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要让他如此清醒,而又无法控制呢?
到最后,那泪水,混在了欲望的宣泄,更参杂了十多年来他不曾流下的苦楚与心碎。
六十七…罪欲…下
暴风雨过去了,海面重新回归了平静,徐徐的海风轻扬,天水相接的边际开始浮现一丝曙光,空气是那么的清新,天空没有一丝乌云,美好的黎明看不出之前曾经发生过的狂风暴雨,电闪雷鸣。
温暖的房间里弥漫着浓浓的情欲气息,似乎每一个角落里都留下了这一夜的疯狂与放纵,此刻,一切都回归平静。
脱力的男人在半睡半醒之间朦胧不清,身体似乎已经不再属于他,连一根手指都没有办法动弹,只能蜷缩着身子将头埋入了胸怀,昏昏沉沉的呼吸着。
赤裸的身体上遍布情欲的红痕,以及不明的暧昧液体,头发已经湿成了一片,在空气里挥发热气,吸走了男人身体上的热量,带来了一阵一阵透骨的凉意,只是连颤抖的力气都没有了。
像一个茧一样,自己包裹着自己。
“他已经走了,知道吗?当亚力山德拉彻底发泄过后,他看到了这样的你,眼里满满的都是惊讶于悔恨,明明是你要杀了他,但是……呵呵,他还是没有办法恨透你,看到你受伤的样子,估计他也很难受,要不然也不会慌慌张张的跑掉了。”
黑发齐肩的俊美男子坐在床旁,他望着黑夜淡淡的说道,一边拉了被子盖在男人身上:“他是爱你的。”
“我也是爱你的。”男子说出这句话时不由得笑了,笑得苦涩而矛盾。
“只是亚力山德拉那个笨蛋一时被你气昏了头没有反应过来,他以后一定会后悔今天对你所做的一切,我知道你会恨我,会恨他,无论我们是不是爱着你,你是不会原谅伤害过你的人的。”眼睛里掺杂了一丝疼痛,万情双眼里缺少了焦距,此刻显得过分迷茫,或许在将来他会后悔今天所做的事情。
明明知道不应该那么去做,明明知道自己是爱着这个男人的,但偏偏要去伤害,要让彼此彻底没有在一起的机会,这太过于无奈,也太过于伤悲。
“其实我不是万家亲生的,因为妈妈无法生育,所有他们在孤儿院收养了我,虽然一出生就被抛弃,但之后万家给了我最美好的一切,事实上在这之间我从没有过什么悲惨的回忆,一切都是美好,直到父亲为保我而去世。”短短的几句话,却仿佛有说不尽的往事,望男子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将话讲了出来。
万情回过头望着床上仿佛已经陷入沉睡的男人,他想伸手过去抚摸男人的额发,最终又将手慢慢收了回来,替男人拉了拉被子,低声道:“你毁了我的一切,我恨你,却更爱你,我更恨我自己,恨亚力山德拉。
“所有我选择伤害你,报复你,又让亚力山德拉来伤害你,报复他。”万情苦笑了一声,继续说道;“我要守住万家的家业,如果和亚力山德拉斗的话,万家以后会有麻烦的,我不能把父亲的家业拿去作为赌注。报复一个人,除了剥夺他的性命,最好的仿佛就是让他……伤害你,让他伤害自己最爱的人,让他爱着的人永远恨他!”
“心会很痛,很痛……”深深吸了口气,男子的眼眶变得有些红,“我恨自己,如果不是我太傻,也不会让父亲为我去死,所以我和亚力山德拉都要承受同样的痛苦,一辈子都无法忘却。”
“记得你之前总是说我们不配说爱,不懂爱,不知道为什么会爱你,傻瓜,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爱就是爱了,就算你伤害我们身边的人,或者我们自己,可能会产生恨意,但是却会爱的更深,真的很痛苦。”透明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滴在了污秽的床单上。
“我是不是变得越来越坏了?”万情从床上起来慢慢穿起了衣服,“等你醒来的时候,一定恨不得杀了我和亚力山德拉吧?”
“我得不到你,亚力山德拉也得不到你,我和他都得到了应有的报复,”穿好衣服的万情最后看了男人一眼,“不管你信不信,我真的爱你。亚力山德拉那个家伙,估计明天就会又后悔又痛苦吧……”
亚力山德拉走了,万情也离开了,只剩下蜷缩在床上依然迷迷糊糊的男人。
就在万情离开不久,房门突然打开了,一个挺拔的身影潜了进来,反手关上了门,男子慢慢的走进了卧室,看到了充满情欲气息的屋内的杂乱一片。
男子的视线扫过地上的衣服,视线最终落在了床上的男人身上。
“呵呵!这个药经过改良以后不仅能让你在过程中保持清醒,还能让人在过后变得神志不清,分不清楚谁是谁……这个,算是小小的副作用吧。”脸上三分邪气的俊美男子,将视线锁定在了黑夜未被被子遮盖,满是情欲的身体上。
声音多了几分暗哑,庄俊踱步到了床旁,伸出手抚上男人的身体,双眼里顿时溢出欲望的火种,“三少和老大都是因为你死的,他们看不到你的才华,但是我发觉了,你真的很出色,不仅将帮派日益壮大,而且……”
男子轻轻拉开了被子,目光火热的扫视着男人赤裸裸的身体:“你真的很美。”手掌抚摸着黑夜的肌肤,庄俊不由吞了吞口水,他已经忍耐了十多年,为的就是这一天。
而今天,不过是个开始而已。
万情和亚力山德拉为什么能那么轻易的进入一个黑帮老大的房间?
这也只有庄俊知道其中的奥妙了。
房间的隔音效果再好,外面的雷雨再大,又怎么可能让守在门外的人没有丝毫反应呢?只是门外的人,是庄俊罢了。
“总不能便宜了他们,而我什么也得不到吧?反正,你也只会记得自己被万情和亚力山德拉侵犯,而不是我,呵呵。”贴着男人的耳朵一阵低语,庄俊将手放在了男人的腹部,渐渐向下滑去。
在门外时他就已经听见了屋内的动静,身体早就起了反应,此刻再也按耐不住,拉过男人的身体,粗暴的挤了进去……
六十八 血染
“黑夜先生还好吗?不知道他今天还能不能参加会议。”一把白胡子的公证人脸上露出担忧的神色,按照约定今天早上会举行综合会议,也就是大家谈价格,论交易的时候,但是久久不见黑夜的人影,派人过去问了才知道黑夜身体不舒服,说是晕船了。
在场的人也只有万情和亚力山德拉知道是怎么回事,两人各心照不宣。
万情总是面带笑容的和海盗头子聊天,看不出什么特备的地方来,只是在听到公证人的话语后眼皮跳了两下。
而亚力山德拉却显得格外沉默,偶尔和公证人交谈几句,总是时不时的朝门口望去。
“要不将会议推到明天吧。”亚力山德拉开口说道,作为意大利黑手党的新掌门人,各方势力对这个年轻的男子了解得都不深,但也知道亚力山德拉和万情似乎有些过节,不过从两个人的样子看来似乎已经冰释前嫌了。
“待在公海行太久可不是个好主意,据我所知似乎有警察盯上了我们。”来自中东的男子抽了口雪茄,发出反对的声音,他们可不会因为一个人的缺席而冒险。
“我也觉得是。”万情笑着说道,看了眼瞪着他的亚力山德拉,又说道:“不过黑夜先生没有办法来的话,我还是同意亚力山德拉先生的建议。”
“多谢二位的好意,不过不必为我推迟会议了。”门口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声音,出现在房间里的男人脸色十分糟糕,惨白而毫无血色,虽然迈着坚定的步子走了过来,但仔细看的话还是能发现黑夜走路的姿势有一点点奇怪。
“黑夜先生,身体好多了吗?”公证人起身替黑夜拉了椅子,关切的问道,黑夜所坐的位子刚好和亚力山德拉临着。
黑夜像是没有看到亚力山德拉注视他的目光一般,只是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对公证人笑道:“除了有些头晕,其他的再好不过了。”
“不好意思让各位久等了。”男人扫了眼众人说道。
会议开始了,不过与其说是开会,不如说是讨价还价,就像菜市场上买白菜一样,你一口价我一口价,而公证人的责任就是在旁观看。
万情、亚力山德拉以及黑夜早早的就完成了他们各自的交易。
黑夜低着头,时不时用手揉一下自己的脑袋,万情在和旁边的人说着话,但目光总是时不时的朝黑夜飘去,看起来他似乎想和男人说几句话,但无奈与他隔得太远。
唯有亚力山德拉和黑夜离得最近,正好是相邻的位置。
“身体还好吗?”当亚力山德拉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觉得自己实在是傻透了,这种问题还用得着问吗、更何况造成男人这种情况的可是他,但话说出去了,就没有收回去的可能性了。
黑夜看了眼亚力山德拉,呆了两秒后平静的说道:“托你的福,还没死,真是关心我的话就不用继续废话了,要补偿我的话先拿两亿来,然后你自己跳海去吧。”
嘴巴还是那么毒,但亚力山德拉心里已经好受多了,黑夜并不是一个会被打倒的脆弱男人,但是越是这样掩饰,心里越是难受吧。
亚力山德拉望着男人说道:“你时不时再也不会原谅我了?”
“是的。”黑夜点了点头。
“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亚力山德拉说道。
“我不是一直在回答你的问题吗?”黑夜冷笑了一声。
“你爱过我吗?”亚力山德拉望着男人,认真的说道:“这一次,告诉我真话。”
黑夜没有立即回道亚力山德拉的话,只是回过头看了眼男子,“为什么问这个问题?”
“我很想知道。”亚力山德拉认真的望着黑夜。
“可能吧,我也不知道。”黑夜转过头漫不经心的说道。
“是这样啊……”亚力山德拉深深吸了口气,过了一会儿后又开口说道:“那你有爱着的人吗?”
“有吧。”男人的脑海里浮现出一个人的笑容来,不知不觉的自己也露出了笑意,黑夜的反应都落在了亚力山德拉的眼里。
亚力山德拉忽然觉得自己很悲哀,他所能给与男人的姿势痛苦与悲愤,从来没有过这样平淡而发自内心的幸福笑意。
“那个人是谁?”亚力山德拉觉得自己有些吃醋了,不,应该是十分的醋意,那个是人女人还是其他男人呢?
“一头猪啊……”黑夜笑了一句,但很快笑容淡去,转过头看着亚力山德拉,“以后你和万情都不会再找我麻烦了吧?以后别再来烦我了,我真的很厌恶看见你和万情。”说完后又转了过去。
亚力山德拉张了张口最终没有把话说出了,只是沉默的坐在一旁。
但是突然外面跑进来了人大声喊道:“有警察!”
“撤!”简单的一个字,在座的众人纷纷向外跑去。
黑夜从椅子上站起来两步后脸色十分不好,一直跟在男人身后的亚力山德拉一个大步上前揽住男人的腰:“快走吧!”
黑夜看了眼亚力山德拉没有动。
亚力山德拉叹道:“走吧!”
“哼——”黑夜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却也默认了亚力山德拉的举动,任由男人揽住他向外跑去,但行动上终究是有点慢,等他们上了游艇的预备船时已经有警察向他们追来了。
“前面的人听着,立刻将船停下!否则我们就要开枪了!”前来追他们的只是一艘小快艇,快艇上喊话的是一个女子。
听着声音有些熟悉,黑夜向后望去,骤然看到了站在游艇上的女子,正是小柔!
小柔在这里,那……那,吴浩安呢?他也在吗?
黑夜的心一下子变得乱起来,发呆的时候突然被亚力山德拉一把拉着拥入了怀里,旁边响起一声枪声,双方开始了远距离的交火。
黑夜心烦意乱的往周围望去,搜寻着那抹脑海中熟悉身影,直至不远处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
熟悉的脸庞,熟悉的身影,熟悉的男子……
他……果然也来了,那么也知道关于自己的事情了吗?
就在黑夜发呆之时,耳旁传来亚力山德拉的骂声:“该死!”
黑夜抬头时刚好看到亚力山德拉拿着枪对准了紧跟他们的快艇,男人心中忽然一紧,正想喊时便听到了女子的一声惨叫。
血流,染红了大海。
“小柔!”发出喊声的,是男人爱着的男子。
六十九…打架
因为缺乏确凿的证据,警方的起诉最终以失败告终。
记得在法庭上,他和他就隔着几米的距离,只是一方是原告,一方是被告。
吴浩安所代表的正义再一次败在了黑夜所代表的恶势力手下,这不得不说是一种讽刺,众人早已经是黑场上的老手,怎么可能将“犯罪证据”带上游艇?警方所没有料到的是,黑夜众人不过是在吸引他们的注意力,好让真正携带了武器的船只安全交易。
当吴浩安他们知道中计时,却已经晚了。
法庭上,黑夜望向了离自己不远的,穿着正式军装的男子,但吴浩安并没有看自己,一眼都没有。男人心里忽然有些凉意,开始胡思乱想起来,自己所爱的,之前溺爱着自己的男子,会不会也以为自己接近他,都是一个阴谋呢?
就像万情,就像亚历山德拉他们所想的那样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带着目的性,而又产生一个无法解释的误会?
害怕被拒绝,害怕听到不想听的答案。
男人选择了回避,离开了法庭,离开了美国回到中国,他只是悄悄的在半夜开着车望着灯火通明的房子。
吴浩安回来了。
可他没有勇气进入曾经充满幸福与快乐,曾经他以为会是永远温暖小窝的地方。
说好了,从今以后要到不知名的小镇过安乐的日子,可是你在恨我吗?你会听我的解释吗?
可是——我已经无法说出任何解释的话语。
男人最终没有打开房门,而在屋外逗留了一会儿后悄悄离开了,却也没有回到帮会里的宅府。
清晨的时候,他远远的看到吴浩安从房子里出来,带着便当开车去了医院,他当然知道吴浩安要去看望谁了,在公海上被亚历山德拉打中腿部的小柔,那个曾经的女朋友。
每一天,他都能看到吴浩安带着亲手做的便当,熬的汤,去医院看望小柔。
记得以前那几天,吴浩安也总是天天给他熬汤,变着法子的给他弄好吃的,做他爱人真的很幸福,因为他总是会迁就你,无时无刻的爱你,只是曾经属于他的专利已经不属于他了。
黑夜突然笑了起来,没有了他在中间,那头安猪大概会和小柔重新复合吧……
在偷偷跟踪了吴浩安的第十三天下午,黑夜把车停在了医院外面,有些痴痴的望着黄昏,过了一会儿,车门突然被打开了,一个褐发男子坐了进来,竟然是亚历山德拉。
“滚出去。”黑夜看都不看的说道。
来人脸上露出一丝怒意,下一刻突然向旁边倒去,一把抓着男人,将黑夜按倒在了车座上,手上一按开关,车座倒了下去平铺在车厢内,而亚历山德拉也趁机将男人压在了上面,疯狂的舔吻着男人的脖颈。
“滚!你他妈的滚蛋!”黑夜一个拳头狠狠砸在了亚历山德拉的肩膀上。
微微吃痛的哼了一声,亚历山德拉紧紧压着男人怒吼道:“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男人冷笑一声,讽刺的说道:“我为什么要接你电话?亚德先生真够清闲的,意大利不待跑中国来了,你要记住,这里可不是你的地盘。”
“你居然爱上了一个警察,疯了吗你?”亚历山德拉吼道。
“滚你妈的!我喜欢谁都不用你管!”黑夜大骂一声后伸脚就朝亚历山德拉踢去,后者坎坎躲过之后趁机抬起了男人的脚,暧昧的贴着男人的下身。
黑夜脸色一变,沉声道:“哈哈!亚历山德拉你这个畜生,又要强暴我吗?怎么,这次你准备了什么?是该死的震动器,还是狗屎的春药?”
不错,在抱着男人的时候亚历山德拉就有反应了,面对心爱而许久不见的人,这样的身体接触自然会激起他内心的火焰,但听到黑夜这么说,亚历山德拉吱唔了两声话都说不清。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