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锷啸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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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锷啸魔天- 第9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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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门达、西门觉等人呼哧带喘赶来,见状还欲出手救人,给巫竟中、鹿中平拦住。他二人生怕门犀有失,这些年花费在他身上的心血付诸东流。
    门犀仅在三招之下,便惨败在年青后辈的手下,而且是在下属的众目睽睽之下。羞愧得无地自容,面如死灰。胸中的愤恨懊恼无以复加。毕士英以玄阳指力封住其五处大穴,使其彻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酆九叙笑呵呵拍了下毕士英的肩头:“好小子,真有你的,这一手干得漂亮。”
    王恩虎剑指门犀的鼻子尖,吼道:“叫你的手下都退到山下去!不然就要了你的狗命。”
    门犀的两眼死死盯着寒气逼人的剑锋,心里揣测对方既以自己为人质,断不会轻易下杀手,好歹也得在部下面前充充好汉。当下强横道:“教匪,有胆就杀了本官,我的手下会把汝等化作齑粉!”
    王恩虎气极,剑尖一抖,老太监脸上滑下一串血珠。门犀身子抖了抖,额角青筋蹦起,咬紧牙关,不肯求饶。
    酆九叙示意王恩虎撤剑,手揪住老太监的衣领,低声道:“老小子,你少跟我装蒜,再不下令我就先剁了你的左手,再斩了你的右手,你身上的零碎都得解下来,怎么样啊,那滋味一定不赖。”见老太监吓得直哆嗦,扭头冲虎视眈眈、蠢蠢欲动的众厂卫吆喝道:“尔等听着,再不滚蛋,我就把你们的头大解八块!”
    巫、鹿诸人登显慌乱,探询地问道:“公公,让我们先撤下去吧?稍后再想办法救你好不好?”见门犀颓丧地点头,振喉道:“闻香教的人给我听清楚,若敢伤门公公一根毫毛,朝廷就要将你们斩尽诛绝!”言罢,麾众退下山去。
    酆九叙道:“恩虎,你带剩下的兄弟守住山口,莫叫鹰爪子钻了空子,我带毕少侠去见教主。”说着话手执门犀,陪毕士英向山上走去。
    没走多远便看见对面,匆匆行来一帮人,为首的正是徐俊鸣和彭笑雪,还有一位神态从容,气度不凡的中年人。
    “士英贤弟,真的是你!”徐氏夫妇欣喜万分迎将上来。酆九叙忙将毕士英如何勇擒门犀,迫退强敌的经过将给众人听。
    彭笑雪感动的说道:“老弟,真亏了你,方才我们在南边,和一个凶僧率领的一帮鹰爪子,打了一场,实在腾不出手来啊,要是给他们从这边攻进来,那可就糟了。”
    徐俊鸣兴奋地冲那位中年人介绍道:“王兄,这位就是上次在晋北分舵,帮了我们大忙的那个毕少侠。贤弟,快来见见我家教主。”
    闻香教教主王恩慰,欣赏地打量着毕士英:“少侠义薄云天,神功盖世,为我教立下了汗马功劳,若不嫌弃就做我教的副总护法吧。”
    毕士英忙拱手道:“王教主过誉了,小弟才智愚钝,怎堪此重任”徐俊鸣插话道:“贤弟,你就不要谦辞了,我教正值危难,拉你加入倒是我们不过意。好啦,大敌当前,咱们还是先回去商议一下对敌之策吧。”
    闻香教的总堂是以一座道观做掩护的,众人落座,酆老护法抢先说道:“有毕少侠助战,又有老贼门犀在手,咱们直冲下山,他们也不敢奈何我们。”
    王恩慰皱眉道:“依老护法之言,下山固然不难,可要是想彻底摆脱他们就难了,我们还有二十多个妇人孩子,恶战之中,难保万全。俊鸣,你有没有什么好的办法呀?”
    徐俊鸣略作沉吟道:“我的法子,就是用一支有妇孺的队伍引开他们。”冷静的目光扫视诧异的众人。凑到王恩慰的耳旁说了几句。王恩慰连连点头:“好计,好计,我也跟你们一起走,那样他们才不会起疑心。”
    “王兄,那可不行,太危险了”
    王恩慰果决地挥手道:“俊鸣,你不要劝了,我意已决,事不宜迟,你快去挑选合适的人。”又冲满脸疑惑的彭笑雪道:“弟妹,劳你去找我夫人,多弄一些女人的衣服和脂粉来。”
    酆九叙一头雾水:“教主,俊鸣给你出的是啥招哇?”
    王恩慰神秘地笑笑:“老护法别急嘛,呆会你就知道了。”说着过来拍拍毕士英的肩头,语气凝重道:“少侠,有一桩差事,关系到本教的存亡断续,在这里数你的功夫好,为人又机敏,这个重任,非你莫属哇。”
    毕士英心里沉甸甸的,迎着王恩慰信任的目光道:“多谢王教主看重,有什么差事就尽管交给小弟好了,小弟一定竭尽绵薄之力,肝脑涂地,在所不辞!”
    
   
第57章  变生肘腋


    天色刚刚擦黑,正当毒龙道人、鹿中平等人准备乘夜色突袭,解救主子门犀之时。王屋山上忽然闯下了一彪人马,被绳捆索绑的老太监,给加在队伍的最前头,好几件兵器指着他的前胸后背。这群人的里面,还夹杂着不少妇人和半大孩子,且个个身上都背着大包小裹,趔趄前行,总有六七十人之众。
    巫、鹿诸人未免投鼠忌器,急得是抓耳挠腮,却是束手无策,只好退避三舍,让出一条下山的路来。
    毒龙真人打开密探送来的闻香教几位首脑的画像,逐一对照,见王恩慰,徐俊鸣等人都在队伍之中,遂把心放回肚子里,不无得意的说道:“叫他们走好了,咱们只管在后面跟着,拖带着这么一大堆女人和小孩子,教匪迟早会不攻自乱的。到时候,咱们不仅可以救出门公公,还能将他们一网成擒!”
    鹿中平、丛向希等人纷纷表示赞同,当下分率手下,尾随在闻香教群雄的后边,若即若离。如同一群恶狼,在耐心的追踪着猎物,只等最佳的时机出现,便一拥齐上,大逞淫威。
    一抹人影,好似一阵轻风,在寂静无声的道观四周,飞快的转了两圈,在断定确无危险以后,方掠入道观的围墙。
    过了不大工夫,一长溜人影,悄悄的离开了道观的后门,缓缓的向山的南面移动。清冷的月色中,十八九个妇人和老弱男子,怀里头抱着小的,手上牵着大的,艰难前行。彭笑雪身后背着她三岁大的女儿,手提软藤枪,前后奔走照应。当先探路的则是毕士英,这便是教主王恩慰托付给他的艰巨任务,把这些闻香教首要人物的家眷,安全护送到他们的豫西分舵。
    以身材矮小的教徒,装扮成妇女和孩子,跟随大队引走厂卫,而真正的老弱家眷,则悄然前往离这里最近的分舵避难,乃是徐俊鸣的计谋,因为有第一高手毕士英保驾,他们便可以后顾无忧了。
    闻香教豫西分舵,隐在崤山西麓,这里是秦岭的余脉,距王屋山不到三百里地。经过三天的艰难跋涉,一行避难的老弱妇孺,终于赶到了崤山的脚下。
    报信的人飞跑上山,劳顿不堪的人们纷纷席地而坐,揉腰捶腿,呻吟,叹息声不绝于耳。身负重托的毕士英,虽然内力精纯高深,可是这几个日夜下来,连个囫囵觉都没睡过,往返奔波,直累得是筋疲力尽,眼见目的地已经到达,终于长长的吁了一口气。
    一脸倦容的彭笑雪,解下背上的小女儿,歉然说道:“士英,也真难为你了,拖着这么一大帮,又耽误了你回去接师父。真不知如何谢你才好。”
    “大姐这么说就见外了,没能跟徐大哥、王教主他们去冲锋陷阵,小弟心中尚自不安,等会你们上了山,我就折回去看看形势如何,要是没事了,就顺路回山去了。好在门犀和他的手下干将都在这里,我师父、师兄一时还不会有什么危险。”毕士英坦城说道。
    说话间,山上已呼啦啦迎下一群人。领头的是豫西分舵主应洪恩,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一揖到地,神态谦恭的说道:“属下参见教主夫人,尊驾莅临,属下诚惶诚恐”
    “应舵主,自家人就不必客套了,眼下我们落了难,要在你们这里避上一避。”彭笑雪搭话道。
    “怎么,莫非总舵出了什么事吗?”应洪恩两眼瞪得老大,好不惊愕。“那教主,老护法他们呢?”他的目光扫视众人,忽的停住,讶然道:“咦,这位是对了,是毕少侠!”
    彭笑雪道:“不错,亏了毕兄弟仗义援手,不然的话,恐怕咱们总堂就会叫厂卫连窝端了,覆巢无完卵,这些女人孩子没一个能逃得出来。”
    “哎呀,少侠真是我教的大救星,大功臣啊,快请上山。”应洪恩热络地拉着毕士英,神情激动的大声道:“毕少侠,有幸重逢,我们可要好好聚一聚呀。”
    “不行啊,应舵主,小弟还有要紧的事急着去办,咱们就此告别吧。”毕士英为难的说道。
    “这怎么成?”应洪恩有点急了,回头冲彭笑雪求援道:“徐夫人,毕少侠他好歹也得填饱肚子,歇歇脚,喝杯茶呀,也好有力气赶路哇。”
    彭笑雪的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便出言劝道:“士英啊,应舵主说得没错,再急也不差这一顿饭的工夫,看看你为我们累成这个样子,好不容易到了咱们自己的地方,不好好款待款待你,叫姐姐我这心里如何过意得去呢?”
    “是啊,是啊,都到家门口了,就算给哥哥我一个面子,等吃罢饭,我给你挑一匹好马,绝不会耽误少侠你赶路的。”应洪恩大声附和道。
    盛情难却,毕士英只好点头,随众人上了崤山。
    聚义厅中,桌凳排开,热气腾腾,香气四溢的饭菜羹汤,一样接一样端了上来。应洪恩连连拱手,大声说道:“几位夫人,毕少侠,粗茶淡饭,不成敬意,请大家慢慢用,我去给你们安排住宿休息的地方。”言罢,匆匆退了出去。
    眼望着面前的美味佳肴,饥肠辘辘的人们食欲大盛,一个个埋下头去,开始大快朵颐。毕士英也不例外,但是,由于他心里头惦记着师父师兄,以及徐俊鸣、王恩虎等人的安危,盘算着如何将耽搁的时间抢回来,所以吃得不多,头一个便吃完了。
    站起身来,只觉得身上酸软,没什么力气,心想:太累了,真该好好睡上一觉。可是形势又不容自己再有所延迟,就算门犀老贼被拴在这里,师父、师兄能保一时无虞,徐大哥,恩虎兄他们却是吉凶未卜,不能不赶去瞧瞧。
    强打精神走到彭笑雪和王恩慰妻子韩氏的桌前,抱拳道:“王夫人,徐大姐,小弟要去打探一下王教主和徐大哥的消息,就此告辞了。”
    王夫人连忙起身道谢。彭笑雪道:“姐姐你先慢慢吃,妹子去送送士英兄弟。”说着离开了桌子,可没走几步,忽觉头晕目眩,一手抓住年轻人的胳膊,才勉强站稳。
    坐在旁边桌上,王恩虎的妻子赵氏见状,慌忙起身来搀扶彭笑雪,不想自己也是脚下没根,哎哟一声,摔了下去。登时,厅堂之上乱了套,不管是大人还是孩子,不动则已,稍一动弹,便觉天旋地转,接二连三的跌倒在地。
    毕士英大惊失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彭笑雪已经支持不住,坐在了地上,口中吃力的说道:“饭饭里有毒!”
    难道是应洪恩在捣鬼?毕士英既惊且恨。是自己太大意了,中了奸人的圈套。手中紧握紫电铗,怒视立在厅口,皮笑肉不笑的应洪恩,脚步踉跄着向前冲了几步,再也没有了力气,以剑支地,才未倒下。
    “哈哈、哈哈哈”应洪恩大声狂笑,得意洋洋的瞧着大厅之上,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的妇孺,轻佻的说道:“两位教主夫人,属下的款待,你们可曾满意否?毕士侠,你可是门公公头一个想要的人哟,您能自投罗网,送上我的门来,真是老天开眼哪,合该我应洪恩走字呀,这一回,想不飞黄腾达都不行了。”
    “姓应的,”彭笑雪切齿道:“本教待你不薄,尔又因何出卖我们,甘当厂卫的走狗?”
    “徐夫人,这话别说得那么难听嘛,”应洪恩油腔滑调的狡辩道:“实不相瞒,早在京师的时候,我就已经是门公公的人了。本来也不想这么快就把你们都抖搂出来,可是我听说上个月,刑堂的王恩虎去了趟京城,恐怕你们已经察觉了京师暗桩里有人投靠了朝廷,要不了多久就会查到我的头上。所以才来一个先下手的为强,叫门公公率大队人马来将你们一勺烩喽,却是没想到你们居然能逃到我这里,还带来了一份大礼,应某真是感激不尽哪。”
    他一边不咸不淡的说着,一边不断的用眼角余光瞄着毕士英,防备着年轻人会突然对自己发难。但见其抱着宝剑,一动不动的坐在地上,似乎在运功排毒,心中暗道:“傻小子,不等你缓过劲来,我就挑断你的手筋脚筋,任凭你有天大的能为,也是白搭。”
    彭笑雪也怕应洪恩对毕士英下毒手,那样的话,就一点希望也没有了。当下牙咬舌尖,强打精神,出言拖住应洪恩:“姓应的,你背叛本教,绝对没有好下场,豫西分舵的兄弟们,也断不会答应的!”
    “这个嘛,就不劳徐夫人你费心了,这几个月我可半点也没闲着,但凡是苗老头的死党,头上长角,身上带刺,不听我应洪恩摆弄的,早都让我收拾了个一干二净,剩下的这些人,全都唯我应洪恩的马首是瞻。好了,我可没工夫再和你在这儿磨牙了,来人,把这帮娘们,都给我捆上。邹龙、涂麟,你俩随我把这个扎手的小子料理了,咱们就大功告成了。”
    
   
第58章  鬼王现身


    叛徒应洪恩及其手下刚要动手,猛听身后一阵大乱,有人惊恐万状的喊叫道:“舵主,有人闯山,咱们的陷阱、弓箭都挡不住,快快看,他们杀上来了!”
    应洪恩回眸惊视,阴飙激荡中,惨嚎迭起,几名上去拦阻的手下血喷人仰。两条怪影飞速迫近,亦不禁感到头皮发炸。这时只听豫西分舵的老人涂麟,牙齿打战的喊了一嗓子:“不好,是鬼王的人!”
    说起这北邙四鬼,稍有江湖阅历的人都知道,无论是哪一个都是难缠的角色,应洪恩暗自叫苦:他娘的,真是乐极了生悲呀,怎么会平白惹上了他们这几个恶鬼?遂硬着头皮振喉吼道:“两位,先且住手!”他的功力不低,这一嗓子喊出来,大有先声夺人之功效。以至于来势汹汹的一男一女,心下微凛,急刹突进的身形。
    瘦瘦高高,形如吊客的中年男子正是夏玉,缟衣素裙,细目薄唇的女子,乃四鬼之末,鬼姑言青。
    应洪恩抱拳拱手,沉声说道:“本舵向来与北邙山毫无相犯,不知二位因何闯山杀人?”
    夏玉手中的烂银钩一指,恶声恶气的叫嚣道:“小子,你要是想活命,就给我痛快的叫那个毕士英出来受死!”
    素裙女子不以为然的插话道:“三哥,还跟他废什么话?反正他们是一伙的,杀光他们,给二哥陪葬!”嘴里头说着,手中的波刃剑旋起,守在厅口的三个人顿时头裂躯残,血雨喷沥。一抹白影倏的闪进了聚义大厅。
    勾魂吊客见了急呼道:“四妹小心,那小子不好惹!”疾闪身形,紧随鬼姑身后突入了大厅。
    应洪恩,邹龙相顾失色,涂麟劝道:“舵主,他们要的是那个姓毕的小子,我看就由他们去吧,鬼王的人可不是好招惹的呀,快瞧,他他也来啦!”
    再看七八丈外奔上来十数人,居中之人身材高猛,硕大的一颗头颅,青虚虚的一张大脸,身披玄氅,足蹬大靴,双眸中射出森森幽光,好不吓人,令人不寒而栗。此人的左右,是牛头,马面两大弟子,以及一十二名地支鬼卒,个个狰狞无比。应、邹、涂诸人看在眼中,心里发毛,只得来了一招,冷锅贴饼子——蔫溜。
    十几天前,夏玉带着尚大志的尸身回归北邙山,哭述辣手判官被杀的经过。鬼王听了,发誓要找毕士英复仇,并按夏玉的描述,让画匠绘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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