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你可就不如我了,这种酒哇,始创于唐代,产自你们山西汾州孝义县,是将蒸烂了的羊肉,用酒泡上一宿,再加入消梨汁儿和酒曲酿造而成。在元代就已经是皇帝的御用品了,久饮可以大补元气,我喝了都快十年了。燕妹,来,你也喝上几杯。”
齐楚燕接过酒杯,呷了一口,连声赞叹:“真是好酒哇,要是早点知道,说不定会增加不少功力哪。”
“现在开始喝也不晚,我看用不了一年半载,就可见看出效果来。”楼青峰投其所好地说道。
齐楚燕信以为真,禁不住心驰神往,一连气喝了四盅。以前,她在过年过节等喜庆的时候,也常常饮酒,酒量虽然不是很大,这几盅酒倒还放不倒她,却已是玉面染霞,醺醺然有了几分醉意。
再看那位楼少帮主,醉得似乎比她还要厉害,晃晃悠悠站起来时,竟碰翻了自己的杯筷。齐楚燕见状,连忙过去扶住年轻汉子,关切地问道:“峰哥,你喝多了,快到我床上躺一会儿,我给你弄碗醒酒汤喝就没事了。”两个人歪歪斜斜的挪向里间的床榻。
楼少帮主醉眼朦胧,嘴中含混不清地说着:“燕妹妹,你真好,你不单是好,而而且还还美,是天底下最美最美的大美人儿,打一见面我就就喜欢上你了,唉,别人看我做什么少帮主挺威风的,又有谁知道我肚子里的苦水呀,娶了个老婆是那个样子,我又不想负她,就这么稀里糊涂地混日子,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说到最后,声音哽咽,语调凄惨。
齐楚燕舒展双臂,紧紧抱住痛苦不堪的年青汉子,两个月来聚积心底的爱意,夹杂着深切的怜悯和同情,在酒力的催发下,汹涌于她的胸臆。
但见她双颊绯红,星眸迷蒙,滚烫的红唇,狂乱的吻在了楼少帮主的脸上,颈上,喘息着呢喃道:“峰哥,你也是好人,你是我的恩人,我的一切都是你的,我我不要名份,只要和你在一起”不待意乱情迷的姑娘继续说下去,楼青峰已然用嘴接住了她的香唇,狂吻起来,两个人一起滚倒在床榻之上。
此时此刻的齐楚燕,只感到周身的血液在猛烈的燃烧,掺在酒中和催情散发挥了巨大的作用,激发了她原始的渴求,当楼少帮主的手游进她的内衣,摸向姑娘乳峰的时候,没有遇到半点的阻拦。
令人窒息的亲吻,使人癫狂的抚摸,齐楚燕亢奋异常,春情如火,爱欲横流,陷入了完全不能自拔的境地,丝毫不理会自己身上的衣衫裙裤在一件件减少,直到一丝不挂,玉体陈横。初历云雨的她,在深谙御女之道的楼少帮主的刻意伺弄下,如痴如醉,欲仙欲死
第二天的清晨,一觉醒来的的楼少帮主,惊愕万端的推开怀中,身无寸缕的齐楚燕,慌乱愧疚的捶打自己的头,痛心疾首地说道:“我,这是怎么啦?燕妹,我我不是人,酒后乱性,酒后无德,既对不起你,也对不起她,燕妹,你你杀了我吧!”
“峰哥,”齐楚燕小鸟依人的般偎进年青汉子的怀中,柔情万种的劝慰道:“这事儿不怪你,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不要名份,只要峰哥你对我好,常来陪我,小妹就心满意足了。”
楼青峰无比感动地搂住娇躯裸裎的齐楚燕,信誓旦旦地说道:“燕妹,如此就真的委屈你了,我楼青峰可以发毒誓,今生今世绝不辜负你的这份情意,永远永远对你好。”
姑娘被这番甜言蜜语弄得不知所以,再次送上香吻。正中意犹未尽的楼少帮主下怀,于是乎,两个赤裸裸的身体,再一次纠缠在了一起,在榻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个时辰,才恋恋不舍地分开。齐楚燕眼里含着泪光,目送情郎离去,依在门旁,一副失魂落魄,神不守舍的模样。
功德圆满的楼少帮主,好不惬意,迈着轻快的步履,走向城中的震山帮分舵。两个月来,处心积虑的谋划,终于如愿以偿了,那个绝色美女心甘情愿地委身于己,以后则要把主要精力,用来对付自己那个强悍、精明的老婆了。走着,走着,他的思绪不自觉的,又飞回了那令人神魂颠倒的妙人身上,想起昨夜今晨的销魂时刻,直感到晃然若梦,飘然若仙。
第04章 小巫大巫
四川西部
蓝欣焦灼地等待着,一个来月的长途跋涉,从山西太岳山赶到这里,极为隐蔽地联络了七个,已经分别投到乌媚卿和典元通门下的昔日师兄弟,秘密约定今天中午时分在这里集合,一同赶往东面百里之外的松潘卫。
她的立脚之处,是一座被雷火焚毁的喇嘛庙,再往西二十几里,大渡河边,就是川西五毒盘踞的老巢,那里既是松潘卫千户所的辖区边缘,又是金川土司鞭长莫及之地,方圆二百里,早已是五毒门人的天下。
朝阳腾起在荒凉、广漠的地平线,蓝欣登上坍塌的大殿飞檐,隐藏好身形,居高临下,可以看到前方小路半里多远的地方。又过了一会儿,远处出现了两个人影,稍后还有一个,再往后,影影绰绰还有四个,一共七个人,赤蝎魔女长吁了一口气,一种成功的喜悦涌上了她的心头。下了殿檐,来到杂草丛生的庭院中。
最前面的两个人,跨进了朽烂了的山门,是投在玉蜘蛛门下的两位师兄,其中一个姓周的,当年曾经狂热地追求过自己,此番回来,头一个找的就是他。蓝欣面带微笑地迎了上去,刚想与他们搭话,蓦的发现这二人的脸色不对,不由得心生警惕,奇怪,后面单独走的那个人怎么不见了呢?
“欣妹你快走!”姓周的汉子突然喊了一嗓子。蓝欣随着此人的目光,愕然回身,惊见一道人影凌空扑来,急忙顿足发掌,九枚赤蝎毒针射向偷袭之人。
却见那人将头上包巾一把扯下来,在空中一抡,扫飞了赤蝎针,接着脚尖在断壁上一点,如同附骨之蛆,再次逼近了蓝欣。姓周的汉子护花心切,不顾死活的上前援手,可是还没冲到近前,双目中已经各插进了一枚剧毒暗器,惨声长嚎,扑翻在地,一命归西。另一个人既悲且恨,却是敢怒不敢言,吓得躲出去老远。
直到此时,蓝欣才看清楚,背后偷袭自己的也是一个年青女子,比自己也大不了几岁,不由得胆气陡壮,抢步发招,砰砰啪啪一口气跟对手对了四掌,结果给震得七荤八素,踉踉跄跄一连倒退了四五步,胸中气血翻涌,骇然问道:“你你是何人?干嘛与我为敌?”心里却在狐疑:见鬼,乌二娘的门下好手,无论是男是女,自己都认得,打哪又冒出这么个眼生的硬茬口?
那女子媚然一笑:“你问我的姓名,现在说了你也不会在意,等你我分出高下,再告诉你不迟。”话音未落,已经晃身欺近,挥掌狂攻。蓝欣又支撑了几招,惊讶地喝道:“你是川东巫山派的,我蓝欣可没得罪你们神女门,为什么苦苦相逼?”
“嘻嘻,见识还蛮广的嘛,既然识得这神女飞英掌,就再试试本姑娘的鬼针好了。”
这当口,又有三女一男走进了山门,为首的正是玉蜘蛛乌媚卿,相随左右的是她的两个心腹弟子,羌女姚姬和藏姑尼玛。那个年青男子也是蓝一清的旧徒,是蓝欣此次联络的七人中的一个,看他那小人得志的模样,不用问肯定是他告的密。
蓝欣一见之下,登时两腿发软,傻在那里,连对手的夺命杀招都忘了去封挡躲避,两眼一闭,心道:死在此人手里,也比让毒婆子捉住强。
“碧瑶,不要杀她!”乌媚卿喊了一声。楚碧瑶生生收住就要出手的三枚鬼针,一掌击在蓝欣的胸口,将其打出了七八尺远,重重的摔坐在地上。
意识到自己并没有死的蓝欣,刹时间被巨大的恐惧所包围,连嘴角流出的血沫子都顾不得擦一下,慌不迭的跪爬几步,来到玉蜘蛛的面前,尽管是手脚着地,她的身子仍在不住的发抖,颤声道:“二娘侄女向向您请安了”
“哼,我可不敢劳你挂记,只要你不来挖我的墙角,我就烧高香了。”乌媚卿的语气尖酸,语调冰冷。
蓝欣是嘭嘭的磕着响头,极力辩解哀告道:“二娘,侄女不敢、侄女不敢呀!是、是有人逼着我这么干的,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呀,二娘,看在我爹的面上,您就高抬贵手,饶了侄女这一回吧?”
“那个人是谁?”玉蜘蛛沉声问道。
“他叫柏震是血手会的头子。”蓝欣深知不掏实底是过不了这一关的,有这恶婆娘庇护,柏震倒是奈何不了自己,只是过去所付出的一切,都将成了画脂镂冰,可还是得火烧眉毛顾眼前,保住性命要紧。
“噢,这个柏震是何许人也,耳生得很哪,我道很想会会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大的道行,居然敢挑翁二爷丢下的摊子,你去把他给我约的这里来见我。”乌媚卿神情倨傲地命令道。
“不不行啊。”蓝欣脱口说道,可当她瞥见毒妇的嘴角抽紧,目迸凶光,吓得连忙改口道:“二娘,您听我说,是、是这样,我与他事先约好了,腊月初八在松潘会合,他是不会来这里的,现在他大概还在路上。”心里面暗自盘算:让这两个恶煞神斗个你死我活也不坏,最好还是柏震赢,虽然她知道这种可能微乎其微,可是一想到,就算能脱过这一劫,以后也要一直跟随在毒妇的身旁左右,不觉脊梁沟直冒凉气。
乌媚卿冷冷的审视了一会匍匐在地的蓝欣,开口说道:“好吧,姑且信你,你也不会不知道我的脾气,跟我耍滑头,可没你的好。姚姬,尼玛,你俩和碧瑶一起去松潘,把那个叫柏震的人给我弄回来。”随即俯身在蓝欣的肩头拍了一下,轻飘飘地说了句:“你也起来吧,打起精神,快去快回,免得药力发作自己吃苦头。”
蓝欣闻言,机灵灵打了个冷战,心里头直发毛,声音战栗的问:“二娘,您您”本来是想问问,对方给自己附了什么毒,由于过度的惊恐,舌头竟然不听使唤。
“啊,没什么,不过是为了保险起见,你放心好了,九天之内是绝对不会大发作的,等你们带回那个姓柏的,我自然会给你解开禁制的。”
蓝欣的两眼发直,差一点晕过去,心里面叨咕:“完了,这个毒婆子一定给自己下了十分歹毒的玩意,这一回不知要遭什么样的罪?想到这里,不由得两腿发软。
“快点起来,再磨磨蹭蹭的,到日子赶不回来,可是你自找苦吃!”鬼针魔女楚碧瑶恶声喝斥道。
蓝欣心中发狠,咬着后槽牙站起身来,在三大毒姬的挟持下出了破庙,姚姬在附近一个认识的土官家中,借了四匹快马,二百来里的路程,当日的天黑之前便已赶到。几个人悄然逼近蓝欣供出的会面地点,结果扑了个空,只好住下来等九阴秀士踏伏。到了第五天,终于有人上门了,却不是柏震。
秦虎、秦豹风尘仆仆地赶了来,刚刚跨进门槛,便被姚、楚二人制服。“怎么是你们?柏震呢?”蓝欣没好气地嚷道。她是怕逮不到柏震,乌媚卿轻饶不了自己。
秦家兄弟哭丧着脸道出了原委:原来,就在九阴秀士刚想起程来川西的时候,忽然接到了大吕发来的十万火急的密令,叫他率领所有高手赶往京师,无奈之下,只好派身手一般的秦氏兄弟来这里见蓝欣,要她把所招到的人全都带回太岳山。
“姚姬姐、尼玛姐,他不会来了,咱们还是快点回去禀报二娘吧?”蓝欣是既怕回去送命,又怕拖下去体内的毒物发作,那可就真的生不如死了。万般无奈,只得低声下气地向两位旧相识央求,而把打伤自己的楚碧瑶撇在了一边。
姚姬、尼玛虽然是玉蜘蛛门下的老人儿,但是楚碧瑶仗着武功高强,心性歹毒,深受乌媚卿的青睐,入门还不到一年,身份地位已不在她二人之下,因此,她俩不得不有所顾忌,探询地望了望鬼针魔女,见其点头,遂带着蓝欣和秦家兄弟急匆匆赶回五毒门。
乌媚卿听罢几名手下的禀报,闭上眼睛沉吟了半晌,突然睁开了双眼,做出了出乎众人意料的决定,只听她语调坚决的说道:“也罢,这个偏僻的蛮荒之地,也呆得太久了,我们干脆去中原走上一走。蓝欣,你们血手会现在的堂口在什么地方?”
“哦在山西太岳山。”蓝欣诚慌诚恐地回答道。不由得暗自咧嘴,糟了,这么一来,就算自己日后能够逃脱玉蜘蛛的魔掌,也再没有容身之地了。
“太岳山,位置还不错嘛,好,咱们就先在那里落脚,以后有了更好的地方再挪。姚姬、尼玛,你俩快去传我的令,叫所有的门众即刻整点行装,准备动身。碧瑶,你去请三爷马上过来,说我有要紧的事情找他商量。”
眼见三大毒姬分头行事,蓝欣心中忐忑,向前凑了凑,可怜巴巴的瞧着玉蜘蛛,怯怯地问道:“二娘,我的解药,您看是不是可以给给我呀?”
乌媚卿面无表情的瞟了一眼蓝欣,不阴不阳地说道:“不忙,只要你在我的身边,就肯定死不了,等你有了出色的表现,再给你解开禁制,也为时不晚。”
蓝欣的脸色凄苦,心里更苦,简直是苦不堪言。她也曾想过,也许毒婆子是在吓唬自己,根本就没在自己的身上下什么毒,可是她不敢冒这个险,万一自己猜错了,其结果她想都不敢想,还是在这里委曲求全,混一时算一时吧。
第05章 激战坟场
八九百里的路程,毕士英只用了两天,信步走进复兴门,浏览着既熟悉又陌生的街巷景色,心中感触良多,却难以理出个头绪来。围
着紫金城绕了大半圈,料定那些杀手还没有动手,否则的话,守卫宫门的禁军校尉们,绝对不会还那么神态悠闲。
心中一宽,拐向了西城的故居门前,驻足片刻,想想已经物是人非,伤感之情油然而生。就在他打算离开的时候,忽然发现,身后不知何时已然缀上了两个行迹诡秘的人,猜测准是东厂的番子,这些家伙简直是无孔不入,但凡他们认为有一丁点可疑的人,都要实施盯梢,若是能侦司到什么隐私,便可以对其敲诈勒索,从而中饱私囊。也就没太在意,顺便买了一些香蜡纸马,出了西城门,折入了一条小路,四周的景色渐渐荒芜,一片坟茔地呈现在眼前,这里葬着他的父母双亲。
找了好半天,才寻到父母的墓,先恭恭敬敬的跪倒叩了三个头,满怀愧疚的说道:“爹、娘,不孝儿士英来拜祭你们了。”心中涌动着难以言表的悲戚和感伤,眼里含着泪,用双手清除去坟头上的浓密杂草,然后点燃香蜡摆在墓碑前,接着开始焚烧纸钱。
此刻,天已过午,却日光全无,寒风吹过,夹着雪粒子,扑打着年轻人泪痕未干的脸颊,四下里悉悉索索的声响渐渐逼近。有九个人,身手还都不弱,毕士英听得真切,向火中投去最后一叠纸钱,又磕了三个头,倏的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坟地外疾行,他是不想在父母的长眠之所打斗,以免有损他心目中的神圣之地。也不想损坏别人的坟墓,便打算将那些人引出坟地。
而那些个偷袭者可不这么想,他们惟恐目标溜掉,一个个急不可奈的纷纷蹿起,三个玄衣人迎面压上,当中那人,圆帽上嵌着一块价值不蜚的蓝色玉石,分明是个头目,手中一对锋利无比的万字夺,寒光闪烁。左右二人,一使哭丧棒,一抡子午钺,旋风般席卷过来,这些人得到的命令是杀无赦!因此出手皆是夺命辣招,而且是不遗余力。
毕士英傲立不动,眼见哭丧棒先到,直戳自己的胸腹要害,左手捏成剑诀指,在棒头上一按一拨,两仪玄阳指力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