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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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20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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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头却是直打鼓,暗道:坏了,别是捅了漏子,这回怕是够喝一壶的了。可这嘴上还得硬挺。
    “混帐,你们俩的脑袋给驴踢了不成?皇宫里一共出来了五路锦衣卫的人,东边截住了两路,另外两路朝这边来了。”长白魔君厉声训斥道。
    枣核脑袋抢白道:“总提调,是两路哇,我们已经通知归老大和阿尔图他们了,那六个锦衣校尉怕是早就见阎王了。”
    “那第五路呢?”与公孙立极同来的伏牛门主段林壑插话追问道。
    “第五路?你问我,我问谁去呀?”茅万策打心眼里不服气对方,把在从白魔君那里受的窝囊气,全都撒在了伏牛门主身上。
    段林壑直气得是吹胡子瞪眼,不待他发作,公孙立极便不耐烦的打断道:“那第五路跟其他四路不同,他们一出皇宫就钻了胡同,后来进了一家大车店,就再没出来,一定在那里换了衣服,藏在车里混了出来。最可疑的就是那辆大车,买点东西用得着五个大老爷们吗?肯定有鬼!好在他们走不多远,老段,咱们去追他一程,还有你们俩,也不用守在这里了,一块去,决不能叫那几个人溜掉,否则的话,一旦李定国带兵马赶到,咱们可就功亏一篑了。快追!”
    长白魔君与伏牛门主拍马踹镫,纵马疾驰。垂头丧气的茅、史二丑在后边跟着跑,半道上又梢上了归克龙和阿尔图、乌精阿。
    再说官应震此时已经追上了马车,也顾不上隐晦,三言两语说了自己在林中所见,命令两名手下立刻下车,寻小路折返安隆皇宫告警,自己也舍了大车,下了官道,在荒野密林中,向东南方向狂奔。
    
   
第09章  少年英豪


    广西西部岑王老山
    被数路天音教高手追杀的锦衣信使官应震,东躲西藏,昼伏夜出,专往人迹罕至的深山老林里钻,好歹算是进了广西地界。第二天的黎明时分,他走进了一个山谷,实在走不动了,一屁股坐在地上,背靠着一棵参天柳杉,三天来的跋山涉水,令这位筋骨硬朗的汉子,心神憔悴,脸上的胡子茬密布,只见他摊手摊脚的坐在那里,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四肢百骸散了架似的疼,强烈的疲劳和倦意向他袭来,没一会儿,就昏睡过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一阵阵小孩子稚嫩、清脆的欢声笑语,使精疲力竭的官应震从睡梦中醒来,心神不禁为之一爽,刚撩开眼皮,耀眼的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照射下来,晃得他连忙用手遮住脸,吃力的扭转身体,循声望去。
    但见不远处,男孩,不过十三四岁,样貌清朗俊逸,女孩的年纪更小,姿容娇美可爱。两个孩子正在林木之间,窜蹦跳跃,闪展腾挪,互相追逐,既象是在嬉戏玩耍,又象是在演练轻功。那轻灵迅捷的身法,直看得锦衣信使啧啧称奇,心道: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两个小孩子尚且如此,他们的父母或是师尊的身手,不知会了得到何种地步,只可惜自己重任在身,无法分身去拜会结识。
    看看天色,估摸已经快到晌午了,屈指算算,自己出来已经三天了,估计此处离田州也不太远了,不能再耽搁了,天黑之前,一定要赶到李定国的大营,把密诏交到他的手中。他强忍着疲惫和饥渴,咬牙打地上站了起来,手提大刀,迈步向前。
    可是还没等他走出十丈远,听便听到身后传来沉重而急促的脚步声,官应震的心咯噔一下,暗道:糟了,给他们追上来了。他们人多,并且身手都不弱,一旦让他们缠住,就再也走不掉了。当下拔脚就跑。在他后边七八丈处,出现了两个身材高大的恶汉,一个手擎锉子斧,一个倒提狼牙棒,从两翼包抄过来。
    壮硕如牛的阿尔图恶声吼道:“臭小子,你跑不了了,乖乖给我站住,大爷高兴就赏你个痛快!”
    肥胖如熊的的乌精阿也跟着叫嚣道:“快给我站住,再跑老子可要发暗器了,看槌!”这家伙的暗器甚是特别,名叫作猎槌,源于契丹人的狩猎工具,本来是由槌头和系绳组成,猎手骑着马追赶野兔、狐狸时,甩掷槌棒,百发百中。以后的几百年,一直在蒙古人和满族人的猎手中沿用。青铜铸就的槌头重达半斤,可以算是最重的暗器了,投掷起来,破空之声虽然比较大,容易被对方发觉,但是其飞速高,力量大,倘若被其击中,即便不是要害部位,也会骨断筋折。
    呜、呜声中,三颗青铜猎槌投向锦衣信使,劲势猛恶,准头十足。全力奔跑的官应震察觉不妙,赶忙缩头歪身,躲开了前面的两颗,给第三颗击中了左肩,啊的一声大叫,重重摔在了地上,不待他挣扎起身,阿尔图已然抢至近前,手中的锉子斧抡圆了,一式“恶虎扑羊”,狠狠砸向锦衣信使的头颅。
    官应震就地滚动,长刀斜挥,狂劈悍敌的足胫。大蛮牛阿尔图怪嚎一声,托的跳起,收斧下扫。与此同时,大肥熊乌精阿的狼牙棒也啸风戳到。
    生死关头,官应震红了眼,暴吼一声,一个鲤鱼打挺,生生从棒风斧影中窜起,一招腾身连环斩,旨在拼一个鱼死网破。他无畏的气势,楞是将来势汹汹的两个恶汉迫退了几步。然而,优势只不过是昙花一现,过不多时,气尽力衰的他,便已在棒斧交织的力网中摇摇欲倒,性命只在呼吸之间。
    本来,以官应震的武功根底,对付这两个只知蛮打死拼的莽汉,尚可立于不败之地,怎奈他在过去的三天时间里,根本就没正经吃过一顿饱饭,睡过一个囫囵觉,现下的体力还不及平时的五成,偏偏遇上这两个膂力过人的家伙,锉子斧,狼牙棒,哪一件都有四五十斤,攻出来的每一招,都是好几百斤的力量,他的亮银大刀根本就不敢与其硬碰,全仗着纯熟精深的刀法同劲敌周旋。
    勉力支持的三十几招,官应震是一式“降龙伏虎”用得老了一点,变招稍迟,阿尔图的锉子斧,重重的砸在了他的亮银刀上,他只觉得握刀右手的虎口裂了一样的刺疼,大刀竟然拿捏不住,嗖的飞出去一丈多远。
    乌精阿的狼牙棒斜肩带背砸击下来,锦衣信使骇然前蹿,右肩火辣辣的一阵剧痛,鲜血迸流。由于前纵过于仓促,力量没有把握得很好,以至于落地之时立脚不稳,一下摔倒在的上。旁边的阿尔图看出了便宜,大吼了一声:“臭小子,去死吧!”锉子斧高高举起,就要向官应震的头顶劈落。
    “嘿,大蛮牛,你凭什么随便杀人?”一声清亮的呵斥,一道白色身影电掠而至,手中兵刃划空点向阿尔图的缩筋大穴,其来势之快,以至于相距不远的乌精阿,竟然没能反应过来出手截击。
    杀机正浓的阿尔图,还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就觉得全身震颤,手上的劲力尽失,抡起的锉子斧居然脱手飞出,钉进了好几尺外的一棵大树上,壮硕的身躯摇摇晃晃的斜着抢出了三四步,张臂抱住了另一棵树才未摔倒。这家伙虎的转过身来,二目如铃,一张大脸因为极度的愤怒,憋胀的发紫,抬手点指突袭自己的白衣少年,嘴唇哆嗦了半天,竟然没能说出一个字。
    乌精阿眼见得同伴吃了亏,暗恨自己反应迟钝,咆哮道:“哪来的小兔崽子?乱管闲事,找死不成?”
    直到此时,两名恶汉方才看清,白衣少年手中所持的竟是一柄硬木削制的长剑,然而,他们并没有因此感激对方的仁慈,反而觉得遭到了极大的嘲弄。阿尔图终于喊出了三个字:“杀了他!”
    乌精阿可真是听话,嗷的一声怪叫,蹦过来手中的狼牙棒,一式“横扫千军”,朝白衣少年的腰间扫来,此一招看似简单平常,却很难躲闪,尽管因为对手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子,他不过使上了五六成的力气,可是即便如此,以这家伙的体力和臂力,不要说是被他的狼牙棒实实在在的砸中,就是给挂上一点边,恐怕也得落个肚烂肠糜,骨断筋折。
    白衣少年见敌手器重力雄,深知不能与其硬碰硬,当即双足一震,身形倒纵出四五尺远,紧接着斜跳一步,拧身突进,正值乌精阿换招的一瞬间,掌中木剑寻隙而人,招法凌厉之极,惟独欠缺体力和功力,否则的话,此一招就足以重创乌精阿,饶是如此,亦惊得满族恶汉须发皆立,骇叫着退步抡棒自保,再出手已是忌惮三分,两个人一恃力大,一凭技精,棒来剑往,斗得是难分难解。
    那边的阿尔图,生性凶顽,在要穴受伤的情况下,仍旧咬牙硬撑,仗着皮糙肉厚,两膀尚且能使出三四成的力量,只见他拧着眉,瞪着眼,艰难的移动着脚步,缓缓逼近锦衣信使,口中恶狠狠的说道:“臭小子,那么多送信的,单数你滑溜,害得爷爷们跑东跑西,腿都快累断了,还得挨师父的训,今个算是你小子作到头了,大爷我要先把你的两条狗腿掰下来,看你还跑不跑了。”
    官应震伤的着实不轻,血肉模糊的左肩此时已经完全不能动了,右臂虽然还听使唤,可是略一用力,就会牵动左侧的伤口,钻心的剧痛,令得他冷汗直冒,头一阵阵的眩晕,等他勉勉强强的站起了身,阿尔图的那钵盂一般的大拳头,便已劈面捣至,他仰身后躲,重又摔在了地上。
    
   
第10章  雪上加霜


    “哈哈,臭小子,不行了吧?”阿尔图冷酷的呲牙狂笑道:“大爷我刚刚又想到了一个侍弄你小子的好招,我要先捏碎你的两个小蛋蛋,再掰折你的两条仙鹤腿,然后嘛才拧下你的臭脑袋。嘿嘿,那滋味一定不赖。”
    官应震自知不免,他想到了自尽,以逃过非人的摧残,正当他要运内力震断自己心脉之际,忽的发现,眼前紫影猝闪,一个娇小身影飘然而至,一声脆生生的呵斥:“大笨熊,这个人都不能动了,你怎么还欺负他?”
    满心恶念的阿尔图闻言,先是一呆,待他看清楚拦在面前,喝问自己的居然是一个八九岁的小女孩时,鼻子差点没给气歪了,铃铛一般的大眼珠子一瞪,大声吼道:“小毛丫头,快给我滚得远远的,大爷我可没闲工夫给你玩!”
    官应震也觉得让一个小姑娘替自己挡灾,有点太说不过去了,遂咬牙喊道:“孩子,快点走吧,你是打不过他的,叫他来杀我好了,我不怕!”
    小女孩扭过脸,皱着眉头白了锦衣密使一眼,娇声嗔怪道:“咦,你这人也真是的,我来帮你,你不为我加油打气不说,还跟着瞎搅和,你是不是有点看不起我呀?你都伤成那样了都不怕他,难道我还怕不成?”说着话回过头,手中硬木单刀戳指阿尔图,声色俱厉的说道:“大笨熊,你要不是傻瓜就该快点滚蛋,少在我们家门口干坏事,不然的话,本姑娘就叫你好看!”
    阿尔图听在耳中,气不打一色处来,晃动一对大拳头,凶狠的叫嚣道:“小毛孩子,胎毛还没褪干净,就敢出来乱架梁子,信不信爷爷我这一拳下去,管保你爹你娘都认不出你来。再不给我滚开,我可就真不客气了!”
    “哼,少在这儿吹大气,你把我当三岁小孩了,哼,本姑娘要是出招,保证让你爷爷你奶奶,你爹你娘凑在一块也认不出你来,看刀!”小姑娘的嘴皮子厉害,手上的功夫也委实不差,但见娇小身影腾空而起,凌空扑向阿尔图,手中的硬木单刀,幻化成片片奇异的刀影,袭向满族恶汉的头顶心。
    直看得官应震挠舌不下,一时间竟然望了自己身上的伤痛。他乃用刀的大行家,对女孩所使用的刀法颇感兴趣,看不多时,便已经窥透门径,心着兴奋不已,暗道:纵观天下武林,似这般集各家刀术之长,融为一体,且能够珠联璧合的刀法,只有一家所独有,那就是綦毋氏的七极刀,莫非这孩子是刀王的后人?
    阿尔图的身法本来就够慢的了,如今要穴被制,愈加迟缓笨拙,但见他大张着他那双只蒲扇般的大巴掌,就如同一头大肥熊,在扑抓一只妙舞翩翩的彩蝶,东一头西一头,忙得是呼哧带喘,不亦乐乎,却连小女孩的衣角都没碰着,还不时被寻隙而进的木刀戳一下,捅一下,又痛又恼的他,嗷嗷的怪叫,却是无计可施。
    白衣少年和紫衫女孩的剑术和刀法,虽然都称得上是最上乘的,可终究都是十来岁的孩子,体力十分有限,时间一长,内力渐渐衰竭,败象萌生。
    官应震见状急呼:“孩子们,快别打了,快点走,迟了就走不掉了!”看看两个孩子丝毫没有动窝的意思,仍在那里苦苦支撑,急得他额角青筋蹦起老高,旋即冲阿尔图和乌精阿喝道:“嘿,你们两个混球,还要不要脸啦?跟两个小孩子较什么劲?有种就冲老子来呀,怎么,不敢呀?呸,都是他娘的孬种!混蛋!你们两个大傻瓜,你俩以为这两个孩子是好惹的主吗?你们也不动脑子想想,他们俩这么点的年纪,就有这么好的武功,他们的父母双亲,师尊长辈会是省油的灯吗?一定都是武林中最最顶尖的高手,而且一准就在这附近,你们俩要是敢伤了这两个孩子,肯定不能活着出这个山谷,会给他们的父母师尊逮到,剥皮抽筋点天灯!我可是为了你俩好哇,犯不上为了两个小毛孩子把性命搭上吧?反正你们已经抓到我了,砍了我的脑袋就可以回去交差领赏了,又何必非跟两个孩子过不去呢?你们到底听懂了没有啊?”官应震又是劝诱,又是威慑,并不惜引火烧身,直喊得声嘶力竭,全都是要使两个无辜的孩子,能够免遭辽东二虎的毒手。
    阿尔图和乌精阿也不是傻瓜,方才是被两个孩子气昏了头,此刻给官应震一语点醒,未免暗生投鼠忌器之心,对两个只剩招架之功的孩子束手束脚起来,有心抽身去杀了锦衣信使夺了密诏了事,却不料白衣少年,闻听官应震舍身解救自己和妹妹,心中好生感动,更加不忍心弃他逃生。当即冲妹妹喊道:“小莹,那位大叔是好人,咱们不能让这两个坏蛋杀了他!”
    紫衣女孩应声道:“我早就知道他是好人,要不怎么会出手帮他?哥,你看住那个大蛮牛就行了,这个大笨熊就交给我好啦,他们想在咱们家门口作坏事,没门儿!”小姑娘的言辞犀利果决,半点都不含糊。兄妹俩的这一番对话,官应震听在耳中,好不感动,于是更加焦灼,只是苦无良策退敌,直急得是五内如焚,七窍生烟。
    辽东二虎给官应震一吓唬,攻势立时收敛了许多,真的害怕伤了两个孩子,而招来世外高人的报复,把性命赔上。少年和小姑娘则抓住了这个时机,全力反攻,居然重新占据了上风。
    打着打着阿尔图又犯了浑,气咻咻的吼叫道:“老二,这仗打得也太他娘的窝囊了,今个要是让这么两个小娃娃给熊住,往后还有脸见人了吗?干脆豁出去了,宰了这两的小崽子和那个送信的,立马走人,就算他们的爹娘师父来了,瞧不着咱们哥俩的人影,又怎么会知道是谁干的?对,就这么干,快点动手,宰了他们,一个不留!”
    生性相对谨慎的乌精阿,也窝了一脑门子的邪火,情知拦不住同伴,反正这祸是闯定了,一个是杀,两个也是杀,遂应声道:“行啊,就听你的,速战速决!”当下两个满族恶汉,不再畏缩,发起蛮劲,对两个孩子痛下杀手。
    白衣少年一边顿萌险情,而阿尔图经过这一通折腾,忙活了一身的臭汗,受制的缩筋穴也已经解开了大半,动作也较比先前疾猛了许多,紫衫女孩的处境也渐趋不妙。
    而且,就在这时,更糟的事情发生了,林子边上又出现了两个鬼头鬼脑,面目丑陋的家伙,乃是京西四丑中的后两位,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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