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慧用警惕的眼神望着我,我顿时会意道:“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报警的。”
听我这么说慧慧才放心的离开了,我关上门打开灯,老刀眯着眼用手挡在眼睛前,他面色虽然还有些苍白,但看得出基本已经恢复了。
“我看你两的穿着行为实在不像是罪犯?”我走到他床边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面对我的质疑他毫不慌张,微微一笑道:“你说错了,我们两人中只有我才是真正的罪犯。”
“你别抠字眼了,就凭你这样的教育方法,就算把孩子培养的再有贵族气质又能有什么用?”
“我的教育方式没有错误,他将来也不可能走我这条路。”
“可你只愿意做不劳而获的事情,这种心态下能教育好孩子?”
“我可不是不劳而获,只是以我现有的能力实在没法靠打工赚取足够的费用让孩子体验这种贵族生活。”
我实在无法理解,于是问道:“既然过不了这样的生活,你又何必打肿脸充胖子?过普通人的生活难道会让你觉得生不如死?”
他仍旧是微微一笑,不过此时的笑容似乎有些无奈了,他轻轻摇了摇头后道:“有些事情不是我想这样,而是必须得要如此,关于这点不是身处其中的人是根本无法体会的。”
“我不管你有怎样的理由,总之你抢了我朋友的钱,如果不给出一个合理的解释 你就必须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你不用以此来威胁我,我确实抢了你朋友的钱,但他的钱来路也不正,充其量只是黑吃黑而已,这是没有道理可说的,在地下世界里永远是拳头硬的吃肉,我能抢到钱那是我的本领。”
他这句话看似狡辩,但我却不知道如何反驳,因为慕容御这些钱的来路确实不干净,想到这儿我只能是无力的道:“因为他是罪犯你就没错了?”
“不,我也是罪犯,而且是比他更为恶劣的罪犯,其实从走出这一步开始我就没有想过为自己开脱,真的没有想过。”
话说到这儿就听有人轻轻敲了三下门,只听一个男孩的声音道:“刀叔,我给您送药来了。”
老刀面带恳求的望着我,我无奈的叹了口气起身走到床位。
“进来吧。”只见男孩打开门,身形端凝的走了进来,见到我他微微颔首道:“叔叔您好。”
“你好。”我回应了一句。
只见少年将塑料盖里装着的两粒丸药递给老刀,又递了一杯水。
“谢谢你。”老刀结果之后吃了药,只见少年的眼中满是关心神色,但却矜持着没有一句多余的问候。
接过水杯后少年先先是转身站定,然后才亦步亦趋的出了房间,接着转过身,关上了房门,而非用手勾门把关门。
“谢谢你帮我圆这个场。”老刀道。
“这不是你的儿子?”我有些惊讶。
“我只是他的一个佣人而已。”
“你们是主仆关系?”
“是的,我们家世代在轩辕家为奴,到我这一辈已经是第十七代了,真没想到一个古老的家族居然就这样突然没落了,我需要做的就是保证这个孩子能够再度复兴轩辕家族,所以必须要让他懂的贵族的含义,无论现在我们的生活有多么艰难。”说到这儿老刀叹了口气。
新中国成立多少年了,怎么还有人会以“奴”这个字眼来称呼自己?而且说这句话时他的表情相当自然,没有丝毫自轻自贱的意思,从本性就是这么看待自己的。
3、愤怒的小宝
“轩辕家族?我冒昧的问一句,这难道是一个大家族吗?”
老刀点头道:“算是最古老的欧洲贵族吧。”
“等会儿?欧洲贵族,姓轩辕?”我惊诧的道。
“没错,轩辕家族是荷兰第一处唐人街的开创者,鸦片战争前就从国内远赴荷兰。至今已经有一百多年的历史了。”
“哦,那要这么说无非也就是四代人了,最古老这三字是不是有点过了?”
老刀想了想道:“这里面的情况我不方便多说,作为外人你肯定是无法知道的,但轩辕冬儿是轩辕家族在大陆唯一幸存的骨血了,我的责任就是让这古老贵族的血脉继续延伸下去。”
“除了抢劫,你没有别的办法了?”
“在这个社会里我没有人脉没有资源,我没法做生意,也不可能靠工作赚取足够的金钱,我也知道犯罪不是光彩的事情,但除了这一手段我别无他法了,所以你要揭发我吗?”
我想了想道:“如果我把你交给慕容御,你就是死路一条。”
“其实走上这一步我就知道自己的下场,我不怪你。”老刀道。
面对这样一个人我真是没有一点办法,虽然他的行为令我不,但是他对于主人的忠诚与毫无保留的付出却又令我敬佩。我该怎么办?
他似乎并不担心我的选择,静静地等待我作出判断。
过了良久我只能叹了口气道:“你真的让我不知该如何选择了。”
他呵呵一笑道:“其实你完全没必要纠结,即便你现在就杀了我,我也不会怪你,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我叹了口气道:“你知道我根本不可能伤害一个病人,何必说这样的话呢?”
“秦总,你是个好人,第一次见到你和宁总我就知道。”
“所以你才会躲进我们的地盘对吗?”
“我发誓我不知道抢的人会是你们的朋友,躲进你们的酒吧是我早就做准备好的下招,我没想过自己会受伤,但你这个朋友手底下确实有几个能人在,居然能伤了我。还查到我躲进了酒吧,这就叫走多夜路必遇鬼啊。”
我知道自己无论如何不可能卖了他,便起身道:“对于你的行为我不置可否,但我还是希望你能放弃这样的行为,其实平淡的生活也未尝不是幸福。”
“那是因为我们的追求不一样。我们所担负的使命也不一样,或许将来有一天我能回归平淡吧,但绝对不是现在。”
“我言尽于此,你好自为之。”说罢我出了房间。
下楼后只见早餐已经准备好了,轩辕冬儿面前是火腿煎蛋、一杯牛奶,书包整整的摆放在他身边的椅子上,他穿着一身笔挺的小西装。坐的端端正正,慢条斯理的吃着早点。
而雪林夫妇见到我赶紧起身招呼我吃早点,我哪有胃口,微笑着推辞了。
慧慧道:“爸、妈。早饭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们就别勉强人家了,秦总还不至于为一顿早饭瞎客气的。”
“慧慧说的对,您二位真不要客气了,我还有点急事,下次再来您这儿吃饭。”
“好的,那你可要来啊。”朴实的雪林嘿嘿笑着对我道,看得出他对我印象不错。
见姑娘要送我,我道:“你在家吃早饭吧,咱就别客气了,有事我再给你打电话。”说吧我转身离开了。
回去后见到宁陵生我讲情况说了一遍问道:“宁哥,你知道轩辕家族的背景吗?”
他仔细想了想道:“这个家族我确实有所耳闻,但轩辕家族是在欧洲的华人,怎么会在这里出现呢?”
“不知道,会不会是冒充的?”我道。
“如果一次行骗那就是冒充的,但是像他这样宁可抢钱也要维持高标准的奢华生活的十之**就是没落贵族,但是……”说到这儿宁陵生想了想道:“轩辕家族并没有没落啊,据我所知他们经营着荷兰最大的装修公司,还有古董生意。”
“按道理说这样一个家族不缺钱啊,他为什么要做强盗呢?”我不解的道。
宁陵生皱眉想了良久道:“你和把情况和小宝说一下。”
“难道把人交出去?”
“把人交给他就是死路一条,当然不能这么做,我是让你劝他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宁哥,他能听我的?万一要是翻脸了怎么办?”
“小宝不是个混蛋,你把事实情况告诉他,至于他损失的钱我们赔给他。”
“宁哥,凭什么为老刀还钱?”
“人总有落难的时候,就算是我们为自己积阴德吧。”
我也是没辙了,只能把慕容御约了出来,在他的车子里我道:“你是我兄弟吗?”
“是啊,当然是了。”说罢他微微一笑道:“边哥,有话你就直说吧,抢我的人是不是你的朋友?”
慕容御绝不是只有一颗凶狠的心,他的脑子也比一般人好得多。
“算不上朋友,数面之缘吧。”我道。
“但我们这边肯定没人泄露你的消息,他也不是因为我们的关系而盯上你的。”
“哦,所以我活该被抢?”
“你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何必说气话呢?”
“气话?边哥,你觉得我说的是气话?这个人一共抢了我四次,至少打伤我三个人,其中一人重伤,这件事整个道上的人都知道,如果我就这么算了,以后还有谁怕我?”
“你损失的钱我们陪给你。”
“现在已经不是钱的事情了,是面子,如果我不把面子找回来,临江是没法混了,你不是混社会的,所以不知道面子有多重要。”
我脑袋上的汗出来了,慕容御有他自己的原则和底线,他不会愿意为了别人而改变原则。
或许宁陵生过于高估自己在他心目中的位置了,想到这儿我道:“我想回去和宁哥说一声,看他的意思。”
“好,咱们一起回去,当面说清楚。”于是一行人开车去了旅馆,慕容御让他的手下等在楼下,跟我上楼去了宁陵生的房间。
坐下后他道:“大哥,我来这儿是为了讨个说法,你可别生气。”
宁陵生淡淡的道:“找我要说法?”他没有丝毫客气,直接切入主题。
慕容御从来没在他这儿受过冷遇,有点不习惯愣住了。
“是、是的,我希望你们能把抢钱的人交给我。”
“你觉得可能吗?”宁陵生双眼一动不动的盯着慕容御的双眼,一向以眼神犀利凶狠镇人的小宝此刻眼神开始游移。
看来宁陵生早就知道他会来,已经想好如何对付他了。
“大哥,我们混社会也不容易,和你想的根本不一样。”
“你觉得混社会很光荣吗?你觉得自己做的事情都是对的?”
“这是两码事,我没觉得自己正确。”
“既然如此你跑到我这儿来讨公道不觉得可笑吗?”宁陵生语气越来越冷。
我今天才感受到宁陵生强大的气场,强悍如小宝在他面前也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大哥,我真不是讨公道,只是这件事如果不摆平我以后就没法混了。”小宝已经开始哀求。
“小宝有个道理你得明白,刚不可久、柔不可守,做人走了极端那距离失败就不远了,只有刚柔并济才能发挥最强的实力,人我是不会交给的,但我可以保证你以后不会再打你的主意。”
“那我就这么算了?”
“是的,这对你也是好事儿,别人在看你笑话的同时就会对你放松警惕,这才是你真正的机会。”
小宝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大哥,这口气我咽了。”说罢他风风火火的离开了。
“宁哥,还是你厉害,几句话就把人骂走了。”
“你以为我是在帮老刀?”
“是啊,难不成还是在帮我啊?”
“你错了,我帮的是小宝。”说罢他用手指点了点桌面道:“他惹不起轩辕家族。”
4、招鬼进屋 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这话说得确实有道理,轩辕家族既然都能算得贵族,整个家族必然是有庞大的势力,以慕容御的实力和流氓团伙火并或许能以勇武战而胜之,但真要面对一个势力庞大的古老家族。他肯定差了太远,因为没人知道这种古老家族身后到底藏着怎样的能人。
“宁哥,还是你脑子清楚,我们就没人想到这点。”
“我从来没想过要包庇罪犯,如果小宝做的是正行生意被抢,我的第一选择肯定是让你报警,但小宝也不是做正行的人,那他被抢也只能是忍气吞声了。”
“小宝也是个聪明人,怎么就没想到山外有山这四个字呢?”我笑道。
“他现在忙着打天下,觉得暴力能够解决一切问题,但愿他能明白刚不可久的精髓。”
当晚酒吧开门没多久,就见一个身着皱巴巴衬衫,夹着一个旅行包的秃头男人贼头贼脑的在门口探望,这人长相倒是挺憨厚的,穿着也很具备乡土气息,洗的发白的蓝布裤子裤腿挽的一高一低。脚上穿着沾满泥巴的军绿色解放球鞋。
这人明显不是来喝酒的,只见服务员上去就要哄他走,我制止了服务员的行为道:“您来这儿是找人的?”
“是啊,我是来找人的。”他露出一脸憨厚的笑容道。
“哦,找谁呢?”我道。
“找一位秦边,秦老总,请问他在吗?”
我给他吓了一跳道:“我就是秦边,但我可不是啥老总,您是……”
“哦,我是……”说罢他抹了一把脑袋上的汗珠子从随身携带的老式拎包里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我。
我一看名片上的介绍是“灵渠乡党委副书记王宝成”。
没想到还是个“大领导”,我道:“是王书记啊,请进。有什么话咱们屋里说。”
他连连摆手道:“我们有工作纪律,酒吧不敢进啊,咱还是在外面说话成吗?”
“没问题。”说罢我出了酒吧道:“有什么话您就说吧。”
“我来这儿是想麻烦秦总去我们那儿修个庙。”
他的要求完全在我意料中,于是我道:“成啊,不过因为什么修庙呢?”
“唉。这事儿说起来也是莫名其妙,按道理说我是国家公职人员,接受的都是唯物论主义,本来不该相信这些牛鬼蛇神的说法,但这件事真的是没办法了,所以思来想去还是得来找几位帮忙。”
“我的大女儿今年二十三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结婚七年。生了四个孩子,每个孩子都活不过三岁,到了三岁就死,也没什么原因。就是一觉睡着后第二天就没呼吸了,今年我那大孙子已经两岁了,我倒是也找了道士和尚给他祈福,但就是不放心,整日心惊肉跳的,秦总求求你帮帮我们家人吧?”
说到这儿他一张脸哭丧着,恨不能跪下来给我磕头。
听了他家里这一情况,我心里不免吃惊,因为这一情况和我家族的遭遇是极其相似的,只是我们能活到七岁,而他们是活到三岁。
“你们家人或是你女儿老公家人有没有遇到过诅咒之类的事情?”我道。
“诅咒?什么是诅咒?”王宝成不解的道。
“这事儿怎么说呢,就是因为你们的行为,招惹了不必要的麻烦,比如说招惹了阴魂之类的诡物上门,这些东西是会害死人的,而且如果不是这样很难解释为什么始终是在小孩三岁出事儿,这说明你的家人被盯上了。”
听了我这话他立刻显得很是紧张道:“这么说我们是真招鬼惦记了?”
“肯定有人说过和我相同的话对吗?”我道。
“是的,有个青山的巫师说过和你相同的话,当时我根本就不信,直接把人给骂走了。”
“青山是什么地方?”
“我也不知道,我一个熟人从那儿请来了一个姓廖的师父,他看了我孙子的情况后就说我女婿家招鬼进门,我当时就火了,差点没动手打人。”说到这儿他是满脸的不好意思。
“说你家里招鬼进门的道理何在?”我道。
“这我还真不知道,估计是他要告诉我的,但、但……”
“你不会是真把人给骂跑了?”我不免觉得好笑。
“是真的,我当时脑子给气糊涂了,以为这个人是江湖骗子,就把人给骂跑了。”
“那你为什么相信我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