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聂天戈眼中,上海的建筑简直是老掉牙了,要装修没装修,要气派没气派,真个一欧式的肤浅形象!
“团座,先找个旅馆住下吧。”吴道士凑到了聂天戈身边,建议道。
“嗯。”因为人太多,聂天戈并没有叫人力车,带着一大帮的土包子进上海滩,一个不小心把人给丢了,只怕他们找不到回东北的路!
聂天戈一行人只往街上的热闹地方行走,很快就找到一家客栈,叫金光客栈,住了下来。
把行李放进了房间,一行人就回到大厅里吃饭。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一直是土匪们的风格,一行人好不惬意。
不过,一行人的兴致却被一个尖尖的声音给打断了,这也让虎子很不高兴,马上瞪起了眼睛,就要生事。
“这里是上海滩,给我老实点。”聂天戈瞪了虎子一眼,没好气地说,让虎子安静了下来。不过,聂天戈的耳朵却没有错过任何消息。
尖尖的声音是一个满脸肥肉的家伙发出的声音,这并不重要,更重要的是这个家伙话语里提到了一个非常重要的名字,这个名字让聂天戈非常感兴趣,来了精神!
“戴春风,有钱在这里喝酒吃肉,该有钱还了吧。”胖子皮笑肉不笑地走近了大厅角落里的一张桌子,身后的三个彪形大汉也跟着围了上去,堵住了再那张桌子上一直低头吃饭的年轻人的退路。
“郝老大,您再容我几天,就三天。”年轻人见躲不过去,无奈地抬起头来,讪笑着说,'奇书网·电子书下载乐园—wWw。QiSuu。cOm'“我戴春风不是欠债不还的人,您放心。”
第一一零章初识戴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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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是提到戴春风这个名字,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可要是提到民国时候的军统头子戴笠,那在国内可以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而这个戴笠,本名春风,曾取名征兰。也就是说,戴春风就是戴笠,一个军统传奇人物。
聂天戈看得很清楚,这个年轻人浓眉大眼,比较魁梧,大约二十七八岁的样子,与聂天戈脑子里的资料戴笠的年龄是相符合的。
戴笠五岁丧父,当时弟弟春榜年仅三岁,跟随着母亲艰难度日。戴笠的父亲戴士富继承了戴笠的祖父戴顺旺的两百亩良田,以及大量的茶场,材场和矿山。
戴士富长期在衙门任巡警,但是嫖赌成性,挥霍无度,在他去世时,已经耗尽了大部分家产。
有道是有其父必有其子,戴笠从小就不是个乖孩子。早在孩童时期,戴笠就养成了争强好胜的性格,常常闯祸,给母亲增添了诸多烦恼。
民国九年,戴笠完成了初小课程,考入了高小。入学之际,老师问他有什么志向,他回答:“希圣希圣希豪杰。”表示自己希望成为圣贤,即使成不了圣贤,也要成为一个豪杰之士。
年少的戴笠,对于什么是圣贤,什么是豪杰并没有太深的认识,所谈希望不过是一种虚无缥缈的理想而已。不过,老师见戴笠小小年纪竟有如此雄心壮志,非常高兴,一入校就认命他为班长。
可惜的,戴笠入学后的所作所为却让师长们大失所望。当时的学生年龄相差较大,大家朝夕相处,难免发生一些冲突,每逢此时,戴笠凭借自己的身强力壮,能言善辩,总以大英雄的姿态出现,为弱者打抱不平。许多大龄学生打架打不过他,讲理也讲不过他,于是他逐渐成了许多同学崇拜的老大。
对此,学校的一些老师和同学对戴笠嗤之以鼻,称呼其为“江山浪子”,而令他们费解的是,许多品学兼优的学生也对他崇拜不已。
其实,时值辛亥革命风起云涌之际,社会不再需要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的顺才,而是有头脑,有魄力,敢作敢为的栋梁之才。戴笠不但成绩成绩优异,而且行事作风雷厉风行,他做了许多学生想做不敢做的事情,因而颇得那些想改造社会却缺乏行动力的优等生的崇拜。
后来成为戴笠忠实部下的同窗周念行,毛人凤等当年都对戴笠佩服得五体投地。
民国三年,戴笠高小毕业,顺利考入了浙江杭州省立第一中学。杭州为通商大埠,人文荟萃,经济发达,初出茅庐的戴笠在此大开眼界。不过,戴笠争强好胜的恶习始终难改,最后,在民国五年的时候,戴笠因为戏弄舍监而被学校开除,这也让戴笠的一生进入了无法预知的轨道。
二十年代的初期,戴笠在沪杭一带厮混,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在上海期间,他寄居在表妹夫张冠夫家中。张冠夫在商务印书馆上班,家里并不宽敞,夫妻同居一室。戴笠前来投奔,念在亲戚分上,只好接纳。
戴笠常于地下打地铺,弄得夫妻二人十分尴尬。张冠夫倒没有说什么,表妹王秋莲则免不了冷言冷语。
戴笠发迹后,提拔张冠夫当了军统局的的少将处长,而对于表妹一直耿耿于怀,这是后话。
二十年代的上海,是帝国主义和军阀买办的世界。戴笠一直没有谋到正当的职业,或许他的志向并不是谋取正当的职业,而是找到有力的靠山,迅速飞黄腾达。但是这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于是戴笠整天在上海滩的大街小巷和一些三教九流的人物鬼混度日。
当然,戴笠在上海打流的经历,对他以后的特务生涯有着重要的影响。正是这些三教九流的人物的帮助,让他后来在特务工作中游刃有余。
此时的戴笠却还是个小人物,经常被人称呼为小瘪三。戴笠在沪杭一带几年的闯荡,受尽了欺负和白眼,却仍然没有敲开权贵的大门。
不过,聂天戈知道,属于戴笠的军统特工时代,不久后就会到来了。
因此,聂天戈自然不会放过这次天赐良机!
“你这个小瘪三,见了郝爷不请安,还总是躲着,欠债不还,不想活了是吧。”胖子身后的一个彪形大汉狞笑着说,“爷爷送你去黄浦江中喂鱼好了。”
被人这么奚落,戴笠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很不好看。
不过,一对四,而且对方还是街上的黑帮成员,戴笠自问逃不出去,只能说好话。
“戴春风,废话我就不多说了,今天这钱你是必须还。”姓郝的胖子恶狠狠地说,“否则的话,你别想出这个门。”
“不就是一点钱吗?”聂天戈的声音从后面响了起来,“何必说得这么严重呢?”
接着,聂天戈走上前去,拱了拱手:“郝老板,这位戴兄弟欠你多少钱,我来帮他还。”
“那感情好。”胖子朝聂天戈撇了瞥眼珠子,冷声说道,“一共是五十个大洋。”
聂天戈还没有说话,戴笠就嚷了起来:“我才借你二十个大洋,怎么要还五十个大洋?”
“利滚利,你都不知道吗?”郝胖子冷笑了一声,“要是等到明天,那就是一百个大洋了。”
聂天戈不缺这一百大洋,不过,却也不愿意做冤大头。
略微一沉吟,聂天戈从钱袋里拿出三十个大洋,放在桌面上:“郝老板,山水有相逢,做人不必做得太绝,留条缝隙以后好相见。这样吧,我给你三十个大洋,你把借据拿来销毁,这笔账就算了结,怎么样?”
“哟,你算那颗葱,和我斧头帮讲规矩。”郝胖子撇了撇桌子上叠起来的大洋,不为所动,“我今天亲自出马,就为了这区区三十个大洋?”
“郝老板,今天这个面子你给也得给,不给也得给,你自己看着办吧。”聂天戈呵呵一笑,搬了张椅子在戴笠对面坐了下来,“戴兄弟,我们喝酒。”
接着,聂天戈是正眼也不瞧郝胖子一眼,只管与戴笠侃大山。
戴笠也是个人物,见聂天戈一表人才,知道肯定有来历,也强作笑颜,与聂天戈把酒言欢。
说话间,虎子等人也走了过来。
“我们团座的面子也敢不给,活得不耐烦了是不?”虎子很是嚣张地从腰间掏出了盒子炮,直接对准了郝胖子。
郝胖子脸上马上开始流汗了,腿也有些发抖。
“虎子,把枪收起来。”聂天戈这才抬起头来,笑了笑,“郝老板,我这个兄弟不懂事,说话多有得罪,还请不要见怪。要不,郝老板坐下来一起喝几杯,兄弟我做东。”
郝胖子的三个手下见对方有十个人,腰间都鼓鼓的,知道这次只怕踢到了铁板上,都不敢吭声了。上海滩不缺亡命之徒,可好歹也要死得有个理由吧。
郝胖子咬了咬牙,强行笑着拱了拱手:“不知阁下高姓大名,以后也好登门拜访。”
“我叫聂天戈,来自东北大虎山保安团。”聂天戈呵呵笑着,“郝老板有兴趣的话,随时欢迎大驾光临。”
流氓遇着兵,有理说不清。郝胖子知道,自己只怕是没有可能再找回这个场子了。
聂天戈站了起来,拿起了桌子上面的大洋,亲手放进了郝胖子的口袋,笑着说:“郝老板,兄弟今日多有得罪,来日一定登门谢罪。”
聂天戈这次来上海还有太多的事情要做,可不想一来就得罪地头蛇。听说郝胖子是啥斧头帮的人,聂天戈也摸不清底细,这个斧头帮的势力到底有多大,还是谨慎一些好!
第一一一章杜老板
“聂团座从东北来到上海滩,我郝某该尽地主之谊才是。”郝胖子倒也很识时务,不但不走,反而也跟着坐了下来,“小二,给我上最好的酒菜,记在我的账上。”
这下,聂天戈倒有些哭笑不得,自己想结交戴笠,未雨绸缪,却对这个郝胖子没啥兴趣。可人家都已经坐了下来,也不好意思赶人家走了。
江湖上的人,往往是一笑泯恩仇。谈话间,酒过三轮,几个人马上称兄道弟了!
不过,坐了没多久,郝胖子就很识趣地告辞了。当然,郝胖子没有忘记到柜台结账。
“天戈兄,感谢你为兄弟我解难啊,我戴春风来日必有厚报。”戴笠端起了酒杯,满怀感激地说,“我敬你一杯!”
这也难怪,此时的戴笠在上海滩受尽了白眼,没人高看他一眼。聂天戈与戴笠素未平生,却主动掏出三十个大洋替戴笠还债。要知道,三十个大洋,够寻常人家三个月的生活费了。
“春风兄,谁都有为难的时候嘛。”聂天戈笑了笑,“一个铜板难死英雄汉。”
“是啊,我戴春风也算时运不济吧。”戴笠自嘲地笑了笑,随即转换了话题,“天戈兄是初到上海滩吧,如果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我一定不遗余力。”
“不瞒春风兄。”聂天戈倒不在意在戴笠面前透露自己此行的目的,微微一笑,“我此次来上海滩,就是想采购一批军火,供保安团使用。”
“这我就帮不上忙了。”戴笠有些遗憾的表情,“不过,天戈兄要买军火,只怕要去找杜老板才行。”
“杜月笙?”聂天戈脱口而出。
“嗯。”戴笠点了点头,“上海滩的军火生意,杜月笙老板占了五成以上。”
对于杜月笙的名声,聂天戈可以说是如雷贯耳。杜月笙是此时的上海三大亨之一,在上海滩三大亨当中,素有“黄金荣贪财,张啸林善打,杜月笙”会做人的说法,相对于黄金荣和张啸林来说,杜月笙的手法确实高明一些。
杜月笙善于协调黑社会各派势力之间的关系,善于处理与各派军阀之间的关系,善敛财,会散财。他通过贩卖鸦片、开设赌台等活动,大量聚敛钱财,然后,又以这些不义之财笼络社会上各种人物,从政治要人、文人墨客到帮会骨干,无所不有。杜月笙也做些收买人心的事,如他持续多年购买预防传染病的药水,送到浦东老家按户免费发放;每逢上海及附近地区发生灾害,他会出面组织赈济;有时装出维护工人利益的形象,出面调解劳资纠纷,等等。他一改传统流氓身着短打、手戴戒指、卷袖开怀的打扮,而是四季身着长衫,打扮斯文,给人一种温文尔雅的形象。
杜月笙在租界与军阀当局庇护下,成立三鑫公司,垄断法租界鸦片提运,
杜月笙的很多海洛因都是通过官方渠道进入法国大市场的,由于上海法租界由河内管理,而不是直接由巴黎管理,这就构成了一个由上海到河内、西贡进而直到马赛黑社会的阴暗交通网,这个网由科西嘉人强大的科西嘉联合会所控制。这个联合会有一个更通俗的叫法是黑手党。据西格雷夫的记录,有人甚至认为当时全世界的八包海洛因中,就有七包出自杜月笙之手。
不过,杜月笙虽然为青帮头目,为人却很有骨气,重义气,在抗日战争中为国出了不少力气,这也是聂天戈最看重的地方!
杜月笙有一句名言:“如果日本人利用上海的租借打中国人,我杜月笙要在两个小时内把租借全部毁掉!”
“春风兄,我与杜老板素不相识,没人引荐哪。”聂天戈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奈地说道。
“这个好说。”戴笠笑了笑,“杜老板好结交军政界人士,天戈兄为上校团长,直接上门递贴就行。”
聂天戈大喜,连声说:“感谢春风兄提供的消息,我在这上海滩可以说是两眼一抹黑哪。”
戴笠处于落魄时机,而聂天戈又是存心结交,两个人倒是很聊得开来。
“兄弟我有点小意思,还请春风兄笑纳。”临别时聂天戈让虎子拿过一百大洋,塞进了戴笠的口袋,“我就住这金光客栈,春风兄有空常来坐坐。”
戴笠的手头却是不方便,倒也没有拒绝聂天戈的馈赠。就这样,聂天戈用一百三十大洋赢得了未来的军统头子戴笠的友谊,这个投资实在划算。
戴笠走后,虎子第一个嚷开了:“这个家伙就是个小瘪三,团座你都快成散财童子了。”
也难怪虎子不痛快,黑虎寨以前干的都是打家劫舍的勾当,哪里会向别人施舍钱财啊。
“我看这个戴春风面向非凡,他日成就非凡。”吴道士却又是语露天机,随即叹了一口气,“不过,此人煞气过重,只怕不好相与!”
聂天戈笑了笑,这种事情是没有办法解释的。
不过,聂天戈可不想冒冒失失地前去拜见杜月笙。对于聂天戈来说,需要一个见面的契机!
有些事情是急也急不来的,聂天戈就在上海街头闲逛了两天。这天,聂天戈终于逛到了上海滩有名的乾坤大剧场。
乾坤大剧场是上海滩数一数二的大剧场,在这里,粉菊花、露兰春、姚玉兰等京剧大腕经常登场演出。
不过,让聂天戈上心的却是剧院墙壁上悬挂的巨星海报上一个女演员的名字:孟小冬。
孟小冬是京剧历史上一个赫赫有名的人,更因为与梅兰芳的恋情而变得家喻户晓。不过,孟小冬与梅兰芳的爱情最终以悲剧收场。
“就让我来终结这个悲剧吧。”聂天戈喃喃念叨了一句。
聂天戈知道,杜月笙对孟小冬是情有独钟,在晚年更是娶了孟小冬为第五房太太。而孟小冬人生中的幸福,不在于和梅兰芳的结合,相反,是嫁给杜月笙做老婆!
第一一二章初识杜老板
每逢孟小冬演出,杜月笙总是到场捧场,自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间也!
身为青帮大员,杜月笙的出场总是前呼后拥,热闹非凡。
在上海滩,杜月笙名声赫赫,要人有人,要钱有钱,要权有权。可即便这样,也有人不买杜月笙的面子,居然敢和杜月笙唱对台戏,充当情敌的角色。
而且,杜月笙的情敌还不只一个,准确地说,是两个。一个自然是当红小生梅兰芳了,而另一个,却是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身穿一身学生装。
要说梅兰芳与杜月笙争夺孟小冬这个女人,还算是势均力敌。杜月笙虽然是上海滩的**大亨,可梅兰芳早就出名演艺界,声誉极高。
因此,对梅兰芳,杜月笙也不敢乱来。更何况,杜月笙人重义气,重声誉,讲面子。
可一个十七八岁的学生,也敢在杜月笙面前放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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