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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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繁盛后宫的建立 作者:燕回-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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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却没回答,半晌才道,“或许父皇知道,我已是成人,有些东西已经深烙骨血之中,无法再改变,而你还是孩子,思想并未定型。虽然你不成熟,虽然有些东西你不会,但总有人能逼你学会,有事能逼你长大”

  我身上一寒,结结巴巴道,“我不想学,也不想长大,好不好”

  他笑了,“好啊,只要你不怕死。在这个位置上,在这种形势下,长大和死掉,你总要选一样。”

  我呆了,半晌才道,“都不选,好不好?”

  他笑容更大,“你说呢?”

  我想说我不要,可也知道这没用。

  我呆呆半晌,心如煮沸。近日种种纷至叠来,心知他说得没错。不管我愿不愿意,以我现在的身份,有些东西永远也躲不开。如果我总是这样,又要如何应付,看来,改变终是难以避免。心中涌上一阵难言的凄惶与委屈,不觉喃喃道,“为什么这个世界这么复杂,每个人也这么复杂?为什么总有这么多选择,一个比一个糟糕?我不喜欢,不喜欢”越说越难受,这些天承受的压力,面对的矛盾,还有各种伤痛一起涌了出来,我终于忍不住落下泪来。

  他见状一呆,半晌,摇头笑道,“慕容家怎会养出你这么个爱哭鬼”说着,他托起了我的下巴,用拇指抹去了我脸上的泪水。

  可是,他手掌温暖的触感,反让我心中酸楚更深,泪流得更急了,大约他是发现我的泪水越擦越多,终于不耐烦,放手不干了。

  骤然失去的温暖,让我更加委屈不安,索性大声哭起来,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他的身子僵了一下,双手扶住我的肩,似乎是要推开我,但终于没有,犹豫片刻之后,他合拢双臂,把我环在了怀里。

  温暖的怀抱,让我彻底放松下来,情绪也完全失控,原来不愿想,不敢想的东西,一古脑钻了出来。

  那一次,先生放弃的是我,那下次呢,下次他是不是还会这么做?

  那次小金的事,先生是不是真的不再介意?

  我帮二哥,先生又会怎么想?

  我和先生的隔阂,是不是再也无法消除了?

  我和安信真的就这样完了?

  安信会不会相信我不是同谋,会不会原谅我的隐瞒?

  安信已经知道了真相,他又会做什么?

  会不会有一天,我必须要选择,先生,还是安信?

  到时我又该如何选择?

  

  越想越乱,越想越慌,越乱越慌哭得越大声,到后来已是上气不接下气了。

  而二哥就那样一直环着我,一只手还不时轻拍我的背。后来,见我哭得太凶,他叹了口气,柔声道,“没事了,别想了,总会有办法,一切总会有办法没有过不去的山,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原来没有那么难没事的,总会没事的”

  他的声音,奇迹般地让我渐渐放松下来。他的安慰,虽然没什么实质内容,却仍是让我心中的慌乱委屈慢慢平复。我的哭声终于越来越低,越来越低,疲倦却随之涌了上来。终于,不知何时,我缩在他怀中,抽咽着,睡着了。

  梦中,依然能感到那份温暖,所以,无梦,只有心安。

  我是被一个声音惊醒的。

  “你们两个睡得倒踏实!”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声音,让我一下睁开眼来。

  懵懂之中,看到了一张熟悉到再不能熟悉的脸,是安信。

  “哦,早啊,安信,可以吃早饭了吗?”傻呆呆打过招呼,我才突然明白过来,昨夜一切飞速闪过,我一下精神了。

  安信,安信不是和我割袍断义了吗,怎么会?

  我傻傻看安信,他就站在我面前,笑微微地,一如平日。

  见我的呆样,安信一笑,道,“怎么?睡傻了?”又看看我旁边,道,“他傻你也傻?门都没锁,就这么睡了一夜?你倒不怕死,你不怕死,也别带累我们啊。”

  他在跟谁说话,我一侧头,却看到一个胸膛,抬眼,是一个漂亮下巴。我晕了,这是一个什么状况?回想,回想好像我昨夜缩在二哥怀里,哭着哭着就睡着了我一下涨红了脸,猛地坐起来,果然对上了近在咫尺的一张绝美脸庞,是二哥。完了,我昨天那么丢人的样子,都让他看了去,这下要被他笑死了。

  二哥正看着我,见我羞红了脸,却没说话,只是挑眉笑了笑,就抬起了头,对安信道,“没错,我是傻,安总管倒是聪明,那么简单的事,要一夜才想明白。”

  安信一下红了脸,张口结舌半天,没说出话来。

  安信竟也有被人噎得说不出话的时候?我不由大为诧异。看看二哥,平时没觉得他这么能说啊,难道他一直是深藏不露?可是,谁能先告诉我,他们说的是什么啊?

  我看看安信,他红着脸瞪着二哥,看看二哥,笑微微地回看着,两个人之间,似乎有火花正在噼里啪啦乱蹦。

  这种感觉可不好,不能再继续下去了,我鼓起勇气,小声打断道,“安信,那个,当初我真的没有参与卢妃的计划,也是真的中毒了,你相信我好不好。”

  安信回过头,诧异地看着我,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你以为我如果不相信,现在还会回来?”

  “啊?”我傻傻应了一声,我还没解释,他又相信我了?我有些不确定,问道,“安信,你相信?”

  安信仰天翻了个白眼,道,“是,我相信。像你这种人,让你装一天两天还可以,让你三个月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你活猴似的性子,怎么可能!”

  我郁闷了,活猴?唉,总好过白痴。为什么你们相信我的理由,都这么让人不爽呢,就没人是因我纯洁无邪的心灵,而相信我的吗?算了,相信就好,相信就好,我终于乐了。

  这时,只听二哥在旁边悠悠道,“安总管终于想明白了?不容易。”

  原来他们刚刚说的是这件事,我这才明白过来。

  就见安信一下转过头,怒瞪着二哥道,“你少在这儿阴阳怪气,告诉你,我已经禀告过太后了,一会儿他们就来抓你,看她到时候怎么收拾你!

  这回连我都不禁摇头了,安信,这也威胁也太假了吧,现在你还会向太后告密?这话说出来,就跟小时候,娘用老虎吓唬我一样效果

  果然二哥根本不开口了,只是看着他笑。

  安信应该也意识到自己越说越落下风,气得脸色转白,狠狠瞪了二哥一眼,转头向我,道,“笑什么笑,快起来,子玉找你有事。”

  我赶紧敛了笑容,这个时候招惹安信是极为不智的,还是识趣一点吧。

  安信过来帮我洗漱,更衣,温暖的手指,不时会无意碰触到我,让我的心中也是一暖。可是,仍有不安并未退去。

  看着安信他如常的举止,倒像昨夜一切从未发生过,但我知道,发生过了,就是发生过了,总有一些不一样了。他是说了相信我不是同谋,可是,对我后来的隐瞒,却只字未提。是因为他原谅了,觉得不必再提?还是因为他无法原谅,所以不用再提?如果是后者,那他为什么又会回来?是不是因为他意识到,即使只为报仇,我这个盟友也不该放弃?

  想到这儿,我似乎被针扎了一下,那种疼痛让我拒绝再想下去。

  好了,慕容淇,不要胡思乱想了,你希望安信回来,他现在回来了,这就够了,这就够了,有些事情,不必想那么清楚。

  不管怎样,安信对我已经够好了,处处顾及我,昨夜他的行为又证明了这一点。他之所以先逼我自己向卢太后交人,后来,宁可亲手去杀二哥,也不愿暗中告密,就是想尽量避免我和卢太后的矛盾。二哥无声无息死了,总好过让卢太后知道真相,找我要人,我和她矛盾激化的好

  所以,安信做的已经够多了,那些有的没的,不能再想,只要记住,我以后一定要对他好,对他好,这就够了,够了

  想到这儿,我鼻子一酸,猛地抱住安信,轻声道,“安信,对不起,我知道以后该怎么做了,你放心。”

  好一会儿,安信没动也没出声,终于,他也回抱住我,低叹一声道,“我知道,傻东西,我知道”


 
 


55。刺激

  收拾停当,去见子玉,谁知这家伙一见我,先是一呆,然后就是盯着我乐,乐得我毛骨悚然。摸摸冠带,没错啊,看看衣服,也很正常。看他,还在笑,我皱眉道,“笑什么笑,你以为你是李夫人啊,一笑倾城,再笑倾国。”

  子玉闻言却笑得更欢,道,“臣自然不是李夫人,不过这里却有位孟夫人?”

  我奇道,“什么孟夫人?”

  子玉笑道,“陛下哭了多久啊,眼睛都肿了,怎么没把乾清宫哭倒了?”

  我这才意识到眼睛好象是不太舒服,早上醒来,就觉得视野小了一圈,但心思哪儿往这边放过,竟一直没发现,看来昨儿这一夜还真没白哭,这脸可丢大了。

  于是,我恼羞成怒道,“谁说这是我哭的,这明明是蚊子叮的好不好,人家蚊子喜欢绕着圈叮,你管得找么!有事儿说事儿,没事儿我要回去补觉了。”昨儿折腾到半夜,后来坐着就睡着了,现在腰酸背疼,头晕眼花,还真想扑回去好好睡一觉。

  子玉看着我,故作悲凉状,道,“唉,陛下,臣一夜不眠,为陛下四处奔走,陛下却这么对臣,真是枉费了臣这一片忠心啊。”

  看着他愁眉苦脸的夸张样,我扑嗤一笑道,“好了,大忠臣,快说吧。”

  原来,王皇后被送进昭狱后,子玉就知道我不放心,连夜与那边联系,上下都打点过了,一时半会应该没人会为难她们,怕我担心,所以一早就来告诉我。

  我不由大喜,正想这事儿,子玉就先办好了,真是体贴啊,不由连连称谢。

  子玉笑道,“陛下先别急着谢,还有件事臣没给陛下办好,先请个罪玄瑾还是没消息,昨天玄瑛擒住他后,就把人带走了,却不知带到了哪里。玄冥教附近的点儿,我都让人查了,可都没有异样。”

  闻言我也不由忧急,却也知道这事急不来,于是请子玉慢慢查访,并告诉他,一旦找到了玄瑛,最好暗中与他联系一下,就说我要见他。

  子玉答应了,又匆匆离去。

  其后又过了数日,玄瑾仍是没消息,别的倒还都好,只是,药又用完了。咬咬牙,又去了趟敏惠宫,这回可没上次幸运,被硬留了一晚上,悬点儿没被那丫头折腾死,次日狼狈不堪逃回了乾清宫。

  回到寝宫,叫来安信帮忙,锁上门,我把二哥从密室中扶上来,就开始给他换药。

  自那极其漫长的一夜之后,在保护二哥这件事上,安信从我需要防备的对象,一跃成为最有力的同盟者。诸事有他遮掩照应,我顿时觉得轻松了许多。

  不过,有些事,我仍愿亲力亲为,比如说,上药。

  和二哥尽释前嫌后,相处起来,自然比原来舒服了很多,可是,却有一样不好,那就是,我再不好意思,随便占他便宜了。

  好好一个美人,天天看着,却吃不到,真是痛苦啊,平日也只有借着上药的机会,偷偷吃点豆腐,勉强抚慰一下饥渴的心灵了。

  所以,每次上药,我都是极其仔细,一丝不苟,就像现在,我已经在他身上磨磨蹭蹭一个时辰了,还不肯停手。

  安信早已等得不耐烦,坐旁边,抱本书看上了。又过了好一会,见我还在二哥胸口附近涂抹,他终于看不过去了,笑道,“你是上药,还是抹泥啊,有这功夫,一面墙都砌好了。”

  我的脸腾一下就红了,完了,就算二哥本来没注意到,这回也得发现我的用意了。

  谁知,二哥却没出声。

  我偷眼瞧去,却见他正饶有兴趣地,往我领口里面瞅。

  我顺着他的眼光往下看,只见因为干了半天活儿,我的衣襟已有些松了,露出了里面的胸膛,而上面简直是惨不忍睹,一块青,一块紫,还有几处牙印儿惨了,这回脸可丢大了。

  我急急忙忙把衣襟掩上,一面在心里暗骂,这个死素和,明明是个棒槌,偏要装老手,每次上床都要她主导,又什么都不懂,说调情,就是掐拧咬,疼得我哎哟哎哟直叫,她就特高兴,说她手段高,让我舒服得都叫出来了,什么舒服得,明明是痛得好不好可这话还不敢说,一说,她准会兴致勃勃地要重来,还说什么熟能生巧,那我就更惨了。我只能连吹带捧,哄得她早点完事儿,我就解脱了。

  唉,我觉得我平时也不是那么熊包的人,怎么一遇见她,就只有乖乖任她欺负的份儿。难道真如安信说的,“你啊,就是遇弱则强,愈强则弱,说白了,就是典型的欺软怕硬”安信,我偷瞧瞧安信,可别让他发现了,这还不得让他笑死。

  心里正忐忑间,却听二哥来了一句,“怎么,这是被谁给强了?不应该啊,这世上还真有这么没品的人?”

  这一下子噎得我,嗝咯嗝咯的,悬点儿没断了气,半天看着他说不出话来。好你个慕容澹,这些日子我看你受伤,让你过得太舒服了是吧?看你伤好了,我怎么收拾你。当然,现在这话,我也只能心里想想了。

  我这儿还没反应过来,那边安信已经凑过来了,见状笑道,“真是啊,要不俗语说,破锅自有破锅盖呢。这林子大了,好什么虫子的鸟都有啊。”

  二哥点点头,一脸严肃道,“所以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我,我要晕了,这俩位又来了。

  这两个家伙,不久前还你死我活,那夜之后,唇枪舌战了一阵,竟有些惺惺惜惺惺的意思,两人就握手言和了。这很好,非常好,可是,能不能不要转过头来,把我作为你们练手,不对,是练嘴的靶子啊。我的小心灵真的是非常非常脆弱,经不起二位这么日日蹂躏啊。

  我可怜兮兮看看安信,安信一挑眉,意思是,怎么,你对我说的不满意?我赶紧摇头,陪笑。

  再转过头看看二哥,他正笑微微地看着我,我终于鼓起勇气,问出这两天一直想问的问题,“那个,我怎么原来没觉得,你这张嘴巴如此厉害啊?”

  他一下睁大了眼睛,诧异道,“原来?原来我说这些做什么,把你惹急了,与我有什么好处?你喜欢口头上占点便宜,给你便是。”

  原来这样,想一想,当初我如果吵嘴赢了他,心情好,再下手时总会轻一些。

  原来,像他这么骄傲的人,也会为了避免麻烦而演戏,也会为了减少伤害,而主动退让。那现在呢?现在他全不介怀的样子,又是不是完全真实的呢?心里有点堵,不想了,好端端的,我提过去的事做什么!本来很开心的。

  把胡思乱想抛到一边,我陪笑道,“那个,要不,咱还像前一阵那样说话,我是说,斯斯文文,客客气气,好不好?”

  他笑了,笑得特优雅,回得特干脆,“不好天天演戏,快累死了。所以,你忍着点吧。”

  我正郁闷间,却听安信道,“我等不了了,你慢慢上吧,我去看他们干活了。”

  我应了一声,送安信离开,锁好门,回来继续上药。

  正当我恋恋不舍地,涂完他最后一处伤口,用纱布遮上他胸口的风景时,他开口了,“是谁?”

  “啊?”我诧异地看看他,他指指我身上。

  我一下红了脸,支支吾吾半天,才小声道,“是,素和兰”

  他立时睁大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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