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很多外地流窜来的狠角色,在内海绑了票之后,都要文哥从中调解,双方协商赎金什么的,实在是那种不是黑道,又脱离不开黑道的存在。
一个城市中,够点份量的混混,彼此之间大都是相熟的,刀疤虽然跟文哥的一个兄弟有点摩擦,不过,文哥仁义的名声在外,没有缘由的话,刀疤也懒得去招惹他。
说到这里,刀疤总还是要表下态的,“要不这样,飞爷,我把老文给你弄过来,让你亲自问问?”
楚云飞沉吟一下,“算了,刀疤,这事不关你什么事,你不用管了,不过,我还有点事,你给处理一下。”
就在当天夜里,两家外来的电表企业,办事处和员工宿舍,都被半夜的一阵乱砖把窗户砸了稀巴烂,等到警察到场的时候,那些捣乱的人早不见了踪影。
内海这家企业更惨,看守大门的四个保安被人直接打昏,厂内的两个车间和办公楼被人砸了个乱七八糟,连办公楼的墙都被人打了两个大洞出来,足足可以开进去卡车的那种大洞。
没人看到捣乱的人,而且,捣乱的人临走的时候,直接把四个昏迷的保安扔到了临近的马路当中,如果不是最先路过的司机警醒,没准直接就被来来往往的车辆压做了肉饼了呢。
这种事情,自然是有人报案的,三个派出所的警察被半夜骚扰到了,然后,经过一系列的程序,终于发现,恒远公司存在重大嫌疑。
不过,就如同楚云飞对那三巨头的怀疑一般,这种事情,又不是什么大事,警察自然也不好打扰楚董事长的休息。
第二天一大早,事故继续上演,内海电表厂老总的汽车,在去单位的路上,前胎忽然炸了,幸好,是上班时间,马路上的车很多,车速起不来,倒也没出太大事故,不过就是撞到了马路当中的隔离墩上,后面跟的那辆小面包追了尾而已,车上坐着的两位都没什么事。
交警在五分钟内就赶到了现场,仔细一检查,发现是右前轮离奇破损,导致的交通事故。
没错,确实是离奇破损,轮胎新换了没多久,破的茬口也是崭新的,有一个穿透的伤,感觉就像车在行驶中不小心被一个长钉子扎了一般,不过,茬口比钉子大多了,虽然不是整齐的割裂,但创面很大。
整天处理交通事故的交警都看着奇怪,这情况是怎么造成的?不过,不管怎么说,追尾的那是全责,撞坏的隔离栏,则是要前车赔偿,这些都是没有商量的。
与此同时,香山市电表厂家的车,也出了问题,不过,他们的车是被前方两帮吵架的人堵住了。
还没等他们明白过来怎么回事呢,路边就飞来两块砖头,面包车的前挡风玻璃就给砸了个稀烂,也不知道是谁扔的,这么大的劲。
没人知道?那绝对不可能的,这五起事件,统统都算到了楚云飞的头上,恒远公司的头上,谁也不傻,恒远前一天出事,然后三家就受到了这样的报复。
正文第三百三十四章警察和小姐
楚云飞才来到办公室,章警司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不是告诉你说平息事态了么?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个样子?”
丫不知道楚云飞的来路,看着他年轻,打打官腔自然是难免的,想着没准就能诈唬出点什么东西呢。
不过,楚云飞怎么说也是个公司的老板,所以章警司的话,还是很有分寸的,并没有一口咬定,说恒远就是这几起事件的主谋,这年头,办事小心点,那是错不了的。
没错,这事是个人就能琢磨出来,十有八九就是恒远公司的人做的,但就如同肖岩被打一事一样,那三巨头,并没有任何的证据!
楚云飞自然要对章警司的话表示奇怪,“章警官,事情发展成什么样子了?我的员工脱离生命危险了,这还不算事态平息?”
这种回答,自然也在章警司的预料之中,起码是预料之一,他只当没听见一样,“好了,现在你来派出所一趟,我有事情问你。”
去你妈的,楚云飞百分之九十可以肯定,昨天自家出事,那三巨头未必收到了传唤,那今天别人家出事,我就得过去?“这个,不好意思,我现在很忙,这件事情,你直接联系我们公司的张助理好了,要不,你就等等,我有时间的话,会过去的。”
章警司可不吃这一套,事实上,他昨天确实没去走访那三家,因为楚云飞还在派出所的时候,就传来的肖岩脱离危险的消息,事态既然没那么紧张了,而他马上又接到了一个聚众吸毒的举报,直接带人出去拿人了,说实话,警察忙起来,有时候确实是脚不沾地的。
当然,就算没这五起报复事件,他去找那三家调查也是迟早的事,不过,该怎么调查,那学问就比较大了,涉及的内容也就比较多了。
可眼下这事,又不同了,因为这不是孤立的事件,单纯从逻辑上推理的话,应该是肖岩事件的升级,也就是说,事情在越弄越大,再这么下去,事态发展得恶劣到不可收拾就坏了,所以,他是不能掉以轻心的。
“你必须配合我们的调查,现在我正式通知你,你昨天怀疑的那三家公司,从昨天晚上开始到今天早晨,已经经历了五起突发事件,影响很恶劣,你的员工,我们会调查的,不过,现在你必须来派出所。”
那楚云飞就没有别的选择,只能去派出所应应景了,临走的时候,他安排石头和杨永欣保护好公司,就让二灵拉着他出发了。
至于杨永嘉,早就让他派出去晃悠去了,这事才刚开始,离结束早着呢。
临走之际,他给黄政委,就是那个秃顶的黄杨打了电话,把事情的前因简单地说了一下,意思也就是,如果我万一出不去了,黄哥你可记得去捞我,公检法本来就是分不开的,反正他遇的又不是什么大事。
楚云飞一去,就被羁绊在派出所了,虽然没人敢让他进小黑屋,但把他晾在那里置之不理,实在就是太正常了。
二灵陪着他等了一个小时,也没人过来理会,楚云飞站起身,“走,咱们回。”
想出去?美得你,他所在的,算是一个临时纪录口供的处置室,跟一众小黑屋一屋之隔,里面很有些没人搭理的主在那里无聊地坐着,不过,门口毕竟有个女警察在那里看报纸呢。
“站住,你们要去哪儿?谁让你们走了?”
楚云飞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懒得搭理,还是向外走去,那女警察一着急,把报纸向桌上一丢,站起身来,两臂张开拦了二人去路,“谁让你们走的?回去!”
“这位小姐,”楚云飞自然知道,因为某些原因,小姐这词在现下的社会上,已经被默认为一种职业了,不过,他既然心里已经不爽了,自然要逞逞那口舌之利,“我没那么多时间陪你们玩,把我喊来了,又没人理我,怎么,我的公司因此受到的损失,你赔啊?”
那女警察被这种称呼激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可偏偏还不能发作,心里委实大为不甘。
如果要是一般人敢这么说话,她早还击回去了,“你妈才是小姐呢,你家全家都是小姐!”她本是内海近郊的人,大城市的优越感是不缺的,而且,都市人骂人的水平,她也是具备的。
可楚云飞的作派,那一看就不是一般人,说起来也是我的公司长、我的公司短之类的话,这样的主,她自己也明白,还真的未必方便招惹。
不过,既然人已经进了这个屋子,职责所限,她是断断不肯放任何人离开的,因为太容易犯错误了,她冷冷扫了楚云飞两眼,“谁喊你来的,你让谁来接你,至于赔偿不赔偿的,你跟他说吧。”
二灵本来就是个痞气十足的主,看到飞哥都开始喊小姐了,居然嬉皮笑脸地开始调戏警察,反正天塌下来,也有长人顶着呢。
“我说小姐,我们只是自己走哎,又没说要你跟着走,留客可也不是你这么个留法。”
这一语双关的话出口,连楚云飞都有点忍俊不住,哎,平时怎么没发现,二灵说话这么损呢?
那女警察哪里还肯继续忍耐下去,上前就是一记脆生生的耳光,楚云飞本想拦来着,不过想想二灵这厮该有应对的手段,居然活生生忍住,没管他。
二灵最近,跟楚云飞学了练气,跟杨永嘉也学了些招式,按理说,是不至于被这记耳光难为到的,不过,他跟警察打交道实在太多了,这种情况下,太明白该怎么做了,终于不避不闪,硬生生地捱了这么一记耳光。
“啪,”随着这声耳光,二灵应手倒地,登时满地打起滚来,“啊,疼死我了,警察打人啦,警察打人啦!”
那女警察的眼神登时一慌,扬眉吐气的表情尚未来得及做,又恢复了那副橡皮脸,“你这种人,就该打!”
楚云飞脸色一肃,才要说什么,门外走进一个警察,也是三级警司,这人,楚云飞见过,居然是在“长白烧烤”放了他一马的吕警司,“小郑,你这里怎么了?”
小郑还没来得及说话,吕警司就看到了楚云飞,微微愣了一下,皱起眉头,“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楚云飞本还不是很高兴呢,不过,见了这位,再大的火也得消消,欠人家人情是一方面,关键是,那天吕警司的所作所为也是很合他的口味的,于是微微一笑,“呵呵,我怎么不知道你在这里?”
这个当口,小郑已经开始说话了,“他们骂人咦,老吕,你认识他?”
楚云飞一开口,吕警司就想起来这位是谁了,警察的记性,一般都不差,更何况,那也是一件让他高兴的事。
“你也有落到我手里的一天?”他禁不住笑了起来,不为别的,为那身被扯了袖子的警服,“哈哈,小子,你赔我衣服。”
二灵还在地上叫唤呢,楚云飞一把把他拽了起来,“好了,二灵,这是朋友,算是给他个面子吧。”
本来这事就可以这么过去了,谁知道一个三十多岁、长个酒糟鼻的警察走了进来,眉头一皱,“你们搞什么呢?弄这么大动静?”
那小郑自然要再次辩解一下,酒糟鼻一边听一边点头,还不紧不慢地跟吕警司打招呼,“小吕,今天来做什么?”
吕警司让根烟给他,点着,“哦,问点事,查个案底,今天没出去?”
两人不紧不慢地唠嗑了起来,楚云飞一看,也懒得理了,领着二灵向门外走,女警察正寻思是不是该继续拦呢,酒糟鼻说话了,声音很强硬,“你俩,站住!”
楚云飞白他一眼,话也不客气了起来,“你算哪颗葱?跟我张牙舞爪?你配么?”
这话一说,酒糟鼻的语气就稍微放缓了一点,他原本眼里就没这两位,所以才跟吕警司在那里说长道短,无非也就是晾晾二人的意思,不过人家既然不买账,他也只能就事说事了,“我们是人民警察,你要叫她小姐,那”
他本想说个“打了你也白打,你活该”,不过看着那小白脸的眉头在向一起靠拢,只能话题一转,“你们也知道,现在这‘小姐’是什么意思,所以,她生气也是能理解的,你们家没有姐妹么?”
“我都说了,”楚云飞懒洋洋地刮下鼻子,“看着吕警官的面子,这事揭过了,怎么,你还有事没有?”
酒糟鼻被这话顶得有点郁闷,斜眼瞟下小郑,女警察马上反应了过来,“你们不能走,章前没让你们走,要走等他来了再说。”
冲着吕警司的面子,楚云飞是不想多事的,虽然吕警司平时也未必肯定就是什么好鸟,但他既然接触的是人家爽快的一面,自然要念及人家的好处。
“我等了章警官一个半小时了,他既然那么忙,那等他有空的时候,去我的公司找我吧。”
正文第三百三十五章大闹派出所
“我不管你什么原因,”那个小郑居然死活搞不清状态,执拗异常,“既然是章前把你留在这里的,那我就不能让你走。”
“笑话,”对这种回答,楚云飞嗤之以鼻,“我只是被章前叫来了解的情况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走?给我个不让我走的理由!”
见到小郑哑口无言,吕警司是来办事的,不好说什么,酒糟鼻的套话马上又跟了出来,倒也义正严词,“你知道我们一个派出所管多大的地方?警力严重不足你知道么?你以为章前他愿意那么忙啊?好了好了,理解万岁,你就再多等等吧。”
这话听着也是那么回事,搁在平时,楚云飞就认了,更何况吕警司还在面前,不看僧面还看佛面呢。
怎奈,员工肖岩被打,他做为个公司老板,受得刺激实在是太大了点,这种明知是谁做的,还要打落牙齿和血吞的乌龟肚量,他还没有,也不想有。
再加上,那个小郑的所作所为,虽然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但颇有点默认他有嫌疑的味道,这自然会让他分外地不爽。
没错,这些事全是他干的,除了刀疤的人参与了部分打砸外,内海电表厂的厂房纯粹是杨永嘉一手做的事,至于早上出车祸的汽车,轮胎是被他亲手打出去的、去了帽的特大号钉子所击中的,运了气用特种部队发射钢针的手法发射出去。
可是,别人打了恒远的员工,差点打死人都没什么事,他少少地反击一下,就被人拎了来问讯,甚至还试图羁绊他的人身自由,这事他绝对不可能这么听别人摆布的。
道理楚云飞都懂,可懂不懂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就是另一回事了:我在这里多呆一阵,公司里再出点什么事,你给我的员工顶命啊?你顶得起么?
“我说红鼻子,”这个称呼,确实有点侮辱人,可是,楚云飞认为,他是在陈述一个事实,丫鼻子确实很红的,再说了红也没什么不好的,国旗是红的,党旗是红的,军旗也是红的,这么说来,鼻子也是红的,此人是应该感到荣幸才好。
反正,他确实不知道这人叫什么,又不想叫他警官什么的,“既然理解万岁,我也希望你能理解我,我的公司一分钟几十万上下,你把我安置到这里不动,我公司万一有个损失,算谁的?”
不错,内海人是内敛些,内海的警察也见多识广,不过,只要是个人,任是谁听了这种侮辱性的称呼,怕也是难以坐得稳的吧?
酒糟鼻恶狠狠地瞪了楚云飞一眼,脸登时拉了老长,话也变得异常难听了起来,“你叫我什么?你个瘪三有种再叫一遍试试。”
楚云飞本来就一肚子火呢,眼前这厮若是老实点,肯不吭不哈地被他奚落一番也就算了,可这种话出口,就由不得楚云飞不恼火了。
他二话不说,走上前就是一个耳光,这个耳光是用了内力的,打得格外地脆响,酒糟鼻想躲来着,不过,他怎么能躲得过武林高手的出手?
这还没完呢,楚云飞气人,很有一套的,不过平时不怎么用就是了,他笑嘻嘻地点点头,“我是国家公民,你要叫我瘪三,那”
他的语气学得都一模一样,“你也知道,这‘瘪三’是什么意思,所以,我生气也是你能理解的,你家没有兄弟么?”
二灵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那红鼻子却是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他不可置信地晃晃脑袋,摸摸自己的脸,“你个小瘪三敢打我?”
说着,恼羞成怒的红鼻子就扑了上来,伸手想打人,没成想,楚云飞拽了他的手就是一个过肩摔,砰的一声,人民警察就倒在了自己的派出所内。
这招,红鼻子在警校也学过,不过,显然人家比他用得娴熟得多。
吕警司在一旁看不下去了,他倒也想帮酒糟鼻一把,不过,他对楚云飞多少是有点好感,又因为“长白烧烤”一事,知道这人功夫了得,实在不敢轻易造次,再说,听听这年轻人说的话,似乎很有些背景,所以,他只能上前劝阻,却是一点拉偏架的心思也不敢有。
他费了好大劲,才把红鼻子按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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