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女千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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嫡女千金- 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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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大板了,都是小子不懂事,不该打了您的门客,就算他看不起我,骂我,侮辱我,我也应该忍着。”

  下面倒抽气声一片,顾元重脸色又黑了一层,王府门口的侍卫知道事情不小,赶忙就要拉开他。但奈何云柏人小,脾气不小,在加上是侯府公子,身份摆在那,周围还有许多人看着指指点点,他们还真不能拿一个孩子怎么样,只能赶忙进去禀报。

  云柏对着王府门口又是三个响头,磕得很用力,额角已经变得红肿,哭道:“我知道老太太不待见我,王妃是她外孙女,先生不是故意回答不出我的问题,他只是学富五车,满腹经纶,不屑回答而已,小子给您磕头了,哪怕您要打、要杀、要罚,只求您别为难我爹爹。”

  云柏一边哭,一边说,一边磕头,额前渗出的鲜血,眩花了人的眼睛,顾元重早从开始的愤怒,渐渐转化为心疼,接着又是一阵担忧,他本是带着儿子来请罪,这下可该如何是好。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更~

  自由啦,周末实在没时间,晚上还有一章。

  谢谢亲们一直以来的支持~。o(∩_∩)o~

  045、落幕

  所有看戏的人,都有一种原来如此的恍然,这事儿王府做得的确不厚道,连学生问题都回答不出的先生要来何用,难怪小公子要发脾气打人,侯府那些破事儿,大家都清楚,只是从没放在明面说过,毕竟人家家大、业大、靠山大。

  同情的、怜惜的、愤怒的、各种复杂目光都聚集在云柏身上。

  端王估算着今日顾元重要来登门谢罪,一大早便把那门客召唤来等着,看着那面目臃肿猪头般的模样,心中一阵不自在,当初他怎会觉得这张启东是个好的?真是眼睛被屎糊住了。

  其实这事儿也不怪端王,只是那时他正当少年,养尊处优惯了,身边的人不是阿谀奉承,便是巴结讨好,剩下的哪怕朝廷官员都对他尊重有加,何曾见过高傲不羁的风流才子,竟连他的面子也不给,当时就很欣赏这份气度,费尽千辛万苦,把人招揽到王府,哪知这人却是个傻的。什么高傲不羁,风流才子,原来是自命清高,故作潇洒,学问确实有一些,只是那性格实在不敢维恭。

  端王悔不堪言,但他又好面子,请人的时候谁都知道,若真把人扫地出门,岂不是承认他识人不明吗,想了想,反正王府地方大,多养一个闲人也没关系,就让他哪边凉快,哪边呆去了,平时眼不见,心也不烦,这一养就是好几年,直到王妃说要给外祖家表弟请先生。他才猛然想起这个人,没想到不中用,就是不中用,连当个教书先生,都被人赶回来,还是被一个黄口小儿赶回来,真是丢人丢到姥姥家。

  若不是为了王府颜面,和李家拉上关系,这人,自己还真不想理他。

  门口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侍卫急匆匆地说道:“王爷,不好了,顾大人带着公子请罪来了。”

  端王眉毛一挑,冷声道:“说清楚。”既然是来请罪,又何来不好之说。

  “顾小公子跪在门口磕头请罪,现在人已经越来越多。”

  端王眼前一黑,一口气没喘上来,怒道:“你说什么。”

  “奴才该死,阻不了顾小公子,睿王府、忠王府都有人在,五王爷也在看热闹,还有附近来往的各系官员。”

  “好,好。”端王急怒而笑,眸中闪过一丝阴霾,好你个顾元重,竟跟本王来这一招,二哥、四弟都在抓他把柄,若是处理得不好,闹到父王面前,肯定会落下一个家风不严,御下不当的失职之罪。

  “王爷,我就说这小子不堪教化,顽劣不堪,你现在信了,他爹也不是个好人,子不教、父之过,否则他儿子又岂会是如此模样,你一会儿一定要严惩他们。”张启东一听侍卫的话,立马喋喋不休,配上他青一块、紫一块的脸庞,端王顿感一阵恶心,心中怒气更甚,狠狠地盯了他一眼,喝道:“住嘴。”说完,便转身和侍卫一起,出去大门口。

  云柏哭得稀里哗啦,这可不是装的,心中暗自叫苦,疼啊,苦肉计也不是那么好玩儿的,额上的鲜红触目惊心,小小的身子板儿仿佛要就随风飘走一般,看得围观的人们大叹可怜那。

  云柏说话也很乖觉,字字句句都是自己的错,可话里话外却是老太太、王妃还有那门客的不是,把端王撇得干干净净,他才没那么傻呢,端王怎么说都是皇帝的儿子,和他一争长短,岂不是找死么。皇帝的心,也是偏的。他的目的只是制造嫌隙,可不是为了树敌,他是小孩他怕谁,他就不信端王还真跟一个小孩子计较。

  五王爷在旁看得有趣,他不上前阻止,其他官员也不敢动,他和二王爷都是皇贵妃所出,身份非同一般,自是没有人为了一个不认识的孩子同他做对。

  云柏心中暗恨,他在王府门口闹,就是想要人看见,这样哪怕谁要对爹使坏,也多了层顾忌,原想着闹得差不多,他就顺应人意,随着侍卫进王府,哪知道五王爷临插一脚,侍卫们不拉他了,围观的人也不动,这端王速度怎么这么慢啊,他都快坚持不住了。

  云柏满目哀怨,顾元重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看着自己的儿子又是恼怒,又是气愤,干脆陪着他嚎嚎大哭起来,反正他是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还不如把罪名坐实爽快一些。

  端王从王府里出来,看见得便是这对父子抱头痛哭的景象。所有人都傻了眼,这到底是哪跟哪。

  “三皇兄可算出来了,你看把人家父子逼得,侯府好歹也是百年功勋世家,唉!可怜那。”五皇子悠悠然地说着,语气悲天悯人,可那态度嘛,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周围的人一听不好,赶忙退后了几步,胆小的转身就走。剩下的都是稍有身份的人。

  三皇子脸色变了变,立马又恢复正常,云柏心中一紧,大力地捏了爹爹一把,你说他哭他的,爹爹跑来凑什么热闹。他是小孩子,难道爹也是小孩吗。

  “哎哟。”顾元重大叫一声,身子一歪,差点跳了起来,云柏的力道可真不小,赶忙顺势在地上磕了一个响头:“求王爷赎罪,都是下官教子不严。”

  “无事,顾大人何罪之有,只是以后切不可在王府门口喧哗,影响不好。”端王爷微微笑地说,丝毫看不出有发怒迹象。

  云柏心中一紧,“哇。”的一声哭了起来。端王只字不提先生如何,只说他们在门口喧哗。应是知道了外面的情况。想拿他们的错,那就让他自己先错。

  云柏抽噎着说:“都是我的错,呜呜王爷不要责怪爹爹,是我想要给王爷道歉,心中又害怕,实在不愿见那位先生,不也愿让他教我读书,才想着在门口给您磕头的。”

  五皇子的目光更加兴味了,笑看着端王说道:“五皇兄,这可就是你的不对了,纵然是你府上的门客,也不能滥竽充数误人子弟啊。”

  端王脸上的笑容僵了僵,看向顾元重和云柏的眼神颇有深意,暗自猜测他们难道是皇贵妃的人?

  “启东说顾小公子看见他就打,本王倒不知所谓何事,启东才学广博,可有什么让顾大人和另公子不满的地方?”

  五皇子面带笑容,手中的折扇一摇,和端王针锋相对,说道:“可弟弟却听说,张启东才学不过尔尔,连学生的问题都回答不上,否则又怎会在王府六年,却依旧默默无闻,您说对吗?”

  云柏暗道不好,再让他们扯下去,自己和爹就不好脱身了。

  “你胡说八道,鬼话连篇,学生纵然不才,也是学富五车,又岂会被一个小毛孩子难到,王爷礼贤下士对我极好,只是我素来不喜琐事,只爱研究诗词经籍,王爷体恤,才不让我做事的。”张启东正在这时插言,解了云柏的危机。端王也松了口气,张启东的才学,他还是有一些了解,否则也不会把人介绍去侯府,看向云柏父子的目光更加幽深,到底是谁在说谎。笑了笑,说道:“噢?想来顾小公子学问也是不错,不知你给启东出了何等难题,竟把他也难住了。”

  “他才没有给我出题,这小子满口谎言。”张启东说得这是大实话。

  端王心中郁碎,好不容易对他升起的好感,又一扫而空。

  五王爷淡淡说道:“那就请顾小公子出题。”若是真把张启东难住,就坐实了端王为人刻薄的罪名,若是难不倒,反正无论谁对谁错,吃亏的也不是自己。

  顾元重心中惶恐,儿子有几斤几两重,他是最清楚不过了。

  云柏倒是不怕,若是连这酸书生都难不倒,他就枉费云舒这些年教导:“今有鸡翁一,值钱五;鸡母一,值钱三;鸡雏三,值钱一。凡百钱买鸡百只,问鸡翁母雏各几何?”

  张启东被气得满脸通红,端王也瞪大了眼睛,这算出的什么题,端王有些相信云柏的话了,给书生出数学题,张启东又是怪脾气,说些侮辱骂人的话情有可原,顾小公子年少气盛打了人也在情理之中。

  周围一片嘘嘘,对数学感兴趣的人也赶忙开始算计。

  张启东很委屈,他想说这顾小公子信口胡言,在侯府根本没有出题,但被端王眼神一瞪,又看了看周围人的神情,他就是再傻也明白,就算他说破了嘴,恐怕都不会有人相信。

  五皇子表情淡淡的,这道数学题出得好,既不得罪人,还给了端王一个抬价,既没有端王府的错,也没有顾家父子的错,小孩子不懂事嘛,笑笑就过,当真好算计。只是他想不明白,这对父子闹这一出究竟为何?

  在追究下去没意思,五皇子适可而止,他一走,其他人也跟着散了,一场闹剧,看起来就这样结束。

  云柏父子走后,端王发了好大一通脾气,连王妃都被责骂了,心中更是记恨上了顾元重,云柏说的话他信,但他不信一个十岁不到的小孩,能有这样的主意,竟敢在王府门口闹起来,真当自己不敢动他。

  想不站队,和他明说,闹这么多事端诚心让人看他笑话。端王冷笑,此仇不报非君子,纵然现在不能动他,以后也一定要百倍奉还。

  殊不知,其实顾元重才是最冤枉的那个,若是他没在王府门口哭,说不定端王也不会阴谋论,怪只怪他多此一举,小孩子闹别扭,你大人来凑什么热闹,除非他是主使,这个黑锅,他背定了。

  046、落跑

  回去侯府的路上,坐在马车里父子两相对无言,云柏浑身都痛,哼哼唧唧不想说话,顾元重若有所思,心中恼火得很,有心责骂几句,可儿子都成这样了,又心有不忍,直把他送回清溪坞,吩咐下人好生伺候,才转身离开。

  “爹。”云柏把他叫住,清澈的眸光充满无奈,小小的俊脸上写满忧郁忧伤。

  顾元重转过身,静静地看着他,很想听听儿子有什么解释,若开始以为他年幼无知才在王府门口胡闹,那么后来他所说的话,能在两位王爷对峙中全身而退,就不得不让人深思了。

  云柏的声音很艰涩,仿佛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孩儿只是不想一辈子受人摆布爹”

  云柏说得声情并茂,最后一个爹字,令顾元重浑身一震,怎么也没想到,竟会是这个原因,第一次认识到自己的儿子长大了,有自己的主意了,再看他那悲切的目光,伤心的表情,就好像是控诉着些什么,顾元重脑袋一空,飞也似的逃了,仿佛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追赶。

  “天海、魏赵,快去准备马车。”顾元重一走,云柏立马扯着嗓门喊道,拿出纸笔,留下一页书信,此时不走更待何时。

  顾元重醍醐灌顶,浑浑噩噩,也不知走出了多远,才回过神来,他这一辈子,可不就是受人摆弄着吗?从没想过去争取,去对抗,唯一所能做的就是逃,逃得远远的,远离京城,远离这个伤心之地。

  云柏的控诉的眼神,仿佛指责着他的不负责任,鄙视着他的懦弱,对他们母子几人不闻不问,任由老太太作威作福,王氏品性如何,他真的不知道吗?当年害清儿落水,又真的是她吗?还是他只愿意相信自己想相信的事实,而忽略事情经过。

  顾元重忽然感觉到一阵颓败,这时才想起儿子还没有请大夫,赶忙又回到清溪坞,等待他的却是人去空,刚才的伤感瞬间一扫而空,拿着一页薄纸气得火冒三丈。

  爹爹:

  儿子不孝,探望母亲去了,老太太那麻烦您搞定。

  “把人给我抓回来,他走了多久?”顾元重怒喝,气不打一处来,觉得上辈子欠了这小子的,老天才派他来收账,算计他不说,还让他背黑锅,现在好了,烂摊子也要让他来收拾。

  “回回三爷,八少爷在您离开后就走了,现在现在”现在去追,怎么也追不上。下人结结巴巴地说着,看着顾元重的脸色,大气也不敢出。

  顾元重眉毛一瞪,正要说话,外面就传来一个趾高气昂的声音:“三老爷和八少爷在吗?老太太有请。”

  顾元重心中一突,长期压抑的习惯让他情不自禁低眉顺目,紧接着,又是一阵恼怒,他好歹是位老爷,这丫头算什么东西,竟敢用这种口气跟他说话,真当他是软柿子吗?

  “给我拉下去打。”顾元重一声令下,反正他是破罐子破摔,老太太早已经得罪,与其伏低做小,还不如给那些个下人一点颜色。

  老太太本就因云柏大闹王府不爽,一听到自己丫头被打的消息,立马气得头晕眼花,直拍着桌子大叫:“反了,反了,去把老二、老四,还有各房的人都给我叫来。”她就想看这老三要不孝到什么程度。

  顾元重慢悠悠来到正厅,四下扫了一眼,心中一沉,心知今日不能善了,不等老太太开口,便跪了下来,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的哭道:“母亲,您可得为儿子做主啊,之前柏哥儿说咱侯府连个奴才都敢欺负他,儿子还不相信,结果今天总算长见识了,您身边的丫头,竟连儿子都敢骂,母亲”

  老太太眼前一黑,气得差点没吐血,她还没说话,一顶大帽子就扣上来了,理都不理他的话,径直怒道:“你现在胆子大了,老身管不了你了是,你说你今日大闹端王府所谓何事?”

  顾元重一呆,显得有些莫名其妙,愣愣道:“没什么事儿啊,小孩子不懂事儿,胡闹罢了,王爷还夸他聪明呢。”这是一句大实话,云柏出题难到张启东,两位王爷都赞他聪明伶俐。

  老太太怒火冲天,看向顾元重的目光,更加不善,想要装傻卖乖糊弄过去,也要看她答不答应,冷声道:“你养得好儿子都说了些什么,你把他给我叫来,咱侯府的名声还要不要,岂能由得他败坏。”

  顾元重不赞同起来,说道:“母亲,柏哥儿不敬师傅在跟王爷道歉,又怎会败坏侯府名声,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别人看见称赞都来不及,哪会责怪,更何况,王爷也知道,这事儿还真不怪孩子,昨日我不知内情,打了他二十大板,想想心中就内疚,我这孩子可怜那,现在浑身是伤,刚刚已叫人送他去了庄子上。”

  “母亲”顾元重大喊一声,不等老太太发脾气,又哭了起来,泪流满面地说:“不是孩儿不想让柏哥儿在侯府,只是只是咱侯府的丫头连我都敢怠慢,更何况一个受伤的孩子了,求母亲见谅。”说着,便在地上磕起头来,这还是他现学现卖,跟柏哥儿在王府门口学的无中生有,一哭二闹三上吊,效果,果然不错。

  话题又回到原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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