道:“庞斑确是天纵奇才,但中原既然能出一个厉若海,就能出第二个甚至第三个厉若海。”
花解语摇头道:“凌郎,你的武功我不清楚到了什么层次,但是像庞斑厉若海那样的人物,一个时代能够出两个已经是上天恩赐了,怎么可能在短短的数十年之类出好几个这样的人物?”
凌空笑道:“解语,看来连你也不相信我能够成为庞斑的对手,这又是哪门子的道理。”
花解语幽怨地望了他一眼道:“你还不明白吗?我说了这么多话,就是想你乖乖听话,有多远逃多远,至少恢复全部实力之后,才再作打算。”顿了顿,又道:“我哪里有不希望你能完胜庞斑的道理,并非蒙人,而是回族人,说起来,蒙古人阂们还有毁国的仇恨呢!我父母便是蒙人的奴隶,只不过我娘幸运了点,给选了出来侍候里赤媚的父亲,所以我才有机会被挑了出来传授上乘武学,娘在我幼时,常向我述说战争的残酷,只不过长大了后,这些都给淡忘了,刚才和你欢好时,不知如何,这些早被遗忘了的事,又回到了脑中,想起若蒙人再来,这里也不知有多少父母要失去他们的子女,有多少孩子要变成无父无母的孤儿,奇怪!为何以往我总想不到这些东西。”
凌空搂住她笑道:“这就好,我还以为连我的亲亲老婆都不希望我能够赢庞斑呢。”
花解语”一笑,投进他怀里,楼着他的后背,笑着道:“凌郎啊,你知否自己是多么讨人欢喜的一个人,由第一天见到你的模样,我便忍不住被你深深的吸引,直到现在我都深陷其中不能够脱身。”
凌空故作愕然道:“多谢解语老婆夸奖,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我居然有这么大的美丽,哈哈。”
花解语重重地在他背肌扭了一把,坐直娇躯,看看从外透入来的月色,香吻雨点般落在凌空的额脸眼嘴上,然后俏脸挪后了少许道:“凌郎,听解语一次话吧!”
凌空坚持道:“你还未告诉我怎样处理自己呢。”
花解语轻轻答道:“我会返回域外去,回到魔师宫,等待庞斑回来,然后向他请辞,先不要说庞斑对我的爱宠,只是他过人的心胸气度,已绝不会阻拦我。没有人比他更明白我。”
凌空忽地小道:“就算我听你的话,努力逃走,但你既然这么轻易找到我,其他人自然亦可以,逃又有什么用?”
花解语嫣然一笑道:“你放心吧,我这次能够找到你也是运气使然,我本来是为了对付韩柏和范良极那一对拍档的,不想意外的碰到了你,这也算是上天垂怜,对我最大的恩赐吧。”
凌空小道:“原来如此,害我还担心得要命。”
花解语神色一正道:“凌郎!走吧,以后有缘自然会见面的。”
第345章刺
凌空跃上瓦面,回头看了下方对面的韩府一眼,暗忖自己出来了怕足有两三个时辰,韩柏和范良极必然焦急万分,想去韩府一看却又担心朝廷或者是天道宗守株待兔,不得不打消到韩府一闯的念头,一耸身,贴着瓦面掠去,扑往另一所大宅的屋瓦上。
花解语临别时那幽怨的眼神,紧紧攫抓着他的人。
人与人间关系的变化,确是谁也估料不到的。像他和花解语的关系,本来只不过是一段露水姻缘,吸引彼此的不过是对方那俊美的容貌,但经过这次生死之劫之后,两人之间却有了一点心心相印的感觉,世事之奇妙莫过于此。
花解语美丽的身体和在方面的表现,的确使任何男人也难以忘怀。
想到这里,心中一热。忽地一道寒气,由后袭至。
凌空心头一寒,从对刚才美士好回忆中惊醒过来,全力加速,往前掠去。
背后寒气有增无减,使他清楚感到自己全在对方利器的笼罩里。!难道里赤媚厉害至此,自己前脚才离开花解语,对方便追着自己的后脚来到,否则谁会有如此可怕的功力?凌空可不相信随便一个魔师宫的杀手都如此厉害,如果真是这样,那庞斑也不一定能够镇得住魔师宫的所有人了。
他连回头也不敢,将身法展至极尽,窜高伏低,逢屋过屋遇巷穿巷,眨眼功夫,最少奔出两三里路,可是对方一直追摄其后,杀气紧迫而来,不给他丝毫喘息机会。
凌空出道至今,大战小战或者是床战几乎从未休止,但从未像这次般感到有心无力,他清楚知道,自己刚才一时大意,胡思乱想下,被背后这可怕的敌人乘虚而入,完全控制了战局。
自己停下的时刻,就是对方大展身手,乘势杀死自己的时刻。
要知高手对垒,谁占了先机,胜势一成,对方便休想有反败为胜的机会。
这当然要双方功力在伯仲之间,而身后这人的速度和气势,正是有着这种条件。
换了是不择手段的人,尽可以往人多处闯进去,例如破墙入宅,惊醒宅内的人,制造混乱,希望能得到一隙的缓冲,但凌空有着自己的道德底线,要他做这种事,他是宁死也不干的。
一堵高墙出现眼前。
凌空心中一动,强提一口真气,蓦然增速,在这种情况下,若他不是另有打算,如此做便等若找死,因为真气尽时,速度必会窒了一窒,对方在气机感应下,便会像有一条无形的索牵着般,对他乘势发动最猛烈的攻击。
凌空掠往墙头。
身后寒气像一枝箭般射来。
凌空甚至清楚感到那是一支长刺所发出来的无坚不摧的可怕杀气,魔师宫除了里赤媚,谁还有如此厉害的杀意?
他苦笑咬牙,故意差少许才跃上墙头,脚踝刚卡在墙顶处。
他的冲势何等劲猛,立时往前直扑过去,变成上半身落在墙的另一面之下,双脚则仍勾在墙头处。
长刺至!
凌空闷哼一声,劲力聚往脚底,“呼呼”两声,两只布鞋脱脚飞出,往敌人射去,同一时间缩脚,翻过高墙。
“啪啪”声响,两只鞋在敌人绞击下,化作一天碎粉。
凌空往下坠去,双掌吸住墙壁,借力一个倒翻,落在墙脚的实地上,仰头望去,只见漫天刺影,像一片大网般往他罩下来。
但他已得到了那珍贵之极的一隙空间。
凌空一声大叫,双手撮指成剑,先后劈出,正中对方刺尖。
刺影化去,那人轻飘飘地落到他身前丈许处,手中惊神刺遥指着他。
“楞严?”凌空一愣,没想到追杀自己的不是里赤媚而是楞严。
“大胆逆贼,见了本官还不束手就擒?”楞严知道自己的优势已经不存在,也不急着攻击。
凌空哈哈大笑:“却不知道你是朱元璋的官还是庞斑的弟子,什么冠冕堂皇的话也不用多说,你这次来是为了给你的师父庞斑报仇吧,我既然能够击伤你的师父,自然便能让你死无葬身之地,不知你信是不信?”
楞严一怔,没想到凌空如此强硬,心中却不由的升起不可战胜的错觉,仿佛面对的不是凌空,而是自己最为崇拜也是最为惧怕的师父庞斑,这才想起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