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闪闪发亮,他们以蛇立起捕食猎物的姿势站立着。
所以泥地上才会留下那些痕迹,未完全的爱心形状其实是他们的鱼尾部分。
“鲛人?”上官澜疑惑道。
那三个鲛人渐渐适应光线的照射,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放下,并做出防御的姿势,大有开打之势。鲛人其实算做两栖动物,只是他们并不能离开大海太长久的时间,他们居住在东海,而东海显然离这里有些远,他们应该是吃了丹药。
“你们为何来此?”魏墨清用鲛人语问道。
三个鲛人面面相觑,鲛人一族本就数量稀少,与外界的联系更是少的可怜。人类是不可能懂得鲛人语,而眼前的两个人身上带着仙气,又懂得鲛人语,想来是天庭有点地位的仙家,想罢他们便朝魏墨清伏了伏身。
领头的人回答道:“我们来寻皇子殿下。”
上官澜不由自主地想起海的女儿的故事,该不会他们的皇子殿下跟人私奔,结果被鲛人王发现,便派人来抓他们回去吧。不过他的想法很快就被鲛人接下来的一句话打破。
“我们怀疑皇子殿下被人类抓走了,他向我们发来求救信息,因此我们才寻到这里,可是信息时断时续,我们也拿不准。”
当鲛人遇到危险时,身体会自动发出一股特殊的香气,同类闻到这股香气,就会赶过去救他。
古籍记载,用鲛人体内的油脂制成烛油,可燃千年而不灭,谓之长明。据说秦始皇陵内就有鲛人油制成的灯,“以人鱼膏为烛,度不灭者久之”。如果他们的皇子被懂行的人抓走,一定会受尽折磨。
“我们也会帮着寻找,毕竟我们的身份比你们要方便。”
能幻化成人类的鲛人少之又少,而他们要每天拖着鱼尾巴来找肯定不方便,被人发现的话,估计会上报纸头版头条,后果不堪设想。
三个鲛人谢过魏墨清和上官澜,又往别处去。
“墨清,你说郑有财是不是有事情瞒着我们?”
魏墨清眸光一闪,点点头。
第五宗生意:鲛人的眼泪(下)
上官澜和魏墨清回到房间时,郑有财已经在房间里等候,见他们回来,忙不达迭地迎上去问道:“怎么样,他们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他既然已经在房间里肯定他们许久,只可惜他听不懂鲛人语,他越是着急,上官澜越是不紧不慢,默默地关了窗户,又把灯打开。
“你早就知道他们是鲛人了吧。”他用的是肯定句。
“这这我一小学都没毕业的人怎么会认识这种东西呢。”郑有财急忙辩解道。
上官澜冷笑一声,用锐利的目光盯着他,直盯得他心虚地低下头,过于老实的人实在不适合说谎,因为他们总把任何表情都表现在脸上,叫人看的一清二楚。
“我闻到你身上有一股鱼腥味,你说话又带着江浙一带的口音,皮肤黝黑,应该是长时间在阳光下曝晒和海风吹拂的结果。我猜,你应该是浙江沿海一带的渔民的,浙江临东海,你既然住在东海边上,鲛人的传说多少也听过一些吧?”
郑有财低下不停地搓手,长满皱纹的脸上尽是被识破后的窘相,他内心也十分挣扎,因为他完全未听懂方才魏墨清与上官澜的对话,如果他们是一伙的,自己小命难保,而如果告诉他们真相,若他们起了祸心,自己这双拳也难敌四手。
见他不语,上官澜继续道:“莫看鲛人平时性情温和,如若给他们自己谁伤害了他们的同类你绝对想象不到他们有多残暴,特别那个人还是他们的皇子殿下,到时候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墨清,我们走吧。”
见他们要走,郑有财一下子慌了,挡在门前,“我我说,我说。你们猜的对,我确实是浙江沿海一带的渔民。”他顿了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继续道:“不久前,我划着渔船去浅海捞海带,顺便捕些小鱼。一网下去沉的厉害,我只道是勾着底下的铁钩了,谁知拉上来一看,竟是个象人又象鱼的东西。我听村里的老人讲过,那是鲛人,捕到就要立刻放生,否则会遭天谴的。”
“可可是我又想,在中国,大多数人都认为鲛人只是一个传说,我估摸着世界上也没几个人见过,要是把他卖给外国人,铁定能卖个好价钱。”
上官澜眉一挑,怒道:“你把他卖了?”
郑有财连连摆手,“没有,没有,我把网系在船尾,等天黑后拉上来抗回家关在水缸里,想着要如何找到买主,第二天早上,我起床查看,竟然发现水缸的底部有两颗珍珠,我活了几十年都没见过那么纯正的珍珠呀!老人说鲛人能泣泪成珠,于是我又想,他要是每天都哭几次,我发财是迟早的事,而卖给老外的话,说不定会被举报,把牢底坐穿。”
上官澜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在他脸上砸一拳,郑有财被他的怒气逼到角落,直咽唾沫,“我就靠着这个发了财,辗转来到这个城市,就为躲避天谴,没想到他们还是来了。”
魏墨清按住上官澜的拳头,轻轻拍了拍,对着郑有财问道:“你把他关在哪了?”
郑有财便带他们来到二楼转角处的一个房间,房间里空无一物,他们正疑惑着,郑有财往空墙上一拍,墙面朝里反穿,露出一条密道。
“据说鲛人遇到危险时,会发出一种特殊的气味,好让同伴寻着气味找到自己,于是我就造了这个密室,不让气味传去。”
没想到他还是有些头脑的,难怪鲛人说气味时断时续,当密室打开,气味就会传出去,当密室关闭,气味则被阻绝。密道不长,不过几十步,便到了一个跟外边房间差不多大小的空间,里面仅摆了一个稍大的浴缸。
上官澜走近了看,瞳孔蓦地一缩。在浴缸底部,躺着一个小鲛人,约摸只有人类小孩的七八岁的模样。他的双手被反绑在身后,身上伤痕累累,鱼尾上有好几处严重的鳞片脱落,看来郑有财为了得到珍珠还虐待他。
像是意识到有人进来,小鲛人缓缓地睁开眼睛,带着恐惧的金色的瞳孔转了两下,先是看到满是怒意的上官澜,再看到一脸讨好的郑有财。许是以为郑有财又要打他,他突然挣扎起来,扬起一大片水花。
上官澜顶着铺天盖地的水花走到他身边,不顾他的挣扎,把他拥到怀里,小声安慰道:“不怕了,不怕了,我是来救你的。”
小鲛人听到熟悉的语言,停止了动作,怔怔地看了上官澜好一会儿,然后把头埋到他的怀里猛地哭泣,泪水落到地上,凝成一颗颗浑圆的珍珠。郑有财的眼里发出贪婪的光,被魏墨清一瞥,又缩了回去。
待到小鲛人的情绪平静下来,上官澜拭去他脸上的泪珠,转头想叫魏墨清帮忙解绳子,却脸色一变。
“墨清,小心。”
魏墨清本能地一侧身,一柄匕首就贴着他的鬓角刺下,划断了几缕黑发,他抬脚踢向郑有财的手腕,只听见咔嚓的骨头断裂声,匕首掉到地上,他又是一个手刀,辟在郑有财的脖颈上,郑有财立刻扑到在地,昏死过去。
魏墨清捡起地上的匕首,割断小鲛人身上的绳子,道:“先带他出去,清洗下身子,上点药。”
上官澜瞧着自己怀里的小东西,缩成一团,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他,好生可爱。
“小可爱,告诉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玄儿。”他怯怯地回答。
“玄儿会不会变成人形?”
鱼尾泛起暖黄的光,慢慢地分化成两根,再慢慢变成一双人腿。自由转化形态,是鲛人皇室一族与生俱来的能力。
上官澜脱下外套罩在他身上,然后抱着他来到浴室,魏墨清已经放好温水。玄儿身上的伤口很多,却不足以致命,说明郑有财打他的时候用了巧劲,毕竟玄儿是他赚钱的工具。
“玄儿,疼的话就说出来。”
玄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不疼,玄儿是坚强的孩子。”
房子外面忽然刮起一阵大风,窸窸窣窣声大作。魏墨清向上官澜使了个眼色,然后独自一个走出去。四周已经被鲛人包围,他们举起火把,大有冲进来的势头。
为首的鲛人转化成人类的样子,一袭玄服,容貌俊美非凡,他傲然立着,目光冰冷。
“把玄儿叫出来。”
魏墨清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交出来可以,不过我有个条件。”
鲛人王纪殇冷笑一声,“你有什么资格和我谈条件。”
“凭你儿子在我手上。”
纪殇目光一暗,杀气尽现,“你敢威胁我?”
魏墨清微微一笑,道:“不是威胁,是交易。”
“说。”
“我把玄儿还给你,你不能伤害任何人。”
纪殇负手而立,金色的眼睛注视着他,确定他不是在开玩笑,“你觉得我会放过伤害玄儿的人?”
“鲛人界与人界本不相干,你若强行要那人,于界规不容,到时候追究起来,你也得好一阵忙活。人界有人界的规矩,你若答应我的条件,我便给你一个满意的处理。”
纪殇思考许久,终是点头同意。
魏墨清便唤上官澜把玄儿带出来,可玄儿一见到纪殇,便躲到上官澜身后,连一小块衣袂都不愿意露出来。
纪殇伸出手道:“玄儿,跟父皇回去。”
“不要,不要,我才不要跟你回去。澜哥哥,他是坏人,玄儿才不要跟他回去。”
上官澜望望玄儿,又望望纪殇,搞不清楚状况。
“玄儿”
纪殇想要走进,玄儿却尖叫着往上官澜身后躲,“我不要跟你回去,你是坏人,坏人”
见他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上官澜不忍了,把他抱在怀里,对着纪殇道:“不如让他先到我家住几天吧。”
纪殇望着玄儿许久,也知道他轻易不会跟着自己回去,轻叹一声算是同意。
“下面播放一则最新消息,警方查获一处非法珍珠走私点,抓获走私人员一名,搜出赃款数百万元目前此案还在进一步调查之中”
魏砚浊抿了口茶道:“这种人,杀了不是更好。”
上官澜往沙发上一靠,“我们答应过他,留他一条命。”
魏砚浊往他身上一靠,“是,是,是,你们都是活菩萨。”他挑着清艳的眉,露出一丝不易差距的笑意。
校园生活之感情的转折(上)
魏墨清悄悄地走进,从上官澜的背后抱住他,磨蹭他的鬓角,腻声道:“澜儿,来亲一个”
上官澜连个眼神都没甩给他,淡定地洗漱。
魏墨清把头靠在他的肩上,看起来十分丧气,“澜儿,你也太冷淡了吧”
上官澜冷哼一声,抽下毛巾擦擦脸,然后扒开他的双手自顾自地走出去整理房间,依旧不鸟那个环抱双手,斜倚在门边盯着他的人。
电话铃声响起,他接起电话,应了几声,“好,好的,我们马上去。”
“澜儿,”魏墨清不知何时已经瞬移到他面前,“是不是又有生意了?”
上官澜真想狠狠一拳砸在他的脸上,他握紧拳头,就是没动手,只得磨了磨牙道:“魏砚浊,你要是再变成墨清的样子,我非得把你的脸刮花不可。”
或许是魏砚浊为了在人家做事方便,最近几天都以人类的装束出现,一件蓝色衬衫加一头利索的短发,眉间的朱砂印记不见了,那小模样与魏墨清是一模一样。并且他又多了个无聊的兴趣,就是常常凭着自己与魏墨清惊人相似的脸调戏上官澜,虽然屡次失败,却越挫越勇。
闻言,魏砚浊无辜地一挑眉,“什么叫又变成哥哥的样子?我本来就与哥哥长的一模一样。”
上官澜没了反驳的话,因为魏砚浊说的是事实,他的双颊鼓鼓的,显然是气极了又没地方发泄,只能把手底下的被子想象成魏砚浊,狠狠地揪,揪死他,这个可恶的家伙,吃饱了撑着就喜欢戏弄他。
魏砚浊憋住笑,走到他面前,握住他的手,深情款款道:“不如,你就跟了我,如何?”
上官澜被他的话吓住,连手都忘记要挣脱,水汪汪的双眼一瞪,“什么?”
“你跟着我哥哥多辛苦,每天要上学,还要守着阴地,好不容易有些清闲的时间,又要去做兼职补贴家用,多辛苦呀,不如你跟我回魔界做我的魔后,我保你安安逸逸地过。”
“魏砚浊,你脑子里的筋抽了么?”
“我可是跟你说正经的,反正我跟哥哥长的一模一样,你若是把我当成他,我也不会介意。”
上官澜见他确实没有说笑的意思,怔了好一会儿,才冷笑一声,摇摇头,“不,你跟墨清,完全不一样,或许别人看不出来,我却能一眼分辨。”
“哦?”魏砚浊欺近他,面对面,鼻尖对鼻尖,“我倒想听你说说,我们有哪里不一样。”
他们两兄弟长的相像,像到什么程度呢,若是他们衣着一样,表情一样,怕是连天帝和魔君都分辨出不来谁是谁。然而奇怪的是,自小上官澜就不会认错,他们两兄弟在一起的时候,他总能准确无误地牵了魏墨清的手,高高兴兴地跑去玩。
上官澜轻声一笑,“所有墨清是墨清,你是你,根本不能混淆,唔”
他惊讶地望着眼前放大的魏砚浊的脸,他竟然竟然亲他?
“你你做什么?”上官澜有些不知所措了。
魏砚浊勾起一抹媚笑,继而转头望向门口,腻声唤道:“哥哥。”
上官澜又是一怔,僵硬地转过头去,魏墨清不知何时站在门口,冷冷地望着他们,目光复杂。
“吃饭吧。”他说道,转身离去。与魏墨清一同站在门口的玄儿望望上官澜,小拳头一捏,扯着魏墨清的衣角跟他离开。
他张口想说着什么,却发现自己无话可说,本能地想追上他,想跟他解些什么,刚迈出去一步,便被魏砚浊拦住,接着又对上他嘲讽的眼。
“你不是打定主意要放弃他了么?现在这样不是更好,连说分开这些难以启齿的话都免了。”
回答他的是簌簌落下的泪水,他无声的哭泣着,给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紧咬着的下唇渗出了血,顺着嘴角流下来。魏砚浊叹了口气,拭去他嘴角的血迹。
“怎么,后悔了?”
上官澜哽咽地点点头,他丧气地在床上坐下,自顾自地抹眼泪,想着要如何跟他解释。魏砚浊也在他身边坐下,扳过他的身子,让他面对着自己。
“你跟我说说理由,为何突然说要离开大哥,如果理由充分,我可以考虑不把他抢走。”见他只是哽咽着不语,魏砚浊的桃花眼一眯,“不如这样吧,你把我当做大哥,有什么气都朝我发便是。
“魏墨清你个混蛋,你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对我爱理不理,让我觉得太靠近你,你会烦,离远了,又怕以后就难以接近你,甚至失去你,你知不知道这样很累,你知道我有多累么。偏你就愿意摆那副死样子,你个混蛋,有时候真想拿刀捅死你,再做成木乃伊放到身边,可是我又下不去手,呜”
他抽泣着道:“最可恶的是你还出去找女人,找女人你还偷偷摸摸不告诉我,你想一脚踏两船还是怕伤我的心,告诉你,老子的心没有那么脆弱,大不了一拍两散,各过各的,我上辈子到底造了什么孽,喜欢上你个木头脑冰块脸,这不明摆着是自虐么”
“我还天真地以为,就算你是千年冰山,也迟早有一天会被我融化,可我跟了你近百年,从小跟到大,别的神仙孩子都有我这么高了,你还冻的跟南极冰山一样。你对所有人都差不多,不过就是对我好点,凭什么就要让我对你死心塌地的,老子不干,不干了”
魏砚浊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