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宋军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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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宋军神- 第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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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没曾想王重阳来的这么快,而且三人这么一闹,动静大了,被普风发觉的可能性又高了许多,遂只得作罢,抬手指指完颜亮,刘涚转身,摔门回屋。
    再度回到床上,两人间已然没有刚才那种氛围,况且刘涚也清醒过来,自已要真是把持不住,等到回高家庄怎么向高玉娘交待,难不成要在半路上找个地方将安娜安顿下来,那岂不是成了包养二奶呢?
    这种事情在穿越前,刘涚可是非常鄙视的,他觉得那是对女人的一种侮辱,要他这样做是决计不可能的。
    “睡吧,夜深了!”
    刘涚背对着安娜,低声说道。
    身后传来女人低低的回应,刘涚也不管她是真睡了还是假睡,他自己把眼睛闭起来,尽量不去胡思乱想,强迫自己缓缓进入梦乡。
    “刘,起床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两天精神过于紧绷的缘故,第二天早上刘涚竟然是被安娜叫醒的。一个激灵翻身下床之后,刘涚才发现安娜早就已经收拾好了东西。
    一面奇怪自己怎么会睡的那么死,刘涚一面整理自己的行礼,其实也没啥东西,不过就是些换洗的衣服,等王重阳在隔壁听到动静过来叫上两人,一并去找普风。
    今日普风倒是没有再弄什么幺蛾子,爽快的将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子交给王重阳,说里面就是两份黑玉续断,足够双腿骨折的人用了。
    王重阳很礼貌的没有打开,而是用早就准备好的方布匹将木盒子紧紧包裹之后系在身上,向普风拱手告别。
    “重阳啊,老衲年纪也不小了,估计在这世上留不了多少时日了,有机会的话请你师傅再来见见面,你们是悠闲自在,我呢,就是条劳碌命啊。”即便是在送出门的时候,普风也不忘跟王重阳啰嗦,说来说去还是那个意思,想让王重阳留在金国,为大金朝廷效力。
    刘涚看王重阳其实也狡诈的可以,别看他平时言语间浑没将普风当成一回事儿,这时候甜言蜜语也不少,而且特别会给自己找理由,什么要陪着师傅云游天下,什么师傅没有得道之前他不能考虑这些俗事,什么对金国朝廷还是很有好感,总之什么样的话好听又不要钱,他就捡什么样的话说,愣是把堂堂大金国的国师给哄的高高兴兴,最后分别时还让王重阳和刘涚闲着没事就来这里玩。
    “玩他个大头鬼啊!”走的远了,王重阳才重重的啐了两口唾沫,像是极其恶心的模样。
    “怎么了?刚刚看你不是跟普风聊的很开心么?”刘涚笑着问道。
    “呸呸呸!你可知道昨夜里我在收拾了完颜亮那小畜生之后,听见了啥?”
    “啥?”
    刘涚知道王重阳的五感比他强,有些事情王重阳能够听到,他就打死都听不到。
    “哼!我听到普风跟小沙弥在屋子里。咳咳,算了,说起来都恶心!”
    “不会吧?没看出来啊!”刘涚半闭着眼睛回忆了一番,在他的印象之中没觉得几个小沙弥有啥问题,不过现在王重阳一说,刘涚倒也是觉得,那几个小沙弥不仅仅年轻,而且长相也都是挺俊秀的,不似普通金人那种五大三粗的模样。
    “刘,你们在聊啥?”
    从今天早上开始,安娜对刘涚的称呼就变了,以前是入乡随俗叫一声“刘哥”,现在却变成汉话的老家称呼方式,就叫一个“刘”。
    “没什么,你感觉如何了?”
    “嗯,应该没什么问题了,看来我身体里的毒素差不多要彻底干净了!”安娜见刘涚跟王重阳不愿意回答,也很自觉地没有再问。
    “对了,你说你自幼学习剑术,那你习惯用什么剑?”刘涚突然问道。
    当刘涚提出这个问题之后,王重阳脸上的笑容骤然消失,四只眼睛都望着安娜。
    “当然是我们那种剑啊,你们这边的长剑和直刀我都用不习惯,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喜欢用刺剑和弯刀。”
    “弯刀?你是说金人用的那种弯刀么?”刘涚听了安娜的答案之后,跟王重阳对了个眼色,随后又问道。
    “不是,不是!”安娜连连摇头,“金人用的那种弯刀我见过,是从刀头开始弯曲,我说的弯刀,是从中间靠后的位置弯曲,就像是。就像是。”宋官话毕竟不是安娜的母语,她能够说到这种程度已经令人佩服了,至于说她讲的那种弯刀,刘涚却是知道的。
    如果刘涚没有猜错的话,安娜所说的那种弯刀,应该是在西欧和非洲地中海西北岸那边人常用的一种弯刀,叫阿#拉¥伯弯刀,跟后世特种战刀里的大狗腿有些接近。
    “兴许高家庄的铁匠可以打出你说的那种刺剑来,安娜啊,这是一个乱世,每个人最好是有自保的能力!”刘涚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一面纵马而行,一面淡淡的说道。
    “嗯,如果不是被那些人下药的话,我当然是有自保能力,刘,要说剑术,你未必是我对手呢!”
    兴许女人的骨子里就是好强的,哪怕就是安娜都不例外。这会儿她身子骨还虚弱,竟然就敢在刘涚面前叫板了。
    王重阳在旁边哈哈一笑,看了看刘涚,又看了看安娜,最后才道:“安娜啊,其实我不担心你跟刘涚之间谁比较厉害,我担心的是你跟玉娘之间,谁比较厉害!”
    “玉娘?玉娘是谁?”安娜皱起深棕色的眉头,眼神有一些疑惑,又有一些幽怨,显然这个神圣骑士的后代不仅仅会舞刀弄枪,还会用脑子。
    “重阳你能不能不说这些没有营养的话?”
    “营养?那是什么?”王重阳皱了皱眉头,他想追问,可刘涚不给他那个机会,快马加鞭,让马儿小跑起来。
    都说春风得意马蹄疾,真要是春风的话,像刘涚这般信马由缰,当真是一种享受,然而此时不是春天,而是北国的冬天。即便第一场雪还没落下来,但迎面而来的风已经割的人面皮子生疼,而刘涚打量天色,也有些担心。
    “重阳啊,这几天应该不会下雪吧?”
    “我看那,说不准!”
    “原来你啥都不懂!”刘涚其实就不是真要问王重阳,只是一个试探而已,没想到还真让他给试探出来了。
    “我看这天不像,云虽然厚了点,但更像是下雨,你们摸摸马鞍子,皮面都是湿湿的。”
    “咦?安娜,没想到你还有点见识嘛?从哪里学的呢?”刘涚口中在夸奖安娜,心中对安娜的警惕却又更胜一分。看云识天气,那是经验的传承,这个并不难,难就难在安娜知道摸马鞍子的皮面,这就绝非是普通老百姓能够掌握的知识了,说句难听点的话,这些知识不是掌握在深宫内院里,就是掌握在江湖术士手中,用来忽悠老百姓时,一等一的好用。
    “我父亲曾经教过我啊,其实从小到大,父亲都是将我当成男孩子来培养,他多希望能够一个儿子,可惜这个愿望到我被抓之前都没有实现。”
    “兴许呢,你就是你们家中的一个机缘,只要你在家中,你父亲就没法生出儿子来,不管他娶多少老婆都没用,说不定你一离开,你父亲就得偿所望了。”王重阳这家伙,经常都会说一些让人愉快不起来的话,那安娜听了,整张脸顿时变得压抑起来,就跟天上的云层一般,好像马上就滴出水来。
    “重阳!”
    刘涚心中又有些不忍,呵斥王重阳来安慰安慰安娜。
    “我没事,没事的。”安娜低着头,口中说是没事,人却是低着头,半晌都没有重新精神起来。
    “加把劲吧,还有五天的路程,我们就可以赶到高家庄了,重阳,前面是不是咸阳城了?”
    “可不是咸阳城么,你看都能看见。咸阳城,怎么会冒烟了?怎么会。”王重阳脸上的兴奋还有没有消失,表情就已经凝固,刘涚顺着王重阳手指的方向,看见的是一片滚滚浓烟。
 

第101章 第一〇〇章 城门失了火,满眼皆残垣(上)
 第101章 第一〇〇章 城门失了火,满眼皆残垣(上)
 
    “过去看看!”
    刘涚此时也看的分明,那滚滚黑烟的源头就是咸阳城方向,只是没法确定是城中还是城外面,最好是农民们在烧荒。
    “那不是烧荒,绝对不是!”
    王重阳脸色紧绷,刘涚的安慰对他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两眼只是直勾勾的盯着浓烟的方向,什么都顾不上了。
    “安娜跟上,注意安全!”刘涚不得不打马紧随王重阳,他担心前面的事情没有那么简单,若是因为不够谨慎而阴沟里翻了船,那才是倒霉到家了!
    原本三人有五匹马,现在是安娜骑着一匹,还拖着两匹,虽说她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正常,但看她此时游刃有余的样子,在马术方面确实很有造诣,算是没有吹牛吧!
    “金狗!金狗!金狗!”
    刘涚虽说已经拼命打马,但他的骑术不咋地,明显跟王重阳有一定的差距,况且此时王重阳又处于一种不管不顾的癫狂状况,无论刘涚多么用力的甩动马鞭,仍旧是被王重阳越来越远。
    当他突然听见前面传来王重阳的爆喝,那一声声“金狗”,顿时让刘涚赶紧勒住马缰,反手将背上的三棱军刺给拔了出来。
    “哪里?”
    左右四顾,凝神细听,刘涚却没有发现半点伏兵的踪迹。他心中疑惑,抽了抽鼻子,却嗅到一股诡异的味道。
    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来形容的味道,如果勉强要用一种味道来形容的话,那就应该是农家过年前熏腊肉,而那腊肉又是用快要腐烂的肉做成,这两样味道混合在一起,好像就比较接近了。
    心中凛然,刘涚见前方的王重阳停滞不前,遂带着沉重的心情,驱使着马儿一步步缓缓靠拢。
    “不灭金狗,誓不为人,誓不为人啊!”
    王重阳即便是在这般心神激动下,仍旧能够感觉到刘涚的靠近,他很快的抹了一把脸,抬手指向前方,问刘涚道:“你看看,你看看那还是咸阳城么?”
    “那是。”
    顺着王重阳手指的方向,刘涚望过去,满眼却是残垣断壁,处处火头,股股浓烟,一片片的尸体的填满了城门口广袤的区域,一颗颗人头,被垒成了井观。
    井观,这个好多年都没有在中原大地出现过的,代表着穷凶极恶的东西,让刘涚浑身不由得抽搐起来!
    他不是没有杀过人,他杀过的人可能比有些屠户杀过的猪狗还多,但他从来没有想过要去侮辱死者的尸体,更没有想过用井观这样的东西来炫耀自己的武力或者是用来威慑敌人!
    这是人性泯灭的表现,是畜生不如的标志,是敌人粗鲁野蛮愚昧的延生,同样也是怯弱可怜不知反抗的结果!
    井观,这个曾经在中国历史上被记载过一次又一次的东西,终于以其血淋淋的真实面目出现在刘涚的眼前!
    这就是井观,背负在华夏民族身上永远的疼!从公元前几百年,到二十一世纪中期,井观这样的景象,曾经在中原大地多出出现,而历史记载的最后一次,是在一个如今叫建康,后来改名叫南京的地方!
    三十万人组成的井观,何其胸围,何其壮观!在后世时,刘涚只要一想到那个地方,那段历史,就忍不住想去杀人,不,是去杀畜生!畜生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畜生的后代也不应该活在这个世界!
    “刘涚,你,你告诉我,金狗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王重阳的眼角沁出红色的血来,那是皮肤被生生迸裂的结果,肝开窍于目,两眼沁血也是肝火上涌无法发泄的表现!
    肝火,就是怒!无边的愤怒此时正在灼烧着王重阳的心、肝、脾肺肾!
    对于王重阳的质询,刘涚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他很想告诉王重阳,这就是人性,这就是野蛮民族的本性!他们漠视生命,漠视所有的生命,不管是本族还是异族,他们眼中除了自己再没有别的东西!
    他还想告诉王重阳,这个世界从来都不是落后就要挨打,挨打跟落后没有关系,难道是宋朝比茹毛饮血的女真落后么?难道是明朝比白山黑水的女真落后么?
    不,文明总是被野蛮所摧毁,历史无数次的证实了这点。
    然而这些道理都抵不过一个事实,一个刘涚心头慢慢浮现出来,越来越清晰的事实——咸阳变成这个样子,他刘涚有脱不开的干系!
    如果不是他在咸阳城救了张汉,如果不是他在双乳山设伏歼灭金兵,如果不是在那场伏击之中,完颜割韩奴死于非命,那么今日的咸阳城,应该跟往昔一般,里面的宋人虽然是以奴隶的身份活着,但至少他们还活着,还可以看见初生的朝阳和头顶一片灰蒙蒙的天空。
    但事实没有如果,至少对眼前的咸阳城来说,已经没有如果了!
    刘涚也在心中问自己,若是他能再穿越一次,回到那天,他是否还会想方设法的去营救那些宋军俘虏,是否还会将完颜割韩奴率领的金兵歼灭在双乳山?
    其实这个答案是显而易见的,刘涚肯定会,而且他毫不犹豫!因为他做不到见死不救,更不能让高家庄轻易陷入危机之中!或许他唯一会去改变的,就是完颜割韩奴的死!
    如果完颜割韩奴不死,那么粘罕一定不会勃然大怒,一定不会下令血洗咸阳城!
    刘涚的推测没有错,当真是没有错!
    接到自己儿子被砸死的消息之后,粘罕,这个在后世诸多小说里被称为“老狼主”的男人,当真就像是一头狼王般,露出他狰狞残暴的一面!
    他在找人向金兀术通报,说押解南宋俘虏任务失败,遭遇大股山贼匪军拦截屠杀的同时,又让活着回来的两个亲兵将发生的所有事情一一陈述,由文笔师爷记录下来,找来不少参谋分析,最终得出结论,事情应该是有咸阳城里的人参与!
    正所谓冤有头债有主,如果不是因为粘罕得出结论直指咸阳城里的宋人参与到此事当中,他也不会冒着被天下人唾弃的风险,点派大军直奔咸阳城!
    上万金兵在进入咸阳城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封锁城门城墙,鸟都不让飞一只出去!
    随后就是排查!
    胡立等人虽然差不多都是孤家寡人,但总有一些是拖家带口的,幸亏刘涚早有预料,让他们将家人送往南方或者是巴蜀。刘涚的这个举动固然是救了一些人,却因此而将这些人家附近的邻居,街坊送上了断头台!
    金兵是很恼怒的,在经过调查确认胡立等人参与到谋害完颜割韩奴的事情之中后,却竟然找不到一个可供他们发泄的对象!而粘罕的愤怒又像是一柄悬在他们头顶的利剑,其锋芒时时刻刻都在提醒着他们!
    在这样的情形之下,领军的将领下令了,将胡立等人的街坊邻居,只要是宋人的,统统抓了起来,罪名就是——知情不报!
    好吧,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为了平息粘罕的怒火,为了让完颜割韩奴的在天之灵安息,或者准确的说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领军将领下令将这些宋人满门抄斩,一个不留!
    命令下达之后,整个咸阳城都疯了!
    只因为胡立等人居住的区域并非是在一处,而为了扩大战果,执行命令的金兵几乎是逢屋便入,遇门必破,见人就抓!
    当然,前提是宋人!
    破门进屋抓人,剩下的金银财宝就仍由那些金兵肆掠,如此好事,岂会不让人疯狂呢?一开始还只是那一万金兵在抓人,半天之后全城的金兵都在抓人,一天之后,全城的金人都在干这种事情,就连王重阳的家,也未能幸免!
    不到半天,抓来的人就已经塞满了咸阳城的大牢,一天之后,整个衙门外面都被抓起来的宋人填满,当天晚上,终于有绝望的宋人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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