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写清楚了地点!
那是,当时还真没把这里当回事儿!郑宾点头,又心有不甘道,可你说说,这要真是上次排查时要我们查找的那家垂钓园,那杀人现场呢?总不至于就在这间屋子里吧?
怎么可能!印征看了看清洁的青砖地面,道,如果是的话,这里真应该是血溅四壁了,你看像吗?
那——至少也是第二现场吧?两脚被地面的寒气浸得冰凉,郑宾说完使劲儿跺了几下脚下青砖铺就的地面,又想起什么一样,问印证,哎你说,会不会在旁边那几间屋子里啊?
那两间房子的后窗窗帘都敞开着,印征盯着郑宾套着黑色棉袜的两脚,若有所思道,可以很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形,刚才除了一张床,我真的没有其他的发现了,要不——你可以自己去看看。
我看就免了吧!郑宾看了看印征的脸,低声无趣的自言自语了句,你都说不是了说到这里,不知怎么,忽然感觉被印征死死盯住的双脚感觉有些不自在了,他不由自主的左右错了错双脚,冲印征抗议道,一双脚又有什么好看的!
没想到印征也抬起了自己的双脚,在地上使劲儿跺了跺。
这地有什么好跺的,人是脚冷才那样的,没办法。郑宾嘟囔了句,就见印征不但脚下在跺,就连手也没闲下来,敲打起了身旁的墙壁。
哦,你怀疑这里有夹层?郑宾恍然大悟,问道,是不是?
印征竖起了根食指示意郑宾噤声。
一时间平房里充斥着“砰、砰”的敲击声,和沉闷的跺脚声。
在寂静的垂钓园里,那些时断时续的声音,显得异常突兀刺耳。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六
五五六
屏住了呼吸,站在光线暗淡的平房里,半天一动不动的郑宾偷空看了眼屋外,眼看着手脚不停的印征离自己越来越近,连忙向右错了错身子让开条儿道。
和郑宾摆拍的时候印征停下了脚步,目光落在了郑宾身后的那堵墙上。
那面墙有问题?回头看了看和其他三堵墙并无二致的北墙,郑宾不以为然的道,我看和你刚才敲过的哪些墙没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啊!要我说,说着他跺了跺地,道,一定在下面!
真蠢!印征兀自嘟囔了句,一抬手示意郑宾看过去,我怎么忘了这间房子有所不同啊!
又有什么地方不对头了?郑宾环顾了下屋内,懵懂问道。
这间屋子没有窗户,其实我刚才就应该发现的。印征道。
没窗户又怎么了,郑宾还是不明白,道。
如果那面墙上也开窗户的话,说着印征边走边指着厨房的西墙,冲郑宾道,那么你就会发现,和紧邻那间房屋的后窗,会有多么大的间距!
你怀疑夹层就在那堵墙里,确定吗?印征和自己错身而过的时候,郑宾问道。
确定。印征说完,右手附在北墙上。
不会吧?我敲敲看!看到印征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郑宾霍得转过了身子,也忘记了脚下,几步走到了墙前,右手握拳,挥起右臂就朝面前的墙上狠狠地砸去。
砰的一声。一股剧痛一时间让郑宾为自己的举动悔青了肠子——
哎呦一声。郑宾揉着火辣辣刺痛的右手,冲印征道,没有啊?不信你砸砸看!
看到郑宾一脸窘样,印征摇了摇头,才举起了攥成拳头的右手,自上而下,一下一下的敲击起来。
我说没有吧?!过了好一会儿,看见甚至连门后最下面一层墙面都没有放过的印征终于站了起来,郑宾讥诮道,你还不信!
是吗?印征说着退后了几步,又示意郑宾闪开。
别看了,就算有那样的杀人现场,看到印征的两眼在对面墙下面的墙线处闪动,郑宾得意道,我看更应该在地下!别急,我现在就叫人去,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狗日的杀人现场整出来!说完急火火就朝门外冲去。
不用了!印征在郑宾身后自言自语了句。
怎么,你总不至于还认为郑宾顿住了脚步,回头狐疑的看着走到了北墙根下的印征,不可思议道,这堵墙里有你说得夹层吧?!
印征似乎没有听见郑宾讥讽的话语,几步走到了墙根处,就在郑宾的注视下,慢慢的,慢慢的——
抬起了自己的右脚!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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脚尖顶在刚才令郑宾痛到骂娘的北墙上,那只右脚一点点向下,脚跟轻轻落到了地面上——
猜猜会出现什么情况?脚尖略微翘起,印征将手扣在了面前坚实的墙上,脸一偏问注视着自己的郑宾。
看着印征有些莫名其妙的举动,郑宾茫然的摇了摇头,低声嘟囔了句,别费劲儿了
印征笑了笑,略微翘起的右脚脚尖轻轻踩下。
面前的墙壁似乎晃了晃。
见鬼了!郑宾揉了揉眼睛,再看那堵墙时,还是和刚才一样,很坚实的样子。他诧异的看了眼印征,挤出丝笑,道,嗨,都什么时候你还跟我开玩笑啊,真以为有什么名堂呢!
没有吗?印征说着,扣在墙上的右手左右试了试,猛地一把向左抹去——
轰——隆!隆!隆!
就在郑宾的眼皮底下,那堵刚才差点害他断手的北墙被印征很轻松的一把推开,原来的北墙地方,已俨然张开了一个黑色硕大的空洞!
真有你的!呆了半天,郑宾喃喃道,可我刚才明明听声音里面不是空洞啊,手也都快断了。说着,他走进了屋子,站在印征旁边,看了看裂开的北墙,又道,妈的,整这么厚实,怪不得敲它都听不出来呢!可刚才还明明推不开啊?!
印征抬起了自己的右脚。点了点。
郑宾低头看去,只见在墙根之下有一块砖条微微凸起——
这就是钥匙?郑宾问了句,你是怎么知道的?
印征一声不吭,接着门外投进的光审视着眼前的一片黑暗,一股股潮湿的气息从黑暗里夹带着若有若无的粉尘,扑面而来。
待适应了眼前的黑暗,在低头的瞬间,那个叫厉绢的年轻女人从他的脑际一闪而过——
完美复制!嘟囔了句,他抬起右脚跨进了墙里。
双脚轻轻踩住了下面一方窄小的平台,印征从内衣袋里摸出了手机,摁下了红键。
时间不长,一条深深插向地底、仅容一人通过的窄窄楼梯,就在开机后手机屏幕忽高忽低的微弱灯光下,一段一段的,似乎永无尽头——
蛇一般逶迤着,突现在了站在平台上的印征眼前。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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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后,随着印征手机的灯光熄灭,暗道重又掉进令人窒息的黑暗中。
看墙上有没有开关。顶上,说着郑宾指了指暗道的天花板,道,就那里,你看那里有灯!
双手在两边有些潮湿的墙壁上摸索了会儿,印征失望的垂下了手臂,冲郑宾摇了摇头。
那——我去弄根火把,郑宾看了眼门里仅容一人落脚的平台,抬起的脚又放下了,向后退了退,冲印征道,你要等不及了就自己先下吧。
看着在灶台那里忙碌的郑宾,印征把手机屏幕又摁亮了,接着微弱的屏幕光,踏上了陡峭的通往地下的台阶——
老郑,向下走去的时候他喊了声,你就在上面守着,我去就行了。
那哪儿行啊!从灶口里扯出根木柴的郑宾把头探进暗道了,看着印征逐渐下沉的黑色的背影,道,我这火把搞好了就下去!说完,缩回了身,按捺着从心底窜起的一股寒意,心道,狗日的,真渗人啊!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闪烁着微弱光亮的暗道里静悄悄的——
一个台阶一个台阶的走下去,下了大约有十六七个台阶后,印征驻足在了楼梯拐弯处的和顶上的平台一样狭仄的又一方小小的平台上,他那一直没有离开过墙的左手突然触到了一个小突起,凭感觉,印征意识到那是自己刚才在上面平台上摸索而不得的电灯开关,他下意识的摁了一下,刹时一道刺眼的光骤然亮起,原本黑洞洞的空间豁然开朗!
到底有灯啊!在他的头顶乍然响起了郑宾的声音,道,那我也下来啊!
印征眯了眯眼睛,睁开了,在刺眼的灯光照耀下,向隐约亮起的楼梯的下方看去。
只见眼前又是十几道台阶,一路陡峭的伸展,落到了一处隐隐泛出平台灯光的平坦的水泥地上
根据高度判断,下面这道楼梯尽头连接的那方水泥地,应该是在地下六米深处了。但也仅此而已,
怎么不走了?就在印征揣摩着楼梯尽头即将展现在自己眼前的景象时,几步冲下了台阶,站在紧邻平台的台阶上郑宾来了精神,催促了句,快下啊!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五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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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征又向下走去。
身后平台上的灯光被紧跟在他后面的郑宾挡住了,眼前又变得黑乎乎的,
手机啊!郑宾嘟囔道,怎么不打开?
此刻印征已经走下了最后一个台阶。
在墙上摸索了会儿,他又找到了一个电灯开关。
轻轻地按了下去——
在扑面而来的昏暗的扥光中,只见一架右臂上少了半截骨头的人体骨架泛着青色的微光,赫然靠在对面的墙上。
妈的!还占在最后一阶台阶上的郑宾腿抖了抖,回头吐了口口水,道,真找对地方了!
一台笨重的压磨机怪兽一般盘踞在地下室左边远远的角落,出粉口下的地上,堆积着厚厚的一层黄白色粉末状东西。
离压磨机不远,并排立着一台体积稍小的烘干机。贴着和压磨机成九十度的那面墙下,和骨架并排,整齐的堆放着四个鼓鼓囊囊的麻袋。
半分钟后,其中的一个麻袋被印征打开了,空气里立刻窜起了一股烟尘,漂浮在两人面前,袋子里令人窒息的腻腻的粉尘,令印征一时间想到了光滑的滑石粉。
寂静的地下室里,只能听到一远一近,两个人的呼吸声。
一调头,印征的目光落在了身后斜正对面,几米开的墙上,墙上开了两道门,此刻都关着,看不见里面的情形。
我们找到地方了,终于走下额最后一个台阶,又看了看只有自己和印征两人的地下室,郑宾远远的道,对不?
印征点了点头。
可没活人啊!郑宾变朝前走边道,那家伙会不会——说着,郑宾指了指右手的那两道门,又道,就躲在那里面啊?
去看看。印征低声道,示意郑宾跟上,踩着铺在地上的一层松软的粉尘,两人走到了那两扇紧闭的门前,一左一右,分别把住了一扇门。
一、二、三!郑宾看着印征的口型,在摁下墙外开光的同时,和印征几乎在同一时间,;两扇门呼的一声被从外面拉开!
我这间没有人!郑宾闪身进屋,后背紧贴在墙上,来回扫了眼明晃晃的屋子,喊道,你哪间呢?
《恐怖食人案:良家女孩》五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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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征没有吭声,呈现在他眼前的屋子,黑暗依旧。
透过大厅里泄进的依稀灯光,可以看到天花板上的顶灯裸露的底盘。
怎么样啊?郑宾从旁边的屋子跑了出来,站在印征身旁问道,怎么不开灯?
印征冲屋内的天花板努了努嘴。
真操蛋!郑宾骂了句。侧开了挡住了大厅灯光的身子。
慢慢的,一条从天花板上吊下的绳子在黑暗里显出了影子,在印征眼前像一条死蛇一样,黑乎乎的了无生气。绳子的后面,是外屋的灯光无法冲淡的沉沉的黑暗。
印征的目光渐渐从那片黑暗收了回来,下移到了绳子的下方——
一个用钢管制成的排水槽泛着暗冷的光芒,积极地匍匐在水泥地面上。
整间屋子,空气里弥漫着不同于外面大厅里滑石味道的浓重的血腥味。
除此之外,就只有绳索对面,放置在墙根下的一个高高的条几了。
狗日的,那家伙不在啊!暗暗地松了口气,郑宾低声道。
印征跪在了地上,借着手机的光亮,从外到里,在郑宾的注视下,一点一点的向里挪动着,一寸一寸的查看着屋内冰冷的地面。
他的眼睛不放过膝下的每一块地面。渐渐的,他的证物袋里分别装上了几根毛发。有的时间久远了显得很干枯,有的很可能是新近被遗落在这里的,还有些油亮,但无一例外它们都是人体在与地面摩擦的时候掉下来的,边缘有些损毁。过了一会儿,印征在下水口处停了下来,他低下头使劲抽动着鼻翼,浓重的血腥味扑鼻而来,看来这里是血腥弥漫的源头了!
对自己的发现,印征简直觉得就像是在做梦!他似乎听到了一声声女人的惊叫!虽然他从没有听到过肖雨和姚瑶的声音,但他确定,她们的惊叫正和其他女人的惊叫混合在一起,在他的耳边炸响——
报仇!报仇!
一切都是那么的虚幻,又那么真切。
垂在身旁的绳索,在印征冥想的时候,忽然轻微地晃了晃。
印征猛的抬起头向上看去——
嗯
一声呻吟声就在印征抬头的瞬间响起响起——
只见在印征的头顶上,一个浑身赤裸的女孩反弓着身体,两脚向后高高翘起,牢牢的扒附在头顶之上的,另一条几乎接近天花板的绳索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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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阳光不长久,此刻天色又现阴沉。
四周宁静。
垂钓园外那条水渠连接的河道里只能听到潺潺的流水声。
背上垮了个包的棒球帽牵着条绳子,双脚不时踩进河道的积水里,发出吧唧吧唧的声音。
听到这声音,一时间棒球帽恍若听见的是那些女郎在死期将至前的交配中发出的声响,但这里不是那个黑暗的空间,也不是那个封闭的空间,在周遭静悄悄的远离垂钓园的河道里,棒球帽感到了一丝丝的恐慌。
怎么这么快?难道是那个农民的嘴巴失守了吗?
问题一定出在他那里!棒球帽很后悔自己为什么没让那个农民“自然死亡?”
但转念一想,他又知道自己的这个念头有多傻——
如果迷障如果消散了,秘密还能保持多久呢?
也罢!棒球帽嘟囔了句,拽紧了手上的绳子,不禁又为自己的杰作感到骄傲——
要知道除了自己,有谁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在密室完工后,将一个小小包工队的所有人,能不显山露水的消灭于无形,即使是那个农民,也没有察觉到一丝一毫呢?
而,又有谁能像自己一样,让那些女郎的骨与肉,成为鱼儿的口中餐呢?
就在那些即将要成为死尸的女郎在听到自己的饭菜里竟然夹杂有人肉时,那种恶心与惊愕,又有几个人能享受得到呢?
一路上想着,几分钟后,棒球帽从一个地势平缓的坡道爬出了河道,在河道斜对面,走过一片临河的干草地,不远处是一片很有些规模的老林,树木在冬日里瑟瑟发抖着,隐匿在老林中的一个个坟头默默无语。
不时有一片枯叶从在林间小心穿越的棒球帽眼前滑过。顺着林中小路拐了一个弯后,一辆轿车安静的出现在棒球帽眼前。
但棒球帽并没有立即接近轿车,而是在看见轿车的第一时间迅速隐身在了一棵树皮皲裂的大树后,向四周窥视着——
一棵棵树快速的从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