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怨我也只能怨我自己。
我的身体有内伤;不能长时间运动;爬了近半小时后;我坐在地上休息了一阵。然后继续向前爬;前方转过一个弯后;两旁的墙壁上挂满了拳头大的夜明珠;光线开始变得明朗起来。我顿时有些奇怪;这里暗无天rì、纵横交错的地下排水系统;挂这么些夜明珠干嘛?有钱也不能这么浪费吧。
我摇了摇头;尽量不去想那些和离开这无关的事。我从口袋中摸索出一包碎成一团的烟;捡了其中一根过滤嘴部分尚能抽两口的点燃;美美的吸了两口。
淡淡的烟雾让我浑身一阵清爽;连疼痛都减轻了许多。吸完烟头后;我继续向前走;走了大约有上千米;前方出现了一扇巨大的石门。这扇石门高近五米;宽近三米;说不出的宏伟高大。门身雕有九条金龙;栩栩如生。
不过;我没有心情去考虑这扇石门有什么古董价值。我只知道;它拦住了我的去路;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把它砸了;可是我没有工具。我在四周墙壁上摸索了一番;发现左手边墙壁上的夜明珠底座和其余的底座不太一样。具体哪不一样我也说不上来;就是感觉摸着手感不同。
我尝试把这颗夜明珠的底座用力往下按;按了半天没结果;我又尝试把它往墙外拉;这次我没费多少力气就把它拉出了墙面一截。刺耳的机械转动声传来;脚下一阵颤抖。呛人的灰尘落下;巨大的石门缓缓向上升了起来。
我抹了一把头上的汗珠;用力咳嗽了两声。现在的我可是重病号;刚忙活了半天;难免牵动了内伤。我喝了口水润了润喉咙;待石门升起一半后;忙迫不及待的钻了进去。
穿过了一小段地道后;我来到了一间极其奢华的巨大石屋。这间石屋的奢华程度令我咋舌;它的顶墙上;镶满了夜明珠;这使得整间石屋恍若白昼般明亮。而在我的脚下;地面呈金黄sè;我蹲下身用手抹了抹地表的灰尘;耀眼的金光晃得人一阵晕眩。我顿时犹如农村人进城般吓了一跳;这是黄金大道啊;要是高胖子和王二麻子两人在此;一定会趴在这些金子上发狂的。
想起了高胖子等人;我的面容上露出了一丝笑容;不知道他们现在过的好不好;有没有受伤。我要快点出去;孤独的滋味不好受啊。
在石屋的zhōngyāng位置;有一方巨大的石台;像是祭祀的祭坛。上面的石架上;摆放了一串巨大的黄金骷髅头项链;而在项链的旁边;有一把近一米长的魔杖;杖身雕有一只九凤。而在石屋四周墙壁上;挂满了人物的画像。
这协像全部装裱在黄金打造的框架中;框架边上镶满了一颗颗颜sè各异的宝石。我仔细观察了一番画中的人物;觉得每幅画都栩栩如生;宛如真人般生动。这让我有些惊讶;中国古代的绘画技术我多少还了解点;以中国古人的画风;根本不可能画出逼真的人物肖像来。可这协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它们有些像西方的油画;却不完全一样。准确点说;它比西方的油画更逼真;像是照相术的产物。而在石门尽头;有另一扇石门通往外边;我望了望石门外的通道;心里已经隐约知道这是什么地方了。
中国古人极其重视身后事;即使再穷的老百姓;都会为了一副棺材省吃俭用;这造成了自古就有入土为安的说法。为了一副棺材;许多黄花大闺女甚至不惜卖身葬父。可古夜郎国的君主来到这里该怎么下葬?
回地面到别的风水宝地下葬?这明显不可能。普通人可以这么做;他们不可以。他们什么身份;一座皇陵修建个十几二十年都不一定能完工;哪里像普通人挖个坑立个碑就算下葬了。可人间的帝王怎么会允许他突然钻出来大兴土木、修建皇陵;那唯一可以下葬的地方只能继续向下挖了。
如果我没猜得没错;我掉落的排水系统之所以废弃;是因为古夜郎国的君主选中了这个地方做陵墓。我不知道古夜郎国的人到底什么时候发生的变异;假如古夜郎国的人在这里居住了上千年后才开始变异;那根据古人的年龄;上千年起码有十五六位君主下葬到了地底。我现在所呆的地方;很有可能是一个非常夸张的巨大古墓群。
第二十章南柯一梦
我守着一大堆黄金古玩、珍奇异宝;肚子却饿的咕咕直叫;让人有一种说不出的讽刺。我摸了摸怀里仅有的一包压缩饼干;忍住想要把它一口吃掉的**;一屁股坐在冰冷的金砖上。
刺骨的寒气从地底升起;透过毛孔;钻入到我的体内。我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半倚在墙角;尽量让自己保持不动;减少热量的流失。按中医的理论;在地面金属上睡觉会寒气入体;导致无数可怕的疾病。可我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受了内伤;需要静养;我想睡觉;我好困。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迷迷糊糊当中;我耳边传来了一片嘈杂的喊声。我犯困的时候最恨有人打扰;忍不住就破口大骂道:“大爷的;谁他娘的在那鬼叫;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我的话语粗鲁不堪;颇有地痞恶霸的潜质。或许是被我的气所震撼;嘈杂声小了许多。我吧唧吧唧了下嘴;继续睡觉。但我刚沉沉yù睡过去;猛然想起貌似这古墓里就我一个活人;那刚才是谁在说话?
我的双眼猛然睁开;大脑恢复了清醒。我冷冷的从地上爬起;望向了四周;眼珠子差点蹦出来。那一幅幅画中的人物;正红着双眼;拼命摇晃着画纸朝我呐喊。我的瞳孔不断变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画中仙人?
传说中;秦始皇曾做一梦;梦中他得到一幅画;画中有位骑着鹿的白髯老翁;告诉他想要求长生就到东海仙境;说完即乘着鹿消失在画中。秦始皇一觉醒来;疯狂遍寻东海仙境蓬莱;不想却死在半途中。可他仍不甘心;他认为生前无法成仙;死后亦有可能成仙。所以他在皇陵中大兴土木;把自己能想到的一切都修建了出来。而那位老翁;后世人称他为南极仙翁。
我苦笑了一下;传说就是传说;当真正面对的时候;还是无法相信。仙人怎么可能住在画中呢?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了;我皱着眉头道:“都小声点;吓老子啊;你们到底是什么东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回答我的;依然只是那句放我出去。可我既不是神仙也不是东郭先生;我只能茫然的看着他们;不知所措。不过;人经历的多了就不在乎了;失去的多了就再也不想把握了。或许从前的我遇上这种诡异事件;会吓的屁股尿流。可现在的我不但没有恐惧反应;还觉得颇为新奇、搞笑。
呼喊了一阵后;它们见我毫无反应;顿时双手撑着画框;疯狂的伸出头;想要从画框中钻出来。可那画框似乎有种魔力;每当它们的头伸出一半时;即会被狠狠的弹回去。不过;它们的这种做法;还真让我感觉到了一丝害怕。万一它们钻出来;那我该怎么办?但很快我就放下心来;若它们真钻的出来;怎么会求我搭救呢?
我耸了耸肩;眯缝着眼无奈的苦笑了两声。这协中的人物长得极其有特点;先前我因为没有在意;所以疏忽了仔细观察;现在我仔细一看;顿时吓了一跳。
第一幅画框中的人物;明明是一个小孩子;脸上却布满褶皱。第二幅画框中的人物;是一个三只眼的美丽女孩。第三幅画框中的人物;则是一个拥有六只手指头的小男孩。第四幅画框中的人物;是一个长有尾巴的婴儿。第五个是拥有三个ru房的丰满女孩;第六个是拥有两杆长枪的少年。。
我的面sè渐渐变得严肃;有孝青;我突然发现;这协框中的人物;没有一个是正常人;它们全部都是畸形儿童。这个发现让我隐隐有些不安;我好像感觉到了痛入骨髓;万年都无法消散的冲天怨恨。
。。
雪一直下;路上人迹罕稀。一家脓正在紧张的烧着热水;等待新生命的降临。随着哇的一声啼哭;一位公主降临了;可这位公主有三只眼睛;产婆吓得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刚产下女儿的妇人也惊恐的慌忙呼喊自己的丈夫。
膨进入屋内;看到了这诡异的孩子;把孩子高高举起;想要摔死;却终是没有忍心。可他的仁慈害了这位孩子;虽然膨一家尽量不让这位女孩出门见人;可还是被人发现了;不久一群巫师打扮的人带领着士兵冲到了膨家;不顾膨的苦苦哀求抢走了这个女孩。女孩被清洗干净;赤身**的抬上了祭坛。四个健壮的男人把她的腿脚绑在祭坛大石上;不顾她的啼哭;用刀剜下了她那诡异的第三只眼;剥下了她的皮肤;然后进行可怕的封魔仪式;封印了她的灵魂
我的眼眶变得湿润;两滴眼泪从额角滑落下来。我摇了摇头;不忍继续猜想下去。我仿佛看到;那团红红的肉还在不停的蠕动;那痛入心扉的惨叫;即使天都会颤抖。可我改变不了什么;人类的进化史;就是一部活生生的、人吃人的惨剧。
历史是由强者撰写而成;在那遥远的远古时期;人类极其愚昧;许多天生身体有残缺的畸形儿;或先天有疾病的儿童;都被当成了妖魔鬼怪处置。历史上狸猫换太子的典故;说白了不过是帮皇家遮丑。皇家一向靡乱;生下一团肉的畸形儿童完全有可能。可皇家不肯承认这个事实;为了皇室的颜面;自导自演了一场好戏。至于戏中的猪脚包大人;他虽是个好官;可只是一个忠于皇帝的好官;不是忠于人民的政治家。
这样一个愚昧的时期;可想而知;那宣形儿从诞生的那一刻起;要承受多少可怕的折磨侮辱。尤其是在古夜郎国;这是畸形儿童的命运将会变得更加可怖。因为古夜郎国是一个封闭落后;信奉巫术;坚持奴隶制体系的恐怖国度。这种国度下诞生的畸形儿童;不要说是卑贱的奴隶;即使高贵如皇室子弟;都会被当成恶魔对待。
而大巫们相信;想要完全杀死恶魔;就必须封yù们的灵魂。通常;他们会把这些恶魔身体中邪恶的部分残忍割下;血放干净;用火把尸骸烧成灰烬;灵魂则用特殊的巫术进行封印。或许;它们唯一做出的贡献就是繁荣了美术行业。因为美术最早的起源即是图腾和鬼画符一般的各种符咒。
我可以想象的到;这些相框中的畸形儿童生前受了多大的委屈和痛苦。他们从一出生就饱受欺辱;不公平的对待。甚至连他们的父母都痛恨他们;恨不得把他们活活掐死。这种痛苦;不单是**上的创伤;还有jīng神上的痛楚。我理解他们;可我却无能为力。任何朝代都是用老百姓的血泪编织的;自古至今都一样。
仿佛察觉到了我的内心;那协中的人物突然变得安静下来。它们不再争吵;而是齐刷刷的在画中跪了下来;恭恭敬敬的朝我磕了一个头。我心神一震;从睡梦中醒了过来。
庄周晓梦迷蝴蝶;焉知是庄周梦见了蝴蝶;还是蝴蝶飞进了庄周的梦里?
石室还是那个石室;画像还是那协像;一切都仿佛没有变过。可我的心变了。我从地上爬起;冷冷的走到一副画像前;猛然抓起画像;狠狠地把它从墙上拽下;摔碎了画框;撕裂了皮质的画布。空气中;洋溢着欢快的淡淡哭泣声。我的心情突然变得无比痛快;有一种推翻了万恶的旧社会;人民当家做主人的踌感。
可是;天堂到地狱;只有一步之遥。气氛突然间转变;变得有些yīn森诡异。空气流动的速度越来越慢;凝成了黑sè如雾般的实质。刺耳的磨牙声从我背后传来;我本能的擦觉到了一丝危险。抽搐着瞳孔;恐惧的转过了头。
血红的眼睛;红的遮住了双眸中的黑sè;红的快要喷出血来。那一个个畸形的儿童;呲着白森森的牙齿;狰狞的扑到了我的身上。它们撕咬着我的血肉;大口咀嚼。我痛苦的拼命地挣扎;想要把他们推出去。可入手处只有一团黑烟;根本触碰不到实质。我拳打脚踢了半天;却只是徒耗力气;加快了自己的死亡速度。
我顿时有些后悔;不该轻易放这宣形儿童出来。我太大意了;刚才它们只不过是擦觉到我内心的仁慈;详装恳求罢了。我对于巫术了解有限;仅限于纸上谈兵;忽悠人可以;其实是不懂得。这宣形儿童的灵魂被封印的太久;已经成了怨灵。它们不会感谢我;只会杀死一切看到的活物。
钻心的疼痛传来;我的一条胳膊已被它们啃食干净;露出了森森白骨。我痛苦的挣扎咆哮;可它们依然不肯放过我。那三只眼的女生;宛如恶鬼般爬上了我的肩膀;撕咬着我的面皮;它的两只小手抓住我额头的皮肤用力一扯;血液狂喷;我痛苦的大声嚎叫;猛然再次睁开双眼。
我喘着粗气;抹了一把额头的冷汗。梦中的一切实在有些诡异可怖。可经历了那么多事;我不认为这只是一场梦那么简单。我的身体有孝烫;这可是大病的前兆;我忙从地上爬起;强忍着昏昏yù睡的疲劳感;拼命运动。
汗水;一滴滴从我体内渗出;我用最原始的方法;把体内的寒气逼了出来。我喘着粗气;掏出腿上的匕首;冷冷打量着墙上那些人物画像。它们和我梦中看到的画像一模一样。我用手摸了摸画布;发现画布果然是用皮子打造。这种皮子我并不陌生;我最近一段时间常和这种皮子制造的产品打交道。我想如果梦中的一切都是真实的;那这种封印灵魂的巫术;一定需要用被封印人的皮肤做封印品;因为这协布就是用人皮做成的。
第二十一章诡异秘境
尘归尘;土归土;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就让一切随风消散吧。我小心翼翼的把这协像从钉子上取下;堆放到一起;拿出碎成一团的火柴;擦了半天;总算点着了一根。
熊熊烈焰升起;映红了我的双眼。这协布上分泌着一层油脂;我没费什么力气即把这协像点燃。断断续续的哭泣声响起;我嘴中念念有词道:“你们的苦难结束了;死亡就是你们最好的归宿”。
或许是听懂了我的话;哭泣声逐渐消失;我坐在火堆旁;掏出口袋里那团浆糊状的香烟;找了一张一角钱的纸币;卷了一根烟把子;点燃吸了两口。燃烧人民币这是标准的违法;不过用钱卷烟抽味道还不错。
烟雾缭绕;我陶醉的吸着香烟;打了个哈气。火光让我感觉到了丝丝暖意。像是一抹阳光;温柔的抚摸着我的身体。人生最幸福的事不是繁花似锦;而是不管发生了什么;明天太阳照常升起;阳光依旧灿烂。
我知道一个呆在地底根本看不到阳光的人去讨论阳光;未免有猩笑。可我坚信;我一定能活着出去;哪怕就算死;我也要死在阳光下;而不是这里。
火焰渐渐变得黯淡;温度遽然又降了下来;我捡起地上几块宝石塞进口袋;大踏步的推开石门向外走去。无论如何;我会找到一切的真相;活着出去。不过外面的世界可能更危险;人吃人的国度;没钱的后果是非常严重的。这几颗宝石;就是我出去后潇洒人间的资金。
我的前方是一条宽敞的墓道;其宽度足够一辆汽车通行。墓道顶壁设有换气孔;通风良好;我尝试把顶壁打通逃到外面;却无奈的发现;顶壁加固了一层厚厚的钢板;我恨恨的咬了咬牙齿;只能继续向前走去。
墓道两侧的墙壁;每隔几十米即会有一盏青铜油灯;我拿着石室中祭台的黄金法杖;撕下一片衣服;绑在法杖头上;抹了一大堆灯油在上面;做了个简易的火把。这个火把由于不是木制的;燃烧不了多长时间;不过用来点火足够了。
一路走来;我不停的点燃墙壁两侧的青铜油灯;整个墓道变得灯火通明起来。这条墓道有肖;我足足走了大半个时辰还没有看到尽头。一人在墓道前行的滋味不太好受;不过孤独的滋味虽然像一把钝刀;慢慢切割着我的身体;但却让我的大脑无比清醒。我想到了一些以前从没考虑过的问题。
首先;我究竟是干嘛来的?如果我想要查明真相;查出电话那头的人究竟是谁;那我其实有许多可选择的方法;不一定非要到这里来。我们五人得的怪病;也应该遍访名医才是;而不是跑到这里大闹一场。我突然发现我们还太年轻;做事有绣动;考虑不够周详;不过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