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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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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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弟——”拂云老道痛呼一声,舍了摇摇欲倒的劈风剑客,横掣过来,拂尘起处,豹衣少年好似狂飙中的一片孤叶,摔出去一丈多远,不待少年起身,红了眼的拂云子,如影随形而至,掌中拂尘丝抖散开来,如同无数根锋利的钢针,恶狠狠刺向已无还手之力的毕士超。
    
   
第60章  恶战连连


    恰在此时,林中闪出一位年轻道士,一口沉重的大铁剑,挟风劈至,直袭老道的小腹,招法刚健沉猛,力大招精。拂云子如不撤兵刃封格,定遭开膛破腹之灾,无奈变招,拂尘斜挥,化去年轻道士的索命恶招。来的正是梁长清,一路追踪毕士超到了这里,他本非拂云老道的对手,但是有少年神鬼莫测的暗器相助,反倒占了些许上风。
    郑隐见两个弟子尚能支撑一阵,顾不得喘口气、擦把汗、裹伤止血,转身斜进,剑锋电闪一般挥出。搜魂鞭煞屈无冤左肩溅血,痛嚎一声,回鞭接战劈风剑客。使气尽力竭的铁松道长得以喘息之机。
    而此刻,宗擎大师,已被血影刀煞的九耳八环刀连连劈中,浑身浴血,痛入骨髓。铁面侠僧自知不保,心生决死之念,暴喝如雷,合身扑上,任凭敌手的钢刀割裂自己的胸膛,一双大手铁钳一般扣住了司空锐的两肩,腰身发力,一个“霸王卸甲”,将血影刀煞生生摔出三丈开外,正巧落在铁松道长的跟前,不等被摔得七昏八素的司空锐爬起来,铁松子的七星宝剑,已然洞穿了他的胸肋,纵横西域数十载的血影刀,魂断历山舜王坪。
    郑隐状极被动,又瞥见两个弟子已是险象环生,一颗心禁不住揪成了一团,这一走神,更增破绽,被屈无冤的长鞭扫中,身上再添数道血痕。铁松子奔来,方解了他的性命之忧,却仍无法抽身去救徒儿,直急得五内如焚,七窍生烟。
    就在这当口,山下飞也似的闯上来四个人,乾坤刀客钟肇鹏,歪身抡掌,拨开蔡亨撒来的蟾蜍毒砂,凝聚刚刚恢复的八成功力,攻出一招“银河飞星”,一式七变,但见刀芒耀眼,罡风震耳。疤面蟾蜍堪堪化开前面六变,肩胛已被劈中,没等其惨叫声落地,稍后赶到的金枪门主杨干雷,来了个锦上添花,钢枪直透蔡亨的脊背,疤面蟾蜍登时命赴阴曹。另一边,轮剑罗刹独孤仪迎住玉蜘蛛,岑雪玄则与摩天蜈蚣战到了一处。
    钟、杨二人扑入场中,屈无冤见势头不对,狂攻了几招,便脚底抹油,溜之大吉。拂云子也不呆,知道势无可挽,夹起师弟的尸体,步鞭煞的后尘。乌媚卿摇头甩出两根毒钗,朝典元通叫道:“老三,扯吧!”
    独孤仪飘身避过毒钗,反臂出剑,拇指同时按动剑柄上的机括,剑上的钢轮,呜的一声旋了出去。玉蜘蛛惊嘶一声,挥动手中钢扫帚磕飞了钢轮,直震得虎口发麻,心中发狠,顺过扫帚柄,两手用力一拧,柄的末端射出了三根“泣血毒针”。
    正欲追赶的轮剑罗刹愕然斜纵,其中一根在她的袖口上穿过,很快便烧了一个大窟窿,若是射在人的身上,其后果可想而知。独孤仪既惊且恨,再要去追已然来不及了。
    铁松子脚步踉跄地赶到宗擎大师的跟前,伸出颤抖的手把了把铁面侠僧的脉门,哀叹一声,颓然瘫坐在了地上,神情木然。
    郑隐师徒三人抱在一起。梁长清愧疚万分地说道:“师父,弟子无能,没能看住小师弟”话未说完,噗的喷出了一口鲜血,昏了过去。岑雪玄见状,急忙过来为紫脸道士推血过宫。
    “师父,您不会责怪我吧?我没听您的话,自己跑下了山,您打我骂我都行。”毕士超依偎在郑隐的身边,怯怯地说道。劈风剑客抱紧了少年,百感交集:“傻孩子,师父怎么会怪你呢?要不是你和长清及时赶到这里,师父的这条老命,恐怕早就没了”
    梁长清悠悠转醒,见到林台天和齐元朗两个人中毒不轻,即便能保住性命,功力也必然大受损伤,狠了狠心,将先师留给的辟毒灵丹献出了两颗,使飞篁客和铁掌孟尝体内的剧毒得到了有效的缓解。
    原本,钟肇鹏、岑雪玄、独孤仪等人,是为了防备邪道人物背信弃义,应急救援的,但是为了不让对方捞到口实,倒打一耙,只能隐藏在三里之外的密林里,待齐元朗所发出的响箭在空中炸响后,再往这边赶,虽然都是上乘的轻功,也终究需要时间,要不是毕士超和梁长清二人先到一步,拖延了一会儿,结局将不堪设想,这也是侠义道群雄始料不及的。一行人抬着宗擎大师的遗体,相互搀扶着,步履艰难地下了舜王坪。
    四天之后,他们回到了大圣庄,少林高僧宗岱和震山帮、飞云堡留下听信的人,以及黄道善、练伯威、何王孙等人纷纷迎了出来。之所以没有好手尽发中条山,也是担心三垣宫一方使诈,来一手声东击西,偷袭大圣庄。
    众人相见,都感到心如悬铅,神刀玄女綦毋竹的心情更是沉重,想想是自己提议,并力劝劈风剑客下山参战的,结果令他师徒三人,个个创痛在身,无尽的内疚和自责淹没了她的心灵,惟有殚精竭虑地服伺照料他们,方觉得心里面好过一些。
    竖日,宗岱及几名道字辈僧人,抚铁面侠僧的棺椁返回少林寺。震山帮和飞云堡的人也各自告辞。钟肇鹏东归,杨干雷西去,大圣庄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林逸见父亲的伤势大有好转,便与双亲告别,匆匆赶往京城。经过这么多天的思索,查问,少年最后还是认为,偷袭侠义道大本营的那些神秘杀手,极有可能来自东厂或是锦衣卫,但又可以肯定不是和北季鹰一路的,最大的可能是他在官场中的对头,在他的背后捅刀子,叫他身陷困境。心细如发的林逸,还根据母亲及岑雪玄等人的描述,自己动手绘制出了那三名元凶的头像,自信此次京师之行,一定能够查个水落石出。
    毕士超和梁长清的伤先后康复了,接着是齐元朗,林台天。等到伤势最重的铁松子和郑隐能够活动自如,已经是十月末了。
    又过了几天,功力恢复了七八成的劈风剑客,向两个弟子道:“咱们也该回去了,要不了多久,大雪就要封山了。”
    “是啊师父,我们还得顺便置办一些过冬用的东西才行。”梁长清接口道。毕士超忽的一拍脑门:“哎呀,要是二师父回来,不见了我,会发脾气的,师父、师兄,咱们赶紧走吧。”
    当天吃过早饭,齐元朗、黄道善、练伯威等人送郑隐师徒出了大圣庄,岑雪玄和綦毋竹又送了一程。郑隐动情地说道:“岑少侠,綦毋姑娘,这些天有劳你二人忙前忙后,照顾我们师徒三个,谢谢你们啦!就此留步吧。两位请放心,三垣宫的事,我是不会就这么罢休的,一俟来年开春,我们还会下山,随同侠义道的众豪杰荡平魔宫,为死难的侠义之士报仇雪恨!”
    綦毋竹眼中含泪,连连点头,心中酸楚难当,似乎有万语千言,却又觉得无从说起,惟有暗自伤心:“士英,要是你还在,我一定跟随你去恒山,再也不涉足江湖”
    岑雪玄神情凝重,抱拳拱手道:“郑前辈,梁道兄,士超贤弟,一路保重,咱们后会有期!”
    晌午时分,师徒三人到了恒山的脚下,在小镇上用齐元朗赠给的银两,买了粮食、油、盐等生活必须品,然后开始登山。行至果老岭,毕士超告别郑、梁二人,独自赶往另一位师父的住处。
    毕士超原本和他哥哥毕士英一起,在劈风剑客的膝下学艺,七年前的一天,偶然遇到了也在这座山上隐居的荆飞龙,聪明伶俐,根骨极佳的他,被正四处寻觅传人的千手幻将相中,几次三番的找郑隐,其诚心终于打动了劈风剑客,如愿以偿地把少年领走传授其暗器绝学。
    一晃七年过去,毕士超已经技艺初成,此一次荆飞龙有事南行,少年才有机会回舍身崖见师父和哥哥,正巧碰上了黄道善、岑雪玄他们,并引出了这么一段舜王坪历险,只是晦气了崆峒道士凌云子。
    郑隐和梁长清向夕阳崖攀登,此时,天空中彤云密布,凉飕飕的山风,裹夹着冰霰,直往人的衣领里钻。再过一阵,飘起了雪花,并且越下越大,郑隐师徒终于登上了他们的隐居之所,等待他们的是在此已经守侯多日,早已急不可耐的东厂三魔。
    毒龙真人巫竟中阴冷说道:“郑隐,没想到吧,过了十数载,你还是逃不出门公公的手掌心!”
    劈风剑客仰天长笑:“好、好,难得门犀那个狗贼的还没忘了郑某,还差来了这么多爪牙鹰犬,一起来吧,郑某一定奉陪到底!”
    “姓郑的,少在那儿放狂卖浪,”点苍狂剑丛向希逼上两步,拔出了他的青灵宝剑,神情倨傲地说道:“乘你现在的体力最强,先与我一对一的斗斗剑法,你若是赢了,我丛向希抬脚就走,再也不踏上江湖半步!”
    郑隐冷蔑道:“既然阁下有此美意,你我就在剑上分个高下吧!”
    两大剑士凝神屏气,各自的剑锋上都流动着森寒剑气,夕阳岩上只听得到凄厉、狂野的山风在呼啸,两强相遇,必有一场惊心动魄的龙争虎斗,只不过,一方是内创方愈,仓促迎战,另一方则是以逸待劳,奥援在侧。形势之优劣,不言自明。
    
   
第61章  神秘来客


    为郑隐师徒送行归来,岑雪玄和綦毋竹也向齐元朗辞行,离开了大圣庄缓缓南行,他们要找一个清净的地方,专心修练武功,让时光来抚平他们各自心中的创伤。思来想去,还是东海派名宿,吸海垂虹鲍清风的浮云轩再合适不过。鲍老爷子最喜欢两件事,就是练武和喝酒,其余的事情都很难叫他动心,早在六年前,昆仑游侠便与他结成了忘年之交。
    就在他二人离开的当天下午,漫天的飞雪之中,一位身着披风,头戴草编斗笠的男子,踏雪迎风,在通往大圣庄的路上,疾走如飞。
    嘭、嘭、嘭,大圣庄的正门被扣响。负责把守庄门的庄丁,将小角门拉开一条缝,探出头来,打量了几眼帽沿低压,只能看见鼻子尖和嘴唇的神秘来客,询问道:“这位朋友,有什么事吗?”
    “哦请问,”那人有意压低了声音:“劈风剑客郑大侠可在贵庄?”
    “噢,你是问郑隐他们哪,哎呀,你来的可真不凑巧,他们师徒三个在本庄住了已经一个来月了,今天早上才刚刚走,回恒山了,你要是快点走,兴许能撵得上他们。”
    “那”草笠人欲言又止,轻轻摇了摇头,抱了一下拳,转过身轻飘飘迈开步子,朝恒山方向而去。
    “是谁呀?这种天气还赶路?”门里面有人粗声粗气地喊了一嗓子。那开门的庄丁回头应了一句:“啊,是找郑大侠的。咦——”可当他再回过脸来的时候,竟讶异万分的张大了嘴巴,飞飞扬扬的雪幕中,哪里还有半个人影,惶惑地直叫:“薛老大,你快来,快来呀!”
    大武师薛宗道闻声赶了过来:“怎么了,大惊小怪的?”
    “怪,真的怪呀!刚才那个人,一转眼的工夫就没影了,你看这地下,连个脚印都没留,真是邪了门了,总不至于大白天的撞见了鬼吧?”庄丁匪夷所思,变颜变色的说道。
    “胡扯。”薛宗道给了那庄丁一个脖溜子,来到门外,弯下腰仔细地看了看地下的雪,然后起身道:“你看见的是人不是鬼,只不过此人的轻功已然出神入化,到了踏雪无痕的境界,你说说,那人有多大年纪,长的什么样儿?”
    “这个好象岁数不太大,模样嘛也看不大清楚,只瞧见了瘦瘦的下巴,没有胡子,好象是个年轻人。”庄丁迟迟疑疑的说道。
    “嗤,越来越玄了,年轻人?就算他打娘胎里开始练,也修不成这等轻功,我看你简直在说梦话。没用的东西,把门关好,我去知会庄主一声。”薛大武师匆匆赶往里院,方走出十几步,猛听得刚关上的庄门,又被人敲的咣咣响,停住脚大声吆喝道:“老六,快开门!”
    庄丁应了一声,不满地嚷道:“轻着点儿,门都快散了,急着投胎呀。”门栓刚抽出去,大门哗的便被推了个大敞四开,那庄丁立脚不住,一溜跟头摔出老远,弄了满脸满身都是雪。
    一个矮老头大步流星地闯了进来,初冬天气,竟然仍穿着单衣,三撮花白胡须,小眼睛精光灼灼。薛宗道刚想喝问他为何如此无礼,那小老头却抢先发了话:“嘿,大个子,这儿可是什么大圣庄吗?”语调傲慢得可以。
    “不错,正是大圣庄,阁下有何见教?”大武师心中有气,客套话出口也变了味。
    那小老头却没搭理他,目中无人地径直往里闯。薛宗道护庄有责,岂能容他胡来,斜抢几步,一伸右臂打算将其拦住。但见小老头大袖一甩,就好似弹灰拂尘般若不经意,再看薛宗道乐子可大了,噔噔噔,连退了七八步,双手胡乱而且徒劳地在空中挥抓了几下,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几个闻声出来的庄丁,见此情景忍不住笑出声来。
    大武师的脸腾的红了,虎的跳起来,发力向老道追去,口中恶声吼道:“老匹夫,你给我站住,大爷让你尝尝厉害!”
    随着大武师的喊声,中院厢房中奔出来四名门客,这四人虽然算不上入流的好手,可也绝不是饭桶草包,呼啦啦在老者前面拉成一排,撸胳膊、绾袖子、拧眉瞪眼鼓腮帮子,他们是见老者年岁不轻,并没打算真的动手,只是想虚张声势吓跑算了。
    老者刹住身形,斜着眼睛瞅了瞅众门客,冷斥道:“我来这儿可不是看耍猴的,快叫你们庄主出来。”
    四门客鼻子差点气歪了,正欲发作,呼哧带喘的薛宗道奔至,双臂萁张,抓向老者的两肩,打定主意要将其掀翻,饱以老拳,以发泄心中恶气。这手是抓实了,浑身的劲也都使上了,却不见老者的身体移动分毫,一愕之下,还想再加把劲儿,想不到老者自己个晃了一下双肩,薛大武师只觉十指如遭铁杵敲击,断了一般的疼,硕大身躯不由自主地向斜前方摔去,头脸和肩膀将地上积雪推起了一堆,挣扎着翻过身,费了好大劲才站了起来,复又一屁股坐在地上,象给人抽了大筋似的。
    四门客见状已知来人的武功了得,互递眼色,各展拿手绝活,同时发难。分筋错骨的擒拿手、裂石断树的劈挂拳、伏虎掌、金钢指,精彩分呈。
    但听老者嘿嘿冷笑,一个旋身,双袖一振一抖,四名凶猛扑击的门客,两个上了房,两个靠了墙,周围的十几名庄丁戳在原地,傻呆呆、直愣愣的瞅着神情悠闲,倒剪着双手朝里面走的小老头,既不敢拦,更不敢喊,生怕惹恼了他,一指头索了魂儿去。
    厅堂中,急急奔出三个人,正是大圣庄主齐元朗、副总管何王孙、庄丁教头练伯威。他们已然看出,来人具有罕见的奇绝身手,故尔明知己方人吃了亏,也没敢贸然出手。
    齐元朗客客气气地抱拳一躬:“这位老前辈,小可乃本庄庄主,这些下人有眼不识泰山,冲撞了您的大驾,合该您教训,还请前辈赐下尊号,驾临敝庄但不知有何贵干呢?”
    老者撇了撇嘴,傲慢地说道:“啊,看这小子还算懂点事,就不为难你了,老夫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一个人,你乖乖告诉我,郑隐那个浑球是不是躲在你这里?即刻叫他给我滚出来,为我徒儿偿命!”
    齐元朗闻言暗松了一口气:谢天谢地,这个老煞星不是来找自己麻烦的。脸上陪着笑,口中答道:“噢,原来是郑大侠得罪了前辈,可是您来的实在是不凑巧,他今天早上刚刚离开敝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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