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平日采购蔬菜瓜果这项,听阿列说厨房里的人总是乱报价,萧清羽一听,那怎么行?
阿列现在也不常跟着他,主要是他不准,现在这可不是青城县了,他爹也管不到他。随后,就说以后每次采购,让阿列一起,平时要是发现不规矩的,立刻就打发了。
老伍叔还就是管着大堂这一块,二楼三楼的,他是自己家庄子上的老人了,自然是可靠的,桌椅什么、盆栽什么的都是他的活计。
再者,就是结账,一笔笔的都要算的清清楚楚,好在,席伯是对这方面是个能手,当初自己家账房也就是他管的。
就是连日来,生意太好,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所以,他有时也会帮忙算。
长长的单子看的久了,也就习惯了,倒也没有当初的那样头疼。
这天正在算账,就听阿列嘀咕说是他们酒楼邻近的那家青楼要超低价转手。
萧清羽一听就笑了:“那是要多低啊?我瞧着他们家生意也挺好的啊!怎么现就不做了?”
嘴上笑着,心里还在继续看着账目,手指打的算盘“啪啪”直响。
阿列听着忙捂住耳朵,也疑惑,“谁知道啊;说是老板要去南海做大生意,这边不做了。”
“哦”萧清羽眉毛一挑,心想去南海确实是条好路,就是不好走,要是没有路子,怕是没什么大生意上手,他估摸着自己也不想在这省城长待,只是,那个爹娘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不管怎样,早晚他都是要离开这里的,去北平上海都好,总归那里自己还是有些熟悉的。
“少爷,我听说他们打算2万大洋就脱手,而且姑娘卖身契都一并送上。”
“真的?”
萧清羽手下一顿,眼睛里有些闪烁,那家青楼生意确实红火,想是老板确实急着去赚大钱,反正他暂时没有大钱赚,“你去和席伯说,让他去楼子里和老板谈,就说我萧清羽接手。”
2万大洋实在是太划算了,可是,那可不是普通生意,是妓院啊,所以,大部分人都不愿意向这块发展,他反正不介意,有钱赚就行。
当下,去了老家和他爹借了2万大洋,也没说什么用,他爹也没问,对他放心的很。
就是,他娘一直念叨和方家小姐怎么样了,有没有希望。
他也就皱眉,敷衍的说:“还行。”
方心怡确实不错,但是,绝对不是他的菜。
那样精明的女人,他可受不住。
这边谈着,也就接了手,只是暂时没时间去打理。换了老板,姑娘们也是忐忑,萧清羽也没去露面,就是说生意照旧还是那么做。
等得了空,就开始从里到外整顿一下。
晚上,酒楼终于静下来,三楼的住宿客人吃完夜宵,也就都安稳睡了。
这一连几天,萧清羽就睡在酒楼后面的那间屋子里,月末,算账算的他头昏眼花,席伯偏偏又病了,也一时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好。
老五叔也有自己忙得,阿列算账更是不行,其他人他也不放心。
“少爷,我去问了,大夫说方少陵明天就出院。”
阿列放下手里的长板凳,端着煤油灯过来。
“嗯。”萧清羽算出最后一笔账,笑了笑。
合上账本,这才回过神,“你刚说什么?”
“少爷。”阿列纠结,他们少爷真是,总是不听他说话,“我说方少陵明天出院。”
“是吗?”萧清羽想了想,他这都快半个月没见到那人了,就是隔段时间让阿列送些吃的喝的东西去,这许久多半把这人忘了,也就舒展着疲软的身子,对着趴在台子上的人道,“你明天给我买束花送去。”
阿列不解,又有些窘,他实在不想去了,每次去,方少陵就问:你们家少爷怎么不来?然后就冷着脸不说话,弄的他倒是挺尴尬的。
“少爷,要不你自己去吧!”
“我明天和人约好了,去不了。”
“可是,少爷,你都”
“叫你去就去,哪儿来那么多废话?”
阿列脑子一转,明天明明就没事,顿时结巴,“少爷,你是不是和方少爷闹别扭了啊?”
“没有,就是忙。”萧清羽转身进了里间,梳洗一番就爬上了床。
这段时间,累的要死,反而每每倒头就睡着了,倒是没有往日想的那样多。
只是,这时,听了阿列的话,他反倒睡不着了。
你说,这也没和方少陵吵架什么的,突然就不理人了,也有些说不过去,但是,想着那天他和方心怡说的话,就是心理烦闷。
方家也算是大户人家了,不说深宅大院的,倒也次不到那里去,而且一家子都拿着枪杆子的。这样人家,里面事情自然多,他也不愿意参合进去,少不得以后惹得麻烦上身。
他娘说方心怡心底善良乖巧,他倒是不赞成,那人每每眼里精光闪现,古怪精灵的很,况且又自小留学日本,接触的多了,心思难免不简单。
不说远的不知道的,就说他们几次见面,每一次方心怡给他的感觉都是不一样的。
像是在青城县时,顶多就是给自己一个邻家小妹妹的亲切和善,可是,后来感觉又不是,这几次接触更是觉得这丫头心思贼重,怕是没几个人能看得穿。
再说方少陵,一开始就是一个纨绔子弟的嚣张,流里流气的,满身透着匪气强势,可如今看来,完全是形象颠覆,就单单在“封家馆”子里的认真教导的良师模样,也是让他一惊的。想着,每次事后,也会极其小心拧着眉给他上药,看着他疼的一抽一抽的,眼底也是怜惜不忍。
其实,萧清羽心里知道,这人怕是不轻易对人报以柔情。
可能是把他当那个人吧!
萧清羽闷闷的想,很可惜,自己不是。
这事情也是有够麻烦的。
想着,就睡不着了,直觉告诉他,这事还没完。
只是,他可不想被连累了。
第二天,阿列慢吞吞的就是不想去,到底还是让他推出去了,“去花市买束花带上。”
阿列只好满腹委屈的去了,边走边腹诽方少陵。
医院里,下人帮忙收拾东西,方少陵也算是全好了,就是脸色有些泛白,缺少了些血色。
他们家对于他这件事,也没敢声张,就是他的房间也是隔离出来的特殊病房。
方家大少爷受伤,这话传出去自然又是一段故事。
方夫人也没来,就是方心怡带着几位近身的仆人来了。
“哥,咱们回去吧!”
方心怡倒是心情大好,总是笑着,见着下人们把那些书也要带上,忙上前说:“都是解闷儿用的,也不是什么大正经的书,留着做什么?都扔了。”
说着,就把那几本书籍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内。
方少陵倒是没什么反应,就是闷头不出声。
下人们也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劲,这兄妹俩平时都是哥哥疼爱妹妹,妹妹敬重哥哥的,不曾红过脸,这会子倒想是隔阂上了。他们下人也不敢说什么,大少爷脾气绝对不是好惹的,收拾的差不多了,就都拿着出去了。
正好要走,就迎头撞上进来的阿列。
他手里拿着花篮,最大的那种,另一只手也没闲着,提着刚出炉的蛋糕,还是新记排队买的。
他尴尬的看着满屋子的人,讪讪的进来,“方少爷,我们少爷今天有事,抽不开身,就让小的来了。”
“哦。”方少陵沙哑着声音,许久没说话,这时,强调都变了。
后又是一笑,“他这几天倒是成忙人了。”
“嘿嘿。”阿列就是傻笑,还自己自作主张补了一句,“我们少爷说,改天请您喝酒。”
方少陵没说话,就是嘴角挂着笑,缓缓的起身要走。
走到门边,接过他手里的花篮,闻了闻,“花篮我收下了,蛋糕你还是拿回去吧!也替我谢谢你们少爷。”
“好好。”
阿列心底庆幸自己来的不早不晚。
方少陵出了大门,就随手把花篮丢进一边的垃圾桶内。
他记得自己说过,最不喜欢的就是兰花,那人不至于记性这么差吧!
作者有话要说:尽快再更新近期有肉就是不知道近期是多久擦
第 39 章
第39章
方少陵回到府上,让丫头们伺候着洗了身子,满身的药水味也换成了一股子清香。
期间,沈流云卷着衣袖进来要给他洗澡,却让他冷着脸赶出去了。
“少陵哥。”
沈流云绞着帕子在关上的门上拍了几下,见也没个反应,也就满腹委屈的跺着脚离开了,嘀咕着:“怎么回事嘛?”
想着就去找婆婆做主,小姐的娇妻蛮横表露无疑,本来安安静静的厅内,就剩下她唧唧咋咋的抱怨。
方夫人正经坐在堂内,也等着方少陵过来问安,对于流云的话,也是头疼,就是拉着她的手,几句不轻不重的安抚话,想着也是他们家对她不住,只是那样事情也是没法子的,少陵自小就听话乖巧,但是倔强性子也是谁都管束不住的,他要是认定的事情,那就是天皇老子来了,也没法子。
当初,为了那个人,他爹气急的拿铁链子锁住他,鞭子抽拳头挨的,简直是活活让他褪了成皮,可是还是没用,他说了要那人,就是要那人,没有商量回旋的余地。
后来,老爷把人杀了。
也因着这事儿,父子俩心底算是隔阂上了,少陵的性子也因此瞬息大变。
乖巧沉默的他一下子就变成张扬跋扈轻佻的富家子弟。
老爷自然不敢再管他,谁也不想自己儿子终究对自己恨之入骨,少陵直到现在,对于他爹还是怀恨在心的,面上顺从,但是私底下却不愿与他多说一句话。即使是说了,也是不堪入耳的。
对于,少陵这次住院的事情,她也让人查了,只是查到一半,就收手了,少陵向来多疑,府上大多都是他带着的人,要是让他知道自己在着手查他**,怕是惹他不快。要知道,现在他对于老爷已经是死了心了,唯一的一点情感怕也就是单纯的血脉,何其苍白!莫不要说自己这个没有血亲关系的,还好,他对于自己这个娘,还是有些情意的,自己自然不能叫毁了。
而且,她心里也明白,要是真的出了什么大不了的事,心怡自然会和她说的。她这个当妹妹怕是全天下最会为少陵作想的了吧!当真是把哥哥当成自己唯一也是毕生的所要保护的人。
两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各自就算心思再怎么深,想着什么,她还是知道一二的。
心怡眼利手快,心思重,自然不会让少陵真的做出什么来。
有心怡看着,她算是也放了心。
这想着,就见流云越发的委屈起来,念念叨叨的没个完。方夫人只得好言好语哄着,心想这样的小姐如何能怀上少陵的孩子?也不知道这方家的子嗣要等到什么时候。
沈流云嫁过来方家这么久,还是一点东西没学到,方夫人的大度端庄,方小姐的知趣内敛,她是一丁点都没有受到影响,还是那个娇惯坏了的沈家大小姐,遇到芝麻绿豆的小事就是吵闹个没完。
方大小姐此时就站在她娘身后,对于沈流云的抱怨本来也就是付之一笑,不予理会。
毕竟,是他们方家让她吃了亏。
但是,听着她哭哭啼啼的话,也是皱眉,想着这样的姑娘哪里能配得上她哥?不免有些气恼,轻笑沉声道:“大嫂,你也莫要哭闹了,我大哥那样出色,身边女人自然是不缺的,你若是没能留住他,那就是你自己没本事,也无须整日满腹牢骚,想着找个机会,怀上我们方家的种是正经。若不然,到那时,我们少不得要给我哥另找位好的。”
“心怡。”方夫人呵斥,但也就是轻声一说,可见,她也是这么想的,“流云,别听她胡说。”
沈流云顿住哭声,愣了愣,虽然她平日里有些粗线条,但是这话她也能听出味道来,而且,这个小姑子向来对她是极好的,能这么说,怕也是真的在提醒自己努力些。
三个女人默默没了声音。
方少陵进来时,也没说什么话,就是问了安。
脸色红润了许多,穿着白衬衫,也微微有了往日的那种清爽,就是少了份戾气。
话也没多说,就转身出了门去。
“哥,你身子刚好,这是准备去哪儿?”
心怡追出来,紧紧跟着。
方少陵顿住脚步,极其的忍耐的抽抽嘴角,眼眯着,回身直视也是不满的方心怡。
他捏了捏拳头,憋忍耐了半天,还是硬气的那手指着她的脸,声音里的怒意显而易见,“心怡,最后警告你,少管我的事,不然,我会让你马上滚回日本。”
“我不要回日本。”方心怡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
“那你就乖乖的,做你的方家二小姐。”
“你没有资格。”方心怡拍掉指着自己的手。
方少陵冷道:“那你就试试,当初,我能把你送去,现在,我依然能。”
他迈着步子走了几步,就听见方心怡冷哼,“哥你这是做的什么?人不过是长的像罢了,何必白白糟蹋人。”
“你听好了,我没有把他当成谁。”他严肃的道,“我知道他是萧清羽,你,也不要再去和他胡说,下不为例,我且放你一回。”
他不知道为什么心怡怎么就判定了自己是把萧清羽当成沈默念,明明是两个性格完全不同的人。他曾经也彻夜好好想了想,自己是不是真的把萧清羽当成沈默念,但是,他可惜肯定,确实不是。不可否认,一开始接触萧清羽就是因为有这层原因,他喜欢沈流云,自己就毫不犹豫的把沈流云娶回来,他喜欢桑采青,自己同样鬼使神差的要纳她为妾,施压不过是想要那人来求自己,展现低姿态,小孩子的脾气,小孩子的游戏,他多少年来也没玩过了。
他承认,自己就是觉得这样做,心情好了些。
只是,后来和萧清羽接触的多了。
玩耍的心态倒是慢慢淡了,也没再觉得好玩。而且,萧清羽那人确实不大好玩,有时瞧着很傻,但又一想着,也是人精似的,算计的比较多。
明明知道自己接触他的心思,明明清楚的了解之前的缘由,但却还是没有一丝躲避,大方的和自己往来。
他心里也是觉得自己把他当成沈默念吧!所以,既然是无所谓情感,他倒是没有一丝介意。
毕竟相处过一段时间,有时,那人也确实很可爱,那些别扭傲娇的小性子和沈默念天然的少爷性子是不一样的,可以说,比沈默念多了些俗世的气息,并没有那人那样不可琢磨,和他在一起,没有和沈默念一起的那样负担不安,想说什么想做什么,都不必思量不必拘谨。
感觉很好。
他们俩是真的不一样,沈默念是那种面相柔弱,心底坚强刚毅的人。轻易不能伤到他,伤到他也同样没有转寰的余地。他是那种看似软和若水,实在心硬如铁冷如冰,爱的深,恨的也快,天性里是那种能把心爱的东西吞下去的残忍。
而萧清羽则大概是表面坚强,心思敏感的人。对人对事,貌似没有太多执着,随随意意,但也不过是深不不入他心罢了!
这样的人纵然是爱上了,也不会表露出来,大大方方“嘿嘿”一笑就过了。
沈默念是那种眼里容不得沙子的人,而他,大概是时时刻刻注意着不要让沙子进入他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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