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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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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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擎天似乎有些心虚,含混的答道:“喔,这厮凶顽得紧,是他自己撞在了我的拳劲之上。”嘴里敷衍着,前踏一步,左拳右指凝集了十成功力狂击天龙真人。
    巫竟中亡魂皆冒,拨身形直上丈余,口中狂呼:“老贼,你想杀人灭口不成?那事是你让门犀干的,还在这里装什么好人?”他这么说并非是真的洞悉了什么内情,其中三成是猜测,七成是胡诌,目的无非是想把水搅浑,自己好找机会脱身逃命。却不料竟让他歪打正着,他的一句话,当真揭开了楼帮主那见不得人的阴私。
    二十多年前,楼、柳两家的族长,指定楼擎天与柳氏长女成婚,而真正令他痴心迷恋的,却是柳家的小女儿柳媚卿。后来柳家失势,柳媚卿便来到楼家投奔姐姐。这下两个人抬头不见低头见,更令楼擎天欲火焚心。
    眼瞅着柳媚卿与苏冠生的婚期一天天临近,楼擎天不禁百爪挠心,寝食不安。本想先杀掉她的如意郎君,又怕她移爱别人,总不能她爱一个自己杀一个,索兴决定让她成婚,然后杀掉她的新婚丈夫,守寡的她就会一辈子呆在自己的身边,迟早会有机会把她弄到手。
    于是,楼擎天物色了横行关外的独脚大盗阎权,也就是后来的门犀,以重金雇佣他在苏、柳二人的新婚之夜,杀死新郎官苏冠生。却哪知这个阎权,用迷香迷晕苏、柳二人,将苏冠生杀死后,竟然色胆包天,将貌美如花的新娘子柳媚卿掳走,自己受用。
    楼擎天得知此事,暴跳如雷,遂召集各大门派,打着替连襟报仇的旗号,大肆搜杀,直追得阎权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得净身入宫避祸。想不到二十年后的今天,还是死在楼擎天的手下。
    阴私被人道破,慌乱之中楼擎天还试图掩饰:“小柳,别听那个臭杂毛胡说八道,他是含血喷人,看我不宰了他!”嘴上说得狠,手上更狠,南冥拳、修罗指发至极限,意在一举击死天龙真人。招至途中,眼前却已多了一人,逼得楼擎天生生收招撤式,口中嚷道:“小柳,你这是干什么?快快闪开,让我宰了这个臭杂毛。”
    玉蜘蛛乌媚卿可不是省油的灯,脑子反应极快,此间原委可说是一点就透,这一瞬间,她已将当年惨案的内幕,猜了个十之八九,见楼擎天神色慌张,急着杀人灭口,更加坚信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不由得惨声长笑:“姐,想不到你居然,嫁了这么个人面兽心的豺狼,为了他的私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干得出来呀。姓楼的,是你害死冠生,是你毁了我的终身幸福,我与你拼了!”
    失去理智的乌媚卿疯狂地抡动钢帚,扑向昔日的姐夫,今朝的仇人。楼擎天要杀她,可说是易如反掌,但是他太迷恋这个女人了,即使过了二十年,仍是那么刻骨铭心。怎么也不忍心伤她,只是一味的闪躲,口中无力地辩白着,却招来更凶狠的攻击。
    天龙道人巫竟中则乘机溜之大吉。门犀已死,京师是不能回了,只有四海为家了。
    乌媚卿狂攻了数十招,已累得汗出气促,可是连仇人的衣角也没碰到,当下心如死灰,钢扫帚点指北斗星神,嗓音暗哑的说道:“姓楼的,一年之后,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言罢,倏的掠向墙边,纵身而起,一晃而逝。
    楼擎天木然回身,森寒的目光,扫向随乌媚卿而来的五毒门众,楚碧瑶心中一颤,暗叫不好,掉头便逃。
    蓝欣的反应也不慢,几乎同时拔脚飞奔,她们的身后,响起一片令人心颤神悸的惨叫之声,就这样,除了楚、蓝二女,赶到后院的二十七名五毒门人,尽数丧在了北斗星神楼擎天的拳风指力之下。
    
   
第83章  屈节背叛


    这里本来是大圣庄的一座地下仓库,用以屯积粮食以及其它日用杂物,不久前被改造成了临时的监牢。一溜十二间小牢房,一尺厚的青石间壁墙,配以厚重的铁门、大锁、坚固异常。每间牢房门口都挂着一只铁牌,依次写着子、丑、壬、卯等地支名称,作为编号。两名天音教的看守,背刀挎剑在长廊上来回游动着。数盏镶嵌在墙上的油灯,将他们的身影投印在地上,墙上,时长时短,整个地牢笼罩着一派神秘,阴森的气息。
    这时,随着闸门的轧轧作响,打上面步下三个人来。公孙立极阴着脸,恨恨的道:“真是活见了鬼了,打哪儿冒出来这么个厉害小子,眨眼功夫蕤宾就送了命,真他娘的倒霉,要是黄钟他们都在这边就好了”。
    “是啊,是啊,但是以贫道猜测,黄钟那边恐怕也遇上了麻烦,不然怎么会不来帮咱们呢?看起来他们的实力不可小视啊。”天残道人,也就是血手会原来的二当家翁广华,卡巴着他那只独目,接口说道。
    “翁道兄所言在理,教主过两天才能到,依不才愚见,咱们不妨以退为进,把事先预备好的几颗钉子,给他们钉进去,等教主一到,就可以将他们一网成擒。”玄机居士皇甫辉献计道。
    公孙立极沉吟片刻点了点头,冲一旁侍立的监牢看守的头目吩咐道:“你去先把辰字房的人犯带出来。”说着折进了一间宽大的石室。这间石室里面,桌凳齐全,四面的墙壁上都挂着厚厚的帷幔,屋子当间,大火盆中燃着红红的炭火,令整个房间暖烘烘的,没有一丝地下的阴湿之气。
    过不多久,门外传来哗啦、哗啦的铁镣之声,两名身材健硕的看守,驾进来一个披头散发的人来。此人的脑袋低垂在胸前,两腿软软的,看样子只要看守的手一松开,便会瘫倒在地上。
    公孙立极抬手一指对面墙根下的一把椅子,两个看守便将那人拖了过去,让他坐靠在椅子里,随即向几位首领一躬身,退了出去。
    “段掌门,本教的款待你可曾满意呀?”公孙立极语气恶毒地嘲讽道。已经九天没有吃过东西的伏牛派掌门段林壑,有气无力地撩了一下眼皮,哼了一声,没有搭腔。公孙立极得意地狞笑着,声音忽的转为严厉:“我看,咱们也用不着兜圈子了,一句话,归顺本教前途无量,不然的话,阁下恐怕就活不过今晚了。”
    伏牛门主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虚弱道:“哼、叫我堂堂的一派之主、卑躬屈膝做你的喽萝,做梦!段某绝不会向你们这些邪门歪道低头的!”
    “啧啧、好个视死如归的大英雄啊!当年,你要是有如此胆量和气魄,令叔父也就不会命丧在我师父的掌下。”公孙立极冷蔑的讥讽道,两道犀利的目光,死盯着面现惊惧的段林壑。
    “你——你们是屠汉雄的人?”伏牛门主颤声问道。
    “不错,当年的事,我师父都跟我说了,本来他连毙喻莽野、普洛,普元三人,业已受了内伤,对付你叔父段兴农已不轻松,若不是你贪生怕死、临阵脱逃,鹿死谁手还真的很难说。当然了,段兴农要是不暴毙龙门山,你小子也不会那么快,就坐上伏牛派门主的宝座。怎么,一门之主坐久了,放不下架子了吧?你尽可放心,本教任人唯贤,只要你有能力、有本事,本教必定委以重任、独挡一面。否则的话,非但你段林壑会死得很惨、就连伏牛派也会很快湮没无闻了。好好想一想吧,何去何从,速做决断,我可没有太多的闲功夫跟你耗。”
    段林壑懊恼颓丧地垂下了头,暗想:对方抓住了自己的小尾巴,当年由于自己的胆怯,以及巴望早日执掌门派大权的野心,把叔父出卖给了死敌,乃是他十几年来的心病所在。难道就这么稀里糊涂地给人杀掉了,不!只有活着才有东山再起的机会,自己必须活下去,不管是采取什么手段,什么方式!他抬起头来,直愣愣的盯了公孙立极半晌,表情麻木地说道:“那好吧,我可以答应归顺你们天音教、希望阁下不会自食前言。”
    公孙立极淡然一笑道:“段掌门尽管放心,只要你为本教效力建功,本教便会授予你相应的职位和权力,而且这个机会很快就会来临。眼下还得委屈你一天半日。来人、带段掌门回去。”
    第二个被带进来的人、精神头比伏牛门主强得多,一双布满血丝的眸子喷射着怒火,直视面前的三人。
    “杨大侠、九日的辟谷,阁下想必一定受益不浅吧?”公孙立极由于首战轻松告捷,心里很是惬意,不阴不阳地搭讪道。
    金抢门主杨干雷铁青着脸,切齿道:“多谢诸位美意,此等恩德,杨某必定铭记肺腑、永志不忘。”数日之前,他被烈性蒙汉药酒迷倒,睡过来的时候,已经是身陷囹圄、镣铐加身了,同样也是一连九天,粒米未进,体力虚弱之极,胸中却是怒火万丈。
    “啪——”公孙立极手拍桌案,恶声喝道:“杨干雷,别装蒜了,你的底我们都知道,让人叫了二十年大侠,也该过足瘾了吧?”
    “什么你们知道什么?我的底,哈哈,笑话,真是天大的笑话!”杨干雷尽管表面上仍很强硬,可是内心之中,则如同被当头浇了一桶凉水,目光中闪动着惊疑神色。
    “哼,这嘴还是挺硬的,我且问你,十五年前,晋南三怪的老大夏侯石,把一封告密信投到了东厂,就是因为这封信,进京行刺魏忠贤的劈风剑客郑隐,非但没能得手,还差点送了命。这件事阁下不会不知道吧?”
    杨干雷闻听此言,不由得两眼发直,嘴巴张了张,却没能说出什么话来,内心则紧张到了极点。
    公孙立极见自己的话起了效用,愈加得意的说了下去:“可叹那个夏侯石,替了人背了黑锅,到死也没弄明白,究竟是谁作践了他,还一直把你当成最好最好的朋友和大哥,你说这个夏侯石,算不算得上,天下第一号大傻瓜呀?”案后的三个人,不约而同的狂笑了起来。
    杨干雷的心却在那刺耳的笑声中颤栗了,暗道:“完了,看起来他们真的抓住了自己的把柄,自己该怎么办啊?”没等他想出应付的法子,对方冷冰的话音再度传来,直令他从头冷到脚,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杨干雷,你一定在猜,我们是如何了解这件事的吧?说来也巧,当年参加围捕郑隐的一个重要人物,在魏忠贤倒台之后,害怕遭受株连,潜出关外,成为本教的栋梁,后来又身负重任,回到中原,成立了三垣宫,他就是我身边的这位皇甫先生。当时他就奇怪,为什么夏侯石口口声声说,有人要刺王杀驾,而所投的密信上,却写着要行刺魏公公。后来,他想向我提及此事,本座派人暗中作了几次访察。知道夏侯石是个斗大的字,识不了一升的莽汉武夫,那封告密信一定是他人代写的。会是谁呢?想来想去,非你莫属。”
    顿了一顿,公孙立极徐徐说道:“因为你是夏侯石的结义大哥,是他最信赖的人,你帮他写信,他不会有一星半点的怀疑,而事关机密,寻常的人也绝对不会看道那封信,阁下的算计不可谓不妙,恶名由夏侯石去顶,谁又能想到堂堂义薄云天的杨大侠,竟然会是一个卖友求荣,投靠权阉的无耻之徒呢?”
    金枪门主如遭雷殛,哧溜一声,打椅子里滑到了地上,怔忡半晌方有气无力的说道:“你们猜对了,那封信是我写的,可你们不会知道,我那么做并不是为了讨好阉党,而是为了我自己的宏图霸业扫除障碍。”说到最后,杨干雷的脸上竟然现出有几分得意之色。
    桌案后的三个人面面相觑,还真的给杨干雷难住了。公孙立极道:“还真看不出,阁下的心机居然如此之深,本座倒是愿闻其祥。”
    金抢门主涩然苦笑道:“也罢,既然事已至此,至再遮着盖着也没什么必要了,告诉你们吧,我之所以让夏侯石送告密信,只不过是想借厂卫之手杀死郑隐,而这一切又都是为了除掉,我真正的对头彭大华!”
    
   
第84章  杀人魔王


    抹了把额角的汗水,杨干雷继续说道:“银龙枪王的名头,你们想必也听说过,我和他都是以枪成名,可江湖中人都重他轻我,我气不过,就约他决斗,并请来我们俩共同的朋友郑隐到场作见证,结果我赢了,不过耍了一点小小的手段,在场的两派弟子道行浅,根本看不出来,但是我知道绝对瞒不过郑隐的眼睛,于是就想利用厂卫铲除他,虽然没能如愿,也逼得他在江湖上销声匿迹。而那个彭大华,也在八年前被我的暗杀队干掉了,于是,我成了武林之中,独一无二的枪王!一切都做得天衣无逢,想不到在那封信上泄露了天机,今日落在你等手里,想叫杨某做小伏低,听你们呼喝使唤,没门!要杀便杀,我还是人皆敬仰的大侠!”
    “杨门主,你的如意算盘打得可是不错呀,让你轰轰烈烈地一死了之,我们来当恶人,太不合算了,依我看还是放你出去的好,”公孙立极阴冷的笑着说道:“只不过,阁下以往的所作所为,将成为中原武林最受人关注的话题。我想要不了多久,你即使不被人乱分尸,也会淹死在众人的唾沫里。啧啧,多可惜,多不值啊,本来你还可以有一番作为,你的过去我们天音教不会计较,只要肯为本教效力,就是一家人。说吧,归顺本教,你肯还是不肯呀?”
    杨干雷的身体极度虚弱,精神也垮了,就如同一条被人拿住了七寸的蛇,默然片刻,恨声道:“算你狠,杨某认栽了,一切听你的就是!”
    “好,够爽快,从今往后杨老弟就是我教的一员干将。来人,扶杨门主下去,然后再把丑字房的犯人带到这里来。”公孙立极舒眉展颜,心中涌动着胜利者的骄傲。
    片刻之后,靠墙的椅子上又坐上了第三个人,此人面色苍白,神情木然,长须及胸。而此时的桌案之后只剩下了两个人,皇甫辉匆匆离开,按着公孙立极的授意,去向暂押别室的段、杨二人面授机宜。并且这次唱主角的不再是那位公孙提调,而是一只眼睛,一只耳朵,一条胳膊的天残道人翁广华。
    “钟肇鹏,听说你有十个儿子,老大掌管你的家业,老三督带门人弟子习武护院,都是独挡一面的能手,惟独老二被派到太原作一个什么镖局的镖头,常年不归,而你既不过问,也不怪罪,不知是何道理呀?”
    这个不着边际的问题,令乾坤门主狐疑满腹,抬眼瞅了瞅独目道人,随口答道:“那是因为他与诸兄弟关系不和睦,为了避免祸起萧墙,我才让他在外面做事,这位道长未免有些少见多怪了吧。”
    “我知道,你一定早就编好了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来应付这件事情,不过,你这位二公子还有另外一重身份,不知钟门主可曾知晓哇?”
    “什么,另外一重身份?哼,无稽之谈!”钟肇鹏嗤之以鼻。
    天残道人丝毫不为所动,非常镇定的继续说道:“做为一个老江湖,你不会不知道,血手会这个杀人组织吧?八年前,就是你兴师动众的对其大肆围剿,还亲手刀劈了血手会的头子赵老大,并将其手下干将几乎全歼,可怪就怪在,排名第五的九阴秀士柏震,竟能安然漏网,时隔不久,就是这个柏震又重现江湖,再组血手会,你对这些又作何解释啊?”
    “这有什么好解释的,不过是他命大,侥幸逃脱而已。”乾坤刀客满脸不屑地反驳道。
    “哼,你说得倒是轻巧,恐怕没那么简单吧,就我们所知,那个九阴秀士柏震,就是你的二儿子,阁下又作何感想呀?”独目道人步步紧逼,语气森冷。
    “呸,一派胡言,道长所言如同痴人说梦,凭什么说他是我儿子?”钟肇鹏忿然反诘。
    道人冷蔑道:“证据自然多得是,但眼下柏震已然归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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