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爱不言性 (最终1-9卷126章)作者:冯开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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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爱不言性 (最终1-9卷126章)作者:冯开平-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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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卷:破鞋  第七十六回:忧思成疾鬼附身 大柱妈雨夜显灵
  大柱子刚要拿起镰刀到老龙河湾子里,把他家的二亩黄豆割了,就听到他爹在屋里一个哈欠一个哈欠的接着打,不住地唉声叹气,然后就说起话来。
  “大柱子爹,大柱子爹,你这个老不死的,好好的一件事情,被你给办砸了,我看你这个当家人怎么当的,要是我死在你的后面,我肯定给大柱子找一个好女人。怎么啦,我家大柱子比谁差什么,也不少鼻子,也不少眼,你怎么就给他找不着媳妇的呢?东头的癞子,又是疤又是麻,比我家大柱子差远着来,人家不是找到女人了?西头的胡闹子,说话连字都吐不清楚,‘老龙河里有鱼,’教她一百遍,他也只能说,‘老龙鞋里有一’,这样的弱智的孩子都能够说到女人,我家大柱子就说不到女人,我年年盼呀,盼呀,下一年,大柱子爹给我上坟就给我带个小孙子来了,年年盼,年年落空,我告诉你,下一次,你不给我李大丫牵一个孙子来,你就不要来给我上坟了,你那个外奶奶鞋老样子,我没有看过还是怎么的。”
  突然,那声音又变成了大柱子爹的腔调继续说,“大丫呀,你这不是逼死我吗?我也尽力了呀,我十八般武艺都用上了,就是没有用呢,你叫我怎么办呀,早知如此,我替你去死,你本事大。”
  大柱子站在门口听着,屋里就我爹一个人,怎么一会我妈说话,一会我爹说话,吵什么架呀?这日子就够烦的了。听,我妈又在埋怨我爹了。
  “小撮合,你的那个表侄是装瞎,你是真瞎,人领着不走,鬼领着飞行,你也枉吃了几十年的饭,堂堂一个男子汉斗不过一个女流之辈,你说丢人不丢人?姓李的,姓赵的两家人的脸都被你丢尽了。老来俏那点鬼把戏都看不出来。你信你表侄小撮合的,他是个媒人,他的话能信吗?你呀,你,你这个人怎么精明了一辈子,糊涂了一时呢,我说大柱子爹呀。你以前办事也是可以的,兵来将挡,水淹土屯,马前三刀也是有两下子的,如今怎么变得窝囊了,也还没有老呀,怎么就糊涂了呢?眼看就要看到孙子的影子了,被你弄得鸡飞蛋打,你说可惜不可惜。要是我呀,我先把老来俏把她捂倒,她要钱我就给钱,没有钱,借贷款也给她,嫦娥就是不能走,嫦娥要是在这,也该肚大腰圆的了,你说有多好,明年清明节,你就可以抱着孙子来给我上坟了。”
  “我说大丫呀,你站着说话掉不腰痛,哪个老来俏说话洒水不漏,当时也是有理有面子的,由不得你不信,画龙画虎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人心隔着肚皮,虎心隔着毛衣,谁知道她个老婊子耍两面三刀的障眼法呢?唉,不说了,失败了,就是狗熊,我认了。”
  大柱子感到很是奇怪,我爹在屋里睡着,我妈死了多年了,怎么会和我爹说话呢?真是活见鬼。大柱子就要走,就听屋里喊,“大柱子,不要走,我是你妈呀,你还怪你爹吗,他为了你的事情,尽到了责任,什么点子都用上了,你就不要怪他了。”
  大柱子吓的拔腿就跑,一变跑一边喊,“我家里有鬼,我妈显灵了,我家有鬼了,我妈妈回家了。”
  村里的人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情,都朝大柱子跑。大家伙在屋里找了半天,什么也没有,只有老李一个人躺在床上,哆哆嗦嗦的筛着糠。
  大甩爹说,“大柱子这个孩子,一惊一咋的吓死人了,你八成是想嫦娥想疯了,你想嫦娥可是人家嫦娥不想你。算了吧,单相思没有用。”
  就在大甩子爹数落大柱子的时候,床上的老李又开话了,“我说大甩子爹,老村干啊,你说孩子干啥?大柱子没有说到女人,他到五十岁都是孩子,你怪他干啥?都是大柱子爹这个人甩,俩闺女也没有换到一个媳妇,嫦娥吧,多好的一个媳妇,大柱子爹留不住,非要信那个老来俏的鬼八卦,他中了人家的调虎里山的老龙计了,要是我,她老来俏就是说得天花乱坠,地生金莲,我也不放嫦娥走;他老来俏就是能把秃子头上说得长出了头发,麻子脸变光了,哑巴能够说出话来,我也不放嫦娥走;她老来俏就是把死人说活了,活人说死了,我也还不放嫦娥走,把死人说活了,我也不放嫦娥走。苏北那边人多精明,土地少,家家做个小生意,一分钱大毛个(硬币)看得比罗盘还大,卖东西为了少出一分钱,他们可以口吐白沫的说上一二个钟头。还有那个小撮合也不是什么好人,混吃喝的人,他说什么都信,真是曹操倒霉遇蒋干。这老来俏先用调虎离山之计把嫦娥带走,再用缓兵之计,叫你放心,这一切,都通过小撮合这个人物来实施,你说是不是?老村干,不是我说你,大柱子爹少脑子,你老村干也少脑子吗?你少脑子怎么能够在旮旯村当了二十多年的家,我们两家的关系一直不错,你以前对我们家是很照顾的,要不是你出的点子叫我竞争当炊事员,大柱子早就饿死了,你是看着大柱子长大的,你也该提醒李大山一下呀。”
  大甩爹一听这话,忙问,“你不就是大柱子爹吗?”
  “我哪是大柱子爹,我是大柱子妈呀。”
  大甩爹吓得直往后退。
  还是唠叨妈胆子大,她背个小孙子来到李大山的床前说,“大柱子爹,别装神弄鬼的了,当心吓坏了孩子,你认识我是谁?”
  “你,不就是东头的小三娘吗,当初我们旮旯村有名的美人,扒了皮我也认识你的骨头。”“你是谁?”唠叨妈大着胆子问。
  “他三娘呀,这才离开多长时间,都认不识我了,我是大柱子他妈,你不就有个孙子吗?怨不得人家说,人一阔,脸就变,有了孙子就瞧不起没有孙子的人了。嫦娥要是不走的话,我估计要不了多久,也差不多添了,我也不就有孙子了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再说,我家那媳妇嫦娥比你家的唠叨媳妇俊多了。”
  “这个死鬼,讲话怎么还给没有死的时候一个样呢,句句都是冬瓜长毛,黄瓜带刺的话,那一句话不跌人相的话,不说哪一句。”
  “我带什么刺了?当初是生产队的时候,俺们姊妹俩处的最好,那时家家都吃不饱,我们俩在生产队扳玉米,放工的时候呀,你裤腰带上别的都是玉米棒子,像是民兵打靶一样,腰上别着一圈子手榴弹。大甩爹,看你的样子很特别。他说,哟,我说唠叨妈,你这腰咋这么粗呀,整天哭穷,说你天天吃不饱,有意给社会主义摸黑,看你这样肚大腰圆的,哪像吃不饱饭的样?你说我怀孕了,大甩爹说,你昨天还是杨柳腰一小卡,这一夜之间变成水牛腰了,你那肚子里的孩子还能是孙悟空吗,有这么大的本事,不行,我要检查一下。你说,你敢,你再向前靠近我半步,我非告你一个调戏妇女罪。大甩爹说,我调戏你,我还不如去调戏你家那条老母狗。还有一次就更有意思啦,在生产队割麦,你揉了两碗小麦,装在缝了口袋的裤裆里,走起路来一荡一荡的,大甩爹看到了,又要检查,你说,我最近的大气卵子又犯了。老村干说,人家说,走千走万,不如淮河两岸,我说呀,走千走万,没有看到过女人也有大气卵,你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
  大柱子爹说着,在床上笑得直抖。“哈哈哈,唠叨妈,我的小三娘啊,有人是真憨,有人是装憨,你很多时候就是装憨讹人,你说我说的对不对?”
  “坏事了,坏事了,大柱子吗的魂,附到大柱子爹身上了,”唠叨妈说,“大柱子,你快去东庄去把冯道嬷嬷喊来,快把你妈的魂送走。”


第九卷:破鞋  第七十七回:旮旯村人鬼对话  道嬷嬷送走冤魂
  听说要送灵,大柱子妈的魂又说开了。
  “哟,你不就是唠叨妈,还要把我送走,送我到哪里去?这是我的家呀,我在我的一亩三分地上打滚放赖,管你什么事情,你也真是灶王老爷查户口,管闲事管的这么宽。”说着他咿咿呀呀连哭带唱起来:
  一把青丝理呀,
  月亮照高楼,
  没有哪个褂子穿,
  肩膀头露在外,
  好妈妈呀,
  到明天呀,
  买个褂子来呀,
  二把青丝里,
  月亮沉了西,
  没有哪个鞋子穿,
  脚趾头落在外呀,
  好妈妈呀,
  到明天,
  买双鞋子来呀。
  
  唱过,哭过,又说了起来。
  “我今天就是来找大柱子爹算账的,不把账算清楚了,我是不会走的,我要当面问一问,我李大丫那块对不住他,他蹲牢我守了他五年,五年那,容易吗。我是苦撑苦熬,那年头,人家有男人在家的,有的妇女都跟苏北有口饭吃的男人跑掉了,东庄的也有几个吧,我们旮旯村的也有。后来我们这边的日子好过了,有的又回来了,可是在苏北那边也有了孩子,往往是心在曹营身在汉,想着那边的孩子,在这边丢不下那边,在那边丢不下这边,有的干脆,两头跑着过,一个长虫两个头,一个女人玩两个男人,多得劲呀。我李大丫一个人,拖着两个孩子,再苦,再累,再受难为,也没有那种挖窟捣洞的想法,想起来,那几年受的罪,堆起来,也差不多有二郎山这么大了,我流的泪,没有老龙河多,也有月牙塘水多。不是没有人来勾我,有,村东头小耙他妈,长的三份像人,七分像鬼,都没有剩掉,就凭我李大丫当时哪个样,能够没有人要?有。有,又为什么没有走呢?我李大丫心中想着李大山,当初也是我们自己谈的,大山他偷鸭蛋,是为我做了牢,我的良心不能被狗掏去吃了,我等着他。他打成坏分子,我们姓李的老的少的,那块对不住他。要么有一件事情,他可能对我怀恨在心,就是他改姓的事情。大甩子爹你是知道的,那当时也是大势所趋,潮流所迫呀,也不是我一个人的事情,你说是不是?”
  大甩爹说,“我说大丫呀,陈猫死老鼠的事情,还提他干什么。”
  “他可能就是这点,觉得我对不住他,他想要我们老李家断子绝孙,这大柱子都32岁了,没有找到老婆,二柱子不会回来了,我们姓李的,还不断子绝孙还能够有什么希望吗?完了,我们老李家完了,我也多次催他把几个孩子的姓改回去,还姓他的赵,他又不愿改,说是姓赵的名声不好,偷过鸭蛋,打成过坏分子,在旮旯村没有根基,又是小户,还不如就姓李,历史上没有污点,你叫我有什么办法呢。老村干呀,我一向是佩服你的,你在旮旯村当了20多年的干部,你的最大的特点,就是能够一碗水端平,你对上对下,对官对民,对贫对富,都说得过去,从来不做过分的事情,你办公事,办私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上面布置的工作,不干不行,上级要找你呀,你是个头,群众的利益,不照顾也不行。这两者的关系你往往处理得非常好,在大跃进时期,旮旯村要不是你当干部,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上级来人,家家翻粮食,你明明看到了有人家里有,你也瞒着上级说没有,你知道那是人家的救命粮呀,这一点旮旯村的人都有数。”
  大甩爹说,“话是这样说,可是要做到上级领导满意,群众满意,非常困难,弄不好,不是群众不理解,就是上级批评你,当村干部的就老鼠转钻进风箱里,两头受气了。”大甩爹被冤魂拍得非常舒服,正在叹着苦经,那躺在床上李大山又开话了,“我说老村干呀,你在大柱子的婚姻问题上,就做得不对,你也算是大柱子的救命恩人了,可是你为什么不给大柱子爹指点指点呢,你经验丰富,什么不知道,老来俏他到旮旯村来带嫦娥,他要刮什么风,下什么雨,你心里都明镜似的,为什么不给大柱子爹提醒一下呢?”
  大甩爹正和大柱子妈附在李大山身上的魂对话,大柱子领着东庄的冯道嬷嬷来了。冯道嬷嬷到屋里,叫屋里的人都出去,于是旮旯村的老老少少只好站在门外伸头朝里面观看。只见冯道妈嬷嬷,烧了一波纸,在烟雾缭绕之中,点燃一炉子香,把头发披散着,穿上自己带来的一件黑衣,拔出一柄竹坯子做成的剑,在屋里胡乱的舞了一气,然后双膝跪地,双手合十拜了三拜,手里拿着香在屋里转了三圈,哈欠连天一阵子,眼泪鼻涕都下来了,然后,就口中念念有词:
  天灵灵,地灵灵,
  离地三尺有神灵,
  神仙不论大和小,
  谁个当家谁为尊。
  阴间不问阳间事,
  鬼魂不能欺活人,
  走走走,去去去,
  给李大山一个安生。
  谁欠你的债?
  谁欠你的情?
  人间阴间不相通。
  唱完这些,对大柱子说,“你快去到你妈坟前烧一把纸,然后放一挂鞭炮,你们看二行都散开,让出一条道来,大柱子妈的魂要走了。
  “走吧,走吧,你的大儿子给你送钱去了,你再不回去,钱要被人拿走了,对,走吧,走吧,哪里也没有你自己的家里好,这次走了,可不许再来,大柱子爹就够烦心的的了,不要再给他添乱了。”
  这时,也不知是哪里刮来的一股旋风,卷起地上的纸灰绕了一个圈,穿过大门,越过屋顶,消失了。冯道嬷嬷说,“大柱子妈走了,这个死鬼,大概是穷怕了,临走时,还抓一把钱走了。”众人感到十分的奇怪。半个时辰过去,就听到大柱子爹在屋里喊,“大柱子,大柱子,我要喝水”大柱子不敢进去,唠叨妈说,“看你这个孩子多大的胆子,我陪你进去。”到屋里一看,大柱子爹大汗淋漓,说,“我刚才梦见你妈啦,她非不让我走,急死我了。


第九卷:破鞋  第七十八回:将心换心石头开花  入情入理弘毅动嫦娥
  嫦娥从上次婚宴遇到老瘦猴晕倒之后,在县医院住了两天,医生说是突然受到惊吓所至,不要紧的,回家慢慢调养就会好的。回到家里,又睡了二天,张弘毅暂时关门歇业,一直守候在她的身边,给他端茶送水,甚是殷勤。等嫦娥稍微好了一些,张弘毅端了一碗红糖茶,来到嫦娥的面前说,“那天我们拜堂成亲的时候,你怎么就突然晕倒了呢?医生说,你是突然受到惊吓,你受到什么惊吓呢,我们家又没有老虎,是不是特别的反感我,是不是看我和你俩不配?让你受委屈了。”
  嫦娥说,“不是的,我在娘家时就有晕病,遇到一点刺激,就发晕。”张弘毅说,“你受到了什么刺激了呢?”嫦娥说,“那么隆重的场合,我们乡下人,没有见过什么世面,我一次也没有经历过,我到了桌子前,那八个人齐刷刷的站起来,我是小菩萨禁不住大香火的人,所以受了点刺激。”嫦娥悄悄的把看到老瘦猴的事情,掩盖了过去,她实在是不愿意想到此事,提起这个人。
  张弘毅说,“有晕病不要紧,以后慢慢的治就是了,怕就怕你心中还有其他人,身体上的病好治,心理上的病难治,特别是爱情婚姻上的折磨,更是一时半会治不好的,我给你说呀,爱情这个东西,有一个显著的特点,就是排他性,指向性。嫦娥呀,你给我说实话,你是不是觉得你和我不般配的,你心里还另外有人,这个我能够看出来,你常常心不在焉的想事情,我张弘毅还能看不出来。我张弘毅也不是什么坏人,你要是不能过我们家的日子,等你好了之后,我把你送回家去,你还去找你的那个心上人,我们全当交了一个朋友,我自己已经很不幸了,我不想再拉一个垫背的,跟我一样不幸。我这个人,你还不了解我,那就让时间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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