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们是不是吃饱了撑的,开了一个礼拜车子,腰板差点都坐断了来这儿,然后立马就往回赶,何苦许的?”王殿臣点了支烟没好气的道。
“没办法,我们来的本意是起到安保职责的,谁知道当地出了这么个状况呢。”
“看来天极狼还是有野性的,不像咱们馒头,天生吃素,就算放养对人都不会有任何威胁,但是和这些人说不明白。”
“别抱怨了,还是回去继续卖酒吧。”话音刚落就觉得车子震了一下,接着听见噗嗤嗤的撒气声,车轮控制不住的打滑。
我的驾驶技术也就是仅会开车而已,到这份上早就慌神了,一脚刹车踩死后车子不但没有停下来,反而失去了方向在泥巴地上毫无规则的飘移起来。
而且要命的是泥巴地上还有草,更加减低了轮胎的摩擦力,滑行了一段距离后先是左边轮胎离地,随后整个侧翻了。
中国人开车有个很不好的习惯,就是不系安全带,所以虽然撞击力不算大,但我两在车里还是被装的头破血流,馒头身体坚硬,倒是无所谓。
万幸撞击力不算强,所以我们受伤也不是很重,王殿臣先打开副驾驶的车门爬了出去,坐在车身上他嘟囔着骂了一句。
我不满的道:“赶紧把我捞出去。”
他对我伸出左手道:“你甩棍还在身上吧?我们可能有麻烦了。”随后把我拖了上去。
看见眼前的状况我倒抽一口冷气道:“就算有一根甩棍能有什么用?”
在我们翻车现场不远的一处树林里影影绰绰的站着二三十个精装的汉子,这些人中至少有一多半手里握着老抬杆,还有背着弓箭,握着吹管的。
我立刻反应过来这些人是来猎杀馒头的,此时馒头已经钻到驾驶室,人立而起,两只前爪搭在王殿臣脚面示意我们拉它出去。
王殿臣示意它不要着急出来,因为馒头虽然体格强健,但这么多根老抬杆接二连三打在钢铁上也会导致钢铁变形的,而且老抬杆打出的是铁砂,万一射中了馒头的眼珠那麻烦真就是大了,所以虽然车子里是死地,但至少有车壳可以替它挡掉一部分的伤害。
我没有抽出甩棍,这东西不但没有丝毫作用,反而容易引起村民的反弹。
在这些人中我见到了村长。
于是我下了车道:“村长,这是为什么?”
“真是不好意思,其实如果你们昨天晚上就走不会有任何麻烦的,但昨天后半夜巴东村的人找到我们商量了一下这件事,我们觉得这条天极狼必须得死。”
“我们已经走了,对你们不会造成任何威胁对吗?”
“天极狼是很聪明的野兽,甚至它能和死去同伴的灵魂交流,所以它知道我们曾经杀了一条它的同伴,如果让它活着离开,它会报复我们的。”
因为如此可笑的借口杀死一条生命,我只能颇为无奈道:“村长,你放我们走,我保证馒头不会踏入广西境内一步。”
“这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就是人的一张嘴了,所以我不可能相信你,而且决定杀死这条天极狼的也不是我一个人,大家都是这个意思,所以请你把这条狼交给我们。”
“对不起,它是我们的同伴,不可能让你们伤害它。”说这话时我的手已经握在醒魂香上。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26、无界碑后 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过,村民虽然想要杀死馒头,但从根本上来说他们是为了自保,而且当年确实也受到了天极狼的伤害,所以会有这样的行为和决定。我不能召唤上门阴出来造一场集体屠杀。
以现在上门阴的能力,冻住人后的冰层已经法破解了,那就是杀人,我不可能杀无辜的人,何况还有二三十人之多。
想到这儿我无奈的松开了手。
“小师傅,你们走开吧。我保证这条天极狼不会感到痛苦,我们知道如何杀死它,它的四只爪子有罩门,脚腕部位是很脆弱的,只要割断就会血流不止。死的毫无痛苦。”村长众人缓慢的朝我们逼近,边走边说。
“你、你们简直疯了。”王殿臣咬牙切的道。
转而对我道:“宁哥,赶紧召唤出上门阴对付他们。快啊。”
我叹了口气道:“你是让我把这些人全杀了吗?”
“这……”王殿臣说不出话了。
轰的一声大响,有人抬起老抬杆放了一炮,算是示威。
“只有一个办法了。跑回施工队去,否则馒头肯定会被他们杀死的。”
“嗯。就这么办。”王殿臣道,随后他一把拉着馒头将它从车子里拖了出来。好看的小說就在
站在车顶上的馒头看起来简直就像是一只北极熊。
这些人虽然叫嚷着要杀了它,可看到馒头现身后却爆发出一阵惊叹声,人群不由自主的往后退了几步。
馒头倒是很淡定,从车顶下一跃而下,懒洋洋的站在车旁,它并不知道这些人来是为了杀了它。
这是只见一个人举起弓箭对准了馒头,王殿臣不知从哪儿摸到一个茶杯,站在车门上就将杯子朝那人丢去。
别说他这一下还真有准头,茶杯被在空中不停翻腾着朝那人脑门飞去,这人闪身躲开后愤怒的骂了一声道:“混蛋。”
没法和这些人纠缠,我大吼了一声道:“跑啊。”跳下车顶狂奔起来。
随后王殿臣和馒头也跟着我面跑去。
只听身后喝骂声不断传来,村民们紧紧追来。
我们并不知道返回的路线,因为车子翻车后方向不知道拐了几圈,早就无法分辨来时走的路,只能大致根据周围景致选择逃跑的路线。
于是两拨人一前一后跑了大概能有二三十分钟,只见四周的树木越发高大密集,这路肯定是走错了,但到这份上我们也不可能再往回退了,只能继续往里跑,越是深入光线越暗,村长的声音隐隐传来道:“回来,赶紧给我回来。”
“妈的,这些人身体真好,追着我们跑了这么远。”王殿臣气喘吁吁道。
“在坚持一会儿吧,他们人影都看不见了。”我也是四肢酸软,心跳加剧。
“歇会吧,我实在挺不住了。”王殿臣扶着身边一株大树气喘吁吁道。
“操,我也不成了。”我估计追兵也是累到不成了,也靠着大树休息。
然而没等我们气息喘匀呼就听踩断枯枝的声音隐隐传来,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这些人体能是真的好,继续跑吧。”
没辙啊,只能积蓄往森林深处跑去,到后来灌木丛,各种巨大的阔叶类植物长的几乎和人一般高了,我们越走越难,在费力穿过一片类似于龟背竹的巨型植物丛后我们赫然见到了一块人高的石碑,上面用红漆刷了三个血淋淋的大字:无界碑。
为了逃命,我们稀里糊涂的闯入了禁区。
只见无界碑上还有一道触目惊心的血手印。
这道血手印并不是按上去的,而是拖出来的,从手印延展的方向看,这个人肯定走进了无界碑后的区域。
也就是杨明所说的雷区。
“咱们跑进死路了。”王殿臣张大嘴巴道。
我脑子也是一阵阵发懵,怎么跑来跑去居然跑到这倒霉的地方了?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奇怪,因为我们就是顺路走,丛林里的路也不是随处可走的,树木植物过于密集之地是无法通过的,就像此地四面东南是一条通道,西北长满了植物根本无法走人,所以要么继续深入,要么原路返回和那些人碰个正着。
只听身后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用不了多一会儿这些人就会追上我们,在这种地方说不定这些人连我们一起杀了都有可能,刨坑一埋一点不留痕迹。
“边哥,怎么办?要不然和他们拼了,有馒头在……”
“如果让馒头咬死这些人,它真的要变成一头凶猛妖兽了,到时候你我必然无法控制它。”
“那……”不等王殿臣话说出口,馒头忽然迈动四爪朝无界碑后的密林中跑去。
“馒头。”王殿臣喊了一声后毫不犹豫跟了过去。
王殿臣看似没心没肺,其实极讲义气,真正是个为了朋友不计较付出的人,所以眼见馒头进了林子他根本不想里面有地雷就跟了进去。
“我说你们两给我回来。”喊了两嗓子,只见一人一狼的身影消失在了密密匝匝的榆树之后。
我也是没辙了,想了想只能是硬着头皮跟了过去。
随后我躲在一株榆树观察情况,只见那些村民跟上来后在无界碑前全部停住了脚步,有人道:“他们真的不要命了,这种地方都赶进去?”
“不奇怪,他们不知道这里面的危险。”村长眯着眼道。
随后他挥了挥手道:“这两人进了无界碑必定是有去无回,还省得我们动手了,咱们两边一家出几个人在出口堵几天,如果见不到人出来那就是死在里面了。”
村民们尚且不知道杨明已经对我有过警告,看来我们是暂时安全了。
想到这儿我暗中松了口气。
这些人很快走了出去,可是当我再找王殿臣和馒头,他两早踪影全无了。
我有些慌张了,找了一株最高的榆树爬上去四下张望半个人影也没有。
这下麻烦大了,下了树之后我深呼吸了几口,尽量让乱成一团的心绪平静下来,想了想目前所处的境遇。
首先肯定是暂时没法出去的,因为路口有人把守着,这些人都是对当地地形极为熟悉的猎人,论单打独斗我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但我又不可能召唤上门阴出来冻死他们。
可是继续往里深入那也是死路一条,万一踩到地雷挨炸的惨状想想就让人头皮发麻。
我曾经听人说过,有的地雷是经过改装的,特意减小了威力,只会将人炸伤,而非炸死,因为在战场上另部队减员最有效的手段不是杀死军人,而是令他受重伤,一名重伤军人至少需要两名以上的士兵护送,并且大量消耗战备物资。
而如果是在这种地方被炸断双腿,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有了这个念头我双腿甚至连迈出一寸的勇气都没有,看着一片祥和宁静的树林就觉得自己陷入了地雷阵的包围中。
足足过了很长时间,我的这种恐惧心理才算是好了点,理智告诉我如果此地真到处是地雷的话以王殿臣和馒头的奔跑方式,早就“中奖”了。
看来这里也未必像杨明说的那样危机四伏,至少地雷的数量不会很多。
但即便只有一颗地雷也足以对人的心理造成巨大威慑,我还是不敢轻易乱动,正在无比纠结时忽然见到树丛里林叶晃动一只小松跑了出来,它并不怕人,凝视了我一会儿便爬进了树洞里。
我心念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完全的好办法,于是我爬上榆树深吸了一口气后又跳向附近一株榆树,就像人猿泰山那样在树梢间蹦来蹦去。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27、冻住了自己
不过我没有人猿泰山那么灵活舒展,在树梢间每一次跳跃都是一次重重的撞击,连跳了几棵树后我浑身痛的简直骨头都要散了架,最后一次我一把没握住,直接从树上掉了下去。
躺在地下一时没法动弹。过了很长时间我才勉强坐了起来,喘了一会儿我决定还是就这么走了,因为我在树上也看到了此地的景色,花草树木生长的十分完整,完全没有炸弹爆炸后留下的痕迹。
至少这片区域是安全的。
想到这儿我干脆迈步走了起来。
穿过了这片榆树林后又是一片茂密的树林,但这里的树生长的就很杂了。什么品种都有,偌大的区域弥漫着一股青草沤烂后的腐臭气息。
这里的土地青草生长的并不茂盛,泥土成暗黑色,极其肥沃,一脚踩上去都往出冒油一般的粘液。
这片区域生长的树木可想而知有多么的粗壮。有的巨树树身上缠绕着手臂粗细的藤蔓。
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片区域我忽然觉得格外阴森恐怖,有一种站在地狱入口的感觉。
万幸的是我居然在这片泥巴地上发现了馒头和王殿臣的脚印,他两似乎没有留下来等我的意思。脚印一路笔直向前。
于是我追踪着二人的脚步一路向前,没想到的是穿过一株巨树身旁时我居然看到两头大黑熊蹲在一只死亡的野猪身边正自大快朵颐。
这两头黑熊至少有一米八的高度,又高又胖。满脸都是野猪血,看起来显得狰狞可怖。
我屏住呼吸正要悄悄退走。忽然弯腰吃肉的狗熊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同时坐直了身体。
我暗道:不好。就见两只狗熊扭头朝我所站立的方向望来,发现了我之后同时发出一声闷吼声,甚至我感觉它们似乎是露出了一丝“笑容”,真是奇怪又诡异。
而更加诡异的还在后面,当这两只狗熊转过身子后我居然发现它们肚腹处被开了一个大口子,上面插着一截塑料塑料管子,天长日久伤口处愈合,管子就长在了肉里,是不是会流出一些颜色浑浊浓稠的液体。
而这两只黑熊浑身皮毛掉的坑坑洼洼,就像被虫蛀了的毛皮袄,眼珠也是灰色的。
总之这两只黑熊实在不像是正常的黑熊,就像死了后再复活的黑熊。
难道我遇到了“僵尸熊”?刚有这个念头就听其中一头黑熊狂叫一声,迈动四蹄朝我奔来。
我心中狂呼救命,转身就跑。
然而这两只看似僵尸一样的狗熊,跑起来的速度是真不慢,眨眼间就到了我身后。
我也是慌不择路,三下五除二就上了其中一株白桦树上。
那棵树至少有四五米的高度,如果是平时爬,无论如何也得有六七分钟,但这次连六七秒的时间都没用到,真是跐溜一下就窜了上去,以至于抱着树杆坐在最高一根树杈上我自己都没明白为什么这么快就上去了?
两只狗熊很快就窜到了树下,它们就像疯了一般用长着尖利指甲的熊爪用力拍打着树杆,剧烈的震动从树杆底部传上来,白桦树的树梢来回晃荡,我就想坐在秋千上,忽高忽低,胃里也像开了锅,一阵阵翻腾别提有多难受了。
我只能双手死死抱住树杆,以防坐着的树杈断裂掉下去。
两只狂躁的狗熊拍了半天树杆,用光了所有气力,趴在地下呼呼喘着粗气。
惊魂初定,我忽然想到了醒魂香,对啊,我手上有王牌为什么不用?
想到这儿我取出醒魂香,弹开机括。
然而没有半点反应。
难道“有效期”已经过了?
我正打算往上滴血,忽然想起银针等一应用具全丢在车子上了。
我没有宁陵生随身携带法器的习惯,每次都把百宝囊放在车子里,现在该如何取血?
也许你会说用牙咬破指尖不就得了?
但是对于这种行为我是有心理阴影的,小时候我亲眼见过一个小伙伴因为咬手指导致其中一个拇指溃烂,指头里的肉全部坏死,除了脓水没肉了。
烂到最严重的程度简直是触目惊心,所以我从来不用自己的嘴咬自己的指头,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嘴,每当指头靠近嘴巴就会有呕吐的感觉,碰到牙百分百就会一阵狂呕。
这可怎么办?难道在树皮上硬擦出来一道口子?
忽然我灵机一动,我虽然百宝囊不是随身携带,但甩棍和那包寒毒是随身携带的,那些千年不化的碎冰块有的比玻璃还要锋利。
于是我立刻取出一块碎冰在左手食指上一划。
我立刻就后悔了,但已经来不及了,我觉得一股强烈的阴寒之气从我伤口中投入,瞬间传遍全身血液。
眨眼间我觉得体内的鲜血都凝固了一般,冻得我连做个表情的能力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