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玺轩站在房屋中央,面前是那个让他心痛的女子。
“我总在想,总在想为什么我还要活着呢?原来,是因为活着,我才可以一直看到你可是多么讽刺啊,现在你的眼中已经完全看不到我了,你已经不是以前的思涵了。”
他的唇边勾起了一个让人心酸的笑容,声音里透出一些凄楚:“呵呵就像你说的,思涵已经死了。而你是阎姑娘,你不是我的思涵既然如此,我为什么还要抓着你不放呢?”
一长串让人压抑的笑声,鬼魅一般,钻入人脑中、心中,那种凄厉的笑声让人绞心!云玺轩身体摇晃,有一种眩晕的感觉。
他扶着桌边,稳下了身躯:“爱,真的是一个很苦的东西,为什么我要爱上你?我爱你,你却忘了我。你现在已经不爱我,不爱我”他站在阎芷惜面前,凝视着一脸冷漠的她,眼中的爱意浓的让人伤心。
云玺轩蓦然伸出手,抚上阎芷惜的脸颊,这一次她没有再次躲开。也因为她没有躲开,云玺轩唇边的笑在这一刻特别的甜:“思涵我有多少个十年来爱你呢?我爱你,深爱着你,可我现在只能默默地看着你。或许我真的该放弃可放弃了你,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每日每日地想着你,你却不爱我,不看我。真的是种煎熬,可我躲不开。”云玺轩目光呆滞地站在那里,很颓然很憔悴的样子。
风轻柔柔的,阳光一片灿烂。环绕着整座宅子的湖水也泛着似蓝似绿的光芒。
一切都那么美丽,都那么让人温暖。
可是在这个屋子里,却上演着悲伤的戏码。
云玺轩安静了许久,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就在大家以为他不会再说什么的时候,他嘶哑憔悴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或许,我对你的爱,没有前路。可是,心已经放在那了,我能怎么办呢?不走下去,心就丢了”
阎芷惜直到了这一刻,脸上的表情才慢慢缓和了,不再像刚才那般冷漠如冰:“你想想清楚,你爱的是我么?你爱的到底是青梅竹马的倪思涵,还是从未了解的阎芷惜?”
她的问题,让面前的男子猛然一怔,因为对于这个问题,他是从来没有想过的。
在他的思想中,拥有这张脸的女子,就是他深爱的女子。他完全忘了他爱的是思涵,而现在站在他面前的女子,只是一个拥有思涵身体却没有思涵记忆的陌生女子。
在意识到这一点后,他似乎好像释怀了什么,只是在这一刻,他还不是那么清楚明白。
阎芷惜见到他有了些许的感应,她又接着说道:“我是阎芷惜,是一个与你才见过第二次的女子。你那青梅竹马的倪思涵已经不在了,你爱的到底是谁呢?难道,你爱的仅仅只是这张脸么?”
她抓住了他的手掌,带着他的手轻轻抚上自己的脸颊。
“思涵她真的不在了么?”云玺轩触摸着这张他曾经抚摸了无数次的脸颊,在这一刻,他突然醒悟了。她们只是拥有同一张脸的两个女子。而他深爱的那个女子,已经不在了
阎芷惜看着面前这个受伤的男子,声音放得很轻很轻:“你知道么,这个世上从来就是这样。不会因为少了谁,而停止花开花落,春去秋来。所以,同样的,没有谁会因为少了谁而不能活下去。”
她放开了那个男子的手,深深地望进他的眼眸之中:“你,看清楚了吗?我,不是你爱的那个女子。你深爱的思涵已经死了,而我是阎芷惜。阎芷惜不是合适你的女子,合适你的那个女子,一定在某个地方等着你。如果你因为一个已经过去的记忆,而将自己的心埋藏起来,那你会失去更多。失去过去,失去现在,就连将来也会一并失去。”
“你知道么?有些时候,对别人放手,也是对自己放手。放手的同时,也让那个一直以来痛苦的自己得到解脱。”
阎芷惜说完,便不在多话,让这个男子将她的一席话消化完毕,然后等待他做出自己的选择。只是希望,他能将她刚才的话全都听进去,放了过去,也放了自己。
云玺轩沉默了很久,他垂着头站在众人面前,不断地整理着自己的思绪。过往的记忆,现在的画面,都一一在脑海交织,上演。
或许现在他还不能完全放弃对那个女子的爱,可他终于明白,面前的这个女子,不是他深爱的那个。所以,继续纠缠下去,已经没有了任何意义。
他抬起头来,眼中只剩下平静,以及淡淡的感激。他看着那个与他深爱的女子有着同样一张容颜的善良姑娘,一句感谢的话语就这样说了出来:“谢谢你,也对不起。因为我自己的事情,对你造成了一些麻烦,真的抱歉。”
见到他终于做出了合适的选择,阎芷惜也会心地笑了起来:“如果以后有机会,希望能和你成为朋友。”
云玺轩勾起唇角:“会的,有机会的。”
看到事情已经告了一段落,阙柏凌悬在嗓子眼的心终于落下地来,夜孜羽也暗地里松了一口气。
他们谁都没有想到,事情竟在这样一个情况下解决了。他们两个大男人都以为一定会很麻烦的事情,竟被阎芷惜用这样的方式勇敢面对了。
“如果没事的话,我们不打扰了。在西冷国时候,如果你愿意,随时可以找我和夜孜羽出来陪你。”阎芷惜冲他微微一笑,然后施礼准备离去。
云玺轩也不再挽留他们,因为今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太多。虽然他已经做出了选择,可是要让这个选择完全的让自己接受,那还需要一些时间。
说实话,现在见到这个女子,他依旧会将她当作思涵。所以如果可以的话,现在他真的不能在继续看着她。他需要一个人静一静,好好的回想一下过去,思考一下未来。
就在阎芷惜他们三人踏出门槛的瞬间,云玺轩的声音又从屋内传来:“回去后,我会解除婚约的。”
第一百七十八章 冷家老二的谋划
天空清澈湛蓝,云彩飘动得很慢,绿草如茵,湖水轻灵。 都显得那般柔美雅致,与亭子里的一幕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冷祈泰坐在凉亭里,看着回来禀报的侍卫,见到只有他一个人回,怒气便从心中窜起:“使节呢?为什么只有你一个人回来?”
冰冷暴怒的声音,宣告着主人此刻的心情。
站在冷祈泰面前的侍卫,颤巍巍的没有说话。之前两次接待使节,他都未有完成任务,那两次地失败已经让他被冷祈泰教训怕了。所以这次,他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见到问话半天没有人回答,冷祈泰气的将手中的棋盒一把抓起,向站在一边的侍卫猛地砸去:“我在问你话呢,你哑巴了?使节人呢?”
侍卫被他那一砸,变得愈发害怕了。他跪在地上止不住的颤抖,唇畔打开来,似乎有话要说,可终究没有说出口。
冷其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哪还有耐心等他如此这般?他气一脚向跪在身边的侍卫踢去:“没用的饭桶!你说!人是不是又被老三给事先截去了?”他将脚死死地踏在匍匐在地的侍卫身上,一下一下的使劲的往上,似乎是想将那怒气全都撇在侍卫的身上。
“你哑巴了是吗?再不给我开口说话,我就让人把你的舌头割了去,反正长在你身上也没有用处!”
侍卫一听,吓的浑身都哆嗦了起来。他结结巴巴地开口:“殿、殿、殿下饶命,小的说、小的说。。。。。。”
冷祈泰一脚将他踢开,自己则满腔怒火的坐在石凳上:“说!”
侍卫从地上爬了起来,规规矩矩地跪在冷祈泰脚边,声音因为害怕而哆嗦着:“小、小的去到城门的时候。见、见到那使节来了,就打算上去迎接。谁、谁知道小的刚要上前去,一对禁卫军就将那使节给接走了。。。。。。”
“禁卫军?”冷祈泰一怔,他转头看向坐在棋盘对面地首席幕僚欧阳长卿,用眼神询问对方的意见。
欧阳长卿没有说话,显然是在思忖着什么。
冷祈泰又将视线移到了那个侍卫身上:“你是说并不是老三将人接走的?”
“是、是。。。。。。并不是三殿下的人。小的在城门也未见到三殿下的人出现在那里。”侍卫也不敢抬头,脑袋紧紧地贴在地面,就怕一个回答不对,会被冷祈泰拉下去割舌头。
欧阳长卿在这个时侯拈起一子,往棋盘上轻轻一放。声音里有些说不清楚的味道:“看来,是皇上事先就安排好地。”
冷祈泰看向欧阳长卿,满脸的疑问:“你说是父皇事先安排的?”他想了一下,又问道:“你怎么知道不是老三搞的鬼?想之前他已经两次将人从我眼皮子底下截走了!”
欧阳长卿从棋盘上慢悠悠地拈起几枚被他吃掉的棋子,其中的悠闲意味,与冷祈泰此刻的急躁形成了绝佳的对比:“请殿下冷静下来仔细想一想。如果是三殿下有心将人截走,他有必要伪装成禁卫军地人么?”
“你说伪装?你怎么知道不是老三用什么卑鄙方法调遣了禁卫军?”
欧阳长卿将折扇打来。浅浅一笑,只是他这一笑,不知道是在嘲笑冷祈泰的无知,还是毫无意义的浅笑。
“禁卫军除了皇上,还有几人能调遣?禁卫军从来都是直接接受皇命的,大殿下。三殿下,四殿下。包括在座的二殿下,哪位殿下敢说自己能调动禁卫军的人?”
冷祈泰这么一听,才发现自己在气头上。神智都有些不清了。这么简单地问题,他竟都没有想明白!
“那么长卿的意思是?”
欧阳长卿轻摇折扇,目光投向棋盘之上:“属下以为,这一切都是皇帝使地招。”
“噢?此话怎讲?”
欧阳长卿将目光移到了跪在一边的侍卫身上,示意有外人在场有些话不方便说。冷祈泰领会了他地意思,便挥挥手,让跪在地上的侍卫离去。就连一直伺候他们的侍女,也被他全都遣退了,整个园子里就剩下他们二人。
见到场面被清干净了,欧阳长卿才悄声对冷祈泰说道:“祥瑞的事情,殿下觉得皇上是怎么看待的?”
冷祈泰眉心微蹙,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傻:“父皇当然是相当重视的,不然他怎会听从我的建议,建造玉雀台将祥瑞供奉起来?”
“是吗?殿下有没有响过,以当今皇上的智谋,他怎么会看不出祥瑞一事是有人在背后动的手脚?”
“你说什么?”冷祈泰一激动,将放在棋盘便地茶杯都打翻了,“你说父皇看出来是我搞地鬼了?”
欧阳长卿将折扇拢起,放在唇边做了个禁声地手势,然后接着说道:“这件事情,希望殿下以后都不要提起。属下以为,皇上知道祥瑞一事,是有人在背后动地手脚。”
“那为什么父皇什么都没有说?还愿意建造玉雀台将此供奉?”
“属下以为,皇上定是有自己的想法。祥瑞一事,或许刚刚着了皇上地道。皇上一定是在谋划些事情,而祥瑞一事又正好为皇上谋划的事情做了个掩护,或者说,变成了助力?”
冷祈泰在这一刻才细想了一下当初父皇知道祥瑞一事之时,对待祥瑞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同。只是当时他被一切冲昏了头脑,才没有将事情联想的那么多。
他这么一向,又觉得有些紧张,莫非父皇已经才出来是他在背后搞鬼了?他神经兮兮地对欧阳长卿说道:“你说。。。。。。父皇会不会已经猜出来是我在背后。。。。。。”后面的几个字,被欧阳长卿禁声地手势拦在了口中。
欧阳长卿将折扇放下,又轻声说道:“皇上到底将事情看出了几分,属下暂且不知。不过属下以为,就算皇上已经看出来了,应该也并不会对殿下造成什么影响。”
“此话怎讲?”
“如果皇上当真要对幕后黑手做些什么,他一开始就不会答应建造玉雀台一事了。现在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属下以为,殿下不需要在为之前的所为感到担心。现在为唯一需要筹划的,就是殿下需要想清楚,皇上究竟在背后谋划些什么。只要弄清楚了这点,在这件事情之上,殿下就不算是没有得到利处了。”
“那么父皇究竟在谋划些什么?长卿有何见地?”
欧阳长卿将折扇打开,轻摇折扇微微一笑:“殿下若想知道,就等到祭祀那天,一切或许都会明了。”
第一百七十九章 不入流的糕点师
初夏的夕阳,总是给人一种美丽的沧桑感觉。
阙柏凌站在幽静阁的水榭长廊上,为逝去的那些浪漫感到悲伤,也为那些曾经的拥有而感到欣慰。
不管以往如何,不管现在如何,即使他深爱的那个女子此刻并不处在他地怀抱,他依旧心存感激。
感激上苍让自己遇到了她。虽然没有让她爱上自己,可是,仅仅只是作为知己,他也依旧感激。
蓝色的衣角在夜晚的微风中飞舞着,血色地残阳将淡淡红光泼洒在天地间,为那个男子也染上了一层耀眼地光彩。
当阎芷惜走进静幽阁的时候,她见到的就是这样一幅美丽如画地景象。
这个男子,还是这样俊逸雍雅呵。
只是,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男子已经不再让她心跳了。就算看到这样一幕美丽的画面,她也仅仅只是觉得美丽而已。
她提了食盒,走到阙柏凌身边,见他没有注意到自己,她猛地跳到他背后,狠狠地将他一拍:“哇!”
一个惊讶地叫声自空气中响起。
这声音不是来自于那个男子,而是来自于手提食盒的阎芷惜。
其实从她踏进园子里地那一刻起,阙柏凌就知道是她来了。当她站在他身后的时候,阙柏凌一个转身,将她还未实施的举动抓了个现行。。阎芷惜也因为他突然的转身而感下了一跳,不自觉地就“哇”了出来。
好不容易稳下心神,就见到阙柏凌含笑看着她。阎芷惜努了努鼻子,冲他不满的抱怨着:“吓死人了你小子!我好心来看你,竟然还被你这么一吓!想要了我的小命吗?”阎芷惜拍了拍胸口,一副被吓坏了的模样。
阙柏凌看到她这个样子,唇边地笑意更加深了:“怎么突然想到来看我了?”他将视线移到了她手中地食盒上。用眼神询问着。
阎芷惜将食盒拿了起来,冲他神秘地眨了眨眼:“我带了好东西来看你。走,咱们进屋去。”说完,她便拉着阙柏凌向小楼走去。
夕阳西下,天色也渐渐深了。屋子已经掌灯,阎芷惜和阙柏凌坐在桌边。桌上放了茶水,以及那个被阎芷惜提来的食盒。
“到底是什么东西?瞧你一幅神秘地样子。”
阎芷惜冲他莞尔一笑。然后将食盒打开来。一碟香气扑鼻,样式却不那么好看的糕点呈现在两人眼前。
阙柏凌一愣,看了看怪异的糕点,又看了看笑容满面的阎芷惜:“这、这是什么?”
“糕点啊,还能是什么?尝尝看。”阎芷惜很兴奋,就像是一个拿了奖状的孩子,想得到家长的表扬。
阙柏凌看她这么期待地样子,又看了看那样子实在是怪异的糕点,眉心不自觉地蹙在了一起。
阎芷惜看到他这副模样,就觉得这小子是在瞧不起她。忙了一天的成果,竟被这小子如此忽视,心里有点闷闷地,嘴巴不自觉的撅了起来。
“不吃算了,我拿去喂豆豆!”说着,转身就要离去。
阙柏凌看到她这样,赶紧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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