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里打扫的干干净净,中央摆放着一张木床,还有放面盆的木头架子,靠窗户则是一张写字台,一切不知的井井有条,只见一个瘦骨嶙峋的中年人躺在床上,双目无神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40、双蛇分队
“老吴啊,有朋友来看你了。”会计道。
中年男子没有丝毫反应。
“我们也不知道他的姓名,所以都叫他老吴,意思是无名无姓,上一任村支书说老吴是战斗英雄。虽然县里面没有关于他的讯息,所以也无法认证,但我们农村人要守本分,有战斗英雄来咱们村子,就得照顾好他。”
“既然你们找他时,老吴连话都不能说了。又怎么会知道他是战斗英雄呢?”王殿臣不解的道。
“他浑身都是伤口,人就像从血水里捞出来,而且他手上臂上有标记的。”说罢会计走到老吴身边道:“老吴,你别紧张啊,咱给人看看你的勋章。”说罢他撸开老吴右手的袖子。只见老吴的胳膊上纹着一条五彩斑斓的蛇,这条蛇昂扬抬首吐着信子。
“当年那场战斗在大凉山脚下有很多同志牺牲了,那片区域成了无法攻克的诡地。老支书说战斗打的最激烈的时候成排的牺牲战士往下抬,但就是没法往山上多走一步,最后被逼的没办法。甚至都准备放弃攻克大凉山阵地,后来上面又调来一批士兵。三十个人不到,也就是一个排的兵力,这些士兵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武器,只是身上背个包,而且年纪看起来也都有三四十岁左右,因为他们双手都有蛇的纹身,所以番号就是双蛇分队,就是这批人直接冲进了牺牲几百人都无法前进一步的大凉山内。”
“他就是双蛇分队的战士,这是我们当地老百姓都知道的事情,只是上级政府并不知道双蛇分队的编制归属,而且经过了解也没人知道这支分队所在的军区,所以这件事最后居然成了谣传。”
“派遣他们的首长呢?这些人总该知道内情?”我恼火的道。
“问题就出在这,当时负责指挥大凉山战役的最高总指挥在战役没结束时就突发疾病死亡了,而他手下的军官居然没有一个人知道双蛇分队的,所以老吴就成了没人管的英雄。”说到这儿会计无奈的叹了口气。
之前我对于这个村子的人是有偏见的,我觉得这里的人野蛮不讲道理,和原始人差不多,但是通过他们照顾老吴多年这件事上看,当地人是很讲义气的,他们不会辜负对自己有恩的人。
“那你们陪着老吴聊会儿,我还有事。”说罢会计和东方叔起身出去。
我伸手在老吴面前晃了晃,只见他瞪大大的眼睛一动不动,就行被固定住了,甚至连眼皮子都不眨动一下。
“大叔,您能听见我说话吗?”
老吴还是毫无反应反应。
“大叔,我们是部队来的,来慰问您。”王殿臣大声来了一句,妄图用这种方式刺激他曾经的记忆。
但老吴依旧是毫无反应。
“他不是傻了,他是成植物人了。”王殿臣小声道。
“是啊,看来是问不出林子里的情况了。”
“其实林子里也没什么特别奇怪的事物,不就是那个黑衣老道和老仙吗,我们就在石碑后面待着不就成了,那里距离黑衣老道的地盘还有段距离呢。”
谁知道王殿臣这句话刚出口,犹如死人一般的老吴呼的一声坐直了身体,他似乎是很急促道:“老道、老道、老道……”翻来覆去的说这句话,说到后来满嘴的口水滴答而下,但还是不停的说,就像魔怔了似的。
“坏了、坏了,老吴出事了。”说罢王殿臣就要去喊人。
我一把拉住他道:“别急,老吴既然对老道两字有反应说明他对于外界不是没有感知的,他能动就是好事。”
说罢我想了想道:“大叔,你不是部队的人,而是道门中人对吗?”
老吴抬起腊黄的脸朝我怔怔望来,片刻之后他嘿嘿傻笑道:“道门中人、道门中人……”随后就翻来覆去说这四个字,口涎横流。
我将王殿臣拉到一边道:“大凉山那地儿是被道门中人摆平的,只是道士不愿让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所以用军人身份掩盖了真实身份。”
“这么说老吴其实是是个道士?”
“十有**如此。”我道。
“那他和林子里的黑衣道人是不是一起的?”
我想了想道:“当时我和黑衣老道聊天的时候他曾经说过在黑木林里生活了有四十多年,按照这个年数推选,中越战争的时候他就在林子里呆着呢,所以和老吴说不定认识,而双蛇分队踏足的区域就是大凉山山脚,也就是老仙的地盘。”
“这么说双蛇分队曾经打败过老仙?”
我看了老吴的状态道:“具体情况就不得而知了,但好消息是如果我们能活着从密林中出来,有把握替老吴找到他的门派,英雄不应该被埋没。”
下楼后我们说了老吴的状况,会计道:“不用紧张,他有时候就是会翻来覆去说一句话,说累就睡觉了。”
“他的身份我可能已经掌握了,这些天我不在村子里,等我们回来就着手找老吴的家人,但愿能帮到他。”
“那就太好了,说实话英雄好汉沦落到这份上是我们这些后辈人的缺憾,希望他晚年能有个好的归宿。”会计道。
“好,等我们回来这件事一定办好。”
“边哥,谢谢你能帮我。”路上王殿臣道。
“咱们就别客气了,我有事你也会帮忙到底的。”
回去后馒头居然还在帐篷里待着,无论我们如何劝它,馒头就是一动不动。
宁陵生用刀将帐篷划开,将支撑帐篷的支架拆开指着馒头的身体左侧的一块血迹道:“它受伤了。”
我倒抽一口冷气,以馒头坚硬如铁的身体居然受了伤,对方究竟是何方神圣?
我们打来水替馒头清理了身体的污渍,伤口是宁陵生处理的他道:“我看殿臣昂扬激愤的态度,你们两大概已经想好接下来要做的事了?”
在宁陵生面前是没有任何瞎话可说的,我道:“我和殿臣决定还是要帮一次,希望它能恢复本态,它应该是猛兽中的王者,而不是畏首畏尾的骟狗。”
宁陵生并没有阻拦我们的意思,点点头道:“你们打算返回无界碑对吗?”
“是的,就算有危险这件事我们也要做到底,殿臣说了,馒头是他家人。”
“也是我们的家人。”宁陵生点点头道。
“那么我们现在就去了。”
“嗯,那里面的状况肯定不会是你们看到的那么简单,黑衣老道也好、老仙也好,偌大的区域不可能就他们两个,这两人代表的应该是两股势力,黑衣老道是道门势力,老仙是玄门势力,我预感这两人都不是好人,所以你们要千万小心。”
“宁哥,如果我们没出来……”
“秦边我没你那么悲观,事情没做时候一定要做最坏打算,但当你真的去做了说明你觉得一切后果你都可以承担,到这份上反而要想的好点,所以别说不吉利的话,而这次不管是对于馒头,对于你们也是一次历练,所以我希望你们能带着康复的馒头平安归来。”
“宁哥,我们一定不负众望。”
宁陵生点点头取出一把青铜所做的短剑交给我道:“这把剑是神火剑,与任何干燥的物体摩擦就会产生烈火,在密林中生存火是最重要的生存元素,打火机这类物品会受气候、环境影响,但神火剑不会,而且这把剑还可以防身,你带在身上。”
我接过短剑道:“谢谢宁哥了。”
宁陵生道:“馒头现在浑身乏力,你们做一副担架把它抬走吧。”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41、一蹶不振 为慧慧呀大皇冠加更
在大壮子的帮助下做起了一副担架,我们抬着馒头离开了施工地,再度朝无界碑进发。
这一路在没有任何妨碍,我们一路风平浪静的走进了无界碑后的区域,这次我们没有贸然进入密林深处。也无需进入,只要在无界碑后人不敢入的区域待着就成了,而再往前不远处就是德东瀑布所在,那里多的就是商店,所以也不缺食物水源。
眼下我们现在要做的事情只有两件,一是给馒头恢复的时间。二是找到击败它的对手。
关于击败馒头的那股力量。我们更倾向于是人而非野兽,道理有二。
野兽中包括妖兽在内,能给馒头造成物理伤害的我们细算了一下根本没有,即便牛逼如妖那般也只能用法术伤害到馒头,其次野兽与野兽之间的争斗应该是会发出非常明显的嘶吼声。但事发当晚村民并没有听见吼叫声。
很难想象两头猛兽之间的打斗是在悄无声息的状态下进行的。
所以伤害馒头的十之**是人,但如何找出这个人来我们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只能是先给馒头做恢复性训练。
就这样守着馒头过了两天。它精神稍微好了点,略微吃了点东西。
又过了两天它愿意动了,于是我们带着它在林子里跑步玩闹。然而在这一过程中馒头忽然藏到了王殿臣身后,用前爪抱着他的腿死不松手。
随后就见到馒头身边松树后跑出了一只狐狸。这只狐狸估计还“未成年”,身材瘦小,看见我们吓的一溜烟就跑了。
馒头居然被一只小狐狸吓成这样,可见失败之后它的性格甚至都发生了变化,我和王殿臣同时无奈的叹了口气。
“边哥,我真是觉得无奈,你说馒头怎么会突然就变成这样了?简直就是废了。”王殿臣垂头丧气道。
“它受了巨大的挫折,一蹶不振是常态,否则你来这儿干吗?不就是为它恢复自信的?”我道。
“可是看它这样我真觉得没希望了,来之前我还没有感觉,但是现在……”
我打断他的话语道:“如果你觉得后悔了,我们现在就退出去如何?”
“这……你误会我的意思了,唉,我现在有点不知所措了。”王殿臣无奈的摇了摇头。
“馒头恢复的过程不会很容易的,难道你连这点都没想到?”
“想到了,但我看到它居然连一只狐狸都怕成这样……你说它体内还有狼的因子吗?”
“当然有了,就看我们是否能唤醒了。”
话好说,真要做起来也不容易,馒头现在整个就颓废了,说不好听点整天就是一副“混吃等死”的态度,有时候我真气的想踹它,但脚抬起来我又强忍着怒气放下了,这时候如果继续伤害它,很难说会出现什么状况。
我们只能在焦虑中渡过一天又一天。
“要我说还是得找一只中山羊,激发馒头体内残暴的因子。”
“你说的容易,中山羊和馒头一样都属于妖兽,那是随处可见的。”
“唉,你说这可咋整。”
“别急,车到山前必有……”我话音未落,就听身边灌木丛发出一阵哗哗大响声,吓得赶紧朝相反的方向跨了几步。
馒头比我跑到还快,一溜烟跑到十来米开外的位置。
这时我清楚的看到灌木丛后一对又大又圆的眼珠滴溜溜转着一动不动望着我,我被这对眼珠子盯的背后阵阵发毛。
真打我打算抽出甩棍“御敌”只见茂密的灌木丛两边分开,一头刚出生不久的小梅花鹿窜了出来。
这头小鹿极其可爱,也不怕人,绕着我们腿边窜来窜去,它是第一次见到人,没有丝毫畏惧。反而感到十分好奇。
我和王殿臣相视一笑,于是我伸手将小鹿抱了起来,轻轻抚摸它的背脊,而小鹿也很是舒服,一对大眼睛努力的睁着,似乎就要睡着,那模样十分滑稽。
梅花鹿是一种美丽的生物,温和的性情即便从它的外形都能看出来,而面对着这样一只小鹿连这些天一直唯唯诺诺的馒头都起了好奇心,小心的向前挪动着凑了过来。
到了小鹿面前它好奇的打量着突然出现的“天外来客”,树丛又是一阵大动,成年的母鹿从树丛中窜了出来。
馒头吓的再度掉头跑开。
我也是没辙,叹了口气将小鹿放在地下,然而它并不愿意离开就是围着我们转来转去,甚至跑到了远远趴着的馒头身边。
母鹿似乎很是着急,几次想要将小鹿带走,但这是我见过最胆大、最无畏、好奇心最重的小鹿,它根本就不为母亲的担心所动,到了馒头身边后一会儿用小脑袋顶顶馒头的脑袋,一会又在馒头的身上跳来跳去。
馒头实在没心情搭理它,脑袋转向了一边,然而小鹿随即又跳到了它的面前,继续蹦蹦跳跳的玩耍。
馒头突然伸爪子将它拨拉开。
馒头的力气可想而知,小鹿身体又轻,一下被它推到了几米开外。
“你是真没出息,居然欺负这样一只小鹿,还要不要脸。”王殿臣忽然爆发了,指着馒头馒头骂道。
万幸小鹿没受伤,不过起身之后它的眼神似乎有些迷茫,不明白玩的好好的大家伙为什么会对它突然袭击。
而馒头被王殿臣骂了一通后更是无地自容,居然用一对前爪抱着脑袋,那模样好气又好笑。
王殿臣还要骂它,我劝阻道:“馒头现在极度颓废,骂死它于事无补,给它点时间吧。”
“有谁在这个世界上是能一辈子不遭遇风浪的,遇到一次挫折就这样垂头丧气的放弃自己,就算这次我们能帮它恢复过来,那么以后呢?谁敢保证它就不会输了,难道一辈子天下无敌?是不是每次输了后都要来这么一出?”
“话说的没错,但天极狼天性骄傲,这是它生命中的一部分,你改变不了的。”
“如果它还是这样脆弱的连输一次的本钱都没有,我宁可它当一只宠物狗,至少可以老实的围绕在我身边,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过一辈子算了。”
我拍了他肩膀一记笑道:“如果你放弃了,那和馒头现在的行为可是如出一辙了,给它一点时间,我相信馒头是能恢复的。”
小鹿不无委屈的对母亲发出稚嫩的鸣叫声,再也不敢靠近馒头。
母鹿神态优雅的走到自己孩子面前,似乎很是不屑的看了馒头一眼带着小鹿正要离开,黑暗的林区突然冲出了一只浑身赖毛的野狼。
这只狼虽然体型不小,但看毛色就是一只老狼,它左后腿有点瘸,跑动时身子一拧一拧。
我们常年在山里走动,知道这种狼虽然看似“年老体弱”,而且脱了单,形孤影只,但其实是极其狡猾的猎手,因为无论力量或是速度它都已经不沾分毫,所以没有饿死,完全是靠脑子抓捕猎物,所以对于这种狼我们从来不是驱离,而是喂饱了它,让它自行离开,否则后面的麻烦不知会有多少。
而这只狼自然是看上了毫无抵抗能力的小鹿。
自然界的规则人类最好是不要插手,狼吃鹿并不是狼的罪过,它也是为了活命而已,只见这头恶狼滴着口水满眼凶光的瞪着小鹿一步步靠近。
小鹿虽然对什么都充满好奇,但面对这样一个丑陋、凶残一览无余的老狼也是心存戒备,立刻蹦蹦跳跳的往回跑,老狼低吼着朝一瘸一拐朝它追去。最(醉)新樟节白度一下~篮、色書吧。。
142、纠结的馒头
母鹿除了惶恐没有任何办法,它帮不了自己的孩子,否则自己都会成为瘸腿老狼的猎物。
小鹿只能无奈的一路跑到馒头面前,慌不择路的它一头钻进了馒头那双粗壮有力的前爪下瑟瑟发抖。
老狼颠颠跑到馒头身前十几米的位置时便停住了脚步,它眯着潮湿。布满眼屎的眼睛一动不动的观察着趴在地下的馒头。
动物虽然远没有人那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