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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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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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哟,你还想占几个?真是应了人家说的那句话,贪心不足蛇吞象。告诉我,那几个都是什么人呢?死的两个又是怎么一回事呀?该不会是让你杀的吧?”蓝欣撒娇道。
    柏震略作沉吟道:“反正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儿,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说给你听也无仿,这头一个就是我的正妻,是家里订的,倒是门当户对,人样子也还说得过去,勤快、节俭,操持家务算是把好手,现在还住在太原,我近两年很少回去,不过,日常的花销可从来没短过她的。第二个便是引我进血手会的人,就是为了她,我才死心塌地的干上了这个行当。”说到这里,九阴秀士的语气变得轻柔起来,敏感的蓝欣不由得心生妒意,酸溜溜地问道:“这么说你很爱她喽?她现在在什么地方啊?”
    柏震轻叹一声,幽幽道:“七年前,我们去暗杀綦毋梦龙的时候,小慧她死了,紧接着血手会也散了,我在家猫了几年,闲暇无聊之中,纳了两个小妾,模样嘛都还不错,可是当我出来重建血手会后,其中一个耐不住寂寞,勾搭上了小白脸,叫我发现后,狠狠地收拾了那一对狗男女。”
    “嘻,还有这种事儿,我倒想知道你是怎样弄死你小妾的。”蓝欣历来就对残酷血腥的事情颇感兴趣。
    “你的好奇心可真强啊,就不怕晚上做恶梦吗?过去的事情我不想再提了,总之,我敢打赌,如果他俩有来生,就是刀按脖子,也绝对不敢再干那种事了。”九阴秀士语调忽冷,直听得蓝欣的心底泛起阵阵寒意,暗道:“这个家伙,什么事都干得出!”柏震忽的用力搂紧了她,半真半假地说道:“你也给我小心着点,要不然,给我抓到,会比他们更惨!”
    蓝欣听得出来,对方说的并非戏言,但好胜的她不愿输在嘴上,娇声抢白道:“哼,我才不怕呢,只不过我不会去干那种蠢事,要是有朝一日,真的喜欢上了别的什么人,一定先杀了你,再去和他好。”
    “好,够狠,正对我的脾气。”柏震言不由衷地赞道,又要对怀里的年轻女人动手脚。蓝欣推开他,娇嗔道:“别急嘛,人家还有正事要跟你商量那。”柏震略感扫兴道:“这个时候还谈什么正事嘛,有什么话明天早上再说不行吗?”
    “不,人家就要现在说!”蓝欣又撒起了娇。“好、好、好,你说,你说吧。”九阴秀士只得让步。
    蓝欣心里面得意,接着说道:“哦是这么回事,依我看熊家兄弟,尤其是那个巴天印,都很难摆弄,咱们得再招一些对咱们忠心的人,来与他们抗衡才行,你说对不对?”
    “这个我当然知道,我又何尝不想多招几个自己贴心的人,可是眼下要找身手好,又没有野心的人,谈何容易呀!”柏震无奈地说道。
    “我倒有个法子,我爹一死,他的门下必定风流云散,绝大部分会去投靠其他四家,我想偷偷回去一趟,在他们中间活动活动,招募一些人,他们的武功固然不是太好,比不上熊、巴等人,可是施毒下毒的手段,有不少还在我之上,给以重利,肯定能死心塌地为我们卖命的。”
    哼,不过是你想找些心腹罢了,等到时机成熟时,就一脚把老子踢开,自己掌控血手会。柏震心道,但是他并没有揭穿蓝欣的心机,他有把握驾驭五毒门的人,以牵制熊、巴、尚、夏诸人,随即顺水推舟道:“好哇,不过你得多用点心,挑几个机灵点的,别都象秦家兄弟似的,说尖不尖,说傻不傻的,给你当保镖尚且误事,放他们出去做事,怎么能叫人放心?我看这样吧,你先大致挑几个,然后带到指定的地方,我再当面筛选,合格的才能带回来,好不好?我再给你三百两银子做经费,多上点心,这银子可都是拿命拼回来的,别拿去打水漂。”
    “人家知道了,你放心好了,明天一早我就动身,行吗?”蓝欣试探地问道。
    “不行,绝对不行,要走至少也得三天,不五天以后才行。”柏震的反对,令蓝欣的心里美滋滋的。九阴秀士凑近她的耳边道:“你刚刚让我尝着滋味,就想吊我的胃口,会要了我的命,咱俩得把过去浪费了的时光抢回来出行。”
    “抢什么?有什么好抢的?噢你”蓝欣仍在那里假装糊涂,待她重又被柏震压在了下面后,方喘息着说道:“你这魔鬼”
    
   
第55章  恒山之行


    太白山大战后的第十五天,山西浑源恒山的脚下,三个人策马急驰而来,其中两个年轻男女,便是痛失爱侣,创巨痛深的綦毋竹和岑雪玄。陪他们同来的是大圣庄总管黄道善。他来一是代表齐元朗、林台天,向劈风剑客郑隐发出正式的邀请;二来,因为此人既十分熟悉恒山的地形,又是个能言善辩,说服人的好手。三个人在小镇客栈中安置好马匹,开始登山。
    恒山,其实有两座,一处在河北曲阳西北,又称作太行恒山,自汉至明,都是在那里祭祀北岳。另一处就是这座浑源恒山,它是桑干河和滹沱河的分水岭,直到清朝顺治年间,满清朝廷才将祭祀北岳的仪式,挪到了这里举行。
    一入金龙口,但见谷深山崇,悬崖斗峙如门,东面峭壁上,刻着两个笔力雄浑的大字:“壮观”,系是李白所书。过了石门峪,直上磁窖口,建于弘治十六年的恒山山门,映入眼帘,好不壮观,山门东边有一座立于万历年间的石碑,上刻:“塞北第一山”。
    黄道善兴致勃勃,如数家珍般讲述着沿途经过的风景名胜。出于礼貌,岑雪玄偶尔插上一两句,而神刀玄女的身心,依然沉浸在哀痛之中,若不是黄、岑二人在场,她真想痛哭一场。
    “士英,我把一切都托付给了你,你却舍我而去,要是和你共赴九泉也好,可是杀害爹爹的元凶还没有查出来,害死哥哥和你的三垣魔宫仍未铲除,叫我有何颜面与你们相见在地下?我真的好命苦哇,现今唯一的亲近的人就是岑大哥,可偏偏又是自己最怕亲近的人,士英,你走了带走了我的心,可岑大哥毕竟跟别的人不同啊
    “岑少侠,綦毋姑娘,你们看见西边那个洞口没有?”黄道善的话,打断了神刀玄女的哀思。“此洞名叫罗汉洞,那里面塑着十八座罗汉雕像,别看外面不怎么起眼,那里面可是大得很哩,就是进去二三百号人,也不会觉得挤,有道是:“南罗汉,北悬空”,乃恒山的两大奇景,说的就是这里。”
    再往上走了半里多地,黄道善又兴奋地大声道:“你们看,那就是悬空寺,上载危岩,下临深壑,真可谓鬼斧神工啊!此庙建于北魏后期,到现在已经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了,其构造之精妙,堪称是巧夺天工,实为天下一绝。那里面更是奇特,竟是僧、道、儒三教合一,可说是普天之下绝无仅有的啊!”
    过了被称为“四大夫”的唐代古松,继续北上,根据綦毋竹从毕士英以往的只言片语中听到的情况,黄道善推断出,郑隐师徒一定住在人迹罕至的夕阳岩。
    踏上“步云路”,虽有精纯的武功在身,三个人仍不敢大意分毫。行不多远,前面猛的传来虎啸一般的巨响,令人骇然心悸。再看眼前山势,真是险到了极处,右边是入云陡壁,左边是无底深渊,巨石上刻“虎风口”三个大字。翻过果老岭,三人的目光一齐望向东面的一座险峻高峰。
    “那就是夕阳岩!郑大侠可能就住在那上面。”大圣庄总管颇为自信地说道。却不想,距他们十来丈远的一簇繁茂灌木中,隐着一人,听了他是话,耸然动容,眼中刹时充满了敌意,随即向崖上攀去,疾逾飞鸟,一晃即逝。
    再上一程,走在前面的昆仑游侠,忽的止住了脚步,机警地回撤了几步,四下打量。黄道善也是老江湖,情知有变,急忙挥手示意后边的神刀玄女停下来,自己抢至近前,急促地问:“岑少侠,有什么不对吗?”话甫出口,已然看见,前面不远处的一棵大树上,歪歪斜斜地刻着“此路不通”四个字,树前地下放着一只死野兔,上前细看,是被利器从眼睛射进脑中而死的,血还没凝,分明是刚刚给人射杀的。
    显然是一个警告,若再上行,无疑将遭到袭击,会是什么人呢?黄道善手捋胡须道:“这字是刚刚刻上去的,兔子也是才射死的,从手法上看,此人要么是个本性单纯,没甚文化的人,要么就是个孩子,武功嘛不是很高,可是轻功和暗器的功夫却十分了得,看样子不只是说说而已,咱们一定要多加小心才行。”边说边绕过树,打算再探查一下。
    冷不防,嗖的一声,一只袖箭飞来,黄道善急缩脖颈,出二指将箭夹住。岑雪玄、綦毋竹各掣刀剑上前保护,只见和远处的一株古柏枝叉轻摇,却了无人迹。
    “好家伙,给老夫送了份见面礼。”黄道善诙谐道,瞅了瞅手中的袖箭:“好在是单发,又没有涂毒,要是连射,黄某怕是已经摸着阎王爷的鼻子了。看来发箭之人绝非凶暴之徒,八成是郑大侠的朋友或是门人,这也难怪,当年郑大侠单剑闯京师,刺杀魏阉,被锦衣卫和东厂的人追缉,再加上江湖结怨甚多,无奈才躲到这里,晦迹韬光。咱们这一来,想必扰了此处的清静啊!”
    “喂,你既然知道来这里不对,干嘛不赶紧回头,再往前走,小爷可就不客气啦!”一个尖锐的嗓音从远处传来,三人移目数丈外的一棵古松的树冠中,立着一位豹衣少年,眉清目朗,体态削瘦。綦毋竹心头一荡,某种熟悉亲近的感觉油然而生。
    岑雪玄长声道:“这位小兄弟,我们有要紧的事情,来找郑大侠,绝对没有半点的恶意。”
    “哼,哪个人会说自己是坏蛋,好人也罢,坏人也罢,想上山,就得先过小爷我这一关!”少年昂然说道。
    岑雪玄回头冲黄道善苦笑道:“好个刁蛮的孩子,只好跟他斗一斗了。”抬脸朗声说道:“小兄弟,比试可以,但我们是朋友,不能伤了和气,你说怎么个比法呀?”
    “这好办,”少年不假思索地便开了腔:“你从地上拣十个石子打我,我不离开这树,也不躲在树后,要是给你打着了,就算你们赢了,我会给你们带路;要是打不着,那你就啥话也别说了,和你的朋友一起麻溜下山去吧。怎么样啊?”
    “哎呀,这么个比法你好象有点太吃亏了,我看这样吧,九粒石子太多了,就五颗吧,好不好?”昆仑游侠笑着说道,已经打心里喜欢上了这个朴实的少年。
    “好啊,这可是你自己说的,输了可不准打赖哟。”少年得意地说道,仿佛已经稳操胜券。
    “小兄弟,你小心着点啊,我可要打了。”岑雪玄拣了五粒小石子,发出警告后,抬手打出了一颗,由于对少年的身手不摸底,生怕伤了他,所以手上只用了三成的力量。少年眼见石子射近,不慌不忙,脚登手攀,灵猴一般,跃上了上面的枝叉,不等他稳住身形,昆仑游侠的第二粒石子业已射到,心下暗惊,知道遇上了高人。
    他哪里晓得,自己面对的乃是,当今武林年青一代中的顶尖人物,若是岑雪玄全力施为,只消一颗石子,就能将他打成重伤。即便如此,这第二颗石子,岑雪玄已经又加了一成的力量,来势飘忽,少年慌忙拧动腰身,脊背贴着树干,身体悬空横着滚到了树的另一侧,虽然有些慌乱,但下面的三个人都不禁叫了声好,赞叹少年的轻功的高妙。
    岑雪玄的手劲加到了五成,发出了第三粒,石子以极快的速度射到了少年的身前,无论他是上跃,还是回滚都已经来不及了,急遽间铤而走险,双手一松,身子哧溜滑下树干,脚下的一根树叉喀嚓断了,豹衣少年借力回弹,以极其潇洒的姿势,稳稳地坐在了另一根枝桠上,两条腿悠闲地在空中荡着,口中挖苦道:“老兄,还有两颗了,你可要用心打哟。”
    少年的调侃反把岑雪玄逗乐了,可是心里却是犯了难。要把少年打下来并不难,难的是不能伤他。而貂衣少年的轻功和反应之机敏委实了得,再不用全力,真的要守信下山了。正自焦虑,綦毋竹跨前两步:“大哥,让我来打好吗?”
    “好,千万别伤了他。”岑雪玄信得过神刀玄女,退到后面。綦毋竹接过石子,大声道:“喂,那位小兄弟,剩下的两颗由我来打,你可要当心点呀。”手指用力,石子在掌中由二变四。”
    “行啊,要不要再拣两颗呀?”少年满不在乎地说道。綦毋竹应了句:“不用拣了,着打!”四粒石子出手,并用上了家传夺命铁菱的手法,打向胸口的两粒,来势甚猛,可离着少年还有两尺远,忽的势衰斜坠下去。下面的两粒则是劲头十足,后发先至。
    豹衣少年又惊又气,喊了声:“你耍赖”翻身下滑,打算先躲开上面的两颗,再没法应付下边的,谁料却是避虚就实,正凑上了下面的两粒,堪堪及身,本能的出手抄接,全身的重量落在脚上,着力的树叉断了,人落在地面,脸腾腾的红了,气咻咻道:“你赖皮,有能耐就接我几手暗器。”也不管对方应是不应,双臂挥舞,一刹时,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暗器如密雨般向神刀玄女倾泻。
    
   
第56章  艰难抉择


    开始时,綦毋竹还接了十几只,哪知少年的暗器越来越快,越打越刁,难以招架,只得尽发内力将之震落。少年见状收了手,得意扬扬的说道:“不行了吧,要不是看你不象坏人,给你个琉璃瓜,管保你这辈子找不到婆家。”
    黄道善笑呵呵上来打圆场:“小兄弟,这一阵算打平好不好?咱们两个再比一场如何呀?”
    “哼,我才不上你的当哪!你们仗着人多,车轮战,我去叫我哥和大师兄来,咱们三个对三个,一决高下!”话音未尽,人已如鸟飞逝。
    “这娃娃倒蛮机灵的,不知他哥哥和师兄是何等人物?时方才看他发打暗器的手法,倒叫老夫想起一个人来,二位可曾听说过‘千手幻将荆飞龙’的名号?”黄道善语气沉重地问道。
    岑雪玄和綦毋竹的脸上,都显现出敬畏的神色,连连点头。昆仑游侠浓眉紧锁道:“传说此人暗器功夫天下第一,也不知道是真是假?难道那个少年会是他的传人?”想到可能遇到千手幻将这等绝顶高手,岑雪玄不禁且喜且忧。
    “不错,此翁的暗器功夫堪称举世无双,十几年前,老夫有幸目睹了荆飞龙与称霸江湖的暗器高手西门山斗技,那时候,他的身手就已经是出神入化,时至今日,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功夫怕是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其实,这个荆飞龙原本也是西门世家的人,只因为他的母亲是婢女出身,自幼便受族人歧视。长大后由于他悟性极佳,功夫进展神速,更遭族中第一高手西门山的嫉恨,想方设法排斥,压制他。一怒之下他离开西门家族,复了母姓。”
    三个人爬过一段陡峭的石坡,黄道善接着讲述道:“此翁匿迹江湖十余载,苦练内功暗器,研创出诸如:血蛇螺、琉璃瓜、断魂圈,霹雳毒风钻等古怪歹毒的暗器。重出江湖,一举重创宿敌西门山,出了多年来的胸中恶气。那西门山则是一蹶不振,半年之后一命呜呼。继任的家族首领早已传令江湖,悬赏一万两白银,要荆飞龙的人头,他却没了踪迹,一晃十几年过去,想不到让咱们撞上了他的门人,不知是福是祸?”
    临近崖顶,上面出现了两个人,豹衣少年的身旁是一位三十出头的道士,个头不甚高,却异常粗壮,紫脸膛,重眉环眼,藏青道袍,头插骨簪。少年指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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