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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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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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行了,”严松见穆少根真的急眼了,也不想与其闹得太僵,他也不相信己方的人死了这么多,对方没一个死伤,遂厉声打断道:“你俩还有完没完?凑到一块就掐,都是属斗鸡的呀,也不怕人笑话。找到漏网的反贼,才是当前首要的事情,跟那些个死鬼较什么劲?”
    穆少根狠狠的瞪了一眼,跟自己抬杠的鬼手孟雄,扭脸向四周望了望道:“严大人,叛匪之中有不少人都受了很重的伤,绝对走不远的,一准躲进了附近的山洞里。这灵岩山下官从前来过,整座山方圆不过十几里,咱们这么多的人,可以分成几路,由外往里,从下至上,一点点的搜,不出三五日,准保把那些反贼逼得上天无路,入地无门,只剩下引颈就戮的份儿了。”
    严松的脸上掠过一抹酷毒的笑意,点点头冲众人命令道:“好,就照穆巡捕说的办,分兵三路,打这里给我往山上搜,遇到反贼,无论是男女老幼,一律格杀勿论,按人头领赏,出发!”
    
   
第17章  栖身之所


    灵岩山,位于苏州西南五十多里,从山脚顺石级蹬山,山路两旁有许许多多,形状奇异的岩石,有的象石鼓,有的象石龟,还有的象一尊尊正襟危坐的石罗汉,惟妙惟肖,各俱灵气。
    御道旁的落红亭西有一个山洞,传说在春秋时,吴越交兵,战败的越王勾践和宰相范蠡,就被吴王夫差囚禁于此。但是由于美女西施在民间的名气比较大,传来传去,竟然将此洞叫成了西施洞。
    再往上走,便是百步街,更有形如灵芝的怪石,名曰灵芝石,灵岩山之名,就是由此而来。
    陈家姐弟带着雷氏众人,三转两拐,走进了一个十分隐秘,非常僻静的小山坳,几间茅屋草舍,呈现在大家的面前。
    “娘,快出来呀,有客人来啦!”还隔着挺远,少年陈魁就运气发声喊道。
    随着少年的喊声,一位年近四旬的中年妇人,打茅屋中快步迎了出来,瞧见儿子和女儿搀架着一群伤痕累累,血迹斑斑的陌生人来,微微愣了那么一下,刚要开口询问,少女陈霜就奔了过去,拉住母亲的手臂,飞快的说道:“娘,这些都是反清的义士,我和小魁是在山脚下遇上的,看见他们正跟好多的清兵厮杀,就帮他们打退了清兵。娘,他们都伤得不轻,您快想法子给他们治一治吧。”
    雷鹏强忍着身上的剧痛,走上前去拱手为礼,语气坦诚的说道:“这位夫人,在下姓雷名鹏,祖居泗州,这些都是我的子侄门人,我们是因为被官府发现,没有剃掉头发梳辫子,被逼造反,被清兵一路追杀到了这里,承蒙令郎令爱仗义助剑,方才脱离险境,又来贵处叨扰,实在是逼不得已,我们只想暂借贵处歇歇脚,疗疗伤,明天一早就动身下山,把清兵引开,以免连累了你们。”
    妇人闻言宽慰的点了点头,出言挚诚:“雷兄弟,不必这么客气,我们这儿只有粗茶淡饭,草铺竹席,要是诸位不嫌弃,就住下来吧。这里很隐蔽,清兵一时半会的找不到这里的,你们不妨多住几天,把伤养一养,好有力气打仗。说到医术,妾身只不过略通皮毛而已,只能尽力而为了。小魁呀,你快去把柴房收拾一下,再拿过去一些干草、芦席和被褥。这么多的人,正屋怎么也着不下,只好委屈他们去那边住几个了。”
    雷鹏、武阳和月阳姑娘,听妇人言辞得体,处事沉稳,又深明大义,坚定果敢,心知此人绝非寻常人物,不由得暗生敬佩,只是刚刚见面,不好细问人家的根底,表过谢意,便纷纷忙碌开来。末了,月阳姑娘、陈霜及其母汪氏,住在正房的里间,武阳与陈魁合睡外间的这张草铺上,而雷鹏及另外四名伤势较重的弟子,挤在厅堂里。其余的九个人则住进了柴房。
    汪氏取出家中所有能治红伤的药粉药水,以及补气强身的丹丸膏散,又让儿子女儿到灶房烧水做饭,还有体力的武阳、月阳等人,也帮着汪氏为同门敷药疗伤。
    这期间,武阳、月阳兄妹,将雷家如何隐居荒郊,与世无争,又怎样祸从天降,被逼杀官造反的详细情形,从头到尾讲给汪氏和陈家姐弟听。直听得母子三人心驰神往,激动不已。
    汪氏的眼中闪动着泪光,动情的说道:“好啊,大明正值危难之时,缺的正是你们这样敢于舍生取义的铁血斗士,报效国家,匡复社稷。你们就在这里把伤养好,然后就可以去投奔太湖里的抗清义军,听说赤脚张三手下的白头兵,劫富济贫,专门收拾满清的官吏和替他们卖命的汉奸走狗,神出鬼没,搞得清兵焦头烂额,毫无办法。再远点还有四明山大岚洞主王翊的人马,也是反清义军中的一支劲旅。”
    雷氏众人听妇人对国家大事知之甚多,报国之志丝毫不逊须眉,不禁对她的敬佩更增一层,业已猜出这母子三个,肯定与抗清义师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只是对方未说,作为客人,也不好刨根问底。
    陈家姐弟和雷氏兄妹,往来奔走,劈柴挑水,送菜端饭,照料着众人,忙了个不亦乐乎。是夜,精疲力竭的四个年轻人,谁也没有精神头再闲聊了,都早早的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的清晨,汪氏最先起来,升火配药。雷月阳和陈霜相继穿好衣裳,蹑手蹑脚的出了外间屋,来到灶房淘米做饭,烧水煎药。不一会儿,陈魁也起来了,汪氏让儿子杀掉家中养的两只鸡,给雷家众人补补身子。
    月阳姑娘的心中感动不已,对汪氏及陈家姐弟更添亲近之感,小姐妹之间的话也渐渐多了起来。
    “月阳姐,我看你和你堂兄的刀法都很好,功力也比我和小魁要高出许多,也不知你们练了多长时间呀?”说着说着,陈霜便把话题引到了她最感兴趣的武功上来,充满了好奇的问道。
    雷月阳淡淡的笑了笑,坦诚的答道:“好什么好哇,你也太高抬了我们俩了,说实话,要不是你跟你弟弟及时出手,我们怕是早就死在那个坏蛋的软剑下了。要是说习武的时间嘛,倒是不短了,少说也得有十二三年了,可就是不见有太大的长进,遇上强手,就不行了,真是急人。”
    “月阳姐,我对武学懂的不多,是不是我们女人的体力不及男子,就注定成不了一流好手哇?”
    “那倒也不是,我很小的时候,就认识了一位女侠,当时她的年纪比你我现在也大不了几岁,那刀法才叫棒,就说那个用软剑的坏蛋吧,依我看在她的面前,顶多能走上十几二十招,脑袋就得搬家。”雷月阳的眼中闪烁着异样的神采,无限钦佩的说道。
    “是吗?那她是谁呀?是你的师父吗?她现在在哪里呀?”陈霜也来了兴头,停下了手里的活计急切的追问道。
    “她复姓綦毋,单名一个竹字,她的父亲早年间在武林中可是大名鼎鼎啊,江湖人称刀王,武功之高就不用说了。竹姐姐自己也有个名号,叫神刀玄女,她的刀法比我要强上十倍都不止呢,她还参加过太白山正邪两道的大决战,那可是几十个门派,好几百名高手较量的大阵仗啊,能活着回来的,都是江湖上拔尖的人物呀,只可惜她不是我的师父。”月阳姑娘的语气由极度的兴奋,很快的转为惆怅。
    这一番略带夸张的讲述,令没什么江湖经历的陈霜,听得是心醉神迷,急急的问道:“那后来呢?”
    “我九岁的时候,和她在一块住过一段时间,还和她联手对付过一个女魔头,后来就再也没见过她,也不知她如今身在何处,是否安好?”雷月阳神情怅然的说着,随即话锋一转道:“对了,你们家在这里住多久了?看这屋子、家什,都是挺新的,一定用了不长的时间。
    “噢、我们一家原本住在佘山,三年前,我爹去参加抗清义军,好久都没有音讯。我家附近有一个恶霸,开始打我的坏主意,几次三番的来威逼我娘,要讨我去给他做妾。我娘自然不肯答应,那恶霸就处处与我们过不去,祸害我家田里的庄稼,还欺负小魁,就在我们娘三个走投无路的时候,我师父来了,狠狠的教训了那个恶霸和他的爪牙,并带我们一家辗转来到这里,帮我们安下了这个家,这里的东西,差不多都是我师父他弄的。而他只说是我爹的好朋友,是受我爹的委托来照顾我们的。我和小魁见他的武功十分了得,就央求他收我们为徒,师父他起初不肯,后来架不住我俩缠磨,只好大致教了我们一些入门的功夫,叫我俩自己练,然后就匆匆的走了。
    大概过了两个多月,师父他又回来了,看得出他的情绪很是低落,似乎很伤心,我们问他,他却什么也不肯说,可是当我和小魁再次向他提出要拜他为师学习武功时候,不想他这回竟然很痛快的就答应了。过后我们才知道,上一次义军失利,他受我爹之托,回来安顿好我们以后,就去苏州与我爹会合,正赶上我爹被清兵抓住,本来他是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营救,可是我爹不想他也遭到毒手,当即就跳河自尽了。伤心失意的他回来后,决意传授我和小魁武功,就是想让我俩长大以后报父仇,雪国耻。两年下来,师父他可以说已经是尽心竭力了,怪只怪我们姐弟俩资质愚钝,进境太慢,我看连姐姐你和武阳大哥的一半都不如。”
    雷月阳宽慰的说道:“霜妹,你也不能太心急了,你们姐弟俩的剑法,虽然还算不上很好,但是对于刚刚习武才两年多的人来说,已经的相当不容易了。而我们这些武林世家的孩子,差不多从懂事的时候起,就开始舞刀弄棒练功夫了。我相信你们两个只要能持之以恒,定能学有所成,绝对不会比我们差的。”
    陈霜听了,会心的笑了,使劲的点了点头。
    
   
第18章  厄运降临


    这时,睡眼惺忪的雷武阳出来边打哈欠边说道:“呀,你们起来得真早哇。月阳,你咋不叫我一声呢?”
    雷月阳佯作生气,嗔道:“你这人可真是的,人家好心好意的想叫你多睡一会儿,你可倒好,还得了便宜卖乖。这活可多的是,你快去再多弄些柴火来,煎药、煮饭、烧水,要用好多哩。”
    对堂妹的数落,武阳是丝毫不以为意,本打算象平时一样,调笑几句逗逗她,可是发现陈霜的目光向自己投来,登时没了章程,很是拘谨的搔了搔头皮,硬是把已到了嘴边的玩笑话咽下肚去,局促的咕哝了一句:“啊,那好吧。我去砍柴就是了。”
    正值陈魁提着那两只刚刚宰杀完了的鸡走进灶房,接过了话头说道:“武阳哥,我知道哪儿的柴多,咱们俩一块去。”说着将鸡塞给姐姐,打墙犄角取出砍柴的斧头,拉起神情颇不自在的雷武阳,快步走了出去。
    心思细敏的月阳姑娘,业已察觉堂兄武阳的神情异样,很是纳闷的说道:“我这个堂兄呀,天不怕地不怕,还是个牛脾气,平时我要是说东啊,那他就准说西,从来都不会跟我服软的,只有他爹能管得了他,今个不知怎么了,竟一下变得这么乖,我看啊八成是给霜妹你的面子,这可真是眼气不得啊。”
    陈霜自然听得出对方的话外之音,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颇为复杂,慌忙掩饰的抿嘴笑笑:“月阳姐,你就别拿人家寻开心了。对了,一下子来了这么多的人,家里头的吃的、用的东西都不够哇,得赶紧去山下的镇子上买一些才行。”
    雷月阳担心的说道:“哎呀,出去买东西,会不会引起清兵的注意啊?万一被他们发现可就糟了。”
    “这倒也是,可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呀?”陈霜也犯了难:“家里的粮食,至多能对付到后天,这么多受伤的人,断了顿可怎么行啊?”
    “那就再等两天吧,没准山下的清兵,在这里找不着咱们,就会撤走去别的地方找,那时候再下山就会安全得多了。”雷月阳故作轻松的说着,可是心里头却犹如压上了一块大石头。
    下一步该怎么办?着实令人犯愁。因为她知道,伯父和诸位同门的伤,不是三天五天就能好的,要是强撑着走,一旦遇上清兵,结局将不堪设想,可要是住在这里不走,不仅给陈家带来极大的负担,而且,弄不好就可能连累他们。思来想去,也没有应对的良策,无可奈何之下,只能过一时算一时了。
    第三天的日落时分,疯狂搜索了数日的穆少根,终于发现了端倪,他并没有按事先约定的好的,发信号给严松、孟雄等人报信,而是打算一鼓作气,杀光雷家的人,然后神不知鬼不觉的提着人头,跑回巡抚衙门请功领赏,只要郎廷佐一高兴,让自己顶替死鬼石镐的位置,他严松区区一个按察司的佥事,又何足惧哉?于是,他吩咐手下的几十名抚衙的兵士,分两路包抄,他自己则蹑手蹑脚的慢慢的靠近了陈家的茅屋。
    正当毒手虬龙憋足了劲,要扑入正房,大开杀界之时。忽见一个雷氏门人,打柴房之中出来倒水。穆少根眸迸凶光,腕子一抖,两枚龙线镖电射而出,直钉进那人的胸膛。哗啦,盛水的瓦盆,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人也颓然倒了下去。
    刚巧,陈魁从正屋出来抱柴火,以便给母亲明天早上升火用。目睹此景,破喉大吼:“姐,清兵来啦!”顺手打门边抓起一根蜡木杆,扑向杀气腾腾的毒手虬龙。
    穆少根面凝酷笑,虬龙软剑抖出,如蛇电吞吐,少年手中的木棍一截截变短,还未等陈魁反应过来转攻为守,虬龙剑已挥向他的颈口。
    柴房中闯出两位雷氏门人,两口大刀立劈斜斩,直袭毒手虬龙,穆少根无奈飘身回剑,“龙腾四海”,上挑下压,左削右抹。那二人各中一剑,一个惨叫栽倒,一个丢刀捂胸,暴退五步,倚在门框上,面色惨白,鲜血从指缝中涌出,涓涓而流。
    毒手虬龙再次突进,剑尖点向少年的心窝。正屋中几乎同时抢出二人,雷武阳的金龙大刀全力挑开虬龙软剑,陈霜的青钢剑迳刺强敌的肋下空门。穆少根不敢大意,急撤剑变招,推、挽、圈、扫,转眼间已由守转攻,招法老辣歹毒。雷、陈二人并肩迎战,全仗一股锐气与悍敌抗衡。
    雷月阳也冲出屋子,本打算去助堂兄打退穆少根,却瞥见柴屋中的同门,遭到数十名清军围攻,已呈不支之势,只得急掠过去,双刀起处,两名清军哀嚎翻出。
    又有一股清军扑向正屋,雷鹏提刀闯出,吼了一声:“魁小子,接剑!”将青钢剑掷向陈魁,两人背靠屋门,与众清兵打到一处。
    这边,武阳、陈霜已然支撑不住,月阳只好抽身过来,替下血染衣裾的陈霜。穆少根一见雷月阳,登时心花怒放,一口剑,大半的毒招攻向雷武阳,转眼之间,年青人已连中三剑。
    陈霜喘了口气,撕了条衣襟勒住受伤的左胳膊,又去援救险象环生的弟弟。
    蓦的,一条人影无声掠至,一只青光幽幽的铁爪,恶狠狠刨向少女的后脑海。而以陈霜眼下的修为是万难避开的。
    对霜儿姑娘暗自衷情的雷武阳,瞧在眼中,急在心上,不顾死活的斜插过去,替心仪的姑娘封出了致命一爪,自己则先被毒手虬龙的软剑划伤了脊背,又被偷袭之人的另一只铁爪击中肩胛,鲜血迸流。歪斜踉跄,差些摔倒。
    陈霜见了,又是感动又是伤心,急忙扶住雷武阳,为年轻人的创口止血包扎,眼里噙着泪水,颤声说道:“雷大哥,谢谢你救了我,伤到骨头没有哇?”
    剧痛钻心的雷武阳,被中意的女孩子关怀,心潮激荡,咬牙强挺:“没有、没有,我没事,你不用担心。”
    偷袭陈霜的那个人,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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