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踉跄,被推得朝前面颠出好远。
而后面,传来数声惨呼,然后周围的水涌起一股红色,那是鲜血的颜色。
“将他截在门口,和十二个傀儡双面夹击。姐妹们拖住他十分钟,让我们的亲人离开这里。”冷泠大声娇呼。
那数十个女子吐出口中的鲜血,又拚命朝门口的国王陛下攻击。
“快跑,快跑,快跑!”三藏耳边依旧传来冷泠还有许多女子的娇呼声,只不过那声音越来越小。
他就只是低着头跑,不去理会身后的事情,不去理会自己的心痛如绞。
三藏不知道跑了多久,其实只是很短的时间,眼前便是美轮美奂的宫殿。
广场前,整整齐齐站着无数人。
那里分成了两拨人,两拨人都拿着兵器对峙,地上躺着几具尸体,广场已经被鲜血染红。
“你们还要留在这里干什么?在这里忘记了说话、忘记了工作,甚至忘记了自己是一个人,如果不趁着这个机会离开,我们永远是一具行尸走肉。”左边一个中年男子扯下面具大声吼叫道:“你们为什么不为自己做人,而要去做那个怪物的奴隶?你们的尊严跑哪里去了?你们的尊严呢?”
三藏看清楚了,左边的人都扯下了自己的面具,有男的有女的。他们之中。有的英俊、有的丑陋;有地美丽、有的平庸;有的握剑、有的受伤躺在地上呻吟。
左边的人讨厌这里,想要出去,想要追求外面世界的自由。
而右边的人,却依旧戴着面具,站得笔直。就算受伤的、就算断手断腿地,也依旧站得笔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
右边的人热爱这里,要守护这里。所以他们仍然戴着面具。
“你说的我都不管。”右边戴面具的一男子冷冷说道:“我只知道我喜欢这里,我讨厌外面地虚伪、我讨厌外面的虚度、讨厌外面的虚华。”
“我只知道,我喜欢这里,这里有我要的东西。”
“我只知道。我不像你们想要地东西很多,我想要的只有一件两件。安静,还有做自己喜欢的事。”
“我只知道,我在这里能够得到我想要的东西。你们要毁坏它,我就要拚命维护。”
“我只知道,你们不能背叛陛下,任何人都不得背叛陛下。”
三藏发现。左边地人很多,他们都摘下了面具,想要逃出去。
右边戴着面具的人很少。他们要坚守这里。所以要阻止左边的人逃出去。他们拥护这里地国王陛下。
虽然左边地人多出了几十倍,但是双方地战局。却是一个平局。
因为,右边的人心无旁骛,他们地修为比左边的人高出太多。
左边想要逃离的都是俗人,而右边想要坚守的人,却都是不凡的、纯粹的、高尚的。
顿时,三藏想起了自己在无言庄园里面的时候,自己想要拚命逃离的心情,自己受不了里面的寂寞,看不了里面的书,享受不了那方世外桃源。
若自己是像右边的那群人,或许无言的那个庄园对于自己来说,就是天堂,而不是牢狱。
三藏对右边的那群人涌起一股羡慕。
自己真的是一个俗人,一个彻头彻尾的俗人。
“他可以走,他是外人。”忽然,那个戴着面具的人朝三藏指来,接着又朝躺在一边的芭比、水青青和妲己道:“她们也是外人,但是国王陛下要她们做守卫灵堂的傀儡,所以她们不能走。”
三藏本想开口商量的,但是又闭上了嘴巴,因为他知道眼前这群戴面具的人,是不可能说得通的。他们连死都不在乎,绝对是最固执的那群人。
“那么,有什么办法能够让我带着她们离开?”三藏说的是她们,目光却是望着黑压压的一群人。
冷泠等几十人,正在用生命换取三藏逃离的时间,条件是三藏带着她们的亲人离开。
“除非我们全部死!”那个戴面具的人冷冷说道:“否则除了你之外,没有一个人可以离开这里。”
说罢,那人一摆手,身后几十个面具人飞快散开,成为一个圆形,牢牢把守住广场的任何一个方向。
已经脱下面具的那个中年人高举手中的兵器,一声大吼:“杀,为了自由,杀!”
顿时,一群拿着兵器的人疯狂的朝面具人包围圈的一个方向猛攻。
顿时,又有鲜血喷涌而出,兵器的响声、人的惨叫声、倒地声,不绝于耳。
几百个摘下面具叛逃者围攻几个戴面具的守护者,而其它守护者却依旧站在原地冷冷漠视,没有一个人上去帮忙,因为他们要守好自己的方位,只不过他们目光中对同伴的那一丝火热,外人无人能懂。
付出了几十人伤
价后,摘下面具的人终于打倒了几个面具人,在包围个缺口,然后无数人如同潮水一般想要通过这个缺口逃逸出去。
但是混乱间,逃得最快的人已经横躺在地。因为附近的几个面具人飞快赶上,补住了刚刚倒下的几个面具人的位置,然后又是一场恶战。
其余的面具人依旧漠视,只是坚守自己的岗位,不过稍稍移动了一下位置。倒下几个人,他们包围圈的密度便小了一些,同伴间的间隔就远了一些,包围圈的防守就虚弱了一些。
看着他们不停地流血、不停地惨叫。三藏忽然发现自己竟然不能做任何事情。
在包围圈里面,没有人过来杀他,没有人理会他,他只是紧紧牵着冷怜冰冷地小手,却是不知道该做什么。
瞥到了坐在地上,却双眼无神的芭比等人,三藏连忙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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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藏穿过战圈。来到比面前,却又不知道该伸出手去牵谁,因为他的面前有三个女人。
稍稍犹豫后,三藏还是先牵起了芭比的手。然后将她拉到身后。接着又将水青青和妲己也拉到自己的身后,他面前那些戴面具的人只是戒备地看着他,没有做出任何举动。
忽然,站在三藏前面的一个面具人身子一闪。却是移动到了别处。
原来,这些面具人又死了一批,包围圈又稀薄了。
面对这群忠诚而又执着地面具人,三藏内心深处涌不出一丝敌意。虽然现在紧张万分,但是他发现目前自己能够做的就只是等待。
一会儿后,面具人又移动了。这个大大的包围圈已经又稀薄了许多。超过一大半的面具人都已经躺在了地上。不过躺在地上不戴面具地人更是多得多,每个人都在流血。每个人都在呻吟。
对于这些想要叛逃的人,面具人没有下杀手,所以尽管叛逃的人躺满了一地,却没有一个死去。
相反,戴面具的人只要躺下,就意味着死亡。
渐渐地,这群面具人地包围圈已经稀薄得不像一个圆圈,每两个人之间的间隔竟然近十米。
于是,叛逃的人如潮水一般从缝隙间涌出。面具人拚命阻拦,却已经是螳臂当车,其它处的面具人依旧一动不动,否则包围圈就会全面崩溃。
原本面具人越战越少,不戴面具地人已经占了绝对的上风,只要再战一场,便可将这群面具人全部杀尽。
但是就在他们占尽优势的时候,几乎所有地人都选择逃跑,而不是继续战斗。
而且是所有人都往一个方向跑,小部分人跑了出去,大部分人却拥挤在一处。
面具人趁机攻击,瞬间,正在拥挤逃跑地人便倒下了一堆。
那位叛逃者中为首地中年人显然发现了这一点,高举手臂大声呼喊道:“先杀面具人,然后逃跑!”
顿时,正在拥挤逃跑的人开始停下脚步,又重新握紧手中地兵器。
“女人先跑,年纪大的先跑,身体虚弱的先跑!”中年人又一声大叫,顿时一群年轻力壮的人走了出来,将年幼老弱拦在身后。
顿时,三藏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因为之前,在他心目中,这群叛逃者是不怎么光彩的,而这群戴着面具的忠诚守卫者,是值得尊敬的。
尤其当这群叛逃者打开一个缺口后,争先恐后、蜂拥而逃的时候,那种丑态更加让三藏对人性感到失望。
虽然现在情况万分危急,必须要打倒这群面具守卫者,才有可能出去。但是内心深处,三藏甚至希望这群面具守护者能够将这群叛逃的人全部放倒在地,他们自己一个也不要受伤。
然而此时三藏发现这群想要逃跑的俗人,也是充满了人性的光辉。
或许,双方都是值得尊重的,只不过他们的人生观不一样而已。
所有来到这个宫殿的人,都直接、间接受过这位国王陛下的指点,长的几十年,短的也有数年。
或许他们自己都不知道,若是在外面的世界,他们中最弱的也是一个高手了。
就在双方握紧兵器,面临殊死一搏的时候。
忽然,一股极大的能量冲击,几乎让整个广场的人都要掀倒在地。
接着,便看到一个高大的身影,卷风掠云一般冲进广场。
“啊!”
这个人身上插满了许多兵器,但是却没有一丝受伤的迹象。
当然,那只是身体,除了身体以外,他的心伤痕累累,几近疯狂。这位,就是国王陛下,他单枪匹马杀回来了。
第六集 第五章 膨胀自卑的绿依瘦王
藏心中一沉,不知道冷泠她们如何了?这位国王陛下位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妃子,还有十二个傀儡的双面夹击中安然无恙,那么或许冷泠她们已经遭遇不幸了。
而且这位国王陛下一回来,或许所有的人都休想离开了。
国王陛下冲进来后,身上冲天的杀气和冷意,几乎让所有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身上插着许多兵器不但没有让人觉得他受伤了,反而像电影中那些魔鬼怪物身上的剑刺一般霸气凛然。
他随手抓起一个戴着面具的护卫,高高将他举起,声音嘶哑问道:“你们为什么要跑?难道这里不好吗?难道做我的子民不幸福吗?这里的饭不好吃吗?为什么要杀我的子民?”
这位武艺高强的面具护卫,在国王陛下的手中,犹如婴儿般无力。
被国王抓住的他,已经没有力气说话,只能虚弱而又用力地摇了摇头。
已经失去理智的国王陛下,当然将这种摇头理解成为一种否定的回答,这里不好,做他的子民不幸福,这里的饭不好吃。
“啊!”国王陛下一声大吼,将手中的护卫如同稻草人一般扔出老远。
“砰!”那面具护卫撞在坚硬的墙壁上,顿时全身散了,七窍流血,没有发出声音便死去。
不过,死相却是安详,没有任何的死不瞑目和怨恨。
接着,国王陛下又抓起另外一位面具人。开始问了同样的问题。
顿时,摘掉面具地叛逃者大喜,国王陛下已经疯了,开始屠杀起自己人了。
为首的中年人,脸上却是露出复杂的神情,虽然他向往自由,但是对这位国王陛下更多的是仰慕。
眼见着国王陛下又要杀死手中的面具人,其余的面具人仍是站得笔直,丝毫不怕自己会成为下一个死的人。宁死也不解释一句。
三藏顿时冲上前大声吼道:“这群人都是忠诚于你的,他们宁死也不离开这里,他们宁死也不离开你。”
此时,国王陛下已经狠狠将手中的面具人扔了出去。
听到三藏地话后。他散疯狂的眼睛露出一丝清明,手掌猛地一抓。
即将撞上墙壁的面具护卫又飞快被他吸回到手中,然后他朝三藏望去,问道:“你说的都是真地?”
三藏点头道:“当然是真的。”
国王陛下目光缓缓朝这群戴面具的守卫望去。又朝已经摘掉面具的众人望去。
面具人围成一圈,摘掉面具地人挤成一团,依旧保持着想要逃出的姿态,国王陛下清醒后。自然很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一阵悲伤的惨号,他连忙将手中的面具人轻轻放在地上,然后拚命朝墙角下已经成为肉泥地那位面具人扑去。
看着不停流血的眼、嘴、口、鼻。国王陛下拚命而又笨拙地用手去堵住面具护卫喷血的嘴巴。另外一只手放在后背。拚命输入真气想要挽回这位护卫地生命。
但是,这位被国王陛下扔出地面具人。全身上下无论是筋脉、骨头、肌肉、内脏全部都成为碎片了。从嘴里喷出地血,都是一块一块的内脏碎片。
“啊!”国王陛下头顶冒着白气,刚刚经过激烈打斗地他,丝毫不珍惜自己金贵的真气,拚命地输送到手中的死人身上,却如泥牛入海一般。
一边输送真气,国王陛下一边嚎啕大哭。
耗费了别人几辈子都休想练出的真气后,国王陛下终于知道他手中的人已经死了,于是双手捶地,脑袋拚命撞墙,哭得惨烈悲骇。
此时的国王陛下,和往常真是大相径庭。
国王陛下一直在哭,广场上的人没有人敢动,就只是看着国王一个人在哭。
此时,三藏发现,冷泠她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进广场。
原来她们都还没有死,虽然每个人都带伤,但是都没有死。
当然,并不是国王陛下杀不了她们,而是国王陛下根本没有下手杀她们。
哭了好一阵子后,国王陛下转过头来,目光朝这群曾经的爱妃望去,目光中充满了痛恨和不解。
“你不是喜欢吹箫吗?我想尽办法自己先去学,然后再来教你,你为什么还要反我?杀我?”国王陛下此时虽然听起来像质问,但是无论口气和神态都不是在质问,而是如同孩子一般,本来别人对他好好的,忽然对他不好了,他又是痛心,又是不解,又是愕然。
那位竹箫吹得绝顶的美丽女子望了一眼眼前的国王,目光流露出来的竟然是可怜,接着道:“我来这里之前,是一位演员。我说的吹箫,是给男人口交,不是真的吹箫,你却让我学吹箫,我不得不学,我最讨厌学这些装
、附庸风雅的东西。“
国王陛下顿时愕然,道:“那你为什么不说,你不喜欢学,为什么不说?”
“我不敢。”那位妃子说道。
国王陛下沉默不语,然后又朝剑术极其厉害的妃子望去道:“难道你也不喜欢学剑术,是我教你,你才不得不学的吗?”
“不是!”那位妃子只剩下了半张面孔,剩下半张便是发黑的骨头,但是她依旧能够发声回答道:“我喜欢学剑术。”
“那你为什么反我?杀我?”国王陛下问道。
“我喜欢剑术,但是我更喜欢男人。因为没有男人,我才不得不将精力全部放在剑术上。你名义上是我的男人,但是你从不和我亲热,所以你不是男人。”这位妃子回答道。
“冷泠,你呢?”国王陛下朝冷泠望去。
“我想让我的妹妹还有我地爸爸获得自由。”冷泠回答道。
“难道他们不自由了?”国王陛下道。
“不自由。我母亲因为不自由自杀了,我们却只能让你以为她是年老而终。”冷泠哭道。
国王陛下低头,缓缓朝人群中的面具人望去,又朝摘下面具的人望去。
“我寂寞,所以我才需要子民。到了今天我才发现,原来我不需要那么多人做我的子民。”国王陛下朝剩下的几十个面具人道:“从今往后,我将你们当作我的孩子、当作徒弟、当作相依为命的同伴,我只需要你们几个。外在的美丽都是虚假的,我不喜欢了。”
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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