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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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宫欢-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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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修容翻了脸,直接抢走了他手里的酒碗。

    编修急得赶快去夺:“好好好,我说,我说……”

    姚修容这才把酒碗还给了他,他怕人抢似的一口将酒碗喝了个干净,撩起袖子满足的抹了抹嘴角的酒渍,才接着说到:“这话说出来可就是杀头的大祸啊。”

    他将两人往面前一拉,压低了声音,对着两人的耳朵小声说到:“……之所以没有玉玺,是因为每次制造玉玺都会发生诡异惨案,雕刻玉玺的工匠都会离奇惨死。”

    他唇边的酒气喷在耳朵上,齐少凡只觉得一股阴风吹在了背上,冷不防打了一个寒颤。

    她看看姚修容,姚修容也被父亲的‘鬼故事’给吓到了。

    “……这样的事情发生了几次,皇上就再也没有要求制造玉玺,所以大魏连续三代皇帝都是没有玉玺的。”

    齐少凡竭力想了想,只觉得这件事根本说不通,忍不住插嘴问道:“为什么会这样?皇上没有玉玺,还怎么传位下诏?”

    玉玺可是历朝历代至高无上的皇权的象征,形同于将军的虎符。她就不信泱泱大国,会因为几件命案就放弃制造玉玺。

    编修说着,回忆着,神情越发凝重起来,酒也不喝了,沉思良久才道:“其实,大魏的开朝皇帝元帝是前朝的大臣,后来谋朝篡位,夺了先齐的天下。”

    “因为名不正言不顺,所以传言魏氏一族是天理难容,所以大魏遭到了天谴,制造不出来玉玺。”

    “元帝当时不信传言,非要制造玉玺,后来,元帝在位不过五年,就无故病亡。到了先帝登位,先帝性情纯善,认为若果真是天理难容,那就放弃制造玉玺。所以历代皇帝下诏都是用的玉印。”

    齐少凡心头一阵激荡,又满是困惑,问到:“既然是谋朝篡位,不是应该要拿到前朝的玉玺吗?”

    编修脸色一凛,煞有介事的说到:“你这个问题问对了。元帝当时权倾朝野,自然拿到了先齐的玉玺。只是,改朝换代,又怎能用前朝的玉玺?”

    “不过,因为制造不出玉玺。元帝确实想过要用前朝的玉玺。只可惜,前朝的玉玺根本打不开。”

    “怎么会打不开?”

    编修抚着胡须高深莫测的说到:“因为前朝的玉玺置于一方机括铁盒当中,元帝请了天下最厉害的机括高手也没能将其打开。”

    “因为强行开盒,还死了两个机括高手,但铁盒最终也没能打开。听说那铁盒只有一枚匙孔,非原本配备的钥匙不能打开。”

    齐少凡听得背上掠起了阵阵阴风,想了想又道:“那前朝的玉玺,现在还存放在宫里吗?”

    编修又端起酒喝了起来,点点头含糊不清的道:“应该还存放在宫中,只是打不开来,也是白搭。”

    “哦……”

    听起来,好像跟宫铃的事不搭边。

    她思量了片刻,赶紧又问到:“那还有另外两大秘史是什么?”

    编修一个劲的喝酒,很快就喝得结巴起来,听得追问,支吾了一下才说到:“告诉你们也不打紧,可千万别说出去。”

    齐少凡和姚修容偷笑了一下,煞有介事的点着头说到:“放心,保证不说出去。”

    编修做贼似的看了看四周,再次将两人扯到他面前,一脸神神叨叨的说到:“第二大秘史就是,历代皇帝都会死于非命。”

    两人听到这个,再次震惊的睁大了眼睛。

    姚修容有些结巴的问到:“死、死于非命?”

    “没错。”编修压低了声音,强调的说到,“元帝在位才四年不到,先帝在位六年不到,都意外的没了,虽然对外都是声称病逝。实际上,除了宫里的几位大人物,就只有我们史官知道事情真相。”

    齐少凡紧张的问到:“那两位先帝都是怎么个死法?”

    编修立即摇了摇头,唏嘘道:“这个就不知道了,这个就要说到大魏的第三大秘史了。”

    “第三大秘史是什么?”姚修容急忙追问。

    编修想起了往事,回想着就慢慢沉浸在了往事里,暂时把酒也给忘了。他锁眉沉吟了良久,才有些惶然的道:“第三大秘史就是历代皇帝死后,圣体都不知去向。”

    “圣体不知去向?”

    齐少凡和姚修容面面相觑,只觉得匪夷所思,难以置信。

    齐少凡思索了片刻,实在是想不通,就问到:“皇上一直在宫中,要将他的圣体搬出去,不仅需要时间更需要能耐。究竟是什么人,能手段通天到避开皇宫里所有人的耳目,带走皇上的圣体?”

    编修摇了摇头,翻着眼皮子自下往上看着她道:“所以说是秘史,因为根本无从可考。皇上的圣体是凭空消失也好,被人偷运出宫也好,被毁尸灭迹也好。天知地知,唯有我们不知!”

    齐少凡听了,再次陷入了沉思。

    这些秘史,跟宫铃会有关联吗?

    如果有,编修应该会提到,可是他并没有提到。

    齐少凡忍不住又试探着问到:“大人在宫里待了这么多年,知不知道宫铃在宫里有什么忌讳?”

    感谢所有投票、留言支持的书友,在这里不一一点名了,大家的名字我都铭记在心,特此加一更表达感谢,鞠躬……

67、本宫老眼昏花

    编修脸上露出了一抹疑惑,问到:“什么宫铃?”

    齐少凡看他这个反应,就知道他不知道,但还是不死心的比划给他看:“就是一枚铃铛,挂着五彩丝绦……大人可见过从前宫中有人佩戴过?”

    编修深想了一下,拨浪鼓似的摇了摇头:“没见过,没印象。”

    齐少凡失望的叹了口气。

    姚修容从前并没有听她提起过这个,闻言就疑惑的问到:“什么宫铃?宫铃怎么了?”

    在这个宫里,知道的太多也不见得是好事。齐少凡并不打算将这件事告诉她,就含糊的说到:“没什么,就是随口问一问。”

    “哦。”姚修容也没有起疑,忽然想到了正事,一拍脑门道:“你不是要去藏吗?再不去就晚了,快去吧。”

    齐少凡询问似的看了一眼编修,编修豪爽的对她摆摆手说:“要看就快去吧,快些出来。”

    齐少凡挪了挪脚,又停了下来,回头问到:“我能将书带出来看吗?”

    编修好似被她这句话给气得酒醒了,把酒碗往桌上一顿,挑眉说到:“能让你进去就不错了,你竟敢异想天开,就连本官都没资格将藏书带出来。……哎,不对啊,你是谁啊?”

    他忽然站起来,揪住了齐少凡:“一个小小的宫女还妄想进藏。出去出去,快出去。”

    “别,本宫,哦不,奴才这是……”齐少凡一头冷汗,跟喝醉酒的人打交道真是心好累。

    “出去出去,别狡辩!”编修已然喝高了,两个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说翻脸就翻脸,一个劲把齐少凡往外推搡,“哼,让人查出来本官滥用职权,本官可吃不了兜着走了。”

    “爹爹,爹爹……”姚修容赶快把他拉住,“她是服侍女儿的宫女,是女儿让她代女儿进去看的。您也知道,女儿一看那些文绉绉的东西就头痛。”

    “是吗?”编修摇摇晃晃的瞅了姚修容一眼,姚修容赶快给他倒了碗酒,连连点头:“是的,是的。”

    编修接过酒碗,这才松开齐少凡:“既如此,那就进去吧。可得看快些,这翰林院的藏可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知道了,大人。”齐少凡擦了擦额角的汗。

    姚修容用酒将父亲打发了,这就走到齐少凡身边问到:“娘娘您大概要待多久?”

    齐少凡也把握不准到底需要多久,就道:“要不你就先去忙你的,我看完了直接去你宫里。”

    这话正合姚修容心意,她是个坐不住的。就笑道:“好,我跟父亲叙叙旧,回头就先回宫了,娘娘你早点出来。”

    齐少凡点点头,两人就这么说定了。

    藏就在休息厅后面的阁楼上,藏有三层楼,琳琅满目的书籍,让人瞠目结舌。

    齐少凡沿着书架慢慢往前寻找,这里不仅收藏着正史,还有民间流传下来的各种野史,除了本朝的,还有历朝历代的。

    她摸索了一会,才发现一楼二楼的藏书都是前朝的,最后上了三楼,才找到关于本朝的记载。而本朝的记载又根据正史、野史、民间纪事、宫廷纪事分了好几大类。

    原本以为到了翰林院会很容易找到宫铃的线索,此时看到高高的书架上密密匝匝的书籍,心中的希望顿时渺茫起来。

    姚编修都没有印象,她真的能从这些书里找到宫铃的线索吗?

    她穿过座座书架,慢慢往前走着,走着走着,眼角的余光里忽然看到一个人影,她后退两步,定睛一看。顿时吃了一惊。

    半开的窗下,阳光打下两根光柱。魏青穿着一身墨蓝色的深衣,坐在条凳上专注的翻着手里的线装书。

    他怎么在这里?

    昨夜的情形浮上心头,她的脸颊不由自主的热了一下。

    随即,她就恍然大悟,她昨夜为了缓解尴尬,就随口提起了翰林院可能会有宫铃的记载,他一定是听了她的建议才过来的。倒没想到他今天就来了。

    “王爷。”

    魏青听到了脚步声,下意识的抬起头。目光自她身上一掠而过,随即却是一愣,下一刻,他难掩错愕的目光重新回到了她的身上。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他的目光定定的落在她的身上。

    齐少凡抓着衣带,看到他这个反应,心想,她穿成宫女的样子很奇怪吗?

    面前的这排书架上,正是宫廷记载的相关书籍。

    她便随手抽出一本,瞧见四周除了魏青坐着的条凳,再无其他可坐之处,她犹豫了一下,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了下来。

    “王爷来多久了,可有找到什么线索?”

    “没有。”

    他往旁边稍挪了挪,目光从她脸上移开重新回到了书上。

    齐少凡心里就有点郁结,一定是昨晚发现她看少儿不宜的宫图,鄙视她了吧?

    虽然向来就没把她当成贵妃看待,但起码还尊称她一声贵妃,现在好了,竟然跟她说话连尊称都免了。

    要不然说点什么挽回一下吧?

    齐少凡心不在焉将书翻了几页,忽然咳嗽起来,无力的靠在了身后的墙上,有点忧郁的说到:“本宫自从上了年纪,眼睛也昏花起来,竟然连看书都困难起来……”

    魏青不知道是不是看出她在作秀,看都没看她一眼,冷不防的问了一句:“所以只能看春**图册?”

    齐少凡猛地的坐直了,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难道王爷就没看过吗?”

    啪的一声,魏青手中的书册掉落在地。

    “你的书掉了。”齐少凡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他听到这句话,慢慢的转头朝她看过来。两人相对而坐,阳光从窗户遗漏进来正好横照在两人中间。

    光线中浮尘飞舞,阳光似白雪覆盖在他轻轻的颤动的睫毛上,他的眼睛里也好似落入了万千浮光,视线直直的锁在她的脸上,比头顶的阳光还炽烈几分。

    看到他的手忽然朝她伸过来,齐少凡条件反射的将书捧起来挡在了头上。他的手落在了书封上,顿了一顿,将她手中的书夺下来,看着她,眼里浮起了一点轻忽的笑意说到:“除了昨晚有幸在娘娘宫里大略看过一眼,还真没看过。”

68、有人陷害她和王爷

    “王爷高风亮节,本宫自愧不如。不过……那个是本宫压箱底的嫁妆……并不是本宫特意找来看的……”

    “嗯。”他顺势就拿走了她手里的书翻了开来,不以为意的嗯了一声,“所以呢……”

    “所以,王爷你还是尊重我一下,称我一声贵妃吧!”

    他打量了她一眼,看得出来他的眼神是在问她现在穿成这样,是哪一点像贵妃?

    齐少凡便放弃了理论,捡起地上的书看了起来。

    她看书了,魏青也自去看书。

    两人并肩坐着,各自翻看手里的书。静静的里,时不时响起一两页书页翻动的声音。

    只是,手中的书才翻了小半,齐少凡就看不进去了,这些记录完全没有可读姓,很纯粹的记录,晦涩难懂。加上被温煦的阳光照着,人就犯起了春困。她不自觉的歪了下来,歪了一会她忽然感觉很口渴,在心里权衡了一番,她挤出一点和蔼的笑容,对魏青说到:“王爷,你去给我倒杯茶好吗?”

    还从来没有人指使他来端茶倒水。

    魏青抬起头盯了她一眼,随即目光垂下来看向了她的脚。

    齐少凡顺着他的目光低下头,就看到自己的脚翘着二郎腿,鞋底正踩在他的臀上。

    “啊……”

    她忙将腿收了回来,额头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不好意思啊王爷,我不是故意踩你的。我帮你擦干净……”

    她坐直了,拿了帕子俯身过去想给他擦拭衣服,但手刚落到他的身上,就被他扣住了。齐少凡看了看他恼恨的眼神和发烫的耳根,又看了看他的臀部,一下子把手缩了回来。

    魏青若无其事的站起来,将衣服上的鞋印拍干净,再坐下来,就离她有点远。

    齐少凡往他旁边挪了一点,又问到:“王爷,你喝水吗?”

    魏青看也没看她,点点头:“喝。”

    齐少凡笑了起来:“那你去倒啊。”

    魏青啪的将手中的书合上了,眼中好似要蹦出火星,将她看着。

    他的眼神让齐少凡有点心虚,她便诚恳的解释到:“其实我是想,我一个卑微的宫女,编修大人肯定不会给我茶水。但是王爷去,编修大人肯定会给王爷面子。”

    “不然,王爷你让编修大人送一壶茶水进来也行。”

    只是这么一会儿功夫,她就脱了鞋子,跪坐在了条凳上。这样双手合十,握着书,恳求着他的模样,莫名的让他心里泛起了细碎的愉悦。

    他看着她,粉色的宫女服饰,几乎没有一丝华丽可言,可穿在她的身上,竟比起穿着贵妃的华服更让人挪不开眼。

    心就这样软了下来。

    他站起身,也没有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没一会儿他就提了一壶茶回来,将茶水递到她面前,提醒了一句:“藏内不得进水火,小心着点喝。”

    齐少凡接过茶壶,拿下倒扣的茶壶盖倒了杯水,正要喝,听见他这么说,就有些意外:“藏内不得进水火?那王爷你是怎么把茶水带进来的?”

    魏青不紧不慢的拿起书翻了开来,道:“编修不在。”

    “……”

    编修知道他们偷偷把茶水带进来,不知道会不会生气?

    “王爷,你要喝吗?”

    “不喝。”

    齐少凡便自顾自的喝起了茶,喝完茶,她又继续看书。只是,这些古文艰涩难懂,看起来十分耗神,她就算喝了茶,困意还是阵阵袭来。

    不知不觉,她靠在墙上睡着了,书从手中滑落。

    魏青被书落地的声音惊动,抬起头,女子枕着一截皓白的手臂,已经陷入了沉睡,风撩动她的发丝,她干净的脸孔说不出的宁静。那如烟似霞的绸缎衣裙一直堆砌着铺到了地上,她静静沉睡的样子,就仿佛与中的静谧融为了一体。

    他看着她,不知不觉就出了神,心慢慢膨胀起来。

    他低头看了一眼,她的鞋子又紧挨在了他的身上。他干脆站了起来,将条凳让给她睡觉。

    只是,他才起身,她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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