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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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1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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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贫僧今个的心情不错,哼,早就送他们上西天了。”
    不等大和尚把话说完,方才还理直气壮,痛斥对方的程安邦,猛的扔了手里的酒壶,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大和尚的脚下,咚咚的磕起了响头。
    周围看热闹的人群登时爆起一片哄笑,僧人也给他的反常举止弄得云里雾里,不由得往后退了一步,很是诧异的问道:“喂,你小子这是唱得哪一出哇?吃差了药不成?你不用这么卖力气磕了,我不打你就是,快快走开,少在这儿跟我添乱。”
    程安邦当真神智不清了吗?不是,起初,他的确是有些昏了头,见和尚就骂,过后才注意到,此僧年逾半百,体魄健壮,腰里头挎着一口特大号的戒刀,少说也有四五十斤沉,而且两边的太阳穴高高鼓起,目光如炬,声若洪钟。在江湖上打混了十几年的他,马上就猜出对方肯定是一位罕见的武林高手,又听到其之所以动手打人,全因为那些人强掳良家女子,心头不由得一亮,正可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哇!自己日思夜盼的高人,不就在眼前吗?激动得他眼泪都快流出来了,当即毫不犹豫的双膝跪倒,连叩响头。
    听和尚发问,连忙颤声答道:“小生时才多有失礼,恳请大师勿怪,大师高义,神明可鉴,距此不远的芒砀山中,有一座万灵禅寺,主持四空指使门徒,劫掠民女入寺淫乐,还大开杀戒,屠戮安善良民近百人,败坏佛门清誉,小生恳请大师,移动法驾,铲除妖僧,造福一方百姓,功德无量啊!”说着又磕起头来。
    大和尚若有所思的盯着程安邦看了半晌,语调平淡的说道:“行了,行了,你起来吧,贫僧也不妨与你交个底,要是遇见我想管的事,你就是拦也拦不住,若是贫僧不想管的事情,你就是把脑袋磕破了,也是白搭。”见书生吃力的爬起身来,额头上已是一片青肿,复又开口问道:“你刚才所说的,全都是真的吗?”
    程安邦一揖到地,神情激动的说道:“大师明鉴,小生所言绝无半句虚妄,小生愿意陪大师前往,如若有半点不实之处,听凭大师处治。”其实,他所说的也未免有些夸大其辞,但是为了能够捣毁万灵寺,杀死四空和尚,他在所不惜。也是苍天不负苦心人,还真的给他撞上了大救星,你道此僧是谁?乃是最看不得女人受凌辱的魔刀罗汉一戒法师。
    世事的变迁,政权的更迭,一戒法师可以说是漠不关心,这些年来,他云游天下,遇上武功好手就斗上一斗,一较高低,撞见淫徒作恶就送入地狱,化不到缘就去明夺强抢,无论是官是匪,敢与他作对较劲的,便只有死路一条。
    真个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无拘无束,无法无天。活得倒也逍遥自在,惟独数十年如一日,恪守色戒一条,绝不越雷池一步。听程安邦提及有僧人奸淫妇女,正触到了他最敏感的神经,心底窜起无名怒火,试想,连寻常人凌辱妇女他尚且不容,更何况是出家之人?只是随着阅历的增长,行事也老练了许多,所以并没有马上就答应。
    程安邦见大和尚仍在迟疑,忽的想起了身后包袱里的银两,连忙解下来摊在地上,一小堆银锞子,不用细数,也能看出不下三四百两。看热闹的人丛中,登时响起一阵啧啧称奇的声音,不少人在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书生神情激切的说道:“如果大师肯仗义出手,铲平淫窟,这些银两,就尽归大师所有,小生求求你啦!”说着又跪了下去,还要给僧人磕头。
    一戒法师神色一霁,扬掌虚托,口中道:“不必了,贫僧向来是现用现取,没精神头经管这些身外之物,看你还算老实,就姑且信你一次,去芒砀山走上一遭,这银子你先带着,路上只管给贫僧多弄些好酒好菜就行了。”
    
   
第42章  敲山震虎


    程安邦闻言在耳,喜不自胜,连声说道:“好、好,小生遵命,一切听从大师的安排,大师,这天色也不早了,咱们就先在城里住一宿,明天一早再上路吧?”尽管说他心急似火,恨不得一步就赶到芒砀山万灵寺,可是害怕大和尚不高兴,因此才有此一问。
    却见魔刀罗汉抬起脸瞧了瞧快要落山的日头,不以为然的说道:“算了,哪儿不能睡觉,咱们这就出城,后天差不多就能赶到芒砀山了,等平了那座鸟寺,再好好睡他几宿。”
    鬼秀才自然是举双手赞成,于是乎收好金银,陪着一戒和尚出了许州城,没日没夜的就是一通走,也不管是什么时辰,什么地方,总之是饿了就吃,困了就睡,吃的都是鸡鸭鱼肉,走兽飞禽,喝得俱是陈年美酒,地方佳酿,两个人风餐露宿,美味佳肴,几天下来,程安邦非但没被累垮,反觉得体力恢复了许多,竟然已经有了五六成的内力,心中禁不住暗自欢喜。
    芒砀山终于到了,遥望半里之外的万灵禅寺,程安邦的心中,既是激动,又是悲愤,想想一个多月前的安乐帮,人丁兴旺,红红火火,而现如今,已是走死逃亡,支离破碎,要是纯妹真的也遭了他们的毒手,自己岂能独活?等杀了那个贼秃四空,自己便要一把火烧光这个淫窟,然后自绝于此,陪伴她的芳魂。
    依着魔刀罗汉的意思,自然是破门而人,直接向四空发起挑战。而鬼秀才程安邦素以睿智见长,无论如何也不同意这样的蛮干,当下劝阻道:“大师,非是晚生怀疑您的武技身手,但是我们来此的首要目的是救出我的表妹,其次才是铲除淫僧四空,所以晚生以为,还是先设法捉住他们一两个人,弄清楚我表妹是否还活着,关在哪里,即便是她已经遇害,咱们也可以从他们的口中逼出寺中的虚实,动起手来就可以事半功倍,不知大师您可否同意晚生的主张?”
    一戒很是不耐烦的听完了鬼着秀才的建议,急促的说道:“你小子说得倒条条是道,我辩不过你,你要捉人就去捉好了,等问明白了,就知会贫僧一声,我就进寺动手。”
    程安邦先是得意,随即满脸窘迫的说道:“大师,这捉人的差事,恐怕还得劳动您的大驾,非是晚生懒惰,实在是担心绠短汲深,力所不及,一旦打草惊蛇,反为不美,以晚生眼下的状况,只配作钓鱼的饵了,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呀?”
    “哈哈,敢情你小子是狗掀门帘子——全凭了这张嘴呀!行啊,来都来了,大事小事就全由贫僧一个人承当了,你快去逗引他们出来吧,我就在这里等着逮人。”
    程安邦毫不在意大和尚的嘲弄,连连称是,拔脚奔向万灵寺的正门。此时已是申牌时分,寺门紧闭,他两步跃上十几级台阶,叫足了劲,咣咣咣一连踹了三脚,整个山门都摇晃了起来,稍停,换了另一条腿,又是三下。只听门内有人大声斥骂道:“他娘的,这是谁呀?吃饱了撑得是不是?找打不成!”
    小角门哗的被拽开,探出一颗光溜溜的大秃头来。程安邦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冲上去抡圆了胳膊,砰的就是一巴掌。那人猝不及防,给打得眼睛直冒金星,哎哟哟一叠声的痛叫,一个跟头摔了个四仰八叉,口中狂呼:“快来人哪,仇家上门啦!”
    程安邦从小门里往院中一看,见十数丈外的大殿之中,冲出来五六个人,手里都拎着家伙,便振喉喝喊:“呔,你们这帮没毛的秃驴都给我听着,大爷我今天就要拆了你们的破庙,阉了你们这帮鬼孙子,送你们进宫当太监,一辈子当牛做马,永世不得翻身!”说完转身,纵下了台阶。
    那些年轻和尚听了鬼秀才的咒骂,气得是嗷嗷怪叫,一个接一个窜出门来,为首的两个僧人,正是当日去安乐帮捣鬼的无色和无相,尖尖脑袋无色并没跟程安邦打过交道,根本不认识他,遂以朴刀点指:“臭书生,胆敢来这里撒野,活腻了不成?”
    旁边有一个参与过围攻程安帮等人的和尚,哑着嗓子叫道:“大师兄,他是安乐帮的人!”
    无色登时狞笑上脸:“嘿嘿,敢情原来是一条漏网之鱼呀,巴巴的赶来送死,想必是你那些同伙的魂,在地下勾你来团聚吧?哈哈、哈哈,来呀,咱们都动动手,快点成全了他吧!”
    眼瞅着五个僧人张牙舞爪向自己扑来,程安邦深知,一旦给这些人缠上,自己必死无疑,一戒和尚也是远水解不了近渴,当即抹过头来撒腿就跑。这几人如何肯放过他,当下扇子面散开了,在后面玩命的追。转眼便奔出了一箭地,双方的距离已经不到三丈了。
    大嘴巴无相忽然叫道:“大师兄,不对劲呀,这小子来得可是有点古怪,不打光跑,不会是设好了圈套想引咱们哥们往里钻吧?”
    无色摸了摸尖尖的下巴,将信将疑的说道:“你说的可也是呀,我看这里面八成有鬼,可是那么大的安乐帮,现在就只剩下他老哥一个,又能掀起什么样的大浪来呢?看他那个熊样,难不成还能找来什么象样的人物吗?”
    没等大嘴巴搭腔,几个人的身后,一个人粗声大嗓的问道:“他的样子当然不怎么样了,几位不妨上眼,瞧瞧贫僧算不算个象样的人物哇?”
    闷雷般的吼声,令无色、无相等一干恶徒骇然回眸,惊见一位紫脸大和尚立在那里,腰间挎着的那把大得出奇的戒刀,尤为惹眼。刁滑的无色已然猜出来者不善,没敢来硬的,慌忙双掌合什,语调恭顺的说道:“小僧无色,乃万灵禅寺的知客,请问这位大师法号,在哪座寺庙挂单修行啊?”
    一戒法师可不吃这一套,厉声斥骂道:“少他娘的在这儿跟我套近乎,你叫无色,我看你他娘的应该叫有色,我听说你们这帮王八羔子,躲在这里专门劫掠良家女子淫乐,丢尽了我们出家人的脸,今天贫僧就要替佛祖清理门户!”
    旁边的无相听在耳中,凶顽成性他,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还嘴道:“好你个老不死的,大爷玩几个娘们,有啥值得大惊小怪的?识相的就给我滚得远远的,惹恼了我师父,非把你剁吧剁吧喂狗不可!”
    其实,魔刀罗汉方才的一番话,纯属试探,毕竟,只是程安邦的一面之辞,可没想到犯浑的无相不打自招,大和尚再也按捺不住胸中的怒火,巨掌挥处,无相连同他身边的两的小和尚鬼嚎着瘫了下去。
    无色甚为奸猾,见势不妙,双腿一曲,矮了半节截,磕头好似鸡啄碎米,口中连声求饶。另外两个家伙兀自戳在那里发呆发愣,不知道如何是好。程安邦猛扑过去,手中铁扇连挥,噗、噗两下,戳中了那二人的天突死穴,两个恶徒像两截木桩一样栽道在地。鬼秀才回身一脚蹬在无色的后心上,将其踹倒在地,并重重的踏上了一只脚,咬着牙逼问道:“快说,安乐帮的女头领,是不是还在你们寺中?你们把她怎么样啦?”
    无色的嘴角流着血,哼哼叽叽的呻吟着,断断续续的回答道:“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你们的那个女头领,还在在寺里,我们没有杀她呀!求大爷高抬贵手,高抬贵手,我可以领你们去,把把她给救出来。”
    “她真的还活着!”程安邦的眼眸之中,闪烁着无比兴奋的光芒,飞快的追问道:“她在哪里?你们把她关在哪儿啦?”
    “对、对,还活着,关关在地下的暗道里,你们俩是找不到的,我我可以帮你们,去去救人!”无色偷眼看到一戒法师悠闲的抱着膀子,脸转到了一边,而程安邦则因为极度的喜悦,泪蒙了双眼,猛的拧动腰身,手脚同时发力,斜着弹射了出去,夺路而逃。他的轻功在万灵寺众恶徒中是最好的,情急逃命之下更是了得,以程安邦现下的体力,根本是望尘莫及。
    魔刀罗汉浑不在意的说道:“酸秀才,这人也捉了,话也问了,事情也弄明白了,该是动手的时候了,走,进寺!”说着大踏步的奔向不远处的万灵禅寺。
    程安邦呆了一呆,心道:“不管怎么说,纯妹还活着,就是天大的喜事,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她找到!”当下紧了紧腰带,一路小跑的跟在大和尚的身后,朝前冲去。
    
   
第43章  一戒四空


    魔刀罗汉几步踏上了万灵寺门前的台阶,运起一对巨掌,喉咙中发出了一声闷雷一般的怒吼,轰然巨响中,两扇十分厚重,极为坚固的山门,折着跟头双双飞进了寺院之内,落地之时又是一阵喀喀嚓嚓的碎裂之声,直摔了个七零八落,面目全非。
    一戒法师神态昂然的跨进了高高的门槛,向寺里闯去。有几个年轻和尚闻声出来探看,随即便发出了惊慌的告警声,很快,打正殿和两旁的侧殿里,冲出了二十多个僧人,手里头都提着刀剑棍叉,不知死活的扑向了魔刀罗汉,其结局可想而知,不过是一眨巴眼的工夫,还能站着喘气的就只剩下七八个了,而且个个都已经被吓得是面无人色,发一声喊,四散奔逃,顷刻之间就逃得不见了人影。
    程安邦跟在大和尚的身后,见了还没死的恶徒就补上一扇,不一会,两个人就已闯过了两座大殿。
    忽然听到一声怪吼:“呔,尔等是何方妖孽?胆敢搅扰本寺,再不回头,贫僧就操度你等归西!”一位僧人打对面的一座大殿里飞纵出来,黄脸膛,红袈裟,五十来岁的年纪,一只幽幽泛光的铜钵,平托在他的右掌之上,一对四棱眼,射出森寒目光,随在其身后的还有十来个小和尚,各持铁枪钢铲,虎视眈眈,杀气腾腾。
    一戒法师冷蔑的盯着黄脸托钵僧,以居高临下的口吻逼问道:“你就是四空吧?是不是你叫人掳走了这个秀才的表妹?还纵容弟子门人奸淫良家女子,滥杀无辜?”
    “哈哈,表妹?良家女子?准行啊,你爱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倒想问问,你又是打哪条地缝钻出来野和尚?想趟这浑水,修行是不是还浅了点啊?也罢,既然来都来了,就露两手功夫吧,要是看得下眼,老衲就让你死得体面一点,给你留个全尸!”四空和尚语调狂横的叫嚣道。
    魔刀罗汉的嘴唇抿成了一线,眼眸之中迸出咄咄杀机,缓缓的抽出寒气四溢的大戒刀,刀锋一立,沉声喝道:“鼠辈,休得猖狂,接刀!”言罢身动,刀气炸空,出手便是少林派的梅花刀,形意门的六合刀,二郎门的五火刀,每样三招,每招三变,九刀连发,一气呵成,风格迥异的三派刀法在他的手中瞬间攻出,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生涩牵强,而是珠联璧合,相得益彰。
    四空乃是武学的大行家,一见之下,禁不住暗自惊叹,深知自己这回算是遇到了,有生以来最强悍的对手,心道:这等机会着实难得,正好试试自己已经练到了第八重的玄阳大法的威力如何?当即恶吼一声:“好刀法!”运起修炼了已经三年之久的玄阳神功,聚真气于督脉,直上泥丸宫,只见他面色通红,二目如灯,手中的铜钵前推后挡,左封右挂,叮叮当当,连声脆响不绝于耳,火星四射,劲气湍流,一口气生生接下了魔刀罗汉的九记辣招,左掌一圈,按在了右掌中的铜钵之上,抢步进身,转守为攻,一道雄劲的真力,直袭一戒法师的胸腹要害。
    两位僧人,各显神通,刀来钵往,拳出掌迎,直杀得是树断石裂,柱折屋倾,翻翻滚滚,恶搏了将近半个时辰,终因四空的玄阳大法未练到最高境界,被技高一筹的魔刀罗汉,一记七极刀砍断了托钵的右臂。黄脸和尚厉声惨嚎,弹身疾退,闪进了一个小门就不见了踪影,其手下也作鸟兽散去。
    一戒法师和程安邦左翻右找,折腾了老半天,也寻不到机关的所在,更寻不到地道的入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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